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之帝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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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做好准备,我马上出去。”楼沂南挥挥手,示意石墨先行出去,之后歉意的看着祁承乾,“等稍后有空我再来找你,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的,放心。”

    “不必,楼公子有事就先去忙吧。”

    “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重要,等接待好皇后娘娘和太子,我就去找你,稍等片刻就好。”

    “……”祁承乾朝着楼沂南做了个表情,面无表情。

    楼沂南安抚的送上一个笑容,随后大步走到母亲身边和她说:“母亲,皇后娘娘和太子稍后就到,儿先去前面做好迎接的准备。”

    “快快,快去,我去找老太太,然后一同前去。”听到皇后娘娘和太子也要来参加自己的寿宴,荣氏怎么还坐得住,连忙站起来,让红梅看看她身上衣物、发饰可有不妥,然后到了隔壁花厅去找了老夫人吴氏,听到女儿要来,吴氏眼眶都有些发红,一入宫门深似海,此话不虚,虽然楼家女贵为皇后,但也不是说见家人就可以见面的。

    吴氏年纪大了,就更加想念唯一的女儿,扶着儿媳妇的手走得比谁都快,恨不得一下子就奔到了府门口看看自己的女儿。

    楼家的反应,祁承乾都看在眼里,冷淡的脸上多了一丝的落寞,眼神看向一处,变得空洞而苍凉。如果他的母亲还在,外祖家也应该这般热闹繁华、也会激动高兴的迎接母亲和他吧!

    “小的松烟,是楼家大少爷的小厮,少爷让小的带您到处逛逛,少爷说了他等会儿就来。”松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恭敬的说道,他觉得自己好命苦,宁王爷好冷漠,不说话的样子好恐怖。

    祁承乾心中一暖,点点头,“那走吧,还有准备一些可口的小点”

    “要甜的。”贤王爷在旁边强调。

    “好,要甜一些的,但不能够太腻。”祁承乾顺着贤王的话说道。

    “是。”松烟觉得宁王爷其实也不是很难相处嘛。

    大将军府当家主母夫人荣氏的五十岁寿辰办得极为热闹,达官贵人、皇亲贵胄都是座上宾,气氛在皇后娘娘携太子来达到了一个高、潮,皇上还下旨赏赐多多,此等富贵荣宠,实在是让人心中向往羡慕。

    丝竹声声、觥筹交错,楼沂南霎时有一种局外人的错觉,热闹都成为了别人的热闹、快乐也成为了别人的快乐,周围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向自己袭来,他甚至觉得喘不过气来。

    繁华背后都是枯骨,盛世之下全是苍凉,楼家的热闹就是皇帝悬在楼家头上的一把钢刀,要么被杀、要么夺过钢刀杀过去。

    楼沂南眼神逐渐变得坚毅,他从来不做个失败者,就算是前路高山阻挡,他也要劈山开路,闯出一条通向成功的道路来。

    酒宴上的热闹,楼沂南不想再参与下去,寻了个借口便出去了,他准备去找祁承乾,他深知祁承乾并不喜欢热闹,早早的给祁承乾在湖边的观景阁那儿设了宴席,让他和贤王自在的吃酒吃菜。

    此前,祁承乾中途就要带着贤王走的,楼沂南得知后连忙过去劝说,好不容易将人留下,这还多亏了贤王爷,要不是贤王爷觉得楼家的糕点好吃,想要吃更多,也不会答应留下,回头楼沂南决定给糕点师傅包一个大红包。

    楼沂南心里面正为了能够见到祁承乾高兴着呢,却有人来扫兴,只听太子喊道:“表哥留步,表哥慢些走。”

    要是在人少的地方,楼沂南一定一走了之,但身周时有人走过,因太子这么两句都纷纷看过来,要是楼沂南有什么不好的举动,一定成为第二日别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微臣参加太子殿下。”楼沂南恭敬而疏离的行礼。

    太子连忙摆手,“表哥你我是自家人怎么如此客气,礼仪太多就太不应该了。表哥我找你好找,今日我是来道歉的,前段时间打扰了您和二皇兄的聚会,坏了你们的兴致,这是我不对,我思量再三来向你道歉,也要向二皇兄说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突然打扰,就干扰不到你们。”

    “太子言重了,太子并没有打扰到我们,是我们自己有事,才不得不分开,太子无须多虑。”楼沂南脸都黑了,过了这么长时间太子还记得这件事,还特地过来道歉,要是真接受了太子的道歉,让皇帝知道了,他不是嫌命长嘛。“太子真的不用记挂在心上,说来那日也是我的不对,因为有事在身就没有好好的陪着太子。今日家中忙乱,我也不能够时刻相陪,还请太子见谅。”

    “无碍的。”太子温和的笑着,但笑容中带着忧虑,表哥好像没有接受自己的道歉,怎么办?

    “那微臣有事,就先去忙了,太子玩得尽兴。”楼沂南不待太子继续说下去,说好了连忙向前走了,脚步很快,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了月亮门处。

    太子看着楼沂南消失的地方一阵懊恼,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又打扰到表哥了,明知道今日舅母寿宴,表哥会很忙,还来打扰他,这是我的不是了。之前犯的错误还没有解决,现下又增加了一项,唉,看来何时找个机会好好和表哥说说,表示我的歉意。”

    太子身边的侍从觉得大将军府的花真漂亮,这是什么品种来着?他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听见太子殿下说了什么,风太大,花太美,没有听见啊!

    要是楼沂南知道太子还寻摸着给自己道歉,还给自己增加了一个道歉的项目,一定撞墙让时间倒流到刚才,他一定耐心的听完太子所有的话,接受太子的道歉,免得事端丛生。

    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就像是秦书怀真的万分的后悔撞在了楼沂南的枪口上,如果有后悔药,他一定提前嗑一颗。

    秦书怀是趁着大将军府中正是忙乱的时候,乘乱偷偷溜进来的,多亏了在大将军府中生活了不短的时间,这才让他对此地的地形相当的熟悉。

    其实他也不动脑子想想,大将军府看似宽松、其实各处都紧得很,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以防出现错漏。

    秦书怀能够进入大将军府,那也是得到楼沂南默许的,为的就是看看秦书怀究竟要做什么,堵不如疏,只有知道敌人真正的目的才好各个击破。

    但很显然楼沂南低估了秦书怀的能力,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传了消息进入了内院,里通外合不愧是个好计策,秦氏在家中多年也培养出了自己的人马,为了自己的女儿做什么都可以啊。

    楼沂南已经派人去找,势必要找到柔儿和在宾客中消失的敏王世子,做如此苟且之事,他们不嫌弃丢人,楼家还要脸面。至于秦书怀,楼沂南冷笑一声,窝心脚踢得秦书怀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打吧,今日夫人寿辰,下手有分寸些,别弄死了。”寥寥几语,楼沂南的冷酷、霸道尽显无遗,在他的眼中一条生命就跟蝼蚁一般渺小可欺,也的确如此,秦书怀在他的眼中就是和蝼蚁差不多的存在,而这只蚂蚁总是在自己眼皮子低下给自己找不痛快,是要除掉的时候了!

    “是。”

    楼沂南想不通,柔儿有什么好的让敏王世子着迷不已,竟然铤而走险的偷摸进楼家!或许,楼家的魅力要比柔儿的更大,敏王愿意冒这个险,因为值得。

    楼沂南是个人生的赌徒,他愿意赌,也乐意豪赌,但却不会毫无准备的赌。但看到在湖边负手而立的祁承乾时,楼沂南知道自己是个输家,而且宁愿为他输得倾家荡产。

    湖边,一身青衣的祁承乾长身而立,背影显得单薄而寂寥,面对悠悠湖水,他在想什么,有没有想到过自己,哪怕是一点点!楼沂南的自信到了祁承乾这里,就变成患得患失、摇摇欲坠。

    “琐兮尾兮,流离之子。叔兮伯希,裦如充耳。”被认为暴力蛮横、不学无术的楼沂南张口也可以引经据典,声音低低的、缱绻而温柔,让人忍不住沉溺在他的温柔当中。

    ☆、第一九章

    要是夏季过来,满湖的荷花绽放,一眼望去全是碧翠的荷叶,鱼儿在荷叶之间嬉戏、玩闹,溅起水花点点,摘了莲蓬就有新鲜的莲子食用。躺在一条小扁舟上,任扁舟自行随波移动,穿花过叶,睡梦中都是荷香阵阵。

    而现在,已经入秋,虽然不是深秋近冬,但荷花凋零,仅有的几朵傲然迎风,叶片颜色转深,间或有枯叶败茎浮在湖面上。夏日的挤挤挨挨不见了,热闹嬉戏也消失了,只余下秋风飒飒、稀稀疏疏,站在湖边,没来由的就觉得苍凉。

    感叹四季变化,花开花落,人世无常。

    祁承乾叹息一声,最近自己的心情总是被外物影响,伤春悲秋、感叹时节变化,变得都有些不像自己了,而且脑海中时不时想起这家的主人。

    楼沂南在府外等候,每日都送来拜帖,他不是不知,却是不敢回应。也许是怕楼沂南别有用心,可自己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又有什么好图;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怕对方只是在戏耍自己。

    看着楼沂南日日都来,祁承乾从一开始的猜疑,到后来的犹豫,最后竟然连自己都开始揣测着,是不是他真的对自己另眼相看?

    一想到这个可能,祁承乾的心中就莫名的扬起一阵喜悦,不过很快就被祁承乾给压了下去。不说两个人都是男子被世俗所不容,就是各自的立场也决定了他们两个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看中的是那张至尊之位,只有掌握了权利才能够掌握住自己的命运。而楼家有楼皇后、有太子,自己要取得帝位势必要与之为敌,与其让两个人都为难,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交集。

    祁承乾看着悠悠湖水,此时此刻眼前的湖水仿佛变成了多年前西北兴固县的一条小河,落魄狼狈的自己立在岸边,耳边传来了少年漫不经心的声音,一别经年、世事变迁,什么都不同了。

    他不如琉璃玉那么美艳剔透,也不是琉璃玉那般脆弱易碎。祁承乾听到楼沂南的话,心里面下意识的反驳着,但心底深处未尝没有喜悦。

    单薄的身影,令人心疼,楼沂南撑着栏杆一跃而下,几步走到祁承乾身边,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其拥进怀中,动作小心翼翼、呵护备至,只有刻印到骨子里的爱才能够有如此关怀。

    祁承乾抬手挣扎,楼沂南怎么会错过这个亲密接触的机会,双臂环抱、双手在祁承乾的身前握住,右手正好搭在祁承乾的小腹,一瞬间从脚底踹出一阵喜悦的酥麻——初为人父的喜悦也不过如是。他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伤到祁承乾,只能够牢牢的站在地上,双手成笼,将祁承乾困住,嘴中安抚的话中带着祈求,显得可怜巴巴的,“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会儿,很快的,我很想你,日日夜夜都想。”

    祁承乾双唇紧抿,一言不发、沉默以对,但僵直的身子慢慢的软了下来,挺直的背也不再绷紧,就像是默许了楼沂南的动作。

    楼沂南就是那种给了杆子就往上爬的人,祁承乾稍微软化了态度,他就得寸进尺了,环着祁承乾的手收紧,让祁承乾靠在自己的怀中,一开始还有些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祁承乾突然动作,反而伤到了他,怎知祁承乾并没有挣扎,顺势的被楼沂南搂进了怀中。

    楼沂南可高兴了,脸上的笑容怎么都绷不住,笑得见牙不见眼,整个人都洋溢着神采。楼沂南搂得高兴,祁承乾站得却不是很舒服,他哪里是顺从的依偎进楼沂南的怀中,纯属是被逼迫的,不然根本就站不稳,他被楼沂南抱着根本就不舒服,只要头轻轻一动就会撞到楼沂南的脑袋。

    此刻站在一块儿,身高的差距就出来了,那么就差那么一根手指横放的距离,楼沂南心里面也很憋屈,他怎么可以比祁承乾矮了那一点点,现在再长个还来不来得及。

    为了能够显得自己值得被依靠,楼沂南做了个很傻很蠢的动作,并且为此懊恼终生,每每想起都觉得脸红耳热的。

    他踮起了脚。

    这样站着,两个人的脑袋再稍微错开一些,姿势就舒服了,可是好景不长,很快就有人来打碎楼沂南的美梦。

    “和弟弟一样大的弟弟,你干嘛踮起脚啊,累不累?”楼沂南很显然忽略了在一旁玩耍的贤王,贤王好奇的靠过来,眼睛在两个人之间瞧了又瞧,忽然他问祁承乾:“弟弟你这么站着难受嘛?”

    “……”其实很不舒服的祁承乾。

    “……”做了蠢事的楼沂南。

    面对贤王纯真无邪、不晓世事的眼神,楼沂南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尴尬,眼角余光看着四周,除了靠近的贤王,其他人都躲到了一边、缩着头盯着地面,很好,楼沂南觉得自己的脸面稍微挽留了一些。

    在这边伺候的都是值得信赖的人,松烟自不必说,其他人既然能够被祁承乾带出来、到了这里,想必也不是个坏的。就算是暗藏祸心,楼沂南相信,祁承乾也会处理好。

    “咳咳。”楼沂南放开手,掩饰性的干咳了两声,松开手后唤了松烟过来,“我记得厨房里又做了一些小点心,贤王要不要尝尝,我家的点心味道可好了,有咸的、有甜的,有没有馅的、有包着各种馅料的,还有做成各种各样形状的,小兔子、小老虎什么的,很多很多。”

    贤王眼前一亮,心里面跃跃欲试,但他犹豫的看着祁承乾,懦懦的说道:“母妃说过,要紧紧跟着弟弟,不能够自己一个人离开。”

    祁承乾摘掉贤王头上一根草叶子,也不知道刚才钻了哪个草丛沾到的,“我让肖冰志跟着你,等我和楼公子说完话就过来找你,不会很长时间的。”

    “啊,太好了,弟弟是个好弟弟。”贤王高兴的蹦了起来,还拍着手掌,高兴了一阵子,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楼沂南,问道:“楼弟弟,点心有红豆馅儿的吗?我喜欢吃这个。还有,还有,有南瓜做的点心吗?这个弟弟最喜欢了。我要带给弟弟吃。”

    “有的,有很多红豆馅的点心,也有南瓜做的。”楼沂南说话的时候看着祁承乾,神色温柔。

    “太好了,小饼子我们走,去吃好吃的点心。”得到了允诺,贤王高兴的往前走,雄纠纠气昂昂,朝着各色点心进发。

    为了不让这位金贵的客人光顾着吃点心吃得难受,楼沂南还让自家的侄子、外甥过去陪着贤王玩,那帮小子机灵得很,吩咐了几句就晓得怎么做了。一群人陪着贤王玩,各自拿出本事,到最后分开的时候竟然依依惜别、不想分开了,虽然贤王这个大哥哥很高、年龄很大、行为动作也不同于常人,但真的和他们玩到了一块儿去,无论是下棋,还是别的玩具,例如九连环什么的,都玩得很溜,让一帮小子崇拜极了。

    不说这些,回到湖边,贤王走后,楼沂南和祁承乾之间出现了短暂的尴尬,就算是厚脸皮如楼沂南,被人指出自己在心上人面前踮脚尖装高,依然会很窘迫。

    “刚才只是脚底下有块石头,所以才踮脚的。”楼沂南说瞎话都说得顺溜,佩服自己短时间内可以想出如此完美的借口。

    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扑面而来,祁承乾想要遗忘刚才的事情都变得困难,看向湖边,收拾得非常平整,沿岸种着一丛生命力极为旺盛的草,青葱碧绿,生机盎然,然后铺着青石砖,连一个小石子儿都看不见。

    楼沂南顺着祁承乾的视线看过去,也发现了自己话中的漏洞,但他何许人也,他说的就是事实,就算是没有石头也要变出石头来,对于刚才的举动他要死不承认。

    “承乾,午膳如何?吃的好吗?要不要再用一些点心茶水?这边日头挺高,晒着呢,我们到亭下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