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守着你的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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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边杨洗完澡坐在竹椅上玩手机,夏绿坐在床上看着手机发呆,夏绿时不时的瞟着那竹椅上的人,想要开口道歉,但是又觉得边杨这么不想提起,那自己是不是也要装作什么都没问一样,夏绿纠结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边杨收起手机看到床上的夏绿一脸苦瓜相,边杨知道夏绿在为刚才吃饭时说的话让自己不高兴而愧疚,边杨坐在夏绿旁边,夏绿抬头看着边杨,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脸,边杨原本有些低沉的心情被夏绿这个幼稚的举动弄的有些无语,“笑的真难看。” 抬手拍了夏绿的头,夏绿双手捂着头,“你怎么又拍我的头?”夏绿皱着眉头,“不能再拍了,不然真的会笨死的,你也不想要一个笨的要死的朋友吧。”

    “我不会嫌弃你的。”边杨说完躺在床上,把手机关机放在床头柜上。夏绿小声嘟囔着,“可是我会嫌弃我自己啊。”声音很小,但是边杨还是听见了,“嗯,以后不拍你的头了,早点睡觉,明天五点起床,我们去看日出。”边杨伸手关灯,夏绿还坐在床边,“咦,我看不见了,找不到枕头了。”夏绿伸手抓住边杨的胳膊,边杨看着窗外那明亮的月光,又看看夏绿那双在黑夜里亮晶晶的双眼,“你是不是瞎?这么亮的月光你还看不见?”边杨抽回自己的手,推了一把夏绿的头,夏绿倒在旁边,“嘿嘿,我就是逗你开心一下啊,没想到你这么没有幽默细胞。”边杨在有些欲哭无泪,这算是幽默?这顶多算是白痴吧。边杨张了张嘴把那打击夏绿的话又咽了回去。

    夏绿侧身躺在那里,面朝着边杨,边杨闭着眼睛平躺着,她能感觉到夏绿那双明亮的杏眼在盯着自己。月光透过阳台的窗户照在边杨的身上,夏绿觉得很安心,那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她叫方晓,我们以前是一个网球队的。我十五岁那年,她十六岁,网球队里她是我最大的对手。”边杨的声音有些低沉,夏绿愣住了,她么想到边杨会给自己说这些。

    “那个时候的我很张扬,很嚣张,仗着自己天赋好,打网球从来都是得心应手,我想要赢的对手就一定会赢,除了她,这么多年来,我只赢过她一次,还是她让我的。”边杨很平静的讲着关于方晓的故事,她自己都未想到自己会这样的平静。夏绿双手放在枕边,看着边杨那一张一合的唇,听着边杨讲述关于方晓的故事。

    “后来,她放弃了网球,进了A大,而那年我高三,我一直以为她会继续打网球,会选择体校然后进国家队,我也会紧跟着她一起,这是我们曾经一起说好的事。她进了A大后,我找过她很多次,她都说她有她的规划,有她的人生,让我不要过多参与。”边杨讲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心脏隐隐作痛,夏绿想要安慰边杨,但是自己一向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于是她伸出手,抓住边杨放在身侧的手,那冰凉的手掌并不能温暖边杨,但边杨还是为之一震,转头对着夏绿微笑,“你的手这么冰。”边杨用自己的手把夏绿的手包裹在掌心,那掌心的温度缓缓传来。

    “我很爱她,我不愿放弃她,于是我告诉她,我也愿意放弃进国家队,跟她一样考A大,她不同意,说不能因为她影响我的人生,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我们谁都不肯退步,后来我假意装作答应她,不会考A大,但是我背地里却偷偷加强文化课,我的文化课基础很差,一时间很难补起来,高三那一年,我请了五个家教轮番给我补课,我用一年的时间学了初中高中六年的知识,那段时间我父母都觉得我跟疯了一样。之后不知道是谁告诉她我在疯狂的补文化课,而且很久都没去练球了,她来找我,问我是不是打算考A大,我说是,她气极了,她说,如果我要考A大我们就分手。”边杨突然停下了,脑子里回想着方晓那天极度愤怒的样子,心中一片苦涩。

    “那你为什么进了G大呢?”夏绿小声问。

    边杨长呼一口气,自己为什么进了G大呢?为了什么呢?

    第30章 第四年 NO.21

    记忆微凉,神采飞扬,最美不过晨间朝阳。

    第四年 NO.21

    边杨睁开原本闭着的眼睛,“那晚,方晓站在我面前,她问了我三遍,是不是考A大,我说了三遍是,然后她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水果刀,那把水果刀我认得,是我们一起买东西的时候店家赠送的,很精致,也很锋利。她的速度很快,在她的左胳膊上划了三刀。”边杨想起那鲜血淋漓的手臂,身体微颤,握着夏绿的手更紧了,夏绿感觉到边杨的变化,但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想要夺下她手中的刀,可是她闪退的速度很快,我没能夺下。她又问我是不是要考A大,我知道如果我回答是,她肯定还会继续划,我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流血的胳膊,猩红的血液刺激着我的双眼,后来,我妥协了,我说我不会考A大。她收起手中的刀,转身离开。”边杨眼睛很酸涩,但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我答应她不在考A大,但是我又不想和她分开,而G大和A大只有一条马路之隔,所以选择G大是离方晓最近的地方。G大是国家重点,A大只能算省里比较不错的学校,考A大我都需要找五个家教,更何况是考G大,以我的成绩想考G大根本不可能。考前的五个月里,我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我用尽我所有的力气,耗光了我所有的精力,终于拿到了G大的录取通知书。所有人都很诧异,大家都觉得我肯定是让家里走了后门才进的G大,没有人相信我是凭自己的本事考到的。”边杨有些自嘲,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考进G大。

    “边杨,你很棒。”夏绿微微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圆圆的杏眼笑起来弯弯的,煞是好看。边杨被夏绿的这句“你很棒”逗笑了,夏绿不会说一些奉承的话,这句应该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赞美自己的话吧。

    “方晓得知消息后,来找我,她很冷漠的看着我,和我说分手,我当然不会同意,我放下我所有的骄傲和自尊求她,求她不要离开我,可是她却很决绝。她把之前划伤她的水果刀扔在了我的面前,她说,我们再也不可能了。”边杨讲的很粗略,而当时真实的场景却很刺痛人心。

    那晚方晓的冷漠深深刺痛着边杨,边杨想要牵起方晓的手,方晓却甩开了她,她说:“边杨,你总以为自己很优秀,你永远都是目中无人,你总觉得整个世界都应该围绕着你,你太自傲了,我受够你了,现在的你让我很讨厌,很讨厌啊。”方晓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最后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边杨听着方晓那一声声的斥责,身体轻晃,她有些站不住,她伸手扶住路边的路灯,昏暗的灯光下边杨的脸色很苍白,眼中的凄楚方晓没有去看。

    “方晓,我都改,你说的这些我都改好不好,你不要离开我。”边杨的声音哽咽,她是个极少哭的人,或者说从她懂事后基本就没哭过,而现在却被方晓几句话打倒了。“改?你要怎么改?你是女生也能改成男生吗?”方晓的话让边杨瞬间石化,也终于了然问题出在哪里。

    “那你现在还爱她吗?”夏绿看着边杨,问完这句就后悔了,肯定是爱着啊,现在提到她,边杨还是这么难过。

    “我进了G大之后,原来网球队的队长听说我会打网球,就把我拉进了网球队,队长毕业后我就接了队长的位置,A大的网球队长原本是方晓,后来她得知我当了G大的网球队长后,就把位置让给了于桦,就是上次和A大打球时见到的,她和我以前是同学,网球打的也不错。”边杨转头看着夏绿,微微牵起嘴角。

    “她现在有男朋友了。”边杨说完这句话,有一声长长的叹息,微不可闻,可是夏绿还是听见了,“你以后也会遇见你最重要的人的。”夏绿缓缓靠近边杨,把自己的头贴近边杨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夏绿听见最后这句话特别难受,她想起那个寒冷的雪天,自己站在街头看着肖紫和孙诗珂走在一起,那时的无助与痛苦刺激着神经,整个大脑皮层就像缺氧一样发不出指令,心脏的血液也静止了,就那样孤孤单单的站在街头,直至冻的手脚失去知觉。

    边杨抬起另一手揉了揉夏绿的头,软软的发丝缠绕指尖,边杨能感觉到夏绿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夏绿的故事,但此刻的她们同是天涯沦落人。

    安静的夜晚,心伤满满的两个人缓缓睡去。

    灯花空绞结怨,,沉醉遗梦池馆,终是姹紫嫣红看遍,听清风夕夜不眠。

    五点,边杨订的闹铃响起,边杨最先醒来,伸手按掉闹铃,打开床头灯,窗外已经有了淡淡的亮光,“夏绿,起床了。”夏绿抬起双手捂着脸,迷糊糊的坐了起来。

    两人洗漱完,边杨背着之前准备好的背包,里面装了些吃的,夏绿看着边杨整理好的一切,有些小小的内疚,自己好像很没用,什么都是边杨在打理。

    “走吧,别发呆了,一会太阳就升起来了,看不到日出了哦。”边杨看见夏绿在发呆,以为夏绿还没睡醒。

    两人走了近一个小时,一路都是在上山,夏绿体力有些扛不住了,边杨拉着夏绿一步步的向上爬,山路有些难走,石头很多,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崴脚。路边的草丛有很浓重的露水,露水打湿了两人的鞋子和裤子,夏绿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大早上要来爬山,看日出平地上也能看啊。但是她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边杨,只能气喘吁吁的被边杨拉着继续向上爬。

    “在坚持一会,你看,走过这段路,我们就到顶了。”边杨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空地,夏绿长舒一口气,终于快到了。

    到顶上的两个人都累坏了,夏绿坐在大石头上,取下自己头顶的帽子喘着粗气,边杨从包里拿出一些吃的和水,夏绿突然意识到,这一路边杨背着吃的喝的,还要拉着她,可比她累多了,而边杨一句累都没说,自己还在抱怨她带自己来爬山开日出,想到这些,夏绿有些内疚,低下头安静的喝水。

    “夏绿,你看,你看。”边杨的声音有着小小的激动,夏绿望着边杨指着的地方,一抹红光闪过,然后一轮红日缓缓升起,红日就像从自己脚下升起的一样,又大又圆,通红的光芒慢慢变成金色,照耀着山间,山里还流动着白色的雾气,不知名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着。

    夏绿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到了,她看过很多次日出,大多都是早上跑完步后在看台上看日出,太阳会在高楼中缓缓升起。而这里的日出和往日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它是那样的美丽动人,夏绿觉得自己伸手就能触碰到那鲜红的太阳。

    “夏绿,对着这个山谷大喊一声,你是夏绿。”边杨看着眼前那郁郁葱葱的树木,白色的雾气飘动着,她们犹如置身仙境一般。“我-是-边-杨。”边杨对着山谷大喊起来,清脆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回音久久环绕不去。“夏绿试试啊。”夏绿有些羞涩,怕有人听见不太好,“这里没人的,就算有人听见也没关系,又没人认识我们。”边杨示意让夏绿学着自己刚才的样子喊出来。

    夏绿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嘴边“我-是-夏-绿。”一声声的回音荡漾在山间,像是在回应她一样,夏绿突然觉得心情特别舒畅,开心的笑了起来,“她-是-边-杨,我是夏绿。”夏绿继续喊着,回音响彻山间,边杨看着夏绿开心的样子,也笑了起来,露出可爱的两颗虎牙。

    “唉……”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夏绿和边杨都愣住了,夏绿四周环顾了一圈除了翠绿的树木,什么也没看到。边杨和夏绿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竖起耳朵,可是却什么动静也没听见。“会不会是听错了。”夏绿疑惑的问,“不可能,一个人可能听过,我们俩人还听错啊,肯定是有人。”边杨转身走向旁边的大石头,望向不远处的另一块空地,那块空地上也有个很大的石头,挡住了视线,“应该在那个石头的后面。”边杨猜测着,夏绿有些担心,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走,我们过去看看。”边杨拉着夏绿往下走,打算绕到那边的空地去。夏绿犹豫着,“还是算了吧,我们在这边坐一会,就回去吧。”夏绿拉着边杨的衣角,“没事的,我到要看看是谁在那边。”边杨伸手拉着夏绿的手,往那边走去。边杨掌心暖暖的,让夏绿安心了不少,跟着边杨朝那块大石走去。

    第31章 第四年 NO.22

    懂,是最难的事,遇见懂你的人,更是难能可贵。

    第四年 NO.22

    边杨拉着夏绿缓步走近大石头,夏绿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边杨无语的看着夏绿,至于这么紧张吗?

    一个人影站了起来,夏绿被吓得拉着边杨往后退,边杨转头看着夏绿,无奈的拍着头,“一个大活人,你怕什么啊。”

    “呼……起晚了。”那人的声音有些暗哑,貌似刚睡醒,他幽幽的转身看着身后的两人。夏绿稍稍放松了一下,原来真是一个活人啊。

    盛北伸个懒腰,活动着自己的四肢,边杨和夏绿看着眼前的人影,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

    “你们俩是来看日出的吗?我本来还在睡梦中,被你俩这两嗓子给吵醒了。”盛北戴上眼镜,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昨晚睡在这里?”夏绿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有人睡在山顶啊。“对啊,我都睡在里两个晚上了,可是我的画还是没画完。”盛北有些惆怅的看着自己画架上那副半成品的画作。

    边杨看见他的身后有睡袋、画架、画板还有一些吃的喝的。“那你一个人睡在这里不会害怕吗?”夏绿四周看了看,没发现别的什么异常,“这有什么好怕的,就是有点冷。”盛北蹲下整理自己的东西,打算下山,不能在山上继续停留了,貌似有些头痛,估计是感冒了。

    “你是一个人出来写生吗?”边杨问,盛北点头,继续收拾东西。夏绿看着他大包小包的一大堆东西,“这么东西啊,我们也要下山,要不我们帮你拿吧。”夏绿觉得盛北一个人肯定背不完这些东西。

    边杨转头看夏绿一眼,姑娘你也太善良了吧。“那就麻烦你们啦,我刚还在想怎么下山呢,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啊。”盛北笑着,夏绿看着盛北,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白净且斯文,夏绿想到了白面书生。

    边杨发现这人这么不客气,有些无奈的看着夏绿,意思是,我没说要帮他拿东西下山。

    夏绿有些心虚,这完全是自己的想法,现在却要劳累边杨和自己一起帮人家拿东西,夏绿咧着嘴想要对边杨笑,但是又笑不出,这个样子很是滑稽,边杨几乎要被这样的夏绿逗到崩溃,眼神传递信息,“算了,这次就不追究了。”夏绿收到信号后,立刻笑逐颜开。

    三人走在返程的路上,他们选择了大路,没有之前上山时那么的难走,“你叫夏绿,你叫边杨是吧。”盛北背着画架问身边的两个人,“诶,你怎么知道?”夏绿觉得奇怪,她们好像没有自我介绍。

    “刚在山顶你们俩不是在大吼你们的名字嘛,我听到的,我叫盛北。漠北盛夏的盛北。”盛北咧嘴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夏绿想到刚在山顶吼名字的时候没想到有人在听,脸微微泛红。

    “盛北?漠北盛夏?”边杨觉得这个名字到没什么特殊的,奇怪的是他的介绍,什么是漠北盛夏?

    “对啊,漠北盛夏,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从小我爸妈就是这样告诉我的,我给别人介绍的时候也是这样介绍的。”盛北貌似已经很习惯了别人奇怪他的介绍方式。

    三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很快下了山,巧合的是盛北也住在固鱼山庄,不过这也不奇怪,这固鱼镇也就只有这个固鱼山庄是可以投宿的。

    盛北很健谈,也去过很多地方写生,见识很广,夏绿一路上听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