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人没什么事吧？有点怪怪的。”
“……”没有回答。
“我们要不要去打醒他？”他有些看不下去了，那人──简直笨到要死！
“别多事。”一个低沉的声音阻止了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去找骆非祺？”有点像去找死，不过，却让他感到有些兴奋。
“先去书房看看吧。”
没有异议。两人便往书房去了。
只在桌上找到一张纸条：
“今夜寅时一刻，后山，但求一见。”
回到客栈，陆平坐下，喝了口水，沉默着不说话。
司徒遥看他完全没有话说，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说话径自在床边坐下了。
过了好久，像是发现司徒遥的不寻常，陆平终于问：“怎么了？从骆家庄回来你就不太对劲。”
横他一眼，继续沉默。
这下陆平终于感到事情大条了：“你怎么了？突然哑了？”
“我呸！”怎么说话的！竟敢咒他！
陆平一笑，终于回复了些，继续问：“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尽量答你就是。”
司徒遥死死地看着他，看得陆平心里发毛，却又什么也不好问。似乎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吐出一口气：“算了，不问了。”
“想说什么就说，别这样阴阳怪气的。”
司徒遥皱了皱眉头，似乎还在斟酌，许久才说：“我不想你觉得我是个麻烦。”
“不麻烦──如果我觉得烦，我会说。”他从来不是会勉强自己的人，以前不会，没道理以后会。
看不他一眼，司徒遥突然低下头去：“别管我，我只是心里想不通，过一会就没事了。──骆非祺的纸条是给你的吧，去就是了，用不着管我。”
陆平暗笑，这样也叫可以不管他？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就这样走吗？
“没关系，时间还早。”陆平走到床边，搂着他的肩膀，将他带到怀里，静静坐着，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司徒遥终于忍不住：“真的可以问？”
这回陆平是笑出了声：“我还在想你可以忍到什么时候！”
“别笑！”司徒遥捶了他一下：“我是在担心你！你跟骆非祺那种杀手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确定你这样子不是在吃醋？”陆平笑道。
司徒遥横了他一眼。真是！以前就会板着一张脸，现在倒好，整日对着他就是笑嘻嘻的，早知道就不该说他笑起来好看，现在他的笑脸就觉得生气──这个总是欺负他的家伙！表面看起来好象事事是由他来决定，只是他们自己知道，那是陆平没将那些事放在心上，他认真的事，司徒遥一定勉强不了他──事实上，他也舍不得！
“是啊！我可是酸死了！你确定你跟那个什么骆非祺以前没有什么暧昧？”司徒遥故意说反话。别的他不敢说，不过对于陆平的感情──真该说他是赚到了！初恋诶！多难得！
“你讨打！”陆平也不是真生气，只是两人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叫他们像正常情侣一样浓情蜜意，反而觉得不舒服。本来，两人都是男子，没什么必要海誓山盟地挂在嘴边那么肉麻。
“骆非祺，只算是个过路人。──我们有某一部分很像，但千万不要去招惹他！”那种男人的报复手段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那孩子能在他身边那么久，不简单！不过也许已经到极限了也说不定。这次他们是跟踪前一个月扬州胡家的灭门命案来的，只是没想到可能是骆非祺下的手。当日是为司徒家主母去赴一个约，却没想到会见到一屋的血腥，从一个将死之人口中得到了线索，当时就在想，不要是骆非祺就好──因为骆非祺手下不会有活口，绝对不会！没想到还是要见他！最初知道与骆非祺有关便想放弃了，进骆家庄只是为看看情况而已，没想到却被人发现，甚至还暴露了身份，让他留了张字条约见。失策！
“想什么？这么认真？”司徒遥抓住他的手，知道他在心烦。“我答应绝不主动招惹他，但你也别什么都自己扛。你太累了！”
“我还累？”陆平取笑他：“那么被你留在司徒府的母亲、大哥那叫什么？日理万机？”
“这个……你明知道我胡涂，那些日常的琐事我又怎么管得来？”
“小事胡涂，大事不胡涂。这个个性刚刚好。”
“……刚才这话，算是夸我吗？”司徒遥笑眯了眼：“真难得。”
瞪！
“别瞪我，是你这个作师父的太失败。”
“我不是你师父。”声音小小的。
“你活该！谁叫你当初答应我娘的。”有机会小整他一下也不错，平常受太多他的欺负了，好不容易有机会，怎么可以不报仇？
“你可从来没把我当师父尊重过。”
司徒遥眼睛一转，露出一抹邪笑：“当然，否则的话，徒弟又怎敢对师父做这种事……”吻上陆平的唇，不让他再能够说出反驳的话。
可是今晚与骆非祺有约……在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知道说了他也不会听。
算了，反正时间还早，就当是为今天让他不安的一点补偿……
放弃了说服，两人很快地听从于欲望的趋使。
夜还长，至于骆非祺？
让他等去吧！
此恨绵绵（五）
凌晟一进房便感觉不对劲，黑夜中，空气里似乎有让人窒息的味道。
“怎么进自己的房间还会这么犹豫吗？”一个冷冷淡淡的声音道。
骆非祺！
知道是他，凌晟稍微放下了心。转而，心中另一个念头却越来越强烈。
“不用点灯了──我喜欢黑暗。”骆非祺见他的动作，阻止了他：“过来。”
凌晟身躯微微一震，又暗自嘲笑自己：四年了，不是早该习惯了吗？从当初的反抗到顺从，其实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困难，虽然最初厌恶，但却渐渐有了快感也是事实。人类的欲望真是可怕，这样的自己更是可悲。
柔顺地坐在他身边，任由骆非祺搂着他，却不见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你怎么了？
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凌晟咬咬下唇，极力克制自己想要问出口的话。
“其实一直以来，你都有机会可以杀我的，是你放弃了。”平静的声音听不出骆非祺的想法。
“……”
轻笑一声：“凌晟，你还是太善良，这样是杀不了我的。我以为我改变了你，却发现失败的仍是我。”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凌晟干脆闭嘴什么都不说。
好在骆非祺也没打算凌晟会回答些什么，继续说下去：“如果你选黑煞有话，也许今晚我就不会坐在这里。……”
骆非祺越说越小声，最后声音甚至听不到了。凌晟也不着急，反正骆非祺来也不是要他听他说自己心里话的。想到这，凌晟心里不禁有点紧张──那样做真的可以吗？
用食指抬起凌晟的下巴，骆非祺仔细地端详他的脸，朦胧的黑夜中，即便是他也看不太清楚，可是却觉得自己似乎能够清晰地描绘他的眉眼。那么凌晟呢？又对他多少？应该也是如他一样吧，毕竟他那么恨他……
在心中叹了口气，突然没了缠绵的兴致，起身想走。
不料，凌晟竟拉住了他的衣角：“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可能……是今晚的月色太好了。”
凌晟突然站起身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今晚……留下。”语气虽迟疑，态度却坚决。
“我看不对劲的应该是你吧。”浓浓的戏谑口吻。
“就当……今天我想要放纵自己，不可以吗？”
“今天我很累……”
听到他的话，凌晟不禁有点失望，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
“不过，如果你采取主动的话，我会留下来也说不定。”明知道不可能，骆非祺为难他地说。
虽然看不清凌晟的表情，可是现在他必定是满脸不甘吧？想到这，骆非祺无声地笑了。
可是，凌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开始解骆非祺的腰带。
一愣。“你今天真的有点奇怪……”话未说完，已被凌晟含在口中。
“让我放纵这一晚……”单手探进他的衣内，另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被他的举动迷惑，骆非祺却也没有拒绝，顺着他的力便往床上倒去。
将自己的衣物全数褪去，凌晟跨坐在骆非祺腰间，一面在他脸上吻着，一面试着脱他的衣服。
果真，骆非祺也不动，就这样享受着凌晟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