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o把魔药放在沙发前的小桌上，“Potter，坐好。”
“怎么了？”Harry更加困惑了，比起他的年龄更像一个男孩。
Drao单膝跪下，双手抓住Harry的脸，皱着眉打量了一下，“我告诉你坐好别动，手放好。”接着，Drao示意Harry张开嘴。
“干嘛？我又得是什么倒霉的试验品？”Harry开着玩笑。
Drao只是用最最Malfoy的表情等着Harry闭嘴，乖乖张开嘴巴，“闭上眼睛，保持住别睁开。”
Harry遵从了，Drao小心地在Harry舌头上滴了两滴魔药，合上Harry的下巴，抽出魔杖指向Harry的双眼之间，轻声念出一句很长的咒语，听起来像咏叹调，一道浅绿色的光芒包裹住了Harry的双眼，等了好一会儿才散去。
Harry伸手摸索着抓住Drao的衬衫角，仍然没有睁开眼睛，“是什么，Drao？那个视力药水？”
“先别睁开眼睛。”Drao的声音不太稳定，如果失败，Potter就将永远看不见任何东西，咒语他反复试验了多次直到确定没有问题。闭上眼睛的Harry看起来很美，超越了性别，仅仅是让Drao呼吸加快就足够提醒他问题所在。
Drao小心地把那老式的圆框眼镜从Harry脸上拿下来，魔药和咒语应当是立即生效的，他的双手固定着Harry的脸：“睁开眼睛。”
Harry慢慢睁开眼睛，Drao看着他的瞳孔先是茫然地散大，紧接着迅速聚焦，那绿色更加鲜明而富有生命力。“看得清楚吗？”
如果我告诉Drao他的表情相当担心大概会收到一拳。Harry在心里说，打量只点了两盏灯的起居室，接着是窗外，闪电划过云层，烧灼着云层灰色的边缘，雨水敲打着窗玻璃。
Harry看向Drao，仍然单膝跪地，头发并不那么整齐（比Harry自己好上太多了）但Drao非常英俊，仅仅只是提过一次的魔药花了无数个夜晚，在噩梦之后制作，常常忙到天亮（Winky说Drao总是先处理绿色的这个坩埚）Drao Malfoy远没有Harry以为的那样邪恶，第六年他就明白了，与Drao一起住之后他更加确信那一点，只要看看Goyle，Pansy和Bise，还有Narissa和Luius，以及Snape。
Drao修长的手指从他的脸上滑了下去，仔细观察Harry眼睛运动的方式。Harry又抓过旁边的魔药书，发现不用借助眼镜也能看得非常清楚。
“起效了？”Drao的声音里有伪装得很好的紧绷。
Harry点头，看着Drao的表情放松下来，坐在Harry面前的地板上：“我成功了！见鬼的梅林！两滴五千金加隆，Potter！还有那个难念得要死的治愈咒语！”
“我也学会了那个。”Harry说，“我们明天就可以写信给圣芒戈。”
“那眼镜蠢透了，Potter。”Drao愉快地开启了讽刺模式，“我妈妈总说你有双不错的绿眼睛，Snape一定也因为你的眼睛而想起你妈妈。”
“没错。”Harry微笑，想起Narissa暗示的话语。“Ginny说我的眼睛像绿宝石一样闪耀。”
“她的形容词完全不像一个纯血，”Drao嗤之以鼻，“至少也该说像珍贵的绿宝石一样让人着迷这样的话，用点优雅的词汇——”
“Drao，”Harry大笑，Drao正危险地眯起眼睛。“我可以试试。”
“我等着。”Drao昂着下巴。
Harry看着Drao的灰色眼睛，保持着原先的微笑。我曾经拥有Ginny，现在我和你住在一起。
Drao在Harry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细微变化，他的眼睛睁大了。
“你的眼睛……像暴雨结束时的天空。”Harry慢慢说完，语气比他所能控制得更加温柔，Drao有几秒钟没有动，一瞬间的柔和闪过他的脸。
“我形容得不够准确？”Harry被这几秒钟的沉默弄得开始紧张，如果Drao意识到他背后的意思，Narissa显然会反对这一切，所有人都在反对这个，他知道巫师世界有同志情侣，但活下来的男孩和前食死徒基本上就是个笑话一样的组合——他以前甚至不知道自己可能偏向于……男孩。
“别露出这种表情，Potter。”Drao微笑，Harry立刻升起了想要多看几次的愿望，Drao从地板上爬起来，拿起那一小瓶近视魔药并向Harry伸出手，Harry握住它把自己从沙发里拉出来，将眼镜塞进口袋里。
“晚安，Potter。”Drao说，语调平静。
“晚安，Drao。”Harry回答，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Harry打开窗户，雨水直冲进来打在他的头发和脸上，植物园里会因为雨水长得更茂盛，原野上有一个很小的池塘，也会因为雨水而扩大面积。
Harry并不能预测今晚Drao会被噩梦惊醒还是一觉到天亮，Snape的情况沉重地压在他们肩上，Drao不需要更多麻烦，Harry自己也不需要那些。明天早上醒来Harry仍然会微笑，这就足够了。
Chapter 8
两个未解之谜
魔咒的刺痛让Harry惊醒了。Drao.Harry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在敲打Drao房间门之前停住了——战争时期，Harry常常有机会一个人呆着，但多半是因为没人能分享Voldemort在他脑子里折腾的痛苦，Ginny给予他许多安慰，当时足够支撑Harry走下去，战争之后却不再有效。Hermione说那种在极端环境下萌发的爱情往往更为坚贞——但Harry和Ginny没有走到一起，每个人都觉得很遗憾。
Slytherin即使需要帮助也很少说出来，Harry是这么理解的，看Snape就知道了，而六年级时Drao一个人解决那个暗杀任务时也一样。
如果Drao愿意当然可以说出来，Harry思考着应该直接冲进去还是礼貌地敲门，Gryffindor和Slytherin两部分正在交战，门从里面开了。
Drao脸色苍白，头发也有点乱糟糟的，视线穿过了Harry落到对面的墙上，然后才发现Harry站在门口相当防备。“Potter？”
“你怎么了？”Harry逼近，“我知道你做噩梦，Drao。”
Drao皱眉：“闭嘴，Potter，这不关你的事！”
“我知道噩梦是怎么回事！”Harry喊叫起来。
“你不会知道！Potter！我永远不想再想起它们！”Drao推开挡路的Harry冲下楼梯，Harry迅速抓住他的肩膀，Drao和他扭打起来，一拳打破了Harry的鼻子，Harry挣扎着给了Drao的肋骨一下，紧接着腿上挨了一脚，Harry失去平衡的时候还扭住了Drao的手臂，一阵嘭啪的声音之后，两个人滚到了楼梯下面的地板上。
“……你这个蠢货！”Drao抱怨，“我可能骨折了！”他的膝盖骨磕在硬地板上，Harry的小腿骨也是，疼得要死。
“Harry主人！Drao主人！！！”Winky突然出现，Drao呻吟着从Harry胳膊下挣脱出脑袋，“去拿几瓶常用的治疗魔药过来。”Harry的后脑勺磕在了地板上正在头晕眼花。
Winky立刻消失了，很快带着治疗药水，生骨水和补血剂回来了，Drao召唤了他的魔杖，治好了Harry的鼻子，Harry痛苦地道了谢，Drao低头检查自己的膝盖骨，已经肿了，一个检查咒语发现它没事，因此就喝了恢复药水。
“你半夜游荡想干什么？”Drao看着Harry痛苦地躺在地板上，还有一条腿挂在楼梯台阶上晕乎乎的。
“闭嘴，Malfoy。”Harry抱怨，Drao爬起来的时候把Harry从地板上拖起来，Harry为腿骨上的疼痛咝咝吸气，Drao抓住他的脚踝拉高睡裤裤管，小腿骨上青紫了很大一块。
Harry施了个检查咒，Drao打开一瓶淡蓝色的魔药塞进Harry手里。
“谢谢。”Harry低声说，Drao坐在他身边的地板上，挥动魔杖治好了其他伤口。Harry擦了擦鼻血，Drao的手指触碰着他的额头和太阳穴，轻柔又关切，Harry抬起视线，Drao的眼睛温柔地注视他额头上的伤痕，手指拂过闪电痕迹。
“没事。”Drao回答，看着Harry喝掉那瓶魔药，平静地问：“头晕或者恶心？”
Harry摇头，暂时不想从地上爬起来，如果Drao一直和他坐在这儿的话。
“糟糕的噩梦？”Harry问。
Drao叹了口气：“经常出现，梦境内容应该差不多。我会把它们丢进一个冥想盆毁灭。”
“忘记更轻松一些，是么？”Harry苦笑，“我和Voldemort的脑子连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希望这样。”
Drao无所谓地耸肩，“关上你的同情开关，Potter。”
Harry只是微笑了一会儿，“无梦魔药？”
“会上瘾。”Drao回答，“我去做点魔药，回去睡觉，Potter。”
“你确定你还好？”Harry问，Drao挑眉，“我不是otter。”
“好吧。”Harry从地板上爬起来，Drao也爬了起来，Harry拍了拍他的肩膀。Drao朝地窖走去的时候，留意到Harry拿着魔杖朝门口走去。
“Potter？”Drao有点好奇。
Harry关掉了起居室的灯，门外的走廊灯还开着。“Drao？”
Drao想了想，Potter不是去飞就是去对着原野上那个假人练习咒语。“……没什么。”
Harry也有点儿困惑，但还是点点头，关上前门。
*
Harry朝假人投掷了一个跳舞咒，假人石化了，Harry叹了口气。Drao继续回去搞Snape的魔药，近视魔药能给他们带来很大一笔收入，一段时间不接新的订单也没关系，而且Harry也学会了那个治疗咒语。
夜晚的原野风挺大，Harry的头发更加往狂野的方向发展，又朝假人丢了个石化咒过去，这回假人扭动着像中了痒痒咒。
Harry放弃了，如果他的魔法一直是这样，他要怎么施出那个能够治愈Snape的黑魔法咒语？
他坐下来，躺在草地上想着Snape的身体状况和Drao的噩梦，Voldemort已经死了，可他带来的梦魇仍然挥之不去。Hermione帮忙查找资料，Ron勉强地帮助她。Neville和Ginny处理魔药原材料，Lupin不理解Harry的选择，Tonks没意见，Kingsley无所谓，Paherin方式的帮助，有些Slytherin这时反而比Gryffindor可爱得多。
Narissa暗示着Drao该结婚了，Harry也这么被期待着。上一次Hermione用吐真剂饼干问问题的时候Harry还能回答得很好，但是现在他没那么大把握了。Drao也经过了吐真剂的考验，Harry无可奈何地微笑起来，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大熊座，天蝎座，宝瓶座，天龙座。
Harry后来是被Winky叫醒的，那时是清晨，Winky把他叫醒就回去准备早餐了。Harry从草丛里爬起来，习惯性地摸眼镜才发现他已经不需要眼镜了，掸掉身上沾着的草叶回到小屋——Drao不在地窖，不是在房间换衣服就是在浴室，Harry回到自己房间抓了套衬衫领带冲进浴室，立刻意识到每天早晨的开战再次来临。
“Drao！”Harry对着拉上浴帘的淋浴间吼道：“回去泡你的浴缸去！你占用了我的淋浴时间！”
Drao镇定地把浴帘拉开一小部分对他挑眉，Harry恨不得遮住自己的眼睛，Drao顺滑的潮湿的金发正随着大大的淋浴水流贴在他的脖子和肩膀上，泡沫从他的皮肤上往下滑。
“别捂住眼睛，Potter，我们都看过对方长什么样子。”Drao愉快地调侃。
我一点也不想碰他，我绝对不想碰他。Harry腹诽了好一会儿，继续遮住眼睛。“为什么你连淋浴都需要半个小时？”
“因为我不像某个连澡都洗不干净的Gryffindor白痴。”Drao拉回浴帘。“我可没有禁止你使用我的浴缸。”
Harry干脆把衣服挂在旁边，放满一浴缸洗澡水就迅速脱掉衣服跳了进去，Drao腰上围了条毛巾出来，对Harry在浴缸里摊开四肢漂浮的状态毫无看法，直接通过浴室里的烘干咒语擦干净身上的水珠，Harry愉快地欣赏着Drao后背的肌肉线条一直到Drao出了浴室，砰地一声关上门为止。
Harry不会在浴缸里泡上一个小时，他找了点Drao的沐浴乳和洗发水来用，对他的鸟窝头全无效果。等他一边系衬衫扣子一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Drao正在给打包好的魔药写上地址，Winky把Harry领到早餐桌边，煎蛋和培根还有南瓜汁。
Harry一边吃一边看着猫头鹰丢下来一卷预言家日报，Drao把三个不同的包裹系在Dobby，Hedwig和Hades的脚上，三只猫头鹰从窗户飞了出去，然后Drao坐下来吃早餐，开始读预言家日报。Harry没说话，继续吃他的东西，窗外太阳升起来了，又是新的一天，Drao的铂金头发在日光中越发明亮耀眼，Harry用南瓜汁隐藏起自己的微笑。
一只褐色羽毛的猫头鹰平稳地飞过来，Drao从报纸上抬起视线，撞上Harry的视线，Harry回了一个Snape式挑眉，从猫头鹰脚上解下纸条，好极了，也来自Snape，上面询问魔药的进度，以及询问一下他们这个该死的店铺的防御程度。
“显然Snape并不想死。”Harry假笑着把纸条递给Drao，Drao不置可否地放下报纸，Harry也放弃了早餐，两个人一起调整了原野上的防御圈让Snape可以幻影移形进来，不过Snape的魔力能否支撑是另一个问题，魔药大师在纸条上说明他已经修改了他那个房间的反幻影移形设置，Harry和Drao可以直接过去而不用飞路粉那个没形象的玩意儿。
Drao设置完防御圈，回到了餐桌前继续读报纸。Harry想了想，说了句我去看看Snape就跑上楼，附加Drao的一句“你会想去看Ster给我下来把领带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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