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的脸拉的更长了,他用手里的球砸过去,
“展昭下午就没上课?那中午呢?”
被砸中了屁股的男同学动都不敢动,苦着脸回答,
“中午?我们班长从来中午都不跟我们一起吃饭,所以。。。我也不知道中午他在哪儿。”
“这个死猫!”白玉堂愤恨地骂了一句。
所有队员都不敢再笑,知道这是鼠猫又要开打的节奏,如果不想无辜做池鱼,就最好躲他们俩远点儿,免得溅一身血。
“好了,我们开始吧,”教练也看出来不好的苗头,趁着白玉堂没有发脾气,还是缓和一下气氛比较好,
“展昭一会儿就会来的,大家先开始热身吧!”
“教练!”就在大家准备做热身动作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体育场内回荡了一下,引得所有人都转头观望,果然,是那个样样出类拔萃的展御猫,
“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刚才。。。”
“迟到就是迟到了,还解释什么!”白玉堂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还需要大家等你多久?”
所有人都闭嘴噤声,心想,啧啧啧,演出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鼠怕猫,真不是谣传(2)
“我。。。”展昭被白玉堂在众人面前一句话呛地有些不知所措,顿时满脸通红,他跑到教练面前,
“教练,对不起,我下午去数学模拟比赛,所以结束的有点晚了,对不起。”
“喔喔,没关系,我们也才开始准备。”教授看到脸色明显不太好的展昭,心里根本不忍心再责备,他指指白玉堂,催促道,
“白玉堂,开始啦。”
白玉堂瞪了展昭一眼,不再讲话,对着所有人喊,
“开始跑步,十圈。”
“老大,不要这样啊。十圈?太多了吧?”
“不会吧,老大,十圈?”
所有人立刻对白玉堂如此 ‘残酷’ 的命令大声哀嚎,而白玉堂不再理睬众人,自己率先跑了起来。展昭知道白玉堂之所以这样,是为了惩罚自己这个迟到的,他咬了咬下嘴唇,对于连累了其他人感到内疚,同时对于白玉堂这种迁怒于人又非常失望。他立刻追了过去,拦住白玉堂,
“队长,我迟到了,我自己跑十圈,可以吗?”
这声 ‘队长’ 让被拦住的白玉堂心里一紧,他看着嘴唇都被咬红了的展昭,咽下了要冲出口的关心,硬生生地说,
“跑吧!”
展昭二话不说,转头就开始跑,背后是白玉堂洪亮的声音,
“其他人五圈。”
所有人开始跟在展昭后面集中精力跑步,展昭的心里却压着一股火,一种不能为外人道的委屈,一种极度压抑的难受。一个下午,他在紧张中度过,紧赶慢赶地跑过来,中午就对他不理不睬的白玉堂居然拿整个team来谴责他,他明明知道自己最怕的就是连累别人。
为什么,玉堂,为什么这么对我?
他越想越烦躁,越想越郁闷,脚下也越跑越快,以至于所有人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包括和他心里一样难受的白玉堂。
白玉堂整个早上都在思考,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怎样才能帮他的猫儿从那么繁重的任务中解脱出来!他的猫儿固然各方面都极为优秀,但是作为团队的leader,他还是有些过于谦和好说话,再加上他的责任心很重,发生事故总是自己先把责任承担下来,为了不为难别人,他就只能难为他自己。他的这种做法让白玉堂尤为恼火,因为这只会加重展昭自己的心理负担,与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白玉堂人坐在教室里,脑子里却替他的猫儿想着解决问题的方法,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既可以让他的猫儿顺利完成所有的任务,又能不让他那么累。
展昭很累,这是白玉堂不能容忍的。
累有好多种,但是白玉堂知道现在的展昭既累心,又累身。
学生会的工作多而复杂,既要获得大多数同学的认可,还要让老师们满意。各种节日都要有演出,场地布置,安排节目,宣传经费,宣传部长要找展昭商量。春秋两季运动会,学生会要组织报名,准备奖项,邀请校领导出席,体育部长也要找展昭商量。展昭的累白玉堂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他不能明里帮助展昭,因为他不想折辱他的猫儿,当然展昭也不会依赖于他的帮忙,于是就只能在饮食起居上更照顾他。16,7岁的年纪,两个人都处在长身体的最高峰阶段,一觉醒来,自己都能觉得自己的个子长高了,裤子又短了,半年里,白玉堂一下子就蹿到了180公分,展昭也到了178公分高。个子高是好事,只不过展昭一直不如白玉堂能吃能喝,所以时常会有腿抽筋的情况,白玉堂特别上网查了资料,自打知道了牛奶最能补钙,他就每天看着展昭早晚各一杯牛奶,从不落下。有几次,半夜三更,展昭忽然在梦中被疼醒,抱着腿坐起来忍着剧痛,黑暗中能听到他咬紧牙关的咯吱声。每到这个时候,白玉堂都能立刻清醒过来,几步跑到展昭床上,拉直他的腿,半拖半抱地扶着他站起来,让他用抽筋的那条腿单脚站立,将全身的重量压在抽筋的小腿上,以缓解他的疼痛。
白玉堂想到这里不觉得有些心烦,再想到展昭早上的时候居然以为自己是因为不能好好睡觉而迁怒于他,更觉得怒火中烧!
死猫,臭猫,笨蛋猫,我是睡不好觉,但不是因为太烦你,而是因为太。。。喜欢你!
喜欢他!
白玉堂的恼怒顿时熄灭了,想到他对展昭的感情,白玉堂没有觉得任何的可耻或者难堪。他首先觉得自己很幸运,可以和展昭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以和他一起长大,可以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从他白玉堂对感情有了懵懵懂懂的意识的时候,他心里懵懂的对象就只有一个人-展昭。
他喜欢展昭,从小时候霸占他东西开始,这份感情就一发不可收拾。白玉堂喜欢猫儿的斯文,喜欢他的体贴,喜欢他的宽容,甚至他身上清新的味道都是那么好闻。
白玉堂想尽一切办法赖在展昭身边,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分开,因为他太喜欢展昭。
他也不知道六岁的喜欢和十六岁的喜欢差别到底有多大,他只是知道这辈子他都要和他的猫儿在一起,不管别人怎么想,不管父母同意不同意,甚至他都不在乎展昭是不是愿意,他白玉堂是展昭的,而展昭也只能属于他白玉堂一个人。
没有商量的余地!
中午的时候,白玉堂去找了学生会的几个活跃分子,难得白玉堂主动和他们讲话,还请客吃饭,男生们觉得受宠若惊,女生们觉得幸福的不得了。一顿中午饭的时间,白玉堂就从几个人那里知道了展昭的近况,他想着可以利用这几个人在暗中帮助展昭。回来的路上,他的心情格外好,边听着音乐边往教室走,因为真的太高兴了,以至于他完全沉浸在喜悦中,而丝毫没有发现他爱的那个人在他身后叫他。
“猫儿!”一直跟在展昭身后,也加快了速度的白玉堂想叫住前面的人,这是热身运动,应该以慢跑活动全身为主,展昭一开始就用这么快的速度,很容易受伤。白玉堂知道展昭可能心里不舒服,也暗骂自己的冲动和口不择言,
“展昭,你停下里。”
展昭没有停下的意思,白玉堂只好以更快的速度想要拦住他,展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刚要加快速度,就觉得中午抽筋的那条腿的肌肉又开始僵硬,这次的疼痛比第一次时要猛烈得多,疼的他眉头皱起,张开嘴却叫不出声,还没等他缓过劲,就觉得眼前一黑,人往地上栽了下去。
“猫儿!”
“展昭!”
“二哥!”
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那个纤瘦的人左腿突然不能沾地,满脸痛苦地跳了两下就倒在了地上,离他最近的白玉堂两三步冲过去,立刻把人搂进自己怀里,嘴里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都有些嘶哑,
“展昭!怎么了你?!猫儿!”
刚到训练场准备给展昭送加餐的展明也看到了这一幕,被吓得目瞪口呆,一盒寿司便当“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寿司卷撒了一地。她什么都顾不得了,也立刻朝倒在地上的展昭冲过去,
“二哥!二哥!”
教练和其他队员同时跑过来围住跪在地上紧搂着展昭的白玉堂,都是脸带惊慌,
“展昭怎么了?”
“白玉堂,展昭怎么回事?要不要送医院?”
“哎呀,是不是摔到哪里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这些声音让脸色刷白的白玉堂极为恼火,他抬起头,冲着所有人大吼一声,
“都给我闭嘴!”
马上,所有人都不敢再吱声,只是紧张地看着满脸痛苦的展昭在白玉堂怀里挣扎着。
“白玉堂,我哥怎么了?”展明才不管白玉堂生不生气,她现在就想知道她二哥什么情况。
“嗯。。。嘶。。。。啊。。。”
还没等白玉堂回答,展昭已经痛的止不住呻吟出声,声音很小,可听在近在咫尺的白玉堂耳朵里,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在他的心上,鲜血淋漓,痛地喘不过气来。
展昭倒地的时候,因为剧痛和低血糖发作,人稍微有些昏迷,但只是片刻功夫,右腿的疼痛就让他生生疼醒过来。中午的第一次腿抽筋之后,他本应该立刻坐下休息,让腿部肌肉得到充分的放松,以缓解筋挛带来的肌肉僵硬。但是,在整个数学模拟竞赛中,他始终都保持站姿不动,时不时还因为抢答而加重了腿部负担。站了将近三个小时,他立刻赶到训练场,没出五分钟就开始剧烈运动。这种种状况加在一起,使得这次的腿抽筋尤为激烈,让平时极能忍耐的展昭痛的连眼泪都流了下来。他在模糊中,能够感受到白玉堂熟悉的气息,就连打在耳边的气息都是温热而熟悉的,
“白玉堂?玉堂,帮我!我。。。我的腿。。。好疼。。。疼。。。。啊。。。”
他的气息很不稳,说出来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微弱的几乎如耳语一般,就连白玉堂都要俯下身子才能听得清。说完这些,他就疼的再也张不开嘴,只能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忍着那刀剜斧砍一样的痛。
白玉堂听见展昭叫他,听见展昭说疼,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要疼死了,颤抖着声音问那个因为疼痛而全身都抖动的人,
“展昭,是腿疼吗?猫儿,别咬嘴唇,你咬着我的手。”
白玉堂把自己的手指送到展昭唇角滴血的嘴边,按住他的下嘴唇,把自己的食指伸进去,然后抬头冲着教练喊,
“教练,展昭腿抽筋了,你帮我一下。”
年轻的教练也看出了问题,他立刻蹲在展昭的另一侧,脱掉他的鞋,把他抽筋的右腿伸直,然后冲展昭喊道,
“展昭,你的脚要用力,绷直,向上绷直。白玉堂,你扶住他腋下,咱俩得把他抱起来,让他站起来。”
他说着话,就要伸手去抱展昭,没想到白玉堂一伸胳膊拦住了他,
“我自己来。”
说完,白玉堂在展昭耳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