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南瓜马车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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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ku拧开脉动灌了口:“还可以什么啊?一看这孩子就大手大脚惯了。这儿挺黑的,可爱多四块,脉动六块。”

    “咱们合伙在这儿开个冷饮店算了,”有人提议,“比这家店便宜就行。”

    “想得美,”haku嘲笑那人,“这种地方开店的都是关系户,谁会便宜你一个外人。”

    大家灌了个水饱,蜂拥去马场。

    城城独自去饭店点菜,饭钱也提前结了。

    到傍晚回去,城城原本定了车,直接退了,和大家一起坐小巴回了市区。回去的巴士不送全程,大家商量后,选择在莲花路站一起下车,再各自换地铁回家。

    菲菲是头一次到上海的南面,听haku说到这里糖炒栗子不错,提出去买。

    除了haku,就数城城最熟悉莲花路。她让大家在地铁站口等着自己,去买糖炒栗子。因为读书时常在这一代晃悠,她熟门熟路,很快找到卖糖炒栗子的地方,顺便又在商城里的取款机取了钱,去超市买了两套红包。

    她在超市外找了个空桌子,把从超市找出来的一叠十块钱,一张张塞进红包。

    “这是给谁发红包了,也不过年。”旁边的超市保安好奇问。

    “家里小孩,缠着要。”城城说。

    城城揣着红包回到地铁站,先把栗子给了菲菲。

    随后,掏出十三个红包,挨个发给每个人:“今年我本命年,散散财,去去灾。”

    “可以啊,白玩一天,还能领红包。”麦子作揖道谢。

    “每人十块,别嫌少。”城城说。

    “散财童子,您是一觉睡到夏天,才想起今年是本命年吗?这是北京的规矩?”haku问她,“本命年发红包?”

    城城回说:“我家的规矩。”

    城城说话一直真假参半,haku早习惯了,直接接了。

    米易本来想推辞,看每个人都拿了,也就只好随大流收下了。

    大家进了检票口,分两侧楼梯走上去,城城要去吴江路,米易和林婷是回学校,正好是相反的方向。米易一看到城城的身影消失,催促着婷婷快点走,等她气喘吁吁跑上楼梯,两侧的地铁都还没进站。

    天已经黑了,露天站台被灯光照得通明。

    东西两个站台隔着二十多米的铁轨,米易这边人满为患,对面却没几个人。米易很容易就找到在车头位置的城城,单肩挎着运动包,正在和身边的haku闲聊。

    余下人都在休息椅上,全累瘫了,只有菲菲在耐心剥着栗子,播完叫haku,haku狗腿地跑过去,接了一捧栗子肉,又跑回到城城身边,两人分吃起来。

    米易看到城城时,城城也看到了她。

    米易下意识一挥手,城城笑了,下一秒,飞驰的地铁已经呼啸着冲入站台,隔断了两人之间的交流。

    ……

    林婷拉着米易挤上车,找了个角落站稳:“别看了,对面车也来了,”看到米易还拿着红包,提醒说,“人这么多,小心招小偷。”

    米易后知后觉,把那个小红信封塞进了自己的单肩布袋里。

    九点多,米易回到宿舍,累得骨头都酥了。

    她打了热水,在洗澡间里冲洗干净,湿着头发到阳台上吹干。因为宿舍里用电量大,吹风机很容易跳闸,所以在夏天,她通常都是在阳台上自然风干。

    月光透过栏杆,落到地面,宿舍里人在聊明年的北京奥运会,似乎打算结伴去玩,正好是暑假。米易听到北京就想到城城,继而想起那个小红包。她回到房间掏出来。

    封口是粘好的。

    她怕撕坏了,就一点点揭开。

    本想着把十块钱和信封分别保存,可倒出里边的钱,却是两张一百元的钞票。

    作者有话要说:  哦……差点儿忘了说话了……这章是可爱多……

    第7章 第六章 南瓜马车(1)

    城城到吴江路,按照朋友发过来的店铺照片走到街尾倒数第二间,看见了里头等候自己的三男三女,笑着收起手机,迈下两级台阶,进了店。

    这个时间是客流高峰,店铺里人满为患,他们这一桌是在最里头,挨着墙角。

    “就等你了,先要了十斤。”

    朋友在城城坐下时,递给她一副塑料手套。

    城城接了,捻开薄薄两层塑料纸,刚戴上,米易的短信凑巧来了。

    米易:为什么给我钱?

    城城:今天冷饮,算是我请的。

    米易:……下次见面我还是还给你吧,说好了是我请客,就该是我。况且你今天已经出了那么多钱了,怎么能再让你出?我下次都不好意思和你们一起玩了。

    下次?

    小姑娘并不知道,也许没机会有“下次”了。

    “今天是给你送行的,专心点儿。”朋友在一旁抗议。

    城城被说得内疚,给手机设置静音,最后发了一条短消息给米易:

    不说了,我吃宵夜。

    今晚原本是小范围约的“送行”宵夜,却多来了几个在上海的好友。

    除了上午在度假村的两个男人,还有几个回国过暑假的老同学。老友相聚,又因为听说城城马上要离开上海,自然不肯轻易解散,在吴江路这里吃喝到十一点,又特地定了新天地旁边的酒店,通宵打牌。

    这一闹到天亮,大家才放城城回家。

    到家时,城城推开房间门,室友正在换衣服,惊讶问她:“去哪了?给你打电话都没接?”

    “吴江路吃宵夜,后来又通宵打牌。”

    “啊,对,你说过,约了陈明他们,”室友记起来,“是给你送行吧?”

    城城点头,顺便从包里翻出手机,上海的号码有未接来电六个,其中两个是室友的。北京的号码上只有米易的1条新消息:

    那我不打扰你吃宵夜了,你吃完找我好了,我还没说完,会睡不着觉。多晚都等你,绝对等,你安心吃。

    看时间,是昨晚九点多的。

    城城犹豫着,是回复?还是忽略?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室友问她。

    “下个月。”

    “不是刚给我三个月房租吗?这就走了?”室友意外。

    “本来就是夏天走,给你多的房租就是以防万一,你收着好了。万一以后我再来上海,还住你家。”

    城城说的随意,室友听得伤感,上班都没心情了,可又不得不去:“要不我今天请假,在家陪你吧?”

    “我又不是明天走。”城城好笑。

    室友不得已,换上高跟鞋:“那你记得下午去菜场买菜,晚上就不叫外卖了,烧饭吃。在你走之前,我都给你烧饭吃。”

    “好,”城城答应完,又说,“又不是一辈子不回来。”

    “难说。大四你告诉所有人,会留在上海工作,毕业就跑了;后来答应家里留在北京,莫名其妙又回了上海。你这人,最没信用了。”

    室友抱怨着城城的“言而无信”和“薄情寡义”,说了足足十分钟,到不得不必须要去上班了,才红着眼,给了城城一个拥抱:“等我下班回来,给你烧十样菜。”

    城城好说歹说,将伤感的室友劝走,终于有了片刻清净。

    可真没人念叨了,她又开始无所事事。

    菜场下午三点开门,在这之前,她没任务,没目标,也没什么想玩的东西。

    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翻看昨晚的未接来电,问问那些找自己的人,有什么要紧事。回完最后一个人,就只剩下了米易。

    又回到了那个问题:回复?还是忽略?

    城城徘徊着,记起昨天在赛车场里,米易同学的话。

    那个小女孩对着她,像介绍相亲对象一样把米易情况和盘托出——

    父亲是受伤后转业的军人,母亲是个普通工人,一早就办了病退,在家养病,家里还有个哥哥,也在一线城市读大学,还是艺术院校,学费昂贵。

    说是贫困生,算不上,但在上海这样的高消费城市读书,家里又有两个孩子要供养,确实在经济层面比不上一般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