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你早点换爱好,不然估计你这店撑不了太久。」陈博耳提面命,因为就自己来说,这种咖啡店只有可能在被坑害的条件下来一次。
「反正有股东支撑。」曹萌小声嘟哝,不是自己赚来的钱花起来必须爽快。
谁知道后来这咖啡屋还挺红火,现在大家都喜欢特别的东西,普通的咖啡厅多得几乎每条街都有几家,这种浓郁乡土气息的倒很少,偶尔来这感受感受独特的气氛,让平凡的人们觉得自己也独特了起来。
陆陆续续地该来的都来了,曹萌嫌剪裁太俗气就取消了这个过程,「彩」很想撞南墙撞死,居然被曹萌说俗气。
「叮叮叮」张天然轻轻敲打香槟杯,背景音乐在准新娘的强烈要求下,总算换成了符合氛围的雅尼。
「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和双扬的订婚小仪式。」张天然握
着苟双扬的手,其他人「喔喔」起哄。
「到时候希望大家还能来我们的婚礼,我就不多说了,让我的未婚夫说两句吧。」张天然幸福地害羞着。
「哼哼。」苟双扬清了清嗓子,拿出准备好的8页纸,展开。
「我就随便说两句,虽然我看起来很淫邪,很多人都这样说过,但。」这种场合的致辞有一种惯用模式就是先抑后扬,苟双扬也准备走这种套路,不过。
「嘭!」重物倒地的声音总能如黑洞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缺牙!你怎么了?」陈博看着站在身旁的缺牙突然倒地,吓得渗了两滴尿。
「嘉欣!」天然也破音大喊。
曹萌没有大喊,拿起手机默默拨了120叫救护车。叫喊这种戏码对现实是起不了任何帮助的,行动比提前哭喊更有意义得多。
订婚仪式也只能止于此,苟双扬的后扬部分暂时是听不到了。由于救护车的容量有限,和曾嘉欣关系好的陈博几人跟着上车,其他如果有想来的就自己打车,关系半生不熟的那种就只能回家等八卦了。
躺在急诊室床上的曾嘉欣费力睁开眼睛,身旁的张天然和陈博叹了口「还好还活着」的气。
「曹萌,过来!嘉欣醒了。」天然招呼正在和医生讲话的曹萌。
「怎么样?感觉好点没?」陈博用手背估量曾嘉欣额头的温度,又被常见场景洗脑了。曾嘉欣缓慢的点点头。
「医生说初步无法判断是什么病,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先去照CT吧。」曹萌转述医生的决定。
「不用检查了,我知道我是什么病。」曾嘉欣咧着嘴把缺牙露出来,每次看到这副缺牙就让人觉得很阳光很安心。
「你知道?什么病?」陈博此刻却难以被一副缺牙说服。
「痛经,嘿嘿。」曾嘉欣再次尝试必杀技:缺牙傻笑。
「不要开玩笑了,现在大家笑不出来。」曹萌严肃道。
「搞得那么紧张干嘛,就是脑瘤而已。」曾嘉欣继续外露缺牙,知道如果自己都不笑了,那这三个人是更不会有笑了。
「是什么脑瘤?」天然也尽量不做出悲伤的表情,因为还不一定是悲伤的结果。
「好像是星状细胞瘤里面的多形性胶质母细胞瘤,厉害吧,名词这么长。」曾嘉欣其实听过学名越长的病就代表越严重。
「这是第几级?」陈博读到过相关方面书,虽然不知道这长名字的病是什么,但知道脑瘤分为四个等级。
「第四级。」曾嘉欣惊奇陈博居然还挺博闻多识。
「第四级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张天然急忙追问,陈博却没忍住掉下了眼泪,间接告诉了答案。
「你们不用担心啦,没事的。」曾嘉欣看到陈博落
泪,自己的眼泪也呼之欲出,但还是忍了回去。病人的眼泪是因为自己不争气的身体让身边人伤心,病人的微笑是为了拭去身边人的眼泪。
「恩,肯定能治好的,现在的医疗水平那么发达。」曹萌打气,这个时候最不能缺少的就是希望。
「我已经决定不要治疗了,决定把剩下的时间用来和大家一起挥霍!」曾嘉欣前不久已经这样决定。
「不行,只要有一丝的希望,都要尝试!」曹萌坚决反对放弃。
「我才不要,化疗又难受又不一定成功,手术成功率也很低,我还不如把剩下时间拿来和你们好好玩,到时候就算走我也能走得漂亮些。就像小时候感冒,我都只愿意慢慢吃甜甜的药丸,也不愿意打效果再好的针。」曾嘉欣执意道。
「这不一样,嘉欣,听大家的话,继续治疗吧!我们可以一边治疗一边陪你玩啊!」天然拽着曾嘉欣的手,一粒粒豆大的泪珠滑过,嘴角挂着曾嘉欣最喜欢的微笑。
「你相信我,你一定可以治好的,相信我!绝对!」陈博盯着曾嘉欣的瞳孔,想把自己的坚定百分之百地传进曾嘉欣眼睛的最深处。
曾嘉欣点点头,另外三人总算中了缺牙傻笑的招,能够装载阳光的只有笑容。
☆、21 东西不见心情毛
陈博以最快速度赶回家中,到处乱翻。
但生活总是容易开这种玩笑,越想找什么东西,越急着找什么东西的时候反而越找不到。有些冷静派会说「不要管它,它自己就会跑出来了」,但有些时候的情况真的很紧急,是没有心思去等的,比如现在的情况。
作为非冷静派的一员,陈博一秒也没停下地到处找,而且这种时候常常会失去逻辑思考能力,把很多不可能的地方都找上好几遍。洗发水的瓶子、枕头里面、卷筒纸中间的那个洞……该找的地方不该找的地方已经翻了好几遍,就是不见踪影。
「妈的,需要你的时候你就玩失踪!」陈博找到冒火。
但没有办法,还是要继续找。又把已经掏空得连空气都不剩的几个柜子再掏一边,丢出来的东西再一件一件翻看,结果还是没有。
「快出来!!妈的,再不出来,下次看到你就阉了你!」陈博没有等到回答,虽然自己尝试前就应该知道。
陈博将不冷静发挥到极致之后,也只能冷静,并不是什么都不做的等待。而是用逻辑回想。这是一个比较有效的办法,慢慢回想上一次见到遗失物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距离现在多久之类的种种因素。
上一次见到灯神就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拉夜屎的时候!
陈博差点滑倒跑进厕所,搜了一遍,水槽洗手池马桶里面,再看一次卷筒纸的洞,还是没有,继续回去想。
今天一直在准备去咖啡屋,没有见到灯神,我是3点出门的,回到家的时候大概7点半,现在快9点了,是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消失的?
陈博在回忆的过程中似乎遗漏了某个重要的点,他看看乱七八糟的四周,突然想起来!
对!老子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乱了,虽然平时就很乱,但是和平时的乱不一样,肯定是被小偷闯空门了,把灯神偷走了!
「妈的,谁会偷个烂灯泡!」陈博想着有点奇怪,而且其他贵重的东西完全没有少,少且仅少了那个灯泡。
陈博寻思有谁会来偷走灯泡。
会来偷走灯泡的人肯定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灯泡,知道灯神的事,甚至知道我的家。但我是没有跟任何人说啊!哦!我跟韩典说过,但他不是很不相信嘛,还是他大嘴巴讲了出去?被哪个人知道了。
陈博好歹也是看过一点柯南的男人,这点小推理能力还是具备的。既然想出了大概方向,便马上打电话给韩典。
「喂,你在哪里?」陈博焦急地问。
「刚到家,曾嘉欣怎么了么?」陈博是记得刚才在咖啡屋有看到韩典。
「我给你说的那件事!你给谁说了?」陈博没有回答韩典,继续追问。
「哪件事?」韩典一头雾水。
「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灯神的那件事!」陈博大声吼道。
「那件事,我以为你说说就忘了,你还惦记着?真的要不要去看一看?」韩典准备挂完电话就找找心理医生朋友的电话。
「你回答我就好,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陈博压低声音,听起来更认真,更显出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没有,到底什么事?」韩典听出了认真到可怕的语气,老实回答。
「居然没有。以后再说。」陈博听到答案后很失望,本来以为能听到一个目标,只得再理理思路找到嫌疑人了。
灯神本身是不会跑的,所以肯定是被人偷走的。案发时间在我离开家的这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只有韩典知道,但当时他在咖啡屋,而且也没有作案动机。凶手是一个知道我家在哪,也知道我今天肯定会出去,还知道灯神的存在的人,有这样的人?
陈博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知道自己的住址和知道自己的日程很简单,但知道灯神的人还会有谁。
「假如我有仙。」手机突然响起。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是那件事的话,我想到一点。」韩典说。
「什么什么?」陈博在电话的这头眼睛放光中。
「那天你给我讲的时候是在公司,但你声音也不小,所以公司里的人说不定偷听到了。」韩典说出自己的推测。
「对哈!谢啦。」陈博挂电话的瞬间,心中已经隐约浮现出答案:肯定是蔡盛这个妖孽搞的鬼!
「快点!妈的,开车怎么可以那么慢!」「黄灯就冲啊!」「你不会开我来开!」「再慢我就把你阉了!」陈博鞭打着出租车司机,快速来到公司,今天公司是照常营业的,只应该有他和韩典请了假去订婚式。
冲刺到公司,再冲刺到蔡盛的位子,空空的位子让陈博更加确信自己的答案。
对着刚刚打完一通甜言蜜语电话的女职员询问蔡盛的去处。
「他今天没来上班,老板的弟弟就是轻松啊。」女职员顺便抱怨地位不同待遇不同的不满。
「那你知道他家在哪么?」陈博准备自己找上门。
「这不太清楚,应该和老板住在一起吧,不过老板今天也没来。」女职员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