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的蛋糕还在,上面淡紫色的数字“18”依然伫立着,肖紫觉得心头一阵疼痛,她在桌边寻找着什么,“这一定是夏绿留下的,一定是的,夏绿来了。”肖紫很确定的说着。
“夏绿?不会吧,她来了应该会给你打电话啊。”孙诗珂觉得不可思议,肖紫找了一圈后在蛋糕的下方,看到夏绿用草叶的汁写的字,“十八岁的生日,我来陪你了。”
孙诗珂看着那绿色的字体,在石桌上歪歪扭扭,夏绿真的来了?昨晚刘尧给自己打电话,还有今天上午……难道刘尧陪着夏绿一起来的?
“是夏绿,真的是她。”肖紫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那绿色的字体上,颤抖的手拨着夏绿的手机,这次通了,却无人接听。
“肖紫,你别急,刘尧肯定是和夏绿一起来的,我打给刘尧问问他。”孙诗珂边说边拨打刘尧的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刘尧的声音,“刘尧,夏绿和你在一起吗?”孙诗珂着急的问,肖紫一听电话通了,连忙抢过来,对着电话一直叫夏绿,哽咽声不断。
刘尧看着安静的夏绿,最终是不忍心,“我们在火车站。”说完便挂了电话。
“火车站,他们在火车站,孙诗珂,带我去找夏绿。”肖紫紧紧的抓着孙诗珂的手臂,“好,我带你去,不要着急。”孙诗珂有些搞不清状况,为什么他们俩来了都不来找他和肖紫呢?
夏绿的车开始检票了,“夏绿,我…...”
“刘尧,我走了,不用担心我,我手机有电了,明天早上就能到,我会给你打电话报平安的。”夏绿脸色泛红,高烧未退,刘尧买了药放在夏绿的包中,刘尧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吃药,然后看着夏绿走进检票口,消失在站台的转弯处。
肖紫和孙诗珂找到刘尧的时候,夏绿的火车已经开走了。“夏绿已经走了。”刘尧的声音中听不出悲喜,但是他的心里是埋怨肖紫的。
“走了?她都没有见到我,她都没有给我说生日快乐,怎么就能走了呢?”肖紫的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三个,刘尧一副淡漠的神情让孙诗珂很不舒服。
“刘尧,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来了为什么不说一声啊。“孙诗珂也有些责怪刘尧。
刘尧沉静了一分钟后,看着肖紫,此时的肖紫已经哭成了泪人,“夏绿昨晚十点就到了,她手机没电了,坐在你宿舍楼下的凉亭等了你一夜。”
肖紫原本抽泣的身体立刻僵化了,“昨晚?凉亭里的那个蛋糕真的是夏绿留下的?”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当刘尧说出来的时候,肖紫内心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昨晚我们回去已经十一点了,照你这么说,我送肖紫回去的时候夏绿已经在凉亭里了?那她应该看到我们俩了啊,为什么没叫住我们呢?”孙诗珂冷静的分析。
刘尧在听完孙诗珂的话后,他彻底明白了夏绿为什么会绝望了,看到自己爱的人在别人的怀里,看着他们成双成对的从自己眼前幸福的走过,那种绝望的痛苦是谁也替代不了。如果有一天夏绿也这样和别人双出双入,他估计也是要疯掉的吧。
他本不清楚为什么夏绿会如此的反常,如果只是没见到肖紫,她肯定不会如此,原来……她看到了肖紫,还有孙诗珂。
刘尧突然笑了起来,这让肖紫和孙诗珂很疑惑,“刘尧……”
“别问了。”刘尧打断孙诗珂的话,不想在作任何的解释。
“肖紫,算我求你,放过夏绿吧,她已经遍体鳞伤了。”刘尧的声音满满的苦涩。
“刘尧你什么意思?”孙诗珂看着刘尧,有些紧张。
“什么意思?”刘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对着肖紫说:“我不信你不懂夏绿为什么而来,这么多年,夏绿怎么对你,你会一点也不清楚?你以为夏绿仅仅把你当好朋友吗?不要说你感觉不到,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就不要在去伤害她。”刘尧说完转身离开,向检票口走去。
剩下肖紫和孙诗珂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那离去的背影。
刘尧走后,肖紫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回去的路上,孙诗珂脑子里盘旋着各种问题,可是每每想到夏绿和肖紫之间微妙的关系时,他就有种慌乱感,然后再心底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刘尧还是不放心夏绿,给边杨发了信息,告知了夏绿的达到时间,以及夏绿高烧的身体状况,希望边杨能第一时间接到夏绿,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接到短信的时候,边杨正在上课,得知夏绿的糟糕情况后,接下来的课程根本入不了她的耳朵。
夏绿吃了退烧药,躺在床铺上就没有在起来过,浑噩的梦缠着她,梦里有她和肖紫的点点滴滴,如电影般回放在自己的脑子里,有梦到到自己一步步的走到现在所坚持的那些,对和错都已不重要。
高烧让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十几个小时的车程让夏绿觉得竟如此的漫长,像是要过完一生。
早晨五点的时候,列车员叫醒夏绿换票,夏绿起来整理自己的背包,只觉得头重脚轻,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脸,想让自己清醒点,乏力,头痛让她的脚步有些虚乱,她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坚持,坚持回到学校。
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清晨的火车站很冷清,来往的人都行色匆匆。夏绿走出站台,看见边杨站在出站口,正望向自己。
那瞬间夏绿竟觉得特别委屈,她特别想在边杨面前大哭一场,可是虚弱无力的她却连流眼泪的力气都没了,她的脸色苍白中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对着边杨扯动嘴角,干涩的唇立刻裂开,猩红的鲜血顺势而出。
边杨看着一头齐耳短发的夏绿,拖着不利索的右腿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走来,如此憔悴不堪的夏绿,边杨心中一阵心疼,她应该陪着夏绿一起去的,不应该顾忌那么多,过份的关心夏绿也好,真的在意夏绿也罢,自己都应该在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陪着她,给她保护,可是如今……
边杨站在夏绿的面前,用纸巾轻轻擦拭夏绿唇上的鲜血,“饿了吗?去吃点东西在回去?”边杨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这让夏绿更加觉得委屈。
“吃不下,现在回去吧。”夏绿开口讲话。
边杨捏着纸巾的手顿了半晌,因为夏绿那嘶哑的声音真的吓到她了,那基本是靠气息发出的声音,她的喉咙已经彻底罢工了。夏绿一直没说话,如今开口发现发不出声音,而且喉咙那撕裂的疼痛,让她咽口水都觉得痛感强烈。
在火车上的时候,自己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痛,怎么下了火车,头痛,喉咙痛,腿和胳膊这在发热的痛。
边杨抬起的手落在了夏绿乌黑的短发上,轻轻把夏绿拥入怀中,早晨的阳光照耀着两人,竟让人觉得温暖。
边杨带着夏绿去了医院,打了点滴,又给夏绿的右腿和胳膊上了药,重新包扎好,夏绿安静的喝着边杨买的白粥。她从来不会违背边杨的意愿,边杨带她来医院,她就乖乖的给医生就诊,边杨给她买了白粥,即使她吃不下,她也一口一口的吃完。
因为她是边杨,一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人;一个在自己遍体鳞伤时,会给自己一方温暖的人;一个自己真正的朋友。
这一年,夏绿十八岁,肖紫十八岁,她们认识四年,夏绿爱了肖紫四年,默默地守护了四年。
第四年到此就结束了哈,接下来就是精彩上场,不过我这几天一直在夏绿的结局,我想肯定是大家意料之外的,所以赶快来期待吧,看到许久未变动的收藏有增加,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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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五年 NO.1
开始的第一步往往是最难的。
第五年 NO.1
夏绿坐在期末考试的考场上,看着眼前那满是英文字母的试卷,笔尖在试卷上点了又点,就是静不下心思答题,这是最后一场考试,考完暑假就要来了,可是真的要回去吗?回去会见到她嘛?
太多的问题盘绕着夏绿的脑子里,距离上次去D大已经一个月了,肖紫除了她回来的当天打了三个电话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她,而那三个电话,一个是夏绿没听到,另外两个则是被边杨挂掉了。
夏绿没有勇气回肖紫的电话,因为刘尧告诉她,在她离开火车站后,肖紫来找她了,而且他已经把她对肖紫的感情明显的告诉了肖紫,这让夏绿更加无颜面面对肖紫,更不用说有任何的联系。
她每次想起肖紫的时候,就会有点责怪刘尧,为什么要说出来,如果不说出来,自己和肖紫至少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和谐,还能知道她的近况。可是又想到刘尧为自己付出的那些,在自己绝望崩溃的时候,她陪着自己崩溃,他看着自己陷入对肖紫的感情中,他陪着自己沉沦,自己又怎能去责怪于他呢?
或许这就是注定的,注定她最后和肖紫走向陌路。想到这些,心口就会堵得厉害,心脏每跳动一下她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走出考场,室友们都在收拾行李回家,唯有夏绿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室友们忙碌。“夏绿,你真的不回家吗?那你去我家吧,我家很近,你可以随时回来学校。”明丽不忍心看着夏绿一个人在宿舍,想要带她回自己家。
“谢谢你的好意,边杨给我找了个翻译的工作,过两天就会去,你们不用担心我,假期很快就会过去的,等开学我赚了钱,请你们吃好吃的。”夏绿笑着说,心里很是感谢室友们对自己的照顾。
“好啊,好啊,夏绿我们等你请我们吃大餐,不过你放心,等我从家里回来,我一定给你带好多吃的。”张玲坐在夏绿的旁边,脑袋放在夏绿的肩上,四人之间的相处夹着欢笑和静好。
夏绿告诉边杨自己假期不想回家时,边杨没觉得奇怪,她太能理解夏绿现在的心情,所以不论做出怎样的决定,她都会支持夏绿。
边杨在夏绿室友都走了后的第二天出现在夏绿的宿舍,“收拾东西,走吧。”边杨靠在夏绿宿舍门的旁边,夏绿有些不明白边杨的意思,皱着眉头问去哪。
“大家都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住不会害怕嘛?跟我走吧,带你去别的地方住。”边杨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她的语气就是,‘不用质疑我,马上收拾东西跟我走。’
边杨带着夏绿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就到达了目的地,这里是G市比较高档的小区,很多栋楼房伫立在眼前,夏绿猜想这里会不会是边杨家?
边杨带着夏绿上了三楼,开门后,夏绿看着已经装修好的房子,完美的欧式风格,让夏绿惊讶不已,这和外面看起来完全不一样啊。
“这是你家吗?”夏绿打量着房子的布置,所有的设施都很齐全,沙发和桌椅上还盖着白布,看来是很久没人住了。
“嗯,这是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哥送我的礼物,我是这房子的房主。”边杨掀起沙发上的白布,米黄色布艺沙发展现在夏绿面前,夏绿完全惊呆了,生日礼物?一套房子?这么大手笔啊。诶?等等,边杨有哥哥?从未听她提起过。
“你还有哥哥?”夏绿问道,边杨点头,“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他在国外,很少回来。”边杨云淡风轻的讲。
夏绿眨了眨眼睛,自己好像从来没问过边杨家里是做什么的,想到这里,夏绿忍不住打量着边杨,一件米黄格子短衬衫,泛白蓝色牛仔短裤,一双纯白休闲鞋,利落的短发让边杨看起来永远都是朝气蓬勃,“你爸妈是做什么的啊?”话一出口夏绿就后悔了,边杨转头看着略显尴尬的夏绿,轻声笑了起来。
“我家啊,经商的啊,我爸自己开了一家公司,我哥负责海外的业务,所以常年在国外。”边杨继续整理着白布。
感觉好有钱的样子。夏绿在心里感叹一下,本还想继续问,可是又觉得不太礼貌,虽然她和边杨已经很熟了,但是心里还是不想问及边杨的家况和私事,就像边杨也从来不问她的家况一样。
两人花了两个小时把房间彻底打扫一遍,原本有些尘土的房屋瞬间焕然一新。八十平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是夏绿却很喜欢,她在想,以后是不是自己也会有这样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呢?那自己一定用心打扮它。
边杨给夏绿介绍的工作是一家对外贸易的翻译,夏绿每隔三天去公司拿回需要翻译的文件,翻译好在送过去,这个工作很清闲也有很不错的收入,直到后来夏绿才知道,这是边杨父亲的公司,边杨利用自身的条件给她开了绿灯,她得知后,心里几种莫名的情绪交杂着,边杨对她的好,她一一记下,边杨总会有需要她的时候,到时候她会倾尽全力去帮边杨。
边杨连续一个星期陪着夏绿翻译资料,翻词典,上网查资料,甚至打国际漫游给她哥哥,只为了帮夏绿问清一个专业名词的意思。
“边杨,我觉得方晓离开你是她今生最大的损失。”夏绿的话让正在反词典的边杨一顿,她抬眸看着夏绿,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沉默几分钟,夏绿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开口道歉,可是边杨已经站起身走向了卫生间。
自从上次网球联赛之后,方晓没有再来找边杨,边杨自然不会主动去联系方晓。边杨这类人有个很明显的特点,我愿意爱你的时候,你就是要我的命,我都给你。我若不愿意爱你,即使你是我的器官,我也会生生的割去。
夏绿坐在桌边自责不已,都怪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让边杨不开心了。正在夏绿懊恼的时候,边杨的声音从卫生间的门口传来,“我要去七吧,你去不去。”
七吧,那个冲击夏绿认知感的酒吧,夏绿一时间呆住,“走吧,一起去。”边杨看着夏绿的反应,没有给她在思考的时间,带着夏绿去了七吧。
这是第二次来七吧,夏绿的心依然是不安的,如果第一次是好奇心居多,那么这一次绝对是百分之百的忐忑。
酒吧里依然如咖啡厅一般优雅寂静,大家安静的坐在位置上低声交谈着,看起来一片祥和,可是夏绿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时间还没到,真正的夜场还没开始。
墙壁上油画中的那些各式各样的女孩依然美丽妖冶,这次夏绿比上次淡定多了,跟着边杨坐在安静的角落,打量周围,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