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SJ同人)左翼

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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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始源开着车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车尾灯离我越来越远最后终于成了个小亮点儿,转身看向三楼家的方向,不出意外里面还亮着灯。这栋房子的楼下不远处有个公用电话,由于开发商当初建房子的时候打着异域风情主题,电话亭都修成了美国片儿中常见的那种红色格子间。冬天凌晨时候是最冷的,尤其这个城市冬天总是刮着刀片儿似的小风,“嗖嗖嗖”刀刀感觉都能见血。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走进了公用电话亭,关上了门儿。翻了翻口袋找出钱包,如果我没记错我钱包里有张上回在超市买东西送的电话卡,面值不大20而已,不过已经足够我用。插了卡,拨了号码,两下等待音过后我听见一个声音,

    “喂,哪位?”

    “…………”

    “…………”

    “在哪儿呢?”

    “楼下。”

    “干嘛不回来?”

    “电话亭透风,特冷。”

    “…………”

    “腿冻麻了,爬不动楼梯了。”

    “…………”

    电话挂了。

    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我那栋的楼道,没一会儿我就看见三楼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然后是关门儿声,然后是二楼的灯,再然后是一楼。我想在他找到我前我是不是要做可怜状蹲缩在地上好增加可信度,蹲角落里再抱着膝盖?我边想边摆姿势,还没摆完全电话亭的门儿已经被拉开了,我正好要蹲不蹲的顿在了那里,姿势相当的怪异。

    “你,这是在干嘛?”

    “厄,站久了我活动活动,哈,哈。”

    “…………”

    “…………”

    强仁一言不发地看着我,而我继续保持着撅屁股弯膝盖靠着电话亭的扭曲姿势让他观赏,场面瞬间定格。

    “过来。”他一转身背对着我蹲下。

    “干,干嘛?”

    “背你上去。”

    “我又没残疾。”

    “你不是腿麻了不能走了么?”

    “…………”我真他妈想抽自己。

    被人背在背上前进,眼睛里看着的东西都是跳跃式一晃一晃的。虽然我不是胖人但在怎么说也是个大老爷们儿,跟娇小姑娘的体重是完全不能比。所以真背上的那一刻我内心里涌上一种愧疚感,觉得自己就跟旧社会压迫长工的万恶地主老爷似的。好在这段路不是很长。

    “你应该感谢我。”趴在他背上我只能对着个后脑勺说话。

    “感谢什么?”

    “谢我。”

    “谢你干嘛。”

    “谢我当时买的是三楼而不是楼顶。”

    “…………”

    到了家人没有立刻把我放了下来,而是背着我到了沙发跟前儿才撒了手。我蜷着腿往沙发上一坐,片刻面前多了个杯子,还冒着热气儿,

    “喏。”

    我接了过来拿手捧着捂手。然后强仁就坐我身边儿盯着我一言不发,我没搭理,有一口没一口喝着杯子里的东西,哼着小调眼睛到处瞅。

    最后还是我先受不了的,深更半夜俩大男人坐沙发上一声不吭地演默片儿,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好好,我投降,我说,我都说,皇军饶命。”

    “……我没逼你。”

    “是是是,是我自愿的,我迫不及待地告诉你我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儿。求求你一定得给我这个机会。”

    “这样啊,正好我也不困,那就说来听听。”

    “…………”

    为何我总是碰见这种表里不一的奸诈物种。

    我说你真要听我说?其实这个故事特枯燥而且狗血得毫无新意。他说,恩,继续,我认真听着呢。我抵抗彻底无效。我扳着指头好好想了一下然后说,厄,大概是大二的时候,我认识了第一个男朋友,就是你上回在苏荷见着的那个。

    “李晟敏都告诉你了?”

    “别打断我。”

    也是在苏荷,说真的那个男人估计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差劲的酒吧歌手,完全不懂得如何去取悦现场的观众总是自顾自唱自己的,有时候听一晚上都不太明白他在唱些什么。我就特好奇他怎么还能在苏荷长期驻唱而不被扫地出门儿,可能我也不太正常,自从第一次见着后来我本着好奇心又去了一次,再然后就是第三次第四次。我就是好奇。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当时我在苏荷泡了快两个月却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再后来就更老土了,我写了张条子递给他问他叫什么,他回了话却邀我去他的休息室。

    那是我第一次听艺声唱戏。哦忘了说了,那个男人就叫艺声。当时休息室里放的就是这个老留声机,留声机里是《贵妃醉酒》,这个男人穿着牛仔裤体恤衫脚上蹬着板鞋却和着唱词摆着一颦一笑,说实话场景相当诡异。我当时看呆了,站那呆愣愣地一直等他唱完,他看到我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

    “做我男朋友么?”

    “你答应了?”强仁问我。

    “没,”我摇了摇头,“但也没否定,已经吓傻了。”

    我记得我当时也回了个问题,“能教我唱这段么?”

    然后轮到他不说话了。片刻后他才问我,“你叫什么?”

    我俩就这么认识了。认识后第二天有了本质的发展,依旧在那个休息室,连张床都没有,还记得那个半旧的沙发,突出来一个弹簧咯得我背生疼。一个星期后,同居了就。

    “开头就是这样。”我暂停了讲述看了看身边儿的强仁。

    “恩,听起来挺速度的。”

    其实说句公平话艺声是个不错的男人,起码对我一直很好,只是我总觉得这人跟我像隔着层东西,而且韧性极好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弄不破。后来我才明白我俩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不管双方再有感觉不是一路人还是不成,而且最操蛋的是我俩都是一根筋的倔到底,谁也不会为对方妥协,现在想来一年半的时间已经是最长的了。我身边的人包括崔始源和李晟敏没一个看好我俩,总觉得到头来会两败俱伤,还真被他俩给说对了。

    …………

    现在大概已经凌晨两点,强仁给我的那杯东西已经被我喝了个干净,感觉有点儿冷,我披着毯子都没用。想了想我往强仁坐着的方向凑了凑,又凑了凑,最后干脆整个人往他腿上一坐,腆着脸把我的小毯子搭了个角在他身上,

    “怪冷的,盖点儿。”

    他没搭腔,顺手把我一搂,说,继续说你的。

    哦,我说哪儿了。同居,是,同居了,同居了以后没啥好讲的,准确点儿说是艺声从来不跟我讲什么,很多时候都是我说,他听。我事无巨细的告诉他,问他问题他也总是用最简短的语言来回答我。到不是敷衍,那种感觉就像纯粹的倾听,他只听不说,我做什么他都不反对。可时间长了我依旧受不了,大学时候脾气不大好,惹急了没辙了我就跟他吵,最严重几次还动了拳头。

    “你还会打架?!”强仁的语气很吃惊。

    “你太小看我了,不过基本都是我打他,他从来不还手。”

    “挺有忍耐力的。”

    “是,我俩都在忍,可关键谁都不知道到底在忍些什么。”

    “…………”

    “想抽烟了,有么?”

    “……等会儿。”

    强仁找来烟,点上了给我,我俩披着毯子我蜷缩在他腿上我嘴上还叼着根儿烟,特杂技的造型。吸了一口把烟拿手上,尝试着往空中喷一个个烟圈儿,但全失败。

    “同居十三个月后,他走了。”

    “走了?什么都没说?”

    “恩,他的东西都留下了但是人走了,没打招呼,也没说去哪儿。”

    “…………”

    “长这么大头一回恋爱就被甩了。”

    “李晟敏跟我说你脾气不好,一急眼就不要命我还不信。”

    “现在信了?”

    “还是不怎么信。”

    “……我现在是修养好。”

    “他跟我说你在医院发脾气什么的……”

    “我操丫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没说多少,他说你会自己跟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