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楼同人)红楼系统之蔷爷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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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我看你这些货成色都不错,我都很喜欢。我想一总包了,你开个价吧。”

    其实,有时候做生意并不是买得越多越便宜,还得看买家的态度。若买家心急,善于察言观色的老板反而会抬高价格,寸步不让。所以前世贾蔷大笔吃进货物时,总是免不了大费周折。

    但这一次他却懒得再费这些水磨功夫,原因很简单——

    “升叔,这些东西亮亮堂堂的,摆在家里一定好看。”贾蔷摇头晃脑,一副暴发纨绔的模样,拿起一个刻有狮纹、镶了六七种宝石的盘子翻来覆去地看。但趁那两个暹罗人不备,又悄悄向升叔使了个眼色。

    升叔会意,说道:“少爷,您这月的例钱都开销得差不多了。若又找账房暂支,回头老爷知道了又得生气。”

    闻言,贾蔷立即像被烫了手似的,把盘子放了回去,但视线依旧胶在这堆金光闪闪的玩器上:“要是价低些,我倒还有些现银,不用担心惊动父亲。”

    他们的一唱一和落在暹罗人眼中,原本想要大赚一笔的心思立即熄得一星不剩,连忙主动让价:“这位小公子,我们家的东西在京内是出了名的物美价廉,您保准不会买亏。您既诚心想要,十两银子一件,随便挑就是。”

    贾蔷深知行情,知道这个价钱已差不多到底了,但也只是“差不多”,还可以再压一压:“库里还有货么?”

    “没了,就八十六件,都在架子上。小公子相中了哪件,我就帮您拿下来。”

    环视一圈,贾蔷慢吞吞说道:“这价么,还是贵了些。”

    “还贵?”暹罗人顿时垮了脸,“这——要不九两一件,实在不能再少了。”

    贾蔷竖起手指摇了摇:“老板,六两,我全包了。”

    “不行不行!六两绝对不——等、等等,小公子是说全都要了?”老板之一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贾蔷,生怕他撒谎似的。

    “不错,这些东西看着亮堂,我瞧着就喜欢。想来想去,还是全都要了。”贾蔷十足的暴发户嘴脸。

    两个老板对视一眼,急急走到一边,用暹罗语快速交谈几句,末了齐齐满面堆欢迎向贾蔷,异口同声道:“没问题!”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谈妥了生意,贾蔷十分满意。向升叔一扬下巴,示意他取出特地带来的两锭金子。那还是昨天在新宅子里挖出来的:“都给我包上。”

    “行行,马上就好!”两名暹罗人看着闪闪发亮的金子,动作又快了几分。

    八十几件东西要打包,颇费工夫。一件件玩器从库房里捧出来,流水似的奉到升叔面前,验看无误后装进匣子。

    俩老板越包越兴奋,升叔却越看越头疼:这堆东西金闪闪,银灿灿,宝石五颜六色,教人眼花缭乱,与世人推崇的清雅之风完全背道而驰,能卖出去么?可别砸在手里才好。

    “爷,您看这……是不是再斟酌斟酌?”眼见东西都包得差不多了,升叔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贾蔷眼皮也不抬:“别担心,我说了没问题——对了,让他用那个大些的匣子装。稍后这两只金象和象牙盘子装在一起,成套来卖。”

    升叔依言照做,将三件东西放到一起后,顿时眼前一亮:原本各自为政的小东西这么一摆,居然很是般配,像是天生就该配在一处似的。成套的器件,价格至少要比单件的翻出三五倍啊!刚才他都没看出这一点,小东家却看出了,眼力忒毒。看来,自己的担心也许是多余的。

    这么一想,升叔心里轻快不少。清点完匣子,付了货钱又雇来车夫拉上。刚准备离开,他却发现不知何时,贾蔷竟不见了。

    ——刚才还在这儿站着,一晃眼能跑哪里去?

    升叔四处张望,忽然看到门外有人匆匆走过,看模样正是贾蔷,待要叫住,却发现那人衣裳不对。待要放过,可那眉眼那鼻唇,精致雅秀,分明就是贾蔷。

    正为难之际,突然有人在身后说道:“升叔,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升叔猛然回头,正见贾蔷在店子角落的烤火盆上烘手,顿时糊涂了。可再扭头看门外,那道人影已然消失。

    难道是错觉?升叔嗫嚅片刻,只当是自己一时眼花,连忙说道:“东西都搬到车上了,一件不落。爷,您这就回去?”

    “嗯。我带东西回府,你带着剩下的金子,去昨晚我指给你看的那间门面,同房东定下来。”

    贾蔷做事非常迅捷,昨天去找升叔时,沿路就在留意有无合适的铺面。看中两处后,在傍晚又去打听了一回,很快拍板挑了一间。

    升叔一边惊叹小东家的果决,一边应道:“好的,爷。”

    转头刚走了几步,忽有一串急促的马蹄踏破了小巷的宁静。随即响起一个得意的声音:“哈,可算逮着你了。姓冯的,今儿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柳芳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第23章 二十二贾琏

    说话的少年身材短壮,样貌粗豪,望之约摸十六七岁的模样,骑了一匹枣红马,居高临下地拦住贾蔷的去路。距离太近,马匹呼出的白气几乎快喷到贾蔷脸上。

    听他自称柳芳,贾蔷退后几步,将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在脑中快速滤过一遍,但能想起的却是少得可怜。他只记得此人乃是与贾府并列八公的理国公之正房嫡孙,后来因他父亲在陛下出宫巡幸时救驾身亡,特赐了子爵之位。

    至于他要找的什么姓冯的,贾蔷却是没有半点头绪。

    “你认错人了。”贾蔷向准备下车的升叔使了个眼色,示意自己无事。

    “认错?不可能!就凭你这张娘们似的脸,我——”

    话说到一半,柳芳才注意到贾蔷身量未足,眉眼虽有几分相像,却比自己要找的那人多添了稚气,顿时哑然。

    半晌回过味来,想到趁自己错认的功夫不知逃到了哪里,柳芳登时急得乱嚷乱骂:“哪儿来的小崽子挡道,平白坏了大爷的好事!”

    说罢,他抡起马鞭就向贾蔷当头抽下!

    贾蔷虽然会点防身功夫,但在练家子面前完全不够看。而且这一鞭来势极快,根本无法躲闪!

    鞭声破空,堪堪就要落实,就在贾蔷紧咬牙关准备承受这无妄之灾时,突然有什么东西后发先至,呯地一声正正打在皮鞭上。

    鞭梢一偏,擦着贾蔷的头皮滑过,将车上的围布扯下一大块,连带货物也遭了殃,几个小箱一跌为二,里面的小件儿俱都摔成碎片。

    柳芳一招失手,却是不怒反喜,一双绿豆小眼精光闪烁:“哼,姓冯的,你可算现身了。咱们酒还没喝完,赌约也还没践,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一语未了,他已打马向刚才暗器射来的方向追去,转瞬间踪影全无,只留一地狼籍。

    “爷,您可有伤到哪里?”飞来横祸,升叔急得一时忘了尊卑,拉住贾蔷的手只管上下打量。

    贾蔷抽手摇了摇头:“放心,我没受伤,只可惜了这几件东西。”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升叔长吁了一口气,招呼惊魂未定的车夫过来帮忙重新堆放货物。一边堆码,一边不解:“是哪家的公子这般轻狂骄纵,竟然不问青红皂白便当街伤人!”

    “他自称柳芳,定是理国公之后。素闻他性子暴躁,今日一见果然不错。说起来,往年他还往东府见过我叔叔,不过我向来不大见客,难怪他不认得我。”

    一听是贾府故交,升叔不禁来了气:“性子古怪可不是免罪牌。爷,您快回去同长辈说道说道,一道往理国公府去评评理才是。”

    贾蔷却是懒得去争这口闲气。一来府里会不会为他出头还两说,二来告状远远不如以牙还牙来得痛快解气。他也不便对升叔多说,只是说道:“罢了,正事要紧,我还要去下定,你这边带了东西尽快家去吧。”

    “是,爷。”

    升叔不明所以,只道东家好脾气,肚内颇为不平。却也不好再劝,只闷闷地低头捡拾摔坏的玩器。待到拾掇干净,方命车夫起驾。

    两人离开之后,经历了短暂喧哗的偏巷重归于寂,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许久许久,直到入夜之后,一道修挺如竹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巷中。清寒月光被重云所阻,看不清他的面容。

    黑影在原地静伫片刻,忽然俯身自青石砖缝间取出一片残破的多彩珐琅。显然是白日间升叔清捡时遗漏的。

    将珐琅在手中抛掷几下,那人忽然又消失了踪迹,像出现时一样突兀。

    过不几日,贾蔷的第一间铺子正式开张。他本有经验,又知道许多旁人尚不知道的信息,所以行事十分顺遂。

    开张之前,他差人往府里捎过话儿,但也不曾明讲,只含糊说开了家店子玩玩。贾珍深知这侄子的身家,只道果然是间没甚进息的店子,小孩子家家胡闹罢了,便也不以为意,只让尤氏送了些点心去便了事。

    至于荣府这边,贾政今年的官评考校得了个乙等,被圣上敲打了几句,贾政每日上朝皆是战战兢兢,私下又暗暗查访到底是谁下的黑手。

    无奈吏部几人皆是李守中的门生,晓得恩师对亲家不满,借机惩戒,哪里肯说半个字。贾政白填了许多银子和酒席,到头来一无所获。

    诸事不顺,贾政未免郁愤难平,迁怒他人。借题发挥很是斥责了宝玉几回,又被闻风而来的老太太嗔怪。祖孙三代闹得荣府时而剑拔弩张,时而愁云惨淡,哪里还有闲心理会贾蔷。

    独有贾琏,因目下也被他老子逼着读书,巴不得时常得机会到府外混混。这日见了贾蔷捎来的信,连忙去寻邢夫人,极力陈说侄儿年纪尚小,需得有个家里人露面撑腰云云,终是磨得邢夫人松了口,许他到了贾蔷开张的日子出门。

    转眼到了日子,贾琏早早出门,准备到贾蔷铺子上先打个花唿哨,再往素日相好的姐儿那里去厮混。

    他找到贾蔷的店子时,正赶上舞狮喝彩。原是京中积年风俗,店铺开张时除了鞭炮,还会请舞狮热闹一番,末了再准备一颗包菜,让舞狮咬碎,博个满堂彩的吉兆。

    贾琏也不耐烦去看那堆烂菜,命小厮把准备的贺礼交给掌柜,找着贾蔷刚待说话,人群突然聒噪起来。循声一看,竟是几个少年冲来捣乱,推搡客人,乱踢地上的菜叶子,更还朝蒙着红绸的招牌吐口水。

    见这架势明显是来捣乱的,贾琏顿时恼怒起来。他对贾蔷的印象还停留在温驯老实,认为一向只有别人欺负他,没有他欺负别人的。目下这帮人多半是贾珍在外吃酒生事惹上的麻烦,不敢得罪贾府,便来拿贾蔷出气。若他放任不管,那贾家的脸都要被败光了。

    贾琏虽只十七岁,却颇经过些乱战叫板的阵仗。当下命小厮掀翻了吐口水的那厮,反反正正抡了几个大耳刮子,震住场面,才斜眼看向被吓得不敢再动的那几人:“谁让你们来的?”

    被他那双贾府独有的桃花眼一睨,几人均是叫苦连天,心道琏二爷怎会在此?他素来与贾珍交好,他一知道,就等于贾珍也知道了。

    想到贾珍那暴虐性子,几人不由头皮发麻。待要老实交待,又怕日后自个儿也被秋后算账;待要嘴硬不认,却又不敢。

    正犹豫之际,忽见某人正鬼鬼祟祟准备溜走,顿时急得眼迸金星,纷纷大叫起来:“琏爷,不干我们的事,我们都是被贾瑞逼来报仇的!”

    ☆、第24章 二十三嫁祸

    贾琏何等精乖的人,窥着众人神情,早盯住了藏在人堆里的贾瑞。这边厢话音未落,便已命小厮将人扭了过来。

    因贾瑞自知人事以来,虽被祖父严加管教,依旧想方设法往花街柳巷钻,有几次更还厚颜央求贾珍带他去开眼界。他素日所为贾琏都是知道的,见竟闹到贾蔷这里,还道是他同贾珍吃酒时结下了梁子,意图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