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士兵突击同人)然诺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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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的轻敌让齐桓心头发火。

    “战场抗命,你知道纪律?!”袁朗就在齐桓身边,说话已经不用借助送话器,冷冰冰的直接欺进他耳朵里。

    那片地带很奇怪,就在靠近山顶的位置,空荡荡的只有齐胸高的芒草,间或有纠缠匍俯的藤蔓把一丛野草厚重的裹成圆墩状的一团。但没有树。

    一颗也没有。与数步开外那片茂盛的树林明显的对比。

    让人想不通在这段秦岭中怎么就会突兀的冒出这样一声。

    齐桓军靴前端加装了薄钢板,轻踢开一丛草,草根下全是坚实的黄土。

    枪声就响起在那时候。

    跟齐桓同队的编号为17的队友首先发现异状,吼了一声侧翼,团身一滚,手里一杆枪枪口焰一闪。一团“草球”芒草纷飞,扑到一块石头后面。

    枪声大作。

    齐桓只开了一枪,已经移动到小队后方的“草球”倒地再不动弹。

    他还没来得及开第二枪,耳机里不知是谁一声惊呼:“队长!”

    齐桓心里猛的缩紧,但仍没回头,人就地一滚脱离方才的射击地点,芒草被他压得哗哗乱响,根本顾不上精确的瞄准,只是凭着射击场上喂出的手感,瞄着左侧前方一处草晃的最激烈的地方开枪。

    草陡然停止了摇动。

    齐桓才发现自己额头上都是冷汗,一直泌到眼睛里。手底下又潮又湿,熟悉的血腥气扑进鼻端。掌下一滩血渍,浸着散落的芒草杂叶,他扭头。

    “队长?!”

    “13号……”袁朗仰天倒在身边,胸腹处一处枪伤随着说话时的呼吸,阵急阵缓的涌出一股又一股刺眼的血流。“接替队长指挥。”

    “是!”在选训队的阵地救护课上齐桓成绩一般,但负责主讲的A3也针对他总是进行集中轰炸,他一眼就看得出这枪伤是致命的。他点头。

    “把人……带回去!”袁朗还有力气冲他笑笑,“对不起……”

    枪声渐渐稀落。齐桓不太敢去想为什么。耳机里断续的有队友报告情况。

    9号,17与29号失去联系。

    “环形防线!”齐桓声音哑得不像话。

    轻敌,战场大忌。

    入伏,几乎死地。

    直接指挥人死亡……

    齐桓小声指挥着余下的四个队友,五人小心的收缩防线向齐桓所在空地边靠扰。

    芒草轻晃,自从进入林地将近五个小时,还没有休息,天快黑了。

    天黑,就等天黑。

    齐桓的呼吸一点点的平缓下来。

    山里黑的早,视线里已经一片迷糊,全是暗黝黝的影子。

    “后撤,保持队形。”齐桓摸着喉部送话器断后,警惕的打量四周。

    一处芒草微晃,齐桓没动,晃的太假,梢动根不动,完全是诱敌。

    他将眼睛看向右侧,凝神。

    手扣下扳机,没有加装消焰器的枪口一串明亮的火光,马上暴露出他的位置。

    但并没有引来子弹。

    齐桓顾不上想为什么,据枪侧翻,飞快后退要去赶上先撤的队友。

    再几步就出了空地,齐桓赶前几步隐向树后。在一片空荡视界严重不良的芒草丛中与不知何时何地会出现的敌人对峙,心理上的压迫与紧张,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

    猛听到身后哗的一声轻响,齐桓完全是靠着被老A魔鬼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猛力向前一扑,半空中转过身体对着后方就是几枪。

    狙击枪狭长的枪身阻碍了射击精度,很显然并没有击中目标。

    齐桓落地迅速翻身而起,身后那团“草球”已经跃起,凌飞一脚踹在他右肩。

    齐桓把枪握得死紧,没掉。后退两步,肩膀剧疼枪口下垂,但那“草球”却没有扑上来,反倒是好整以暇的停下了。

    一双手忽的树下草丛伸了出来,抓住他双脚一拉一扭,眨眼间把他摔倒在地上。

    这是侦察兵惯用的动作,由后擒敌。齐桓知道下一步肯定要跃到他背上,分头锁喉。他竖肘后击,但来人已经抢先一步,一膝盖压在他腰眼上,一手托住他肘尖,另一只手毫不迟疑的砍向他后颈。

    一声撞响。

    齐桓一直不肯撒手的狙击枪,枪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横了过来,正拦下切向他后颈的后掌。

    肉掌与胡桃木的枪柄相撞,那人疼得咝一声,齐桓抓住时机猛的扭腰从那人身下窜了出来,右肩在挣扎时碰到树根,疼得使不上力气。

    对面那人似乎是没想到他能脱出,饶有兴味的嗯了一声,抬腿一记正蹬踹在齐桓小腹上,依他所用的力气,齐桓再能扛也会倒出二步开外。

    齐桓是倒了,却是抓着他没来得及收回的腿一起倒的。两人合身在地上滚成一团,齐桓鼻端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知道是谁的。

    那人的手钳子一样紧,死扣着他,挣脱不开。

    另外一人已经逼了过来。

    齐桓完全是本能的一口咬在扣着他脖子的那只手的小臂上。

    “操!”那人粗声大骂。

    齐桓一只手拼命的抠向腰间挂着的手榴弹,手指已经碰到保险栓,冰凉。

    “想同归于尽?!”另外一人冷笑一声,齐桓感觉太阳穴像被棰子砸中,眼前一片漆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齐桓醒来的时候没动,连眼睛都是只开一线,但很显然身边的人已经发现他醒了,一脚踢在他腿上,“醒了?别装死!”

    齐桓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盏灯正照着他的眼睛,灯泡的度数不算太大,但睁开眼睛的同时也刺得他满眼都是泪水。

    身子底下的椅子是原木的,厚重墩实,椅子脚深深的埋进水泥地里。他整个人被绳子绕着圈的反绑在椅背上,手腕反扣在身后。

    不着痕迹的动动手指,腕骨上在金属的压迫感,条状坚硬,是手铐。

    铐得很紧,指尖血流不畅,阵阵发麻。

    绳子勒得也很紧,右肩硌在椅背上隐隐阵疼,肯定是肿了。齐桓不在意的想。

    身上的东西是不见了,枪,子弹,手榴弹,格斗刀,连腿袋都直接被撕走。

    他眯起眼睛想看清身边的人长相,但那人头上扣着鸭舌帽,又站在阴影里,半明半暗的一片影子。

    齐桓沉默,视线从那人身上移开。

    房间不大,四壁是赤裸着的水泥墙面,上面粉刷过的白灰估计时间很长了,挂了蛛网与尘土,空气中一股长期封闭的霉味儿与淡淡的机油味儿。

    窗上糊着报纸,泛出旧旧的黄色。

    一块报纸掉了个角下来,露出外面漆黑的夜色。

    一张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摆着他身上的装备,那杆狙击枪被歪斜的丢在桌下,墙边一张椅子上蹲着一人,门边站着一个。

    除此这外看不到别人。

    “你哪个部队的?”暗处的椅子,一个人站不是站坐不是坐的蹲在上面,双手越过膝盖垂下来,像踞在阴影里的一只狼。

    齐桓仍旧沉默。

    那人抬脚从椅子上下来,朝他走过来。

    灯光刺眼,齐桓看他,瞳孔让灯光刺成小小的点,眼神却冷静的异乎寻常。

    那人不在意的任他看,忽的伸手把灯罩拨了下,灯光微偏开,不再那么直照着齐桓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