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赞赏的看了一眼楚渊,点点头:“公子说的没错,这萤火灯原先保留的正是彩色的,只是那萤火虫不久便死去,若是再捉之后涂上颜色,大多都活不了,或者飞不动,那等的景观只能是仙人所为啊!”见管家一脸遗憾,楚渊也跟着叹口气,此等简单之事还是作罢,若是被他人所知,只会引来麻烦。
戴小娆拽拽楚渊的袖子,张口欲言,看见管家在一旁,就闭上了嘴。“怎么了?”楚渊还以为他现在就想看七彩的萤火虫,“小娆若是想看的话,我们现在就。。。”“不是,是。。。我也想挂灯笼,想和你一起。”他自然也想挂灯笼,愿自己和楚渊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哪怕这个只是一个念想也好啊。
管家捋着胡须一笑:“那也可以啊,你们兄弟感情如此之好,令人羡慕啊!”
楚渊好笑的刮了刮他的鼻子,怎么,自己这白虎神的承诺还不如这可能就是个笑话的萤火灯吗?牵着戴小娆的手将一只灯笼递给他。“好,我们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进度有点慢 大家攒几天再看啊
☆、知晓
清风台,太白金星府邸。
一身白衣的太白金星手执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陛下,您输了。”
与他对弈的正是天帝,轩辕吾释。锦衣华服,明珠镶冠,银色的发带落在乌黑的头发上,倒真是年轻俊逸的天帝。“长庚棋技高超,本帝输得心服口服。”清雅的声音听的人不由自主的点头。太白金星微微一笑,捋了捋长须,“陛下谬赞啊,陛下心本不在此,长庚胜之不武。”
轩辕吾释轻叹一口气:“再过几日就是天祭日,本帝记得,锦华是在前一日生辰。”太白金星笑意渐渐敛去,抬脸看了一眼天帝,“陛下似乎后悔了。”年轻的天帝似乎这几日有些烦心,虽然和自己下棋,却子子失误,李长庚猜想是和锦华上仙有关,果不其然,往年天帝只不过是闭门不出,今年怎么如此受扰?
锦华上仙当年和天帝本是情同手足的好友,却因为触犯天条元神消散,仙骨被剔。而如今千年已过,众多仙家早就慢慢淡忘了当年那个绝世独立的锦华,更别说刚入仙籍的小仙。要说当年锦华同白虎神之间的恋情触犯天条,那不过是有违阴阳两极天道,再说两人一个是四方神中的监兵神,白虎神君,又是太极天尊的徒弟,身份尊贵纵是天帝也要礼让三分,锦华是太元圣母的亲子,也是身份尊贵的上仙。最多让两人承天雷一击就作罢,之后结成仙侣也好天帝也不好再管了。
但是,那一日的浩劫。。。
“本帝后悔与否亦无用,他已经走了千年,本帝却始终未能释怀,当年之事,本帝确有冲动,太元圣母不久就要回归天界,本帝不知该如何向她言说。前些日子,楚渊他要了宫里的一个小侍童,那眼神分明像极了当年他看锦华的眼神,本帝竟觉得气愤,锦华已经不存于世,他楚渊却仍逍遥自在!可这一切又是本帝造成,荒谬啊!”轩辕吾释挥手收了棋盘,起身走到殿外。西北方向,那正是不周山。
轩辕吾释似乎看见冰雪飘扬的仙山内,一棵神玉为枝,鲛泪为花的白梅树下,那人清雅的姿容,浅浅的微笑,眉目间温润的气息,一袭碧色的衣裳。眼眸微垂,轻启朱唇,“吾释...”
太白金星随着天帝的眼神望去,一时间感慨万分。“陛下不必太过自责,毕竟事关魔界与仙界的平衡安稳,对于锦华的惩罚太元圣母应该可是理解的。”
轩辕吾释闭上眼,魔界与仙界的和平?当年的自己的确是这样想的吗?是因为锦华解开噬魔神剑的封印造成仙魔结界裂开致使群魔乱舞吗?还是因为那个人眼睛里再也看不见自己,还是因为那个人早就不属于自己?
“长庚,随本帝去不周山走走吧。”这么多年,理应要忘记他了,千年来自己再也没有梦见过他,只怕是永生不会原谅自己了,再者,原谅也是不可能存在的。自己身为天帝,自然不能触犯天条,还不如放他自由,只可惜当时似乎太年轻了,生生的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现在似乎天道也在惩罚自己,千年之间,竟再也遇不到让自己倾心的人。
踏风而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到了不周山。仙云袅袅,寒气逼人,不周山为环形山,外围陡峭,内里渐入山底便看见一潭清澈的泉水,泉水旁边的石壁上赤色的字书着“不周”,而远处的山洞附近,正是那棵神树。
“噬魔神剑无主千年,也该找个新主人了。”轩辕吾释这句话似乎是告诉自己,似乎又在对着太白金星李长庚所说。“陛下的意思是...只是这噬魔神剑当年是因为锦华上仙三魂七魄中的天魂和觉魂是剑灵形状才认主自愿被封,如今这仙界已没有此种魂魄了。只怕噬魔神剑不能被唤醒为我仙界所用啊!”太白金星担忧道。
“无妨,噬魔神剑与锦华相守数千年,心灵相通,当年本帝将锦华的仙骨赐生在东海龙族,如今千年已过,那龙族小子自然可以位列仙班,就由他来执掌噬魔神剑,封锦华上仙。想必噬魔神剑会有所感应的。”既然不能反悔,他也不愿再停留在自责中。虽然曾要想将那人据为己有,如今再看却是可笑的霸道。
轩辕吾释淡然一笑,仿佛之前那个哀伤的天帝从未出现,现在有的只是号令天界,独尊仙界的天帝!
太白金星伸手将山洞口的封印解开,走进去准备将神剑取出来。只是他刚入洞口就面色一变,挥袖一探,更是大惊失色。“陛下,神剑不见了!”
☆、被遗忘的真相
轩辕吾释原本的笑意顿时止住,紧锁眉头,慢慢的握紧手掌,忽而就哈哈大笑起来,“看来是本帝的好母亲啊!除了她的神簪能划开这洞口上的封印,本帝到不知道仙界之上还有谁有这个法力!哈哈!果然!她终究是向着锦华!”他一个挥袖,轰的一声洞□裂,而苦涩的笑意也在轩辕吾释的脸上蔓延开来。
闻言的太白金星瞪大了眼睛,颤声问:“陛下的意思...是娘娘拿走了神剑,可是...”
“可是什么!她要神剑做什么!分明就是锦华没有死!”
太白金星险些没有站稳,额间竟溢出汗来,“陛下如...如此推断是否...娘娘也许是想借物思人,毕竟锦华上仙去了千年...”“借物思人!哼!现在想想,果然是这样,当年本帝打散了武诗华的魂魄,心神不定也未曾去看过,当时母亲虽然很伤心,但是却不是那种伤心欲绝的样子,本帝去看她的时候,那眼神是在躲避!好!好!好!母亲她想做什么,难道要让武诗华登上帝位吗!”轩辕吾释似乎有些癫狂,气息已经不稳,说话间已经四周的山壁打得粉碎,又冲到那棵神树前,一掌劈了下去。只见那神树顿时化为冰晶,散落成灰。
“陛下请冷静,不如现在就去瑶池问问娘娘,倘若是误会...”太白金星显然是从未看见过天帝如此模样,不禁担忧这样下去会不会毁了不周山。连锦华上仙的名讳都叫了出来,只怕是气急了。西王母若真的保住了锦华,那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只是依天帝所言,看来当年的传闻未必是假的,天帝迫切的让锦华上仙形神俱灭也情有可原了。
轩辕吾释深呼一口气,双手握拳微微发抖,脸色苍白,冷声道:“长庚,今日什么也没发生,回去吧。”还未等太白金星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带出了山外,之间轩辕吾释执掌在空中化了几道符印盖在了山体周围,那指法分明是神祭上用的九天惊雷,威力之大天地为之动摇,看来天帝是要封死这座山了。
这一日,西王母正在榻上歇息,就听见侍女高喊:“娘娘,天帝陛下来了!”
轩辕吾释亲手拿着一个食盒,走到西王母面前,微微的躬了身:“见过母亲,听闻母亲这几日有些疲乏,儿子特意送些养身的汤来。”青玄走上前将食盒接过,又去扶西王母起身。“吾释有心了,坐吧。”西王母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性子又是冷,到现在也未娶帝后。就连自己对这个亲生母亲也是寡言少语,还是小的时候乖啊。
“母亲,儿子今天来是想告知母亲一件事的,不周山上封印的噬魔神剑已多年无主,儿子想封新的锦华上仙去执掌神剑,”轩辕吾释含着笑看着自己的母亲,似乎在等西王母的回答。西王母脸色微变,心中暗自吃惊,难道吾释知道了什么?急着想问却又怕轩辕吾释看出什么,只是讶异的问:“难道仙魔交界处又有战事了吗?”看来,等吾释走后自己要亲自下界去看看锦华了,最好是让他去人间。
轩辕吾释挑眉一笑,“母亲不必担心,只是儿子觉得当年锦华的仙骨赐生的龙族那个人已经可以列入仙籍了,儿子想让他承上仙之位,守护神剑,毕竟他与锦华有些渊源。”母亲,若锦华真的活着你肯定不愿意吧,那小子空有锦华的仙骨,根本不是真正的锦华,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锦华连仙人的名位也没有了吗?
果然,西王母摇摇头:“这怎么行!锦华当年也是太元圣母的亲子,天生的上仙,又和神剑心心相惜,那等的尊贵身份怎么容许一个小小龙族后裔占了去!不过是赐了仙骨资质胜于他人,根本没有资格!”
轩辕吾释有一瞬间想站起身来大声问到底谁才是他的儿子,他轻声笑了笑:“母亲说的是,但是儿子不能不顾仙界的安稳,仙魔交界处若不用神剑震慑,只怕不多久魔尊邪雾就要带着他的子民冲破结界了!”说完,起身走向殿外。
西王母心里焦急万分,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天帝的这番话分明是知晓了什么,只要自己稳住不将锦华的消息说出来,这天地间是没人知道的。“吾释,我...”
“母亲不必说了,儿子明日就将那人招入天宫,还有,儿子怕神剑被魔界厉害的人物拿走,已经将不周山封印起来,九天惊雷,母亲若是思念锦华也还是不要去了吧。”
西王母浑身一震,几乎要软坐在地上,幸而青玄扶住了她。“娘娘,您怎么了?”青玄心里也隐隐担忧起来,天帝陛下的意思是不能去不周山了,可是这神剑还未归还,该如何是好啊!
“他定然是知道了啊!”西王母哀叹道,竟流出泪来。“我的儿子我知道,他这是再告诉我不要再管锦华的事啊!青玄,不能再等了,倘若再被吾释查出来锦华的所在就真的晚了,速速收拾好东西,我们下界!”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忙 所以日更有点困难了 O(∩_∩)O
☆、在别人的大典上成亲
今日是七月二十三,北辰流景已然为帝,只是还未举行登基大典,在此之前,还要祭拜先祖。
天穹国皇宫内,帝寝,承穹殿。
“朕的意思,楚渊你可曾明白?”北辰流景身穿暗金色黄袍,头戴玉冠,嘴角带着笑,好一个俊俏的皇帝。且登基为帝,自然而然透露出一股帝王之气,连对楚渊的称谓都变了,毕竟普天之下,武林中人地位再高也比不过一个皇帝。
楚渊面上表情未变,这北辰流景果然是腹黑之人,先前说借势一用,原以为是护他周全,却料想是用小娆来掩人耳目。这人心思缜密,之前不说破,等他们二人在府中居住些日子,被好生伺候之后才提出此意,分明是让人不能推却。只不过,楚渊可不是什么武林中人。
“小娆的身份自然是无人知晓,但是,我不明白,你既然为帝,皇后理应为朝中人,为何要一个空位?”想让小娆做这个挂名皇后,可要看他愿不愿意。
北辰流景并未因楚渊的不敬语气而讶异,这人神秘莫测,只怕是世外高人,对他们这些世俗人士自然看得很低。“这帝位如何得来,想必不用朕言说,身旁人皆是趋炎附势之辈,纳妃自然也是朝廷重臣之女,朕的皇后应当是倾心之人。现在若不立皇后,日后只怕几无可能。”北辰流景这番话倒叫楚渊刮目相看,向来帝王没有真情只有假爱,这人却要找一个真心相爱之人,寻常有钱之人的妻子都不一定真心,何况是一位皇帝。
楚渊想起小娆那天真可爱的模样,摇摇头:“恕难从命,小娆是我的人,不可能嫁作他人,纵是挂名也不可能!”这番话说的不留情面,果然北辰流景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轻声哼了一口气,“难道算是朕求你也不行吗?”
“哈哈...你以为你说求本君就能答应?!”这狂妄无知的凡人!楚渊笑声中自带着一股真气澎湃开来,直击朝北辰流景而去,直将他推倒在地。“大胆!”北辰流景惨白了面孔,这人难道还想弑君不成?就在两人僵持之下,大殿的门被打开了,一身喜服的戴小娆提着裙摆走进来。
“咦,楚渊哥哥你怎么还不换衣服?”他都换了衣服,怎么上仙哥哥还不换呢,难道是不愿意娶他?
楚渊看着大红喜服的戴小娆,一股怒火从心而起,这人分明是他的,为何三番两次都穿着嫁衣同别人成亲!遂执掌就要朝北辰流景的头顶拍去,吓得戴小娆吃了一惊,扑上去护着北辰流景。看到这一幕的楚渊自然怒不可谒。“小娆,你是何意!”
“北辰大哥是我们的月老啊,楚渊哥哥你怎么要打他?”
“月老?”楚渊皱眉看着瘫坐在地的人,将他用真气托起来。
北辰流景心中各种滋味,只怕这皇帝中就他登基之日最为狼狈。“朕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登基之时,我三哥一定会设埋伏,所以登上高台同皇后祈福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朕...”
“是楚渊哥哥!楚渊哥哥要牵着小娆的手在高台上祭祖成婚!”戴小娆脸红着叫道。
原来两人被轿子抬进皇宫,北辰流景单独见楚渊之时,已有他的心腹将此事的原委告知了戴小娆,戴小娆一听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他的上仙哥哥成亲,心中犹如吃了蜜一样,既是开心又是害怕,开心可以成亲,又害怕楚渊会不高兴,不会答应此事。
“难道上仙哥哥你不愿意吗?”这句话问得极为小声,北辰流景自然没有听到,可楚渊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一叹,这人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吗?
两人完全无视于北辰流景的存在,拥在一起。“小娆,不是本君不愿意,而是小娆为何不多相信下我,本君是真心喜欢你,用不着这些俗世规矩。”楚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本来还有一些幻想的戴小娆不禁有些沮丧,上仙哥哥说的也没错,他们本来就不是凡人,用不到凡人的规矩,这成亲也不作数的,可是...可是要是能结亲的话...闷闷的将脸埋在楚渊的怀里,手指拽着楚渊腰间的流苏,胡乱的扭成结,不想说话。
楚渊好笑的看着怀里的人的小动作,托起戴小娆的脸,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鼻尖。“不过倘若小娆喜欢的话,那就好吧。”戴小娆立刻笑开了,吧唧一下亲在了楚渊的唇上,亲完后才觉得分外害羞,埋起头不肯出来了。
北辰流景吩咐宫人将戴小娆带下去打扮之后,看着楚渊一笑:“是否在意外朕怎么知道你二人的关系?”楚渊了然于心,淡然道:“我从未掩饰,你知道也是理所应当。”
“哈哈...朕很羡慕你这份勇气。倘若不能掩饰感情,朕就与这帝位无缘,楚渊,希望你好好对他。”说罢,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