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非凰,说话要算话。」
「别叫我。」
「非凰……」
那双形状优美的唇还在不断念著,像用他的名字吻著他的脸,他始终抵抗不了萧沐非的诱惑,被放倒时他已神智迷乱地与萧沐非唇舌纠缠,却还不忘喃喃地骂他混帐,萧沐非照单全收,手掌抚上他赤裸身躯,明明是凉的,却轻而易举地点起烈火。
无能为凤 三十九
萧沐非打开他的身躯,长指探入紧窒的下身,缓慢的探索逼得欲望成为折磨,他仍不足,包覆著君非凰阳具的手掌不住逗弄,总在将要满足之际撤离,又覆上、又撤离,如此重复几次,君非凰已是一身的汗,扯著萧沐非的发让他面向自己,豔红的唇像是想说些什麽却又说不出口,他渴望得到他想要的,却又羞涩得无法承认。
撤出了手指,连包覆阳具的手都松开,萧沐非反捧著他的脸细细地吻著。「爱卿,你说要任朕摆布的……」
「嗯、你……不要了、不要了……」
他几乎掩面哭泣,萧沐非吻上他的眼角,略咸的泪水是他熟悉的滋味,他就是喜欢欺负君非凰,看著这张冷静的脸失去一切控制!
「叫我的名字,不准连名带姓。」他强调。
仍蓄著泪水的双眼即使瞪视也无魄力,萧沐非又来挑逗他,却忽略他的身下,而专注在他胸前突起,舔弄、轻咬,君非凰想推开他,却怎麽也不能如愿,终於溢出一点轻轻的妥协。「萧……沐非。」
「多了一个字。」他毫不退让。
他偏过头,低唤:「沐非。」
「不难的,是不是?多喊几声,朕喜欢听……」
凑在耳旁的话语带著灼人的热气,烧得他晕头转向、无力反驳,仅能服从。「沐非、沐非、沐非……」
唤到最後,已无力至彷佛恳求。
萧沐非将勃发的欲望狠狠插入他的身体,君非凰惊叫出声,却得到深刻的满足,他抱紧萧沐非,因激烈欲望而泛出的泪水其实夹杂悲哀,他不想放开,可尽头已在眼前。
不想失去、不要失去,可是……「沐非!」
被呼唤的男人吻上他的唇,不去听他几近不舍的哀求。
「不要……不要放开我。」不要放开!
萧沐非抱紧他,和他一同射出,之後他俯看著君非凰满是泪水的脸,说不清心底不安所为何来,他张嘴想问,君非凰却已吻住他,如此明显的邀请他不会放过,压下心中疑问,他想,大不了等会儿拿绳子绑住君非凰就是了。
这一夜,君非凰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总是压抑的声音今夜全然放开,竟将灯火通明的朝阳殿织成一片朦胧,萧沐非心下既喜又疑,力道更不控制,彷佛就想将君非凰折腾到失去意识,最好能将他永远锁在这宫中!
在他第三次射出时,君非凰哭叫著晕了过去,拨开他让汗水濡湿而沾黏在脸上的发丝,萧沐非静了静,起身披衣命人捧来热水,他亲自为君非凰擦身,又让宫人换了床褥,最後,他披上单衣看著沈沈昏睡的君非凰,终於开口。「拿条丝带来。」
宫人不敢违命,忙奉上丝带,他微摆手,宫人便安静退下。
将丝带一端绑上君非凰的手,又将另一端绑上自己的,他这才抱著人闭上眼睛,安心的睡去。
君非凰醒来时,看著手上的丝带,没有迟疑地扯断。
萧沐非一睁眼便忙去探看怀中,只见君非凰不知何时早就醒了,睁著双仍有些肿胀却明亮的眼看著他,对他抬了抬手,萧沐非看见断裂的丝带,不免乾笑起来。「朕也是逼不得已的。」
君非凰没说话,只更窝向他,萧沐非这才笑道:「累了?」
怀中人点了点头,他情不自禁吻上那晃动的黑发,笑得更开心。「这代表朕以前不够努力。」
本温顺靠著他休息的君非凰抬头来瞪他,萧沐非忙笑著将人塞回怀里。「不说不说,你睡。」
「你该早朝了。」
听著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萧沐非只说:「不去。」
君非凰立刻就要起身,腰腿却不听使唤,又跌回萧沐非怀里,将人抱住,他叹著气为他将被盖得更紧。「好好好,我去早朝,你放心的睡,睡到我回来都没关系。」
君非凰几乎让被掩了一半的脸轻轻地点了点,萧沐非怜爱地抚过他的额,忍不住又亲又抱了好一会儿,才让君非凰试图再一次起身的动作逼得去更衣梳洗准备早朝,踏出宫门前,萧沐非又折回来对他耳提面命,睡到饱为止,他不耐地摆手赶人,萧沐非方碎碎念著不识好歹枉人费心的离去。
君非凰没有再睡,他只是贪恋被褥中萧沐非的味道,但他终究起身,宫人为他沐浴更衣,他看著手上的半截丝带,珍而重之的放上镜台,宫人离开後他又拿起来看,却不知心底究竟想哭还是想笑?
拿过再也没收起的金盒,那把珍珠发钗看多少次仍是富贵华丽,他把玩著珠钗,一颗一颗地数,然後再数一次,但无论数几次答案总不相同,他笑著放下。宫人来报侍中求见,侍中兴高采烈地带来多张草图,他看了看只是点头,不像多用心,似乎察觉他心不在焉,侍中很快告退,朝阳殿又剩他一人。
君非凰坐了半日,又去取那盏琉璃灯,自己拿著火折子点燃,而後命人取来文房四宝,他涂涂抹抹,最後只留下四个字。
提起灯,君非凰拿起昨夜散落在地让宫人拾起放置镜台上的腰牌,然後从朝阳殿离开。
华宁来诊脉时,朝阳殿中空无一人,以为君非凰去哪儿了,他唤来宫人,却觉得情况有异,没有多想,华宁背著药箱就往御书房去,萧沐非及顾晓卿等人赶来时,朝阳殿的宫人已跪了一地。
「君非凰呢、君非凰在哪里?」
「奴婢、奴婢不知。」为首的宫女颤抖著,只说侍中来时娘娘还在。
侍中很快被唤来,但依旧问不出什麽异状,萧沐非气冲冲地派人搜查整座皇城,顾晓卿见萧沐非的样子实在可怕,却又忍不住疑惑。「即使是娘娘,没有腰牌亦是不能出宫──」
萧沐非转向仍跪地不起的宫女。「朕昨晚丢在地上的腰牌呢?」
「奴婢拾起後放、放在镜台前。」
但镜台前已是空无一物,萧沐非气愤难平,猛搥了一下,惊得宫人们也跟著抖。「去,去唤东城门守将。」
今日值班的东城门守将却说没有见过娘娘,也没有任何人自东城门出入,萧沐非不信,唤来所有卫兵,众人都是异口同声,没有人自东城门出入,但那块腰牌只有东城门才能用,杜苍略也召来各城门守将,可就是没有人看过君非凰。萧沐非坐在桌前,看著失去主人的茶具,不发一语的扫落至地,碎裂声响吓得顾晓卿亦後退一步。
萧沐非静默许久,突然笑著说了一句。「他走了,现在,在所有守将跪在这里的现在!」
杜苍略一惊,忙率所有人离开,顾晓卿及华宁没走,萧沐非直指宫门。「晓卿,去找,把他找回来,他的家乡、青城、雍州,哪怕找遍全天下都要找到他。」
「是。」
顾晓卿离开了,华宁还在,他上前一步,迟疑地问:「皇上,若是娘娘再也不回来了……」
无能为凤 四十 (完)
「我不允许!」萧沐非突然站起,像受伤的野兽发出怒吼。「他说过会陪我的,他说过这皇宫有我就有他……他不是背信弃义的人,为什麽要走?」
华宁没有说话,却觉得自己第一次看见真正的萧沐非,不再是那个平日总爱调戏美人、自顾自说话从不管人想法的风流王爷。他想,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萧沐非。
「难道是因为柳姬?他可以说啊,本王可以不要後宫,只要他一个皇后,没有子嗣也没有关系,只要有他……」
华宁摇头。「也许不是为了柳夫人,而是为了皇上。」
「为了我?为了我。」所以昨日那一切……萧沐非一瞬间就想通,却仍是坐在桌前,看著地上碎裂的茶具。
华宁没再多说便离去,萧沐非站起身,独自去找那只衣箱,他知道君非凰把所有东西都放在里头,他还笑说那就是他的私库,君非凰当时瞪了他一眼,又拿出一根长烛点燃,微弱的烛光照著他半边的脸,美如天人。他在回忆中找到衣箱,上头却锁著他给的玲珑锁,看著那道锁,萧沐非对紧跟身後的宫人道:「拿斧头来。」
他看著卫士一斧一斧地劈开木箱,不怕震碎了那盏雨里也能点的琉璃灯,他只想知道里头还有什麽,君非凰带走了什麽?衣箱破开後,里头却没有萧沐非预想的琉璃碎片,只整齐地摆放著他赠的烛与油,还有那只熟悉的金盒,取出金盒,萧沐非摆摆手,所有人都撤下,他又坐回桌前,君非凰常坐的那个位置。
金盒里,仍然摆著那把散发温润光泽的珠钗,他没有拿起钗,只拿了盒中的一张纸,白纸卷成筒状,上头系著他昨晚绑在君非凰手上然後被扯断的丝带,摊开纸,上头只有四个字。
无能为凤。
萧沐非捧著那张纸,第一次觉得朝阳殿那麽大、那麽冷。
殿外,传来雪落的声音。
◇
撑著伞,君非凰走向草屋,吐出的丝丝热气化为白烟,他突然想到明日就该举行的登基大典,这样的雪不知会不会影响……而後他又自嘲地笑,怎就改不了这习惯?
雪没有停,反有变大的趋势,他加快脚步,却在草屋前停下步伐,洁白的雪地中站著一名身穿明黄氅衣的男子,他不会认错,再者,只有一个人有资格穿这样的黄。
似乎听见脚步声,男人转过身来,一脸的怒气与不耐几乎扭曲了那张好看到过份的俊容,看见君非凰,他总是带笑的桃花眼更是微微地眯起,君非凰不著痕迹的退了一步。
「站住!」还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