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虚鸾假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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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突如其来的快感袭击着他仅存的微薄意识,他难耐的呻吟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扭动,当感觉下身火热被碰触的那刻,他隐约听到谁在耳边轻喃……

    “我也想你”

    ……

    连盛睁开眼,半晌才认出头顶的床帐,刚想翻身而起就听门外小成子在门外询问。

    “二少爷,您起床了么?府上来客了”

    闻言,连盛把一些似曾相识的模糊片段抛在脑后,问:

    “什么人?”

    “回二少爷,来人自称是庆王府上的,说是有些生意上的牵扯,庆王派他们来跟老爷商谈,不过老爷…”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连盛眉头皱了起来,连威的身子果真一日不如一日,现在连下床都困难,更别说是见客了。连盛思衬了会儿,扬声道:

    “知道了,你先好生招待着,别怠慢了人家,我稍后就去”

    小成子道了声是便匆匆离去,连盛也不耽误工夫,一边想这自称庆王府的客人所为何来一边穿戴,待他整齐的走出房门不过才过了一刻钟。

    一踏进前院,他便看到几个家丁抬着两口大箱子准备往屋里进,他连忙叫住,问道:

    “这是干什么?”

    几个家丁见是他连忙行礼问安,其中一个家丁道:

    “回二少爷,这是庆王府来的客人让抬进来的”\

    连盛满腹狐疑,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却也没再多问,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连盛紧随那几个家丁进了堂屋,一进门就感觉几道视线直直射来,他努力做出谦和有礼的样子一一迎上去。只见屋内坐了两个陌生人,小成子在旁边帮着添茶。那两人见他来了,并没起身,而像是打量般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眼神中难掩惊艳之色。连盛向来最烦别人盯着他看,但此刻却也知道不能任性,便硬在脸上扯出一抹淡淡的却不失风度的笑,走到两人跟前,开口就问:

    “二位远道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那两人都一愣,没想到他上来就问这个,竟连一句半句的寒暄都没有,一时间也摸不清他是太过率直还是别有他意。连盛没等他俩反应过来,径自走上一旁的主座坐下,又道:

    “听说二位先生是庆王府来的客人,今日大驾光临,在下着实惶恐,只不知二位前来为何?”

    两人见他一脸淡定,说话也从容不迫,实在看不出他有一分惶恐。其中一个穿酱色衣服的大约二十出头的男人,看着他道:

    “连少爷,我二人是奉小王爷之命前来和连老爷商谈以后合作的事情”

    小王爷?连盛有点摸不着调,心道又是王府又是小王爷的,这是唱哪出啊。不过面上他并未露出些许神色,只淡淡的反问道:

    “合作?在下若没记错的话,我们和庆王府好像并无生意往来,不知你们所谓合作是…”

    他没再往下说,而那两人则有些惊奇,心说这天底下还有不买皇家帐的人啊,这要是摊再别人那儿,少说得好酒好菜先招呼着,巴不得跟他们攀上点关系呢,这连盛却不冷不热,举止神情甚至还有些傲慢,这可着实有趣了。两人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又想起临来时主子的交代,便不甚在意连盛态度,道:

    “这些年连老爷子时常在王府走动的,一直有来往”

    那人顿了一下,接着道:

    “前阵子贤妃娘娘寿辰,小王爷进献了一批天蚕丝,深得贤妃欢心,故此让我带上礼物前来,聊表谢意,另外,小王爷有意和贵府进一步合作,连少爷该知道,王府门下有不少产业”

    最后一句他说的有点耐人寻味,脸带笑意,靠在椅背上看连盛的反应,似乎对完成任务心有成竹,然而连盛却只听他说完,并未有所表示。那两人原先还信心十足,老神在在,却久久得不到连盛回复,便不由得有些浮躁,头一回见到连盛这么不识相的,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连盛见他俩隐隐露出不耐的表情,刚才因被两人盯着打量而生的不悦消散了些,便道:

    “合作之事可以稍后再谈,二位先生一大早赶过来,想必辛苦,不如我让下人安排下,二位不嫌弃,一起吃个早饭如何?”

    两人又是一愣,完全跟不上他节奏,但见他暂时没有深谈的意愿,便也没有勉强,从善如流的跟着连盛一起去了饭厅。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要伪更,只是抓个虫修个段落格式神马的……

    第六十六章

    这两人颇有点自来熟,到了饭厅也不怎么让人招呼便坐下开吃,连盛也不客气,自顾自吃自己的也没招呼他们。一顿饭竟在三人的沉默下吃完,连盛吩咐下人收拾饭桌,示意两人去书房谈事。

    三人一谈便谈了一上午,快到晌午的时候书房门才打开,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面带笑容,看样子事情是谈的很顺利,连盛紧随两人身后走出书房,顺手把门带上。将二人送到大门口,连盛才淡淡说了句“恕不远送”。这二人一上午算是把连盛的脾气摸了个七八成,所以对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也没太在意,便双双拱手道:

    “连少爷客气,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希望能够合作愉快”

    连盛随意的点点头,在两人离开后便转身往回走。中午饭他是让人端进书房吃的,商铺之前亏损的问题已找到了根源,所以他现在紧急要做的就是补救,只是依他现在的能力做起来未免勉强,然而再辛苦他也只能自己扛下来,陆向荣再能干也终究是个外人,所以生意上的事他还是尽量亲力亲为。一边吃饭一边翻着账本,不知不觉竟吃了个把时辰,他动了动酸硬的脖子,唤人来把冷掉的饭菜撤下去。一个人的时候除了想生意上的事,就是想连容,这会儿放松下来,他不禁又开始思念,忽然一股熟悉的感觉用上心头,脑海中有个画面一闪而过,只是还没待他意识到是什么便消失无踪。他往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怎么会分不清呢,是梦还是现实…明明是梦啊……”

    ……

    自那两人离去后已经过了五天,这天连盛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说家里来了客人,是庆王府上的。等到了客堂,果然见那两人又来了,只是不同的是,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人,其中一个连盛认识,就是那个让他毫无好感的朱文渊,另一个他不认识,确切的说他根本没见到那人长什么样子,那人坐在朱文渊旁边,大白天在屋子里居然还带着纱帘斗笠,不过依照身形看,该是个男的。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怪人,连盛隐约有种熟悉的感觉,但碍于旁边人多也不好仔细打量,自然也不会主动攀谈。

    这时候连盛才知道这让人看着就讨厌的朱文渊原来就是庆王府的世子小王爷,庆王的独子。虽然对他的身份感到惊讶,但连盛对他的印象并未有所改善,两人公式化的谈了一些日后生意往来的细节便无话可谈。朱文渊是有本事没话找话说,可关键连盛不配合,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也没意思。尴尬的讪笑了两声,朱文渊突然清了下嗓子,道:

    “刚才一直顾着谈正事,我还没跟二少介绍呢”

    说完,便看向坐在他身旁的怪人,继续道:

    “这位是我府上的主簿,容公子,以后由他代我接手这方面的事情……希望你们能够合得来”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连盛总觉得那最后一句话说的颇有内涵,不过他此时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容公子‘三个字上,就在朱文渊刚才说出’容‘字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震,朱文渊接下来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中只重复着那一个字。然而这只是一晃神的功夫,连盛很快就镇定下来,只道自己太过敏感,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将视线移到那位’容公子‘身上,他发现这人很瘦,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虽然没看到脸,但连盛可以感觉到他看过来的视线,不由得竟觉得有些紧张。那人始终不曾开口说话,连盛也不主动开口,两人隔着空气和一层纱帘无声的对望了片刻,直到旁边几人感到气氛有一丝诡异,连盛才缓缓开口道:

    “幸会”

    连盛见’容公子‘点了下头,却并未开口回应,这让他有些愠恼,只觉这人态度实在傲慢,他脾气一上来,索性也不再主动搭理,这辈子他连盛还没干过拿热脸去贴人冷屁/股的事!

    之后的谈话气氛实在有点尴尬,连盛爱答不理的,朱文渊再健谈也不好意思厚脸皮坐下去,只好讪讪的起身道别,其他三人也跟着起身往外走,那个’容公子‘落在最后,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转了下头,即便看不到,连盛却敢肯定他是看自己的,别问他问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朱文渊一行四人离去后,连盛去了连威房里,将之前洽谈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连威精神不济,有一句没一句的听,本想责怪连盛没告诉他朱文渊来了,但一想自己这身子也挺惆怅,更没精力多说什么,只叮嘱连盛用心做事,别和王府的人闹出矛盾。

    转眼到了深夜,连盛洗去一身疲惫躺在床上,脑子又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他接手家业也有段时日了,做的好也罢不好也罢,他已经尽力了,至于别人说什么他亦无心在意,现在他只想将这个家扛起来,好好守着,等连容回来找他。

    不知不觉,他的意识模糊起来,眼皮沉沉的垂下,便再也睁不开来,混沌中,他隐约听到’吱呀‘的声音,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他脑中只有一个疑问……是谁推开了他的房门?

    第六十七章

    第二天醒来,连盛坐在床头陷入了沉思,昨夜睡去前他隐约听到的开门声,究竟是不是梦?若是梦,为什么会记的那么深刻?若不是梦……那又是谁呢?他勒令过府里的下人不准随便来他院子,就连小成子现在也只是白天来伺候,那么昨晚究竟是谁?还是说,真的只是个梦,是个幻觉?

    他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想要甩去满脑子纠结的问题。花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穿戴好,他调整好状态拉开房门,只是当他一只脚跨出门后,突然止住了动作,低头看向刚才眼角余光瞥见的东西,只见在门槛边,半截未烧完的香静静躺在那里,他愣了一下,随即一个骇然的想法突然迸出脑海,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这时,一阵脚步声匆匆传来,他下意识跨出门用脚挡住那半截香,待抬起头,小成子已经来到跟前,跟他请了安,道:

    “二少爷,庆王府又来人了,您现在是不是过去?”

    闻言,连盛脑中瞬间闪过那容公子的身影,他微微皱眉,又想起朱文渊那讨人厌的,心下一阵反感,暗唾感情这庆王府里养了帮闲人,昨天才来过今天又来,也太勤快了!他本想打发小成子随便找个借口送客,可话到嘴边又转念一想,便不甚爽快的道:

    “去告诉朱文渊,我稍后就到”

    小成子对他直呼朱文渊姓名没什么感想,闻言回道:

    “世子没来,来的是容公子”

    顿了一下,小成子又补充了一句:

    “就他一个人来”

    连盛一愣,心头隐隐生出一阵异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清了下嗓子,他摆摆手,道:

    “知道了,你先去好生招待,我稍后就来”

    小成子自是没发现他前后语气微妙的变化,便转身匆匆离去。待小成子走后,连盛脸上的表情略显凝重,他缓缓弯下腰,捡起那半截香,犹豫了下,凑到鼻下闻了闻,脸色一僵,随后将半截香收进袖中,带上门,朝着小成子离去的方向走去。

    果然只有那容公子一人前来,连盛一进门便见他转头看过来,他依然带着纱帘斗笠,两人视线自然无法交汇,可连盛还是感到心头一跳,那阵异样的感觉又袭上来,比之前更加猛烈。

    小成子见他站在门口,似乎没有再往里走的意思,便提醒似的轻轻咳嗽了一声,连盛一震,才惊觉自己竟看着那容公子发起呆,不由懊恼,脸色也难看了几分。绷着脸走到主位坐下,才将视线重新对上容公子,道:

    “不知容公子今日会来,若有所怠慢,还请海涵”

    小成子有些意外的瞟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说话会这般客套,那容公子似乎也有些意外,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却并未开口回应。连盛心里顿时窜起一股火气,昨天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这人也未免太傲慢了!想也不想,连盛冲口道:

    “容公子真是惜字如金,难不成我连盛还不配让你开口赐教?哼,真是好大架子!”

    小成子在一旁瞧着他脸上明显的怒意,又偷偷瞧了瞧坐在下方的容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容公子闻言纹丝不动,连盛看不到他的脸自然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心中的火气不减,竟还隐隐夹杂着一丝委屈,就在他想下逐客令时,那容公子突然抬起一只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连盛一怔,随即吃惊的问道:

    “你不能说话?!”

    容公子点点头,然后做了个写字的动作,连盛立马会意,对自己刚才的怒意感到一丝羞愧,连忙对小成子道:

    “为容公子准备纸笔,快去”

    小成子应了一声赶紧跑去拿纸笔,连盛见屋内只剩他和’容公子‘两人,愈发觉得尴尬,后悔刚才说了那番话。他再见’容公子‘端坐在椅子上,一派从容淡定,更显得自己不够沉稳。一个人的相貌好坏是天生,但气度却大多是后天养成,相较之下,连盛就有些自惭形秽了,这人虽有些孱弱,却有种令人信服的气度,这是他望尘莫及的,莫说信服,他连怎么跟人和睦相处都做不好。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小成子已经把纸笔砚台拿来了,没让他吩咐便自觉地放在容公子手边的茶桌上。

    身边多了个人,连盛感觉有了些底气,清了下嗓子,道:

    “刚才是我唐突了,请容公子见谅……不知容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闻言,容公子抬起左手执起笔,蘸了些墨,在纸上从容写着,没一会儿,他停下笔,小成子有眼识的过去将他写好的纸拿给连盛看,只见上面写着:

    “一见倾心,彻夜难忘”

    连盛心头猛地一跳,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万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心思,还如此直接!小成子拿着纸感觉有点烫手,脸上有点烧,然而不等他缓过来就见连盛脸色蓦地一沉,对着容公子怒道:

    “容公子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