其实细细想来,两人间的误会,若是当初愿意多说一句,愿意多信一分,何故到如今,整整误会了四年,分离了三年之久。
“你是何时知道的?”秦沐言问道。若是他能早些知道,这个心结也不必在心中困扰了自己这么许久。“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秦沐言有些好奇。
司徒锐在何时知道?又是如何知道的,在此刻,对他来讲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他竟然是过了那么久,才将事情弄清,这才造成了两人越来越远了,“你离开北平回到东黎的时候,我从沈婉心那探听得知的。”司徒锐言简意赅的掠过。
秦沐言又是一愣,“三年前,你已经知道了。”她不敢置信,抬起头,看向了司徒锐。
“是。”司徒锐道。
秦沐言看着对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三年前就知道的真相,到现在才愿意与自己说清楚!他可知,这三年,她的心中是如何的煎熬,每每夜深,无人之际,总不由得想起那段曾经,想起他对自己的置若罔闻,想起他与新妃的恩爱缠绵,想起在楚国时的心灰意冷……两人之间的过往如鲠在喉,还以为,他一直不明白,始终是被蒙在鼓里的,可如今看来,被蒙在鼓里的人,原来只是自己罢了。
“若我一直不来找你,你是否就一直这样,也就当此事从未有过。”秦沐言压抑住心中一时的情绪波动,缓缓的说道。声音冰凉的,毫无之前的温婉柔情。
司徒锐沉默了一会,若是她没有找来,他的确不会主动去找秦沐言,因为在三年前他已经在心中想要放她离去了。虽然北平如今的情况比起当初好了许多,可是自己的境况依旧是四面楚歌,一不小心,就是灭族之灾,他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安置对方,就这样,一直,将这件事深埋心中,直到秦沐言再次出现在了眼前,他不想对方再为自己涉险,这才布局想要将事情与对方说清,也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愿了。
沉默。即是默认了。
秦沐言原本的一丝丝欣喜,已经荡然无存了,为何,都是自己一人,一厢情愿,若是自己不找,他就不寻自己?秦沐言忽然觉得自己的变得有些可笑了。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那段过往,或许在对方心中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也是,他与沈婉心这几年的恩爱缠绵早已是众人皆知,还诞下了一名孩儿。自己如今再是将往事理的再清楚,又能如何,自己又该要处于何种位置呢?
秦沐言只觉得自己愚不可及。往事随风,即使再分辨清楚,心中不平的或许也只剩下自己了……司徒锐难不成还要将孩子他娘做出处罚?人家家庭和顺,自己这样横插一刀,莫名的,像极了第三者。
秦沐言将放在对方身上的手收了回来,她已经明白了当前的情况,自己,早该要离去,留在这里,到底是作贱了自己了。“事情已经说清,我就此离去了。”秦沐言起身,不再留恋。
这三年自己的付出,就当是偿还这笔孽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