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和学姐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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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y和Galvin都是很好的人。Ky已经结婚,老公小有钱,对她很好;而Galvin,据我两天的观察,我有强烈的感觉,他是个Gay。他们经常检查我的学习,给我提意见,帮我改进,还请我吃了顿饭。据说这种前辈在广告公司里很难找的。所以我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

    周一一早,我提前20分钟来到公司,保持着好心情,打了指纹,走向办公桌。突然发现上周一直空着的一个小隔间亮起了灯。我走近,一个挺得笔直的背影出现。白色的套装塑造出纤细的腰身。她听到走动,转过身。

    凤眼含情的美人。鼻子很挺,只是眉宇间带着刻板。

    “咳,咳,你好。”我讪讪地笑笑。有些紧张。

    “你是端木樱?”声音很细,却严肃。

    “是。”

    “我是Isabel。医疗组经理。”她站起来,很有风度。只是脸上还是很冷。

    “你好。”我有些怕她,太凌厉的女人。

    “Hi,Isa!”Galvin的声音响起。

    “Cherry还不错吧?我培养的。”他上前凑到那女人身边。

    “我还什么都没问。”她没动,只看着我,很严厉。

    “呃。那您要问什么?”我试探着问。

    “跟我来。”她朝会议室走去,我看向Galvin,他耸耸肩,我只好跟上。

    Isabel考了我一些客户的情况。我当然对答如流。当谈到苏妤缩在的公司时,我更是兴奋,说了很多见解。出门前Isabel的表情缓和了,看来我过关了。

    Jambaya on the bayou!

    周末快乐!

    我每天都在努力,努力离她更近一步。Isabel他们十分不解我对苏妤那公司的热衷。Galvin甚至私下暗示我是否想跳槽。我知道自己做得过了,但是没想到可能再次见到她就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无欲无求的努力终于在毕业前夕换来了回报。Isabel告诉我她明天会去那公司开会讨论下个月的推广,如果我想去可以一起。

    我激动得当场想亲她一口,不过看着她千年的面瘫脸还是强忍住了。

    那天,我穿上新的衬衫和裙子,细细地描过每一丝容妆,把每一个有可能见到她的场景罗列出来,想好每一句台词,把开会需要的资料反复检查。我希望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长大了的我。我希望让她看到我在为她努力,希望自己不会再放她走。

    早上醒来,北京一如既往的晴空万里。来到员工休息室泡了杯咖啡,静静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让阳光重新照在我身上。很久很久不曾如此。她离开后,我像是掉落在历史夹缝中的古堡,藤蔓缠绕,唯有吸血鬼和蝙蝠来往,阳光已是坠落之前的幻想。

    “走吧。”刻板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了我一跳。回头只看见Isabel离去的背影。

    公司在CBD的一栋写字楼里。大门豪华高大。冷气太强,我有些头晕。强装镇定,四处偷瞄。

    电梯打开的瞬间,没有看见她;出电梯的时刻,没看见她;走道上没有她,会议室没有她,洗手间没有她,我疯了一样地想尽借口在公司的每一个角落找她。找不到。整个上午,我找不到她。直到Galvin强拉着恍惚的我走时,我突然意识到,我一直以为她会在那里等我,而她却没有。

    所有的人影和声音都是模糊,是我又自以为是了。她说过最讨厌我的自以为是。

    Galvin狠狠地拉了我一下,他们今天的进程不是很理想。Isabel和苏妤公司的人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Galvin对我很失望,Isabel虽然没理我,但必然也是。爱人丢了,工作也马上会丢。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我只是爱上一个人而已。

    马上要走出去了。是不是出了这扇门我就真的找不回她了。我已经找了她了,已经没有跟铃木在一起了,已经学会了克罗地亚狂想曲,已经在努力地长大了,我甚至已经抛弃喧嚣,习惯了那间音乐教室的破败和寂寞。为什么还是挽不回她。

    停住脚步。我固执地要守着这里她留下的气息。

    Galvin惊讶地看我,伸手要拉我。我惊恐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臂,仿佛它是从那古堡中伸出,带着潮湿的霉菌、蝙蝠的鲜血、已经吸血鬼的咆哮。他手上的热度越来越近,像是地下残酷的岩浆。而我只能站在原地等着被惩罚。

    忽然一股冰流侵入,冻结了近在咫尺的毁灭。我被这清新干净的空气拉扯,心突然沉静,九死一生地跌落在繁花似锦的绿地,看着那沉入地下的古堡,原来自己离死亡是这么近,原来我极度的依赖着这空气,原来没有她我一无所有。

    睁不开眼睛,眼泪却在叫嚣。后背重重地打在坚硬的墙上,她冰川融水般的唇野蛮地吻在我的嘴上。那冰凉的唇舌如水一样流过并撞击着我嘴里的一切,堵塞了我与外界的气息交换,用她的空气喂养着我。我初生似地接受了她给的一切,生在她的世界里。

    好久好久,她终于放开我。我使劲的睁开眼睛,却怎样都无法看清她。我哭,我说我看不见她。

    她抱住我摸摸我的额头,全力支撑起我的身体。

    “笨蛋!你个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傻。你个混蛋……”她愤怒的责骂,好久未曾听到,我想我真的活过来了。于是闭上眼睛睡去。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苏妤很费力地把我拖出某个地方,我想那因该是洗手间,因为我撞到了通常只有洗手间会用的弹簧门上,她赶紧用手揉揉我撞到的地方,然后在继续拖我。

    鼻间的呼吸是烫的,头剧烈地胀痛,睁不开眼睛。有人说当人看不见时,突然提升的其他观感让你感觉到的才是最真实的世界。如果是这样,那么我的世界,只是苏妤。她身上Dior的真我香味,古雅、淡然、冷傲。她怀里的体温,轻柔、虚渺、安然。她细腻的音质,即使在急躁的情绪中,依然沉郁。

    很想告诉她我还好,但是嗓子已经灼烧到讲不出话,于是只能使劲握住她的手。她反握住我的,直到我清醒过来。

    印着栀子花的被子让我瞬间明白自己在哪儿。这是苏妤的风格。

    “你还是不是人啊?什么事儿都能让你碰上!”她皱眉,我也皱眉。这居然是她对一个刚从高烧里挣扎出来的人说的第一句话。

    我张张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回答她。‘这女人不正常。’这是我醒后第二个有意识的判断。

    “喝水。”一个习惯插我嘴里。野蛮,但进嘴却是温柔的。

    “喝完了就给我解释一下你的疯狂行为。”她拿着被子挑挑眉毛。我欲哭无泪。这么丢人的事儿还让我解释,她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善解人意。

    “说吧。”水见底了,她拿开杯子等着。我发誓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极力压住的嘴角硬是悄悄翘起。

    “呃。”我指指喉咙,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少跟我装。”声音都没有起伏。天哪,铃木桥的这招她用起来更狠,起码铃木不会这么虐待我。想起来我就眼泪花花。

    “那……咳……那个,因为,因为想见你。”我沙哑着声音说。

    “想见我?我天天在学校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想见我?我又没离开北京怎么你就今天想见我了?”声音渐渐提高。果然她还是冷不过铃木桥。

    “没,每天都想来着,就是不、不敢。”我被她嚣张地气焰压得跟只小鸡似的,埋着头纠结着被角。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她死死地戳我的头,戳的我差点让后脑勺撞在床头上。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把我头撞厕所的门上了?”我灵光一闪,抓住她的手。妈的,害我撞了头还敢戳我。

    “靠,你躺我身上压着我了还没找你算账。我就拿你头撞厕所门了怎么了?”她刷一下抽回手。

    “不怎么。我就是问问。”我声音又被她压得小了,头又被她压得埋下了。

    “你今天来干嘛?”她声音又变回冷冷的。

    “来谈生意。”我小声说。

    “切就你还敢说谈生意?有谈生意谈得晕过去的?”她忍不住轻笑起来。

    “那,那什么,不是发烧了吗?”

    “怎么会发烧的?”

    这女人,你都关心人了,难道就不会温柔点?!我怨念地看她,她瞪我一眼,很凶,但是我还是被迷倒了。太漂亮太风情本身就是武器。

    “工、工作很辛苦。还想你。今天又激动了。”我脸发烫。

    “你拿那点工资那么卖力干嘛?”特不屑。

    “努力点才能来看你啊。”我抬头很委屈。

    “又没见到我你激动个什么?”她稍微柔和了一点。是个人见我惨成这样都该有点同情心。

    “就,就是因为,因为见不到你才激动啊。哪儿都找了又找不到你,我以为我走了就见不到你了。呜呜呜……都是你不好……呜呜……我难受……”我实在忍不住哭了。本来生病就难受,想着这段时间自己被她折磨得都瘦了一圈了,就觉得身体更难受。

    闷着头哭了一会儿没听见她有反应,抬眼偷瞄了她一下,见她盯着我眉头稍稍皱着,眼睛里有些动容。她看见我偷瞄她,我赶紧埋下头继续哭,怕她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