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陛下的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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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陛下的藏品【下部完结】

    作者:星火之光

    备注:

    霍克特总以为,如果“杀”是一种定数,那么“被杀”就是另一种定数,所以他总会死在某个角落,由某个人动手,一颗子弹或是一把匕首。

    但是在那之前,他可以与死神尽情玩乐。

    黑色巨镰在半空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弧度止时,刃口正指向霍克特。

    他的对面,那人微笑。

    “弃尸荒野总是可怜的。而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名字和座右铭,至少会替你立一块碑,并将它们刻在上面。你觉得如何?”

    在这一刻,霍克特知道,他的定数来临了。

    堂而皇之的腹黑X只能自认的倒霉

    ☆、第四十二章

    伦克下了悬赏单。

    他知道,只要赏金够丰厚,无论任务目标是谁,都会有无数人接下这个单子。但是,对于实际效果,伦克却总心存不安。

    现在,他能在哪儿呢?被这么一个怪物捉走......伦克回想起那日的情形,怎么都想不透霍克特怎么突然就放弃了攻击,失了神般任由那怪物缠住腿部。

    说起那怪物——伦克往房间那头看去,趴在窗框上的乔治,也正愣愣的出神。有着相同目的的两人同行已经三天,在这三天里乔治很少说话,伦克看着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或许是因为他那双干净的眼睛,对于这个青年,伦克无缘由的喜爱。

    “对不起......”乔治突然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发现特维尔是如此痛苦,他才会变成这样,然后事情才变得一团糟。我一直知道他对A8724有不同寻常的执着,却一直自顾自的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原因,但应该不是那样的,应该不止那样。我该好好问他,就算他不说,也要缠着他,总有一天他会告诉我的。”他把脸埋进手臂间,“明明我们一直在一起的。我真是笨蛋......”

    “他怎么会变成那样的?”伦克走过去,手掌搭上乔治的肩膀。

    “绝密范围的资料,我也知道的不多。”声音被掩住了再传出来,显得有些闷闷的,听得出隐隐的恨意,“但一定是那些研究员,都是没人性的东西,永远都是研究研究再研究!”

    说起研究员,伦克又想起了自称“杰夫康迪”的少年,才十五六的年纪,已经是总院负责人了么?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少女出现在门后,她披着一袭黑色斗篷,从脖子一直遮到脚踝,头发尾梢乱蓬蓬的纠结着。她昨晚上刚来到这座小镇中,她很快在酒馆里听说了那天晚上的“轰动事件”,还有——她举起手中的纸张,“这张悬赏单是你下的吗?”

    伦克点头,“是。”

    “很好,我有些问题要问。”

    没有食物,人类可以撑七天。

    没有水,人类可以撑三天。

    没有空气,人类可能撑不了三分钟。

    所以此刻,霍克特庆幸,至少他还没有被关进真空小箱子里,剥夺呼吸的权利。虽然四周阴冷潮湿,没有一丝光线,但适应之后,有没有光线也是一样。

    他已经被囚禁几天了呢?三天、还是四天?一直处在黑暗中,霍克特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喉咙干渴的似乎黏连在了一起,被举高扣锁在身后铁管上的双臂也早已失去知觉,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软弱无力的悬挂在那里。

    远远的,某个地方传来空洞的脚步声,从上而下,渐渐清晰在左侧门边。那人走进来,皮鞋在水泥地上敲击出规律的响声。他没有开灯,而是在黑暗中走到桌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

    “你——要不要喝水?”

    这是几天来,霍克特第一次听见他说话。头几天,他只是蜷缩匍匐在一个角落,无声无息的似乎死去一般,直到不久前他才苏醒过来,像是恢复了人类的身体,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条件是什么?”简单几个字,也像是扯破了口腔粘膜。

    “很简单。”那人夹裹着一团黑影,走到霍克特跟前,声音是无机质的冰凉,“求我,求我给你水。”

    果然简单。霍克特低笑:“好,我求你给我水,我渴的很。”话音刚落,坚硬的鞋尖重重踹上他的腹部,隔着肌肉皮肤在人体柔软的脏器上狠狠碾压。

    “住嘴,你给我住嘴!”无机质的玻璃裂开一条缝,浓重的怨恨透过那条缝叫嚣着往外扑去,“你是在求我吗?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喉头一甜,血腥味自身体内部反进嘴里。虽然没有痛觉,霍克特也清楚对方用了多大的力,他苦笑,这小子,真是嚣张的要死。

    “要喝水是不是?好,我给你。”那人取过一瓶水,拧开瓶盖,悬空到霍克特上方,“喝,都给我喝干净了!”

    水纷纷倾泻到霍克特的口鼻处,混着嘴里还未咽下的血腥味灌的到处都是,呛进鼻子里就是一阵窒息般的咳嗽。刚下意识的想要避开,下一秒就被揪住额前的头发狠狠往后压去。

    “躲,躲什么?这不是你求的吗?不是你求我给你水喝的吗?”那人蹲□子,冷冷的迫近,拉进的距离使得霍克特得以看清对方的脸,无尽的嫉恨、愤怒、不甘,在逼视他的眼睛里乱成一团。

    对方重重喘一口气,似乎在勉力强迫自己恢复平静。他重新举起水瓶,水流呈细线从瓶口流出,安静的淌泄到霍克特被迫抬起的额头上,接着再安静的四处流散。

    “你还记得我吗?不记得了是不是?要不要我给回忆一下?”沿着冰凉的水流,同样冰凉的声音缓缓响起,“十年前,去死战部队引渡逃犯时,我们见过一次,你把犯人交到我手上,说辛苦了,小鬼。三个月前,在军事大厅,我们也见过一次,你把双手合拢了给我拷,说送你个礼物,小子。二个月前,我们在柏林多城见过,你和我赌了场命。而最后一次是四天前,你栽在了我手里。”

    水,滴完了。那人将手中的瓶子往后一扔,塑料空瓶撞上水泥墙,发出空洞的撞击声。

    “可是,在这四次之前,我们还见过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很久以前......”那人的脸逼得更近,近到霍克特能看清他眼里闪烁的光芒,像猛然砸碎的玻璃片,锐利的破口边缘满是萧杀,“你忘记了吧,我是特维尔,特维尔沃利。”

    接受特维尔的逼视,霍克特的神色始终平静。

    “记不起来?是哪,你怎么记得起来。”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刀,刀尖缓缓落在霍克特的颧骨上,缓慢的动作却以一抹锋利弧度终结。一道长长的血痕划上霍克特的脸颊,从太阳穴延续到下颚,血珠缓缓滴淌。

    “四天没吃东西了,饿不饿?”刀尖抵在血痕末端,不轻不重的用力,让人吃不准它的下一步去向。

    “这次的条件又是什么?”霍克特舔舔舌尖上的血腥味。

    “还是很简单。”刀尖离开皮肤,向下来到衣襟处,一粒粒挑开纽扣,扣子蹦跶着四处散落,“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你这种表情摧毁?该怎么做?是把你的皮肤一寸寸割裂,还是干脆捅穿你的心脏?”

    永远懒散的眼睛,永远无所谓的表情,无论落在怎样的境地或是攀上怎样的巅峰,永永远远都是这种不在意的神色,强大的似乎任何伤害都到达不了他的脚跟。

    “说啊!告诉我,来,告诉我!”刀尖蹭上左侧胸膛,锐利的刃口无声的割破皮肤,切割进肌肉。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霍克特半眯起眼,口气闲散,“摧不摧毁这种事......把你那两个想法都试试,或许你就能得到答案。”

    又是这种表情,还是这种表情!

    从以前起——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是这样!

    “你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字一字的说着,心底最深处的黑暗升腾着翻滚着,“那些永不停止的仪器声,永没有止境的实验,冰冷的牢房,一遍又一遍不停重复的疼痛,还有最后那场爆炸,你全部都忘记了吗?”

    “爆炸......”两个字鼓动过耳膜,某个部分不轻不重的动弹一下。

    “是,好大的一场爆炸,几乎毁了全部基地,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天空。是你的杰作呢......怎么,也忘记了吗?”

    逐字诉说着,黑暗丝丝缕缕的映进特维尔眼底。

    是的,凭什么——凭什么!

    是谁给你的,究竟是谁给你蔑视的资格,谁给你漠视的权利,谁给你仰视天空的力量!

    明明你和我,是一样的!

    明明你和我就是一样的东西!!

    “拆开再装上,装上再拆开,我们是可怜的白老鼠,我们全部都是,谁也逃不了......”低笑着,特维尔喃喃自语,他抽出霍克特胸膛上的刀子,随手扔到身后,“我说过吧,放过我,你会后悔的,我也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杀掉你!我没有说错吧,现在你的确落在我手里。可是我不打算杀你,至少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