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楚留香同人)[楚留香]之一川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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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这间房子、这个环境,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在水缸底下垫块布呢。

    肋骨上一跳一跳的疼,谢少侠咬着牙使劲按了两下伤口,疼的麻木就不觉得疼了。他将水缸搬开,揭开了那块破布,果然,轻敲底下那块砖,下面是空的。

    将砖块挖起来,就看到里面有个小坛子,谢清和将坛子打开将里面卷着的一册书卷拿出来装好,随即捡起了火折子。他不能留着这两具尸体在这里,必须处理一下,不能让不相干的人认出这两个人是谁。于是,谢清和将火折子吹燃,火光慢慢地凑近了满地的菜油,又用他们的佩刀划烂了他们的脸。

    火烧起来了,不一会就浓烟满屋,谢清和从后窗跳了出去,幸好天气只是阴沉却无雨雪,不一会就传来木板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谢清和抱紧怀里的东西,大喊道:“着火啦,快出来救火啊。”看见有人出来之后,他才迅速去找自己的马,返回了福临客栈。

    焦林的东西他自己留着,而这块腰牌则要交给一个憎恨汉王、恨之欲死的人——皇太孙朱瞻基。只是如何交给他,还需要从长计议,谢清和苦笑的为自己上药包扎,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元旦伊始,永乐十五年来了,阖家团圆已经开始过年的时候,谢清和正跋涉在北方的冰天雪地当中。对于上个华山都被冻得哆嗦的谢清和而言,鼓起勇气赶赴东北,他觉得自己也算是兢兢业业对得住皇帝了。

    年前胡濙来信,表示如果谢清和在江湖上听说了什么线索,勇于探查。年轻人嘛,要有些冲劲,武当弟子一定不会被少林弟子比下去的对不对?

    口气一派慈和,谢少侠却只是笑笑将信点燃烧掉,慈和的语气下藏着的是挑拨。胡侍郎对负责北边的道衍和尚姚少师也存着些妒忌罢,或许还有别的,毕竟他是儒生,对于僧道之流肯定是不太以为然。

    但是道衍和尚在本朝的地位不可动摇,然而去年年末就听说姚少师老来多病,想来胡侍郎希望名义上属于自己麾下的谢清和或者还有其他人能为他争口气。

    于是,在前往太孙宫拜谒了皇太孙朱瞻基之后,谢清和通过焦林留给自己的线索查到了北方大旗门一直同常青岛这个地方极有渊源。

    说道皇太孙,谢清和和他正面打过交道,就明白了为什么说了一句“好圣孙”就彻底奠定了皇长子的东宫之位。

    谢清和以为自己将事件经过讲出来和腰牌交出去,太孙一定会向皇帝报告,汉王与天道盟之间关系匪浅。焦林前脚刚死,后脚汉王府就派人去偷东西,怎么说都不会是巧合。

    没想到皇太孙先是对谢清和来找他表示欣慰,后又叹气说十月的时候,天子刚刚惩处了汉王,杀了他的两拨护卫。现在又要过年,就不要立时拿去惹祖父生气了。

    谢清和倒没失望,只是觉得这真是个孝顺的好孙子。他谢过了太孙赠刀之情,太孙又问过谢清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皇太孙才让自己的大舅子——府军前卫指挥佥事胡安亲自送谢清和离开太孙宫,谢清和再三谢过太孙。

    等到离开了金陵,谢清和往北方赶路的时候回忆那场会面,他才意识到:如果不是自己打定了主意不会入仕,又知道了皇权是如何的翻云覆雨,怕是冲着赠刀、折节下交,让小国舅亲自送自己这片体贴,就要升起些拼死报效的心情。

    还有太孙说的那些话,“不要大年下惹祖父生气”,何等的孝顺、何等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如果现在将东西送上去,距离皇帝处理汉王还不过两个月,以皇帝一贯的疑心病,说不定会认为东宫之前为汉王求情都是假的,东宫并不孝悌。

    而年后送上去,再将这片孝顺剖白出来,皇帝就会觉得东宫和太孙是如此的识大体,然后对汉王更加厌烦……

    谢清和想着,穿着棉袄还窜起一阵寒意,更加坚定了决心,他现在背靠朝廷给皇帝找人,然而到此为止绝不扯上更深的关系。这些人的心眼,自己奉陪不起,惹不起就只好躲了。

    而他此去的地方,是焦林留下的那本藏起来的书册上多次提到的地方——青泥洼。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可爱多们继续支持,挑战高难度的楚香帅作为p,就是因为缘分呐,上一章已经写了:送了一碗元宵就触发了奇遇。

    晋江的同人要求原作剧情不能太多,所以,本文就是按照官方现在给出的骨架,讲述一个故事,希望能够讲好。

    谢谢

    以及道衍和尚就是撺掇朱棣起兵那位和尚,靖难之后官封太子少师,当时的佛教护法,写了反排佛的《道余录》。

    至于朱高炽、朱高煦、朱瞻基,这三位兄弟、叔侄之间,可谓深仇大恨。

    第31章 第 31 章

    焦林在他的记录中多次提到了青泥洼,他似乎亲自来过这个地方,据他说,此地每隔几日就会有玉剑山庄的船(虽然没有明显标志),但是焦林几次从玉剑山庄开始跟踪他们,早就认识了押船的人。

    那些玉剑山庄的人总是白日休息、夜里赶路,押着几大车,成队的往青泥洼走。然后从这里的一个小码头装船起运,但是具体去哪就不知道了。

    他试过想要混到船上去,但是失败两次之后他就放弃了,他又不会易容,担心打草惊蛇。不过他在记录中提到了,起码在他盯着的两次,这地方每次用的都是固定的搬运工,所以不太好混进去。

    谢清和看到这里意识到,想要假扮码头苦力混上船是不可能了,只有另辟蹊径。

    常青岛。

    夜帝朱文奎前来拜访常青岛主方宁,因着朱文圭的缘故,二人多年以来都保持着联系。

    “大哥,近来见到新月了吗?”方宁笑着为朱文奎斟茶,与他谈起了孙女玉剑公主新月。

    朱文奎闻言摇摇头:“她倒是常在她母亲身边,孩子大了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朱文奎很疼爱自己的孙女,可是对于她掌管天道盟却一直略有反对,倒不是因为什么“牝鸡司晨”之类的酸腐之言。

    当今天子朱棣可是他的叔祖父,尽管篡得皇位,多年来还是对建文帝一系穷追不舍。朱文奎有些担心将来孙女的身世为人所知,想到这个,他看了一眼方宁,又想到了弟弟朱文圭,唉,都是冤孽啊。

    还有新月的生母“杜先生”,二十多年前方宁曾经托付他照看一下那孩子,朱文奎一向极重承诺,又对方宁的托付极为重视。干脆派出独子朱诚去看顾,结果、结果就是新月了。

    朱文奎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好笑,记忆中早逝父亲的遗言浮于眼前:成者王侯败者贼,朱棣坐稳了江山,多说多做无益。

    做了个“江湖儿女”,儿子都要轻浮至此;如果他还是皇太子,儿子是皇孙,怕更不能托付大任。朱文奎真是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情,然而弟弟朱文圭却不肯放手,执意要想方设法将天下闹的天翻地覆。

    朱文奎只希望弟弟有一天能够解开心结,如果不能,他就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收的那个小徒弟了。

    唉,还是冤孽。

    朱文奎打起精神和方宁谈些有的没的,自他们结为义兄妹以来都这么多年了。朱文奎成为了夜帝,方宁当上了常青岛主,两个人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很多年、很多事情之后,方宁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会告诉自己这个大哥的小姑娘了……

    “阿宁,二弟他……”

    方宁手一抖,茶水从杯中溢出:“兄长!”

    朱文奎无奈又苦涩地看着她:“你还不肯放弃吗?”

    “我一定会将二郎从邪路上拉回来。”方宁还是与从前一样,不肯放弃朱文圭,认为他只是受伤太深才会如此。

    朱文奎忍了又忍才没有提起明月山庄血案,没有说朱文圭早就利欲熏心、丧心病狂了。因为他知道,同自己一样,方宁内心也一直对明月山庄那件事充满着愧疚。

    这次会面与从前的很多次没有任何不同,朱文奎依旧失望的从常青岛离开,孤身一人返回内地。他是常青岛的贵客,回程的时候自有常青岛之人护送他上船,夜帝上船之后却发现船舱里与往日有些奇怪的不同。

    似乎有人进来过!

    朱文奎不动声色的环视左右,这小小的船舱中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而且船已起锚,如果他所料不错,此人应当还在船上。

    谢清和躲在了船底货仓的架子上,在阴影处,又紧贴船体,几次下面有人路过都没有发现他。他还在沾沾自喜于自己顺利的登上了常青岛,又顺利的离开,突然背后的木质墙板被打破了,一只白皙的手打了过来!

    “啊!”谢清和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掌,被打落在地。

    然后一个风一般的影子冲了进来,连连对谢清和出招,掌法精妙无比,谢清和狼狈不堪只能左躲右闪。

    老者呵斥道:“小子!你说出谁人指使你上船窃听,老夫饶你不死!”

    谢清和冷笑:“偷袭在前还说饶命,谁稀罕,要打便打!”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边互殴,一边互相指责,谢清和偷溜上船固然理亏、老人作为武林前辈偷袭也没有多光彩。谢清和是不肯服软的,二人越打越激烈,谢清和感到自己的气海处隐隐发疼。

    不能拖下去,否则自己必死无疑,做个糊涂鬼是谢清和万万不能忍受的。他一边应付着老者的掌法,一边伺机冲出了货舱。

    朱文奎想把人留下讯问一下是谁派来的,是不是朱文圭派他去常青岛,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能不留活口呢。再说,这个年轻人的内功很熟悉,他觉得仿佛是大旗门的功法,正想问问。

    谁知道这个年轻人脾气太硬了,他看着对方冲出货舱就道不好,这是死士!

    夜帝想多了,谢少侠是想绝地求生,宁可跳海也不让人抓住。毕竟他也不知道朱文奎是敌是友,逃命还有生路,坐以待毙可就真的要凉透了。

    楚留香离开了父亲,答应他会替他去明月山庄祭拜自己的义母,之后就优哉游哉的上了船,走海路打算回金陵。今年江南将有一桩大事,楚留香想凑个热闹,给谢清和也递个信,让小友一起来参加罢。

    不知清和小弟怎么样了,楚留香独立船头,摸到披风将自己裹起来。海上也只是没有结冻,便于航行罢了,天气还是个冷。

    还有清明的时候要赶到明月山庄旧址,替养父拜祭亡灵……嗯,楚留香想起了过年时养父告诉自己的那些事情。还是无甚头绪,毕竟养父都不明白当年究竟是哪一方招惹了那些人,最后引来了杀身之祸。

    是武当、华山、还是明月山庄?

    楚留香觉得自明月惨案之后,江湖上平静了一段时间,可是最近一二年,江湖上莫名事件频发。还有那个万圣阁,似乎是一夜之间,就从略有耳闻变成了尽人皆知的组织。楚留香感到了头疼,能支撑起这样大的组织,身后必定有庞大的财力支持。

    可是江湖上可能拥有这样财力的人,楚留香挨个数过去都不觉得他们有动机、有必要支持万圣阁。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看来还是要好好查查。

    一阵冷风吹过,楚留香打了个寒颤,转身就要回船舱。

    "……那是,"转身的瞬间,他却看到了海面飘着一块木板,这当然没什么。木板上还有个人!这个就严重了,楚香帅从来不会见死不救,何况木板越飘越近,上面那个人他认识。

    谢清和!

    楚留香赶紧控船往那边走,距离差不多的时候,他脱了披风和袍子就跳进了海水里,冻得要成冰块,好歹把人给捞了上来。

    谢清和迷迷糊糊的觉得暖和不少,好像还有人给他灌了几口热鱼汤,“我下地狱了吗?”谢少侠如是说道。

    就听那个熟悉又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地狱可不会有鬼差给你喝汤。”

    “……”谢清和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了人,又放下心来:“楚兄,我好像每次见你都很狼狈。”

    楚留香笑道:“好了,再喝几口汤,好好休息。”

    他把谢清和捞上来,就将对方的衣服都给扒了,反正他们都是男人。把人用干净清爽的袍子裹好,点上了暖炉,楚留香又去热了鱼汤等谢清和醒来给他喝。这会看着小朋友沉沉睡去,楚香帅失笑,的确,他每次看见谢清和好像都在水里。

    这孩子是因为名字里有个“清”字,就格外的与水有缘吗?

    香帅靠在一旁,听着谢清和细细的呼吸声,看着平静无波的海面。他刚把谢清和捞上来的时候,小朋友吐血了,摸了把脉才知道是受了内伤。对方应该是内里极高的人,否则不至于险些打破了谢清和的气海,楚留香皱起眉毛,什么人会对他下此毒手……

    谢清和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除了中途被楚留香捏着鼻子灌下了一碗药之外,他一直在睡。所以等他睡饱了醒过来,爬起来就听到自己的肚子轰隆作响,呃……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