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沼泽地,犀牛一定会死的。
那位同学却坚持如此,见到方肃少不来帮忙便气哼哼的道:“那你也不要吃那些果子!”
犀牛的体格很大,方肃少认为对方一个人没办法将它推进沼泽也就没有去阻止,却没有想到这个同学为了吃果子不惜花费自己的体力。
想要在森林中生存,必须要有着足够的体力,这位同学的决定显然非常不明智。
犀牛的身躯距离沼泽地越来越近,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从哪里来的力气,方肃少有些气愤的跑去阻止:“你疯了吗?费那么多力气就是要吃果子!这里是森林!再找一找还会其他的食物!”
同学抹了把汗,抬起头嗤笑道:“看见我要成功了,所以想分一杯羹对吗?你真是好打算。”
方肃少脸色一变道:“我没那么想。”
同学满脸讽刺,起身一步推了方肃少一把,居高临下的道:“既然开始你没有帮忙,现在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会在对面看着你活活饿死的!”
“如果我真想吃果子,那我也不会把自己的果子全部给你。”方肃少凝视着对方,一字一句道:“而且我们训练的时候饿上一天算什么,难道非要这么做么?”
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方肃少自己也感觉非常悲哀,如果真的将近临死前,恐怕他也会将这头犀牛的命剥夺,最后来选择自己的命,所以他能够理解这位同学的想法,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于是他想将刚才对同学说的话收回来,却听着沼泽地里传来震动的声响,回头一看,见到那头犀牛掉进了沼泽内,而庞大的身躯正在痛苦的挣扎着。
同学不在对方肃少冷嘲热讽,而是兴高采烈的跑到沼泽地前,咧嘴道:“省力气了。”然后等待着时机踏上犀牛的背。
犀牛惊恐看着前方,方肃少能看到它的表情,它的眼神中带着对生命的渴求,它在拼命的挣扎,可是身体却越陷越快。
剧烈的吼声忽然响彻四周,惊动的树木摇曳晃动,这时忽然刮起了凄冷的风,让方肃少浑身打颤。
然而吼声忽然变成了一声声的呜咽、哀叫,方肃少感觉自己的心在疼,却没察觉到自己的脸上已经被泪水侵湿。
犀牛最终放弃了希望,那双大眼睛无神的望着天空,最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身体由着沼泽地深陷。
那位同学咧着嘴一乐,然后抬脚踩在犀牛的鼻子上作为助力,打算爬上去。
可是上空却传来巨大的直升飞机发动的声响,同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上空的如冷冽的冬雨的子弹向他扫射过来。
方肃少目瞪口呆的看着飞机上的男人,竟然举着机枪向那位同学身边瞄准射击,明明沉重的机枪在他的手里竟然打出手枪的感觉。
飞机在低空时盘旋,男人纵身一跃,落在草地上,举着枪来到那个被枪下软腿的同学身边,仔细瞅了瞅道:“我应该没有打到你把。”
“没……没有。”同学吓得一身冷汗。
蒋勋满意的点头,然后一脚把这位同学踹到一边,向着不远处的方肃少勾手道:“小孩,过来帮忙。”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太科学的地方可以理解成……剧情需要。
☆、晋江独发
方肃少后来才知道,当时他被蒋勋勾一勾手指就颠颠的跑过去是多么丢脸。
那时慕斯还在直升飞机上,手摸着络腮胡,咧着嘴哈哈大笑。
之后那头大犀牛仍然死了,它的身体完全陷入沼泽地中,上面浮动的草泽仿佛是索命的铁链。
蒋勋和方肃少为它进行简单的安葬,将沼泽地填平,方肃少也不知道这种做法人家犀牛到底乐不乐意。
弄完后蒋勋捏了捏方肃少那脏兮兮的脸蛋,然后拽着那位同学上了飞机,究竟他们想把那位同学弄到哪里,方肃少自然不知道,他接下来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魔鬼周的最后一天他被慕斯带回了训练场,雏鸟13班的同学又聚集在了鸟蛋,七天的地狱生活终于挺过去了,他们喜极而泣,之后慕斯为他们准备了热水澡和丰盛的食物,而晚上他们可以住在舒适温暖的房间而不是森林中潜伏危险的草坑。
方肃少洗完澡后来到食堂,雏鸟13班的学生都换上了干净的作战服,年轻的人们风华正茂、意气风发,脱离了苦海后回过头想一想也是非常得意。
方肃少扫了一眼班级里的学生,发现没有看到当时在森林碰到的同学,不过没有深想,在晚饭端上来后,方肃少立刻动手,今晚要好好犒劳他的胃。
第二天他们仍然要接受训练,不过一个月即将过去,剩下的比不难熬,都是一些考核。
每天的考核成绩都会挂在训练场的告示板上,尤其名字和成绩粗体加大,让人不得不看见。方肃少的成绩渐渐上升,最后稳定在第七名的时候毕业,走出训练场,大海的味道更加浓郁,脚步不由加快,迫不及待的回到珍珠屋。
和记忆中的一样,别墅门前的男人正一脸温和的向他笑着,快步上前,将他拥在怀里,道:“走吧,饭已经准备好了。”
方肃少将慕斯给他的证书递给男人,进了客厅后左顾右盼,道:“准备什么饭了?”
“蟹宴。”蒋勋拍了一下方肃少的脑袋。
揉揉头,方肃少眉开眼笑,果然他男人很懂他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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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翱翔的海东青盘旋海港处,隼目沉静的望着一艘艘货轮航行,拍打着翅膀,然后随着海浪消失不见。
这里是中甸区,它与韩日隔江向往,是水路运输的重要枢纽地区。
在这里工作几十年的港口物流师傅抹了把头上的汗水,望着宁静的海水和港口上忙碌的工作人员,脸上不由浮现满足的笑容。
这时他眼睛一眯,看到一些陌生的男人,他在这里生活多年,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是干他们这行的还是其余行业,他不说能一眼看出来,但也能瞧出个大概。
向这么一群男人,各个都是生面孔,而且结伴而来,显然不是干正事的。
又抹了把汗,放下手中的活,拦住了那帮男人的身前。
刘源带领着队里几个最好的警员,来港口查看,只是简单的查看,虽然他知道此行不一定会找到逃得无声无息的尹容。
尹容,军校高材生,学习陆军指挥专业,舅舅是新上任的上将军,手握一方军区大权,可以说没有这个舅舅,尹容也起不来。
可是自从尹容被刑警、缉毒两个大队盯上后日子就不好过了,比起以前顺风顺雨,此时他是像个地鼠满地跑。
谁叫无论是贩毒还是杀人,证据都妥妥的摆在世人面前?
这也是因为有鞠济珠的幸运和刘源破釜沉舟的勇气,像尹容的身份,如果不把证据直接敲到对方的心脏上,那等待的他们是恐怖反噬。
可惜的是尹容在最后一刻放弃了他的同伴,直接逃跑了,距离他消失的时间已经有了两个月。
今天并不是刘源心血来潮才来港口查看,而是作为缉毒大队队长的老同学给他透露了一个消息,两人还暗自打赌,谁做了抓住尹容的那个猫,谁就赢了一次可以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刘源对尹容势在必得,他可不管对方是官二代还是军二代,落在他手里就别想安然度过。就算是跑路,也要让这只老鼠每天都担惊受怕!提心吊胆!
这时一个精壮麦色肤色的中年男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刘源给了旁边的警察一个颜色,几个警察按兵不动,默默的打量着来人。
中年男人用衣服擦了擦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长白山,布满皱纹的手指轻轻一弹,一根烟出来了,然后递给领头的刘源,“先生,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刘源闻言一笑,不客气的接过对方的烟,问道:“你知道我们需要帮助?”
“嘿。”中年男人也笑了,眉头的笑纹伸展,呲着一排整齐的牙,给自己点了烟,又给刘源点了烟,然后有些得意的道:“我老李在这里干了半辈子,年轻的时候是个司机,门机、桥吊、轮胎吊什么都干过,现在老了,在物流公司教教徒弟,可以说这片地的几个人我老李都认识,你们一看就是外面来的,说吧,你们想知道点啥!”
刘源听起老李的话大感兴趣,别光说这人的身份如何,便是在港口的阅历就比那帮年轻人强,作为一个老刑警他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双方肚里都有着东西,交流起来没代沟。
刘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来,问道:“见过这个人吗?”
老李眯起的眼睛放大,仔仔细细的看了那照片上的年轻人,神色间的狂傲应该可以让人不容易忘记,所以只是片刻老李就坚定的摇头道:“没见过。”
刘源和警察们对视一下,然后收起手机向着老李问道:“那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这里?”
老李摸着脑袋道:“要说陌生人来港口,每天都有不少呢,你这话问的让我怎么答呢?”
“是我想的太简单,”刘源笑了笑,然后脸色一正,声音放低的问道:“就是有没有可疑的人?”
陌生人和可疑的人这两个词的定义可不相同,老李眼皮一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小心谨慎重新打量这帮男人,然后咂咂嘴问道:“你们到底什么人?”
刘源和警员们一乐,然后掏出证件道:“我们是警察,正在找一个在逃嫌疑人。”
“这这这……”老李神色猛变,然后左右张望,见到没人注意到才松口气,但一想到眼前这帮人的身份心又提起来了,这次收起了那慢待之心,神色紧绷的道:“你们再找什么逃犯?刚才你给我看那照片里的人就是逃犯吧?”
刘源拍了拍老李的肩膀道:“老李,你别紧张,我是看你是这港口的老人才这么说的,事情还是待定的状态,我们不能平白无故就给港口添事端是不是?”
“警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知道的。”老李拍着胸脯保证道,然后又把这几天的事情回顾一遍,无奈道:“可是这几天港口风平浪静,没什么可疑的人啊?”
“没事,我们也不确定,所以就来看看,没事更好。”刘源笑着道。
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面相清秀的年轻人,挥着手臂,兴高采烈的喊道:“队长!队长!队长!我问到了!”
老李惊讶的张开嘴巴,这这这……这也是警官吗?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独发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刘-源这个名字会被禁,所以就先改成刘原吧,他就是龙堰市刑警一队的队长,之前的口口就是他
刘原一脚踹向那年轻人的小腿,蹙眉道:“站好!抬头挺胸!”
年轻人听话的站直,咧嘴道:“队长,用我再给你敬个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