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乱七八糟的世界,完蛋去吧!

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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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帝尊,两件东西皆已备好,请您移步宝阁一验。”

    玄对秦云说:“走!我们去看看!”

    秦云闻言点点头,虽然在面儿上看不出来,但心里其实已经好奇极了。

    宗霆泽走在两人的左前方,耳朵竖得老高,丝毫不觉得偷听有什么不对。青年明显是修仙之人,他从来没听说过仙与魔能结为道侣的。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最令人咋舌的是他居然能让传闻中残忍嗜杀的玄魔帝如此紧张在意,真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玄一边走一边不经意地查探着周围,从他踏进幽都宫门的那一刻起,灵魂深处的熟悉感就越强烈,他可以肯定,自己遗失的那一魂一定就在这里!

    两人所过之处,众人都自觉的分开两边,而圣魔殿正对着宫门,秦云刚错身路过,就在人群中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放开神识向那边探去——竟然真的是阴九城?!他怎么会在这里?!秦云的心里既是惊诧也有一丝庆幸,俗话说得好“金钱好还,人情难还”自从那日一别,他的心里就落下了一个疙瘩,对阴九城的愧疚也一直萦绕在心底,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消减。现在,得知这个人还在这个世界,他暗自舒了一口气,看向阴九城的目光也越发地柔和起来,他终于可以弥补当日所造下的孽债了。

    秦云态度的微妙转变,玄都看在眼里,他顺着秦云的目光看去,就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低着头、看起来和其他弟子无异的年轻人。暗自探去,玄猛地心神一震,从灵魂深处传来一个声音叫嚣着:“就是他!就是他!……”黝黑的瞳仁染上了血一般疯狂的颜色。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垂涎的野兽,紧盯着远处的猎物不放,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样才能把它全部吞下肚,成为自己生命养料的一部分。而此时的秦云已经朝着那边走去了,所以对于玄的异样他并没有察觉。

    秦云的靠近给这些修为低微的弟子带去了莫大的压力,再加上他修仙者的身份,让掌门和两位长老都暗生警惕。尤其是黑长老,见秦云的目标是自己新收的徒儿,更是心急如焚,他使劲儿地朝掌门使眼色——喂!你倒是说句话呀!这个人找我徒儿究竟要做什么?!

    身为一派之主,宗霆泽自然不能坐视不管,他幽幽地看了一眼黑长老,走过去硬着头皮问道:“阁下?”

    大乘期的秦云气势自然不是盖的,单是站在原地,就让所有人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们身上,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被秦云望了一眼,宗霆泽浑身发麻,就像被一柄冰剑冻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阴九城?”

    再一次听到那冷如寒泉的清朗妙音,阴九城的心突如擂鼓撞击着胸腔,仿佛要跳出来似的,虽然压在身上的威慑消失了,但他却仍有种晕眩的感觉,这并不像他!他不是没想过再次见到此人会是什么场景,释怀、陌路、亦或是仇恨……但现在这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却是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是好,平日里的冷静、自傲全他妈变成了扯淡,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贱,贱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见那人不为所动,秦云微微皱眉,心道:莫不是还怨恨着我呢?等了一会儿,见那人还是一副死人样儿,秦云心中的小火苗腾地就燃了起来,艹!还真杠上了哈!丫的还蹬鼻子上脸了还!是不是还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啊!这他妈还是个男人吗?!真是心眼儿比针尖还小!秦云很想甩手不管,但是当他转过身,脑中蓦地又浮现那人记忆中的残忍画面和一双隐忍着泪水,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凶恶却又惹人怜爱的眼睛,心突然就软了下来,他背对着阴九城说:“戌时我在此处等你,来不来……由着你吧……”说罢便朝走来的玄摇摇头,没有再看身后一眼,也因此错过了阴九城猛地抬起头,右手前伸似是留恋的模样……

    玄眼中的红芒并没有褪下,而是被他给遮掩了,他越过秦云的肩头看向那个年轻人,英挺的俊颜暗藏邪狞,眸光深处是志在必得的杀机,刚才他已经暗中问过了,阴九城是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很快!我就会拿走属于我的东西!

    阴九城对上对面那个墨发玄袍男子的眼睛突然觉得浑身一冷,心中却升起一股难言的熟悉,甚至有那么一刻他竟然想走过去,想离那个人更近,他完全搞不懂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可怕但也很熟悉,但自己真的从来没见过他更不要提有什么仇怨,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联系?而这底下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正在暗流涌动?看到那个男人对着自己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阴九城突然就感到了一股恶意,这个男人——究竟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玄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不稳定,只要他离阴九城越近,那种疯狂的念头就越强烈,所以融合灵魂这件事必须速战速决!

    “刚才那个男的是谁?!”玄一张口就是满嘴的酸味儿,可见他有多怨念了。

    秦云现在处于恋爱期智商为负的阶段,所以在旁人看来很惊悚的画面,在他眼里,玄嘟着嘴一脸不满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他伸手抓住玄头顶的两支尖角摇了摇(围观群众:( ⊙▽ ⊙)!!!他摸了!他真的摸了!酷爱看玄魔帝什么反应——( ⊙▽ ⊙)!!!那种飘飘欲仙的赶脚是要闹哪样啊掀桌!(╯‵□′)╯︵┻━┻),说:“别瞎想!他曾经是我徒弟,我……我以前对他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情,希望现在能补救。”(围观群众:尼玛!你不是高冷风格吗?!咋一瞬间变成温柔宠腻了!闪瞎我等狗眼啊掀桌!(╯‵□′)╯︵┻━┻)

    玄心中的小人儿在地上默默画圈,“你怎么那么多徒弟呀……”这语气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死要面子的某人已经接收到围观众人内心犹如草泥马过境般一片狼藉的电波,囧什么的自是不必说了,他捅捅玄示意他注意点形象,“别闹了,你让幽都准备的两件东西到底是什么?”转移话题什么的真是手到擒来有木有!

    说起这个玄顿时来劲了,“见到它你就知道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秦云横了一眼,心说:搞这么神秘,到时候我维持住自己的冰山脸,冻死你!

    不一会儿两人就在宗霆泽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院子,正门上悬挂着一块大大的匾额,上面写着“宝阁”俩字。玄拉起秦云的手推开房门,走到飞五、飞六跟前,说:“打开看看!”

    飞六抱着一个长方形约八尺长的宝盒,飞五则托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正方形盒子,秦云看了玄一眼,便上前先打开了那个长方形盒子。宝盖揭开的一瞬间,冰蓝色的光华连同一股浓浓的凉雾从里面溢了出来,就像是流出的寒泉圣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这是一把造型极其简单的长剑,细长的剑身通体冰蓝就如同冰冻的一般冒着重重的寒气,秦云的眼睛都看直了,那种由心而发的熟悉感促使他拿起了剑,而此时他却惊奇地发现此剑的手感非但不冰反而极其舒服,随便挥舞了两下,并没有任何的不习惯,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让他爱不释手。他隐隐猜到这或许与他从前有关,于是问道:“这把剑叫什么?”

    “梵渊。”

    “梵渊……梵渊……”秦云抚摸着剑身口中喃喃,这把剑仿佛也能听懂一般,每当秦云喊出它的名字,剑身的蓝光就会变得更亮一些,灵性非常。

    而秦云的眼中也渐渐迷上了一层雾霭,脑中慢慢浮现出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场景——

    落霜峰顶,两个穿着一白一红棉袄的小包子在争论——

    白衣小包子:“你选的那把刀难看死了,真是空有花架子,不实用!”

    红衣小包子:“你胡说!我这把长刀一看就比你的剑厉害!你等着!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忽而画面一转,两个小包子已经变成了十二三岁的少年——

    蓝衣华服的少年提着一把比他大很多的长刀在白衣素服的少年面前炫耀:“看!这是我父王专门为我打造的!威风吧!”说着他还跳起来舞了几下,不见一丝气喘力竭,着实力大无穷,“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的强多了?我还给他起了个很威风的名字叫‘戮!罪!天!葬!’”

    白衣素服的少年斜睨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将手虚空一握,霎时一把蓝光流离的七尺长剑凝聚与少年手中,他用剑尖指着蓝衣少年,眼里的轻蔑浅显可见。

    十招过后,蓝衣少年和他的宝刀躺在地上,眼前的白衣少年就像是他们永远触不到的神祗,少年说:“花架子终归是花架子,草包永远是草包。”

    “你——!你等着!我一定会打败你的!”蓝衣少年的眼里燃烧着熊熊斗志,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宣战。

    经年过后,两个青年再一次站在落霜峰顶,仍就是一个蓝衣,一个白衣;一个提长刀,一个执长剑;一个张扬,一个肃然;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亦或是同时,总之他们很快就缠斗在了一起,先是百招、千招,然后是一天、两天……在第十天他们还是没分出胜负,白衣青年这才正视起眼前的蓝衣青年,半晌过后,他突然笑了,如同阳光刺透云层,冰川劈裂消融,他对另一个少年说:“你很好,你的刀也是。”

    画面再次跳转,这次的记忆很短,但却足够痛彻心扉,白衣青年的鲜血染红了那身素服,轰隆巨响,天空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白衣青年从空中跌落,手中的冰蓝色长剑也应声而碎。那一刻,青年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也碎了一般,空荡荡的,成了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落入黑暗前,他只来得及为自己的剑落下一滴泪水,只来得及说一句悼词——“梵渊……”

    玄抱着已经回过神来却陷入沉默中的秦云,在他耳边说道:“那日梵渊碎了的时候,我的戮罪天葬也发出了一声哀鸣,他们都由同一块铁铸成,却因为与他们相伴的人而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把神兵,云,我们本就同心,如今我重铸了这把剑,你收下它好吗?”

    秦云侧目,正好对上了玄的双眼,里面的痴情可见,拳拳真心如何辜负?秦云笑了,他说:“好。”

    玄高兴地亲亲秦云的嘴角,催促道:“快看另一个!”

    ☆、第五十二章 阴九城

    打开方盒的锁扣,秦云揭开盖子,这次什么也没发生,只看见一个高约三寸,直径大概四寸的青铜鼎炉静静躺在中央。秦云小心地将其拿出仔细端详,这是一只三足圆鼎,立耳圆腹,手感沉雄厚实,铜绿色的鼎身密密麻麻刻满了神秘的咒文和狞厉的纹饰,刻镂深重凸出,指腹擦过,仿佛会有一种即将被其上凶兽咬住的错觉。秦云将鼎口放在光亮处,发现鼎的内壁上也刻满了那种咒文,他转头问玄:“这是什么?”

    “夙期鼎,取同生共死之义,是上古大魔遗留下来的东西,上面刻的是古魔文,现在能读懂它的除了我之外怕是已经很稀少了。”

    “既然是魔界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儿?”

    “以前幽都的掌门向我求借此物,我想着反正自己也用不上,索性就给了他,后来这东西就一直留在这里了。”

    闻言,秦云看向宗霆泽,然后又马上抛开了刚才的想法,这个人活不了那么久,怕是他的前辈吧。

    宗霆泽不敢在两人面前翻白眼,只好解释道:“当年我师母生命垂危,药石无医,无奈之下师父听闻魔界有一宝鼎,只要用其将两人的精血练成两粒丹药各自服下,即可结成同生共死契,只要一方还活着另一个就不会死,以此续命。”

    秦云心下微叹,道说魔修无情,岂不知情之所至,何分种族?“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玄闻言深深地望着秦云,心中激荡,“好一个‘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此生能得君一人,夫复何求?!”他将手也覆在鼎上,问:“生同裘,死同穴,我甘之如饴,云,你可愿否?”

    秦云早已将一颗真心看透,他目光坚定,道:“此生不灭不负卿,朝死轮回亦复归。”

    两人的深情告白闪瞎了围观一众的狗眼,其中有好些人默默回味这几句话,似是感同身受,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玄先是一愣,似是被秦云这两句话所震撼,然后就欺身上前狠狠地吻住了那两片柔软。秦云只在最开始发出了些许“呜呜”声,随后就被玄的高超技巧带上了云端,而粗喘之间是他们彼此蓬勃汹涌的爱意,如同三千弱水将两人牢牢锁在情海的最深处,无法自拔……

    一记法国深吻,险些让秦云缓不过气来,待两人都平静下来,脸皮相对较薄的秦云,两颊微红,双唇更是娇艳欲滴,一张扑克脸更加寡淡了,他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鼎炉塞到玄的怀里,双手背在身后,就好像刚才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众人:这他妈是影帝啊!收放自如啊有木有!(╬▔▽▔)凸装!你再装!)

    玄笑着把鼎炉塞进储物袋里,表情也很快变得淡了下来,对着宗掌门道:“我们要在此小住几日,你下去准备吧。”

    宗霆泽和两位长老只觉得眉毛一跳,又不敢露出一点不满的神色,只好将即将暴起的青筋掐死在宝宝状态,宗霆泽恭敬地说:“房间早已备好,请帝尊和——”夫人两个字完全说不出口啊肿么破?!

    “叫我秦云便可。”秦云适时开口淡淡道,丫的要是敢叫夫人什么的,绝逼是要弄死一百遍啊一百遍!

    “原来是秦前辈,失敬失敬!房间在东南方向,请两位随我来。”说罢宗霆泽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走吧。”玄应了一句就和秦云在众人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离去。

    日渐西斜,宗霆泽和两个长老聚在掌门的练功房中议事。宗霆泽长舒了一口气,心说终于能消停一会儿了,他这是生怕帝尊一个不满意就把这儿给毁了,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这种事情在史册上记载的清清楚楚,光读就可以想象,当时那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老黑,你那徒弟什么来头,怎么会和这两人有关系?”

    黑长老也是一脸郁猝,“我问过了,说是他以前是那个秦云的徒弟,后来两人不和便分开了。也是!一个魔修去拜一个修仙的为师,怎么可能合得来嘛!”

    宗霆泽摇摇头,说:“听早上那人的说辞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不过只要不是仇家就好。”

    另一个长老问道:“那晚上要不要去偷偷——”

    “不可!”宗霆泽厉声喝止,“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能和玄魔帝走在一起的人物,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而且我瞧那人对魔修的态度平常并无厌弃之色,想来也是明理通透之辈,交恶不如交友,他要什么我们尽量满足吧!”

    “那好吧。不过我最近打探到凌云仙门等一些小门派和剑意门的人流都异常频繁,而且近来幻海境内来了许多生面孔,其中不乏一些探不出修为之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怕幽都要有大事发生啊!”

    “嗯……这几天加强门内的警戒,让弟子们无事不要乱跑,以免招来祸患。”

    “嗯!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一旁的黑长老也脸色凝重,“结界加固的事情就交给我,走了!”

    房间内顿时又变成了宗霆泽一个人,他望着窗外的红霞,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天色已暗,离戌时还稍早,秦云已经站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待着。又过了好一会儿,天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阴九城这才出现在夜色中,当他见到前方站得笔挺的人影时,明显被惊到了,没想到这么晚了那人还在等。

    “你来了。”秦云转过身对着阴九城说道,语气中没有任何不满。

    “为什么?”

    “……”秦云只看着阴九城没有说话,我去!你一下子把话说清楚成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