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浩,你好不好?为什么这么久才给我们消息?你这个混蛋小子!”
昌珉甚至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擦着流下来的热泪,嘴里念着,
“哥,允浩哥!”
终于,允浩放开了他的兄弟们,左右看了看,问道,
“在中呢?”
有天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指指卧室的方向,
“神童也来了,他在给在中做检查,进去好一会儿了,估计马上就出来了。”
允浩听到申东熙也跟着一起来了,很意外,也很欣慰,他向卧室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指着沙发说到,
“坐下说吧!”
三个人落座,允浩给有天两人倒了热茶,问道,
“其他人怎么样?”
有天喝了口茶水,到不急着回答,环顾了一下四周,笑着说,
“挺温馨的,像是过日子的地方。听在中说,你在杂货店里上班?”
允浩笑了一下,
“总需要做点什么,这样,他会没有那么担心,我只是希望过普通人的生活。”
有天赞许地点头,
“我明白,这是你想过的日子!怎么这么久才跟我们联系?那时候,车行被封查,我还担心你沉不住气而暴露了行踪呢!”
允浩苦笑了一下,
“他也算是机关算尽了。在中的家人怎么样?”
有天叹了口气,摇摇头,
“家里似乎没有动他们的意思,瑞士那边的人报告说他们一家的生活一切如常,我特意联系了韩庚,跟他说了在中和你已经离开的事情,他说他会找适当的机会跟在中父母解释的,不过他们没有追到韩国来,我觉得也是默许了在中和你在一起的事情,毕竟他父母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可能只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才会那样对在中。关于在中怀孕的事情,汉医先生确实很是担心,他希望可以尽快联系上你们,以可以了解在中和孩子的情况。”
允浩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说道,
“我。。。我也是因为在中的身体情况,才和你们联系的。”
有天听了允浩的话,心里一紧,
“在中他。。。他怎么了?”
允浩伸出了手,
“有烟吗?”
有天赶紧将口袋里的一盒烟掏出来,扔给允浩,又把打火机递过去,看着允浩点上烟,终于吐出了一口烟圈,才接着问,
“我们刚刚看到在中,觉得他就是脸色不太好,他的肚子看起来不小了,但是他和我们聊了一会儿,我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妥啊?”
允浩默默地抽着烟,并不说话,一会儿,他掐灭了没抽完的烟,站起来将窗户打开,房间里立刻充满了春天料峭的寒气。昌珉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冻得打了一个激灵,他看了看关着的卧室的门,担忧着问,
“东熙哥进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出来,可真是让人担心。”
他正说着,申东熙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见允浩回来了,脸上有些兴奋和喜悦,但是很快地,就被一种忧愁代替了。
“他怎么样?”
允浩关好窗户,坐回到原位,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申东熙也坐下。
“他睡了,估计也就一个小时左右就会醒。”申东熙坐好,拿出衣服兜里的本子,打开放在膝盖上,
“我问了他一些问题,是我来之前能够想到的,后来在中自己又说了一下他现在的状况,呵呵,他真是有学者范儿,绝对不会讳疾忌医,他拿出来的报告比我掌握的还多,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和一个产科专家谈话。”
有天和昌珉都笑了,只有允浩脸上还带着抹不掉的忧虑,有天带着淡淡的笑容问,
“他现在究竟怎样?孩子平安吗?什么时候生?是不是需要去医院?”
东熙看着允浩,摇摇头,
“不好,特别不好。”
有天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他有些不太明白,在中是个聪明的人,他自己都快成产科专家了,怎么会让自己不好?!
“怎么。。。怎么不好了?”
“我本来有两个问题需要研究和探索,一个是分娩方式,因为他没有产道,所以只能用剖宫产,但是他的心脏功能状态,我不知道他在手术中是否能够挺过去,手术本身对他的心脏也是一种负担,因为感染和出血的几率会加大。第二个,就是他的心脏问题。到他妊娠的32周以后,会是他非常危险的时间,因为他会一步步走向心脏衰竭。所以,我问了问他的症状,他自己也承认他最近会非常疲惫,稍微活动一下就会感到胸闷,晚上睡觉也不是很好,常常会因为憋气而无法入睡。”
申东熙边说着,边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允浩,
“允浩,我知道你很担忧。”
允浩咬着自己的嘴唇,好像在克制着什么,然后他深吸口气,点点头说道,
“他从立春以后就开始有些咳嗽,我以为他是因为春寒感冒了,谁知道他咳的越来越厉害,后来竟然有些咳血,孩子在四个月以后开始有了动静,刚开始我们俩都很高兴,毕竟孩子在动说明他很健康,但是不久我就发现,每一次胎动,都会给在中带来很大的痛苦,特别是晚上,孩子动的时候会让他的胃很不舒服,他不能躺着,也不能坐着,站久了腿又会抽筋。”
“在中哥真是太受罪了!宝宝多大了,还有多久才能生?”昌珉听着都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更何况是身在其中的在中。
“五个半月。”
“才五个月?可是在中哥的肚子看起来好大,我以为他很快就可以生了。”
“双胞胎。”
“什么?”
“什么?”
有天和昌珉都大吃一惊,只有允浩好像早知道了这个结果,
“孩子们有胎动后不久,在中就跟我说,有可以是两个孩子,这也是为什么他觉得格外疲惫的原因。”
“嗯,这也是我最担忧的。他体内的那个器官,由于没有超声波,所以我无法确定那是不是一个健全的完整的器官,一个孩子如果尚且可以熬过去的话,两个孩子的重量会使子宫增大,当然血容量必然也会成倍增加,就会更加加重心脏的负担,而那个器官是否能像正常人那样工作,我现在无法确认,如果一旦是个畸形器官,就有可能引发器官破裂,从而造成他体内的大出血。现在,他的心前区已经能够听到杂音,说明孩子们已经给他的心脏带来了压力,允浩,我说的更明白一些,在中现在需要立刻去医院,在抢救设备完善的医院里随时关注他病情的变化和孩子们的需要,否则,他和两个孩子都会非常危险。允浩,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有些英雄气短,但是你也知道,中国有句俗语,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暂时向老爷子低头而换回在中和孩子们的命,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啊!”
有天和昌珉没有随声附和,他们都看着允浩,等着他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千年的预言
公元1383年,高丽王朝守门下侍中李成桂官邸
“李将军,您的知遇之恩,如同再造!从今以后,郑某人定当为您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跪在地上说话的是个穿着普通甚至略显落魄的中年人,虽然面色不佳,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儒雅俊逸,这让坐在高位上的那位李将军甚为满意地点点头,见中年人说完话叩首下去,他赶紧撩袍站起来,走下高台,来到中年人眼前,双手托起他,急急地说道,
“郑大人不可这样,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将你请到我的幕府里是我的荣幸才是。来人啊,快给郑大人看座,上茶。”
姓郑的中年书生在李将军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拱了拱手,然后安静地坐了下来。李将军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了口茶,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人,亲切地问道,
“不知道郑先生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中年人摆摆手,低头说道,
“李将军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叫我宗之吧。不瞒将军说,郑某人虽在朝为官多年,但是一直做不到识时务和虚与委蛇,所以才会几次遭到流放,在这些时日里,我最大的寄托就是研究诗词歌赋,然后就是在小山村做些教书的工作。”
“宗之,你真是太谦虚了。你是我高丽王朝创立 ‘成均馆’之后难得的博士,你在明伦堂讲经论学轰动一时,所以你这位 ‘仪正郎’和 ‘成均太常博士’就对是实至名归的,让你留在那个小小的村落里做个教书匠,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郑道传(字宗之)苦笑了一下,
“以前的事情,还是不提了。”
这位被称作李成桂的将军哈哈一笑,
“宗之,你这样就不对了,你们文人不是最讲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吗?眼前这些只是障目的树叶,宗之,总有一天你会有发挥能力,飞黄腾达的一日,你信我,我今天能冒这大不韪,逆了王上的圣义将你接进我的幕府,我就会让你所有的才能被充分发挥,总有这一日的,宗之。”
“将军!”郑道传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知道这位李将军现在说的话,句句都可称的上是谋逆之词。
李成桂却似毫不在意,他冷硬英俊的脸上挂着微笑,又继续问道,
“宗之,前几日我听说了一件事,想跟你请教一下。”
郑道传惶恐地看着李成桂,
“李将军您严重了,宗之愧不敢当这请教一词。您有问题,宗之必会倾囊相告。”
“那好,那我就问了。”李成桂慢慢走到郑道传面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