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春抄

分卷阅读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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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食指,那无色的汁液随着他快感的上升,慢慢烙进了他皮肤,像有把隐形的火在烧,在他手指灼出了一个坑洞。

    “大约人在快感的时候,会分泌某种物质,和这东西发生了反应。”椴会低语,舌头含住他耳垂,将食指按在他锁骨。

    锁骨被他指上的液体灼烧,留下黑褐色的坑洞,像极了以前灭烟的伤口,只是更疼。

    莫涯没有吱声,只将手举得更紧,汗如雨下。

    而那头,椴会已经握住了他的分身,开始轻轻套弄。

    他的爱好之一,是两人同时达到高潮。

    在他手里几圈,莫涯的分身涨大起来,快感如同雷击,噼啪几声,就打着了他身体内外的火。

    在他臀部描画过的字符开始显形,随着快感盘旋上升,就像有一根烙红的铁针,一遍又一遍在伤口重复着那个纹路。

    “怎样?”看着那纹身血淋淋地越来越深,椴会似乎非常兴奋,不仅冲撞和套弄更急,更将右手四指伸进莫涯喉咙去,在湿滑中一样淫靡地翻滚进出。

    莫涯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感觉先前咽下去的那股液体,慢慢就变成了烧红的熔浆。

    从咽喉,到食管,再到胃,这熔浆越来越烫,清楚描绘着他身体进食的路线。

    而最稀奇的是,这时候他居然仍能感觉到快感。

    无论多痛,这快感就像洪流中的血线,微弱却又鲜明。

    “居然比我还快。”在他耳侧,椴会低声,左手五指收紧,捏住了他的前端。

    被卡断的高潮在坝口积累,随着椴会益加疯狂的抽插,渐渐的越叠越高,不可遏制。

    椴会是何时射的莫涯已不知道,他只知道精液居然不受控制,从被钳制的铃口细线一样涌了出来,而他胃里的那把火,也在这时烧到了极致。

    痛的洪流最终淹没快感,莫涯呜咽,牙齿咬死了椴会手指,一时间意识朦胧,身体前倾,被千斤石块压着的手骨错位,立刻发出“喀吧”一声脆响。

    “你们是谁,在做什么?”

    人生果然就是一盆狗血,就在这个时候,背着药篓的那绪从洞穴深处走了出来,因为他们两人都脸朝洞外,只能看见背影,所以就开口问了一句。

    第45章

    多有意思的会面。

    也许是期待过,椴会从莫涯身体里抽离,因为享受,出现了一刹的放松。

    而莫涯就在这个时候动作,向后甩腿,正中他的心门,紧接便过去,一把抱住那绪,从急速下落的石门缝隙里钻了出来。

    鸟族的破烂机关这时总算给力,“砰”地一声激起一地烟尘,将椴会关在了门内。

    日头正高,太阳透过遮天蔽日的连理树叶照下来,连光晕都是细碎的,打在莫涯脸上,分外虚幻。

    那绪沉默,双手止不住地微微发颤,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药草。

    药篓已经摔破了,捡了药草,他只好捧在手里,傻呆呆的样子。

    莫涯也在沉默,因为那药水烧坏了他的喉咙,他不确定说出话来,声音还是不是自己。

    白色的浊液于是就在这沉默里涌了出来,顺着他腿,散发着淫靡味道滑落。

    “我们来这里取东西。”因为不堪到了极致,莫涯却反而自在了,蹲在地上的姿势也变得淫贱,歪着头看那绪:“和尚,许久不见。”

    “你的声音……”

    “上火,嗓子坏了。和尚你有药?”

    那绪就当了真,在一堆药草里挑拣,最终挑了两味,递过来给莫涯。

    莫涯没接,只看着他,道:“你这么傻吗?你就不问我,为什么我还在这里,我们来取什么东西?”

    “那洞里并没有什么财宝,只是些古怪玩意,天生的石笛什么的,你们不会喜欢。”

    “那你不问我,我为什么要把他留在里面,却带你出来?”

    “如果你受他胁迫,我可以帮你,你跟我回去。”那绪的声音硬了起来,伸出手,想去捉他衣袖。

    “你觉得我是可以被胁迫的吗,我是怕死,还是怕疼?”

    那绪就愣了一愣。

    “我带你出来,是因为他想你死。”

    “那施主你呢,你并不想我死?”那绪仰起了脸。

    “我不想你死。我对你有愧。”

    “施主对我有什么愧?”

    “这并不难猜。”莫涯轻声,压制住胃里翻涌的血沫:“我骗了你。我和他本来就是一对,他被貔貅附体获得神力,于是我们就开始寻找貔貅的另一半。”

    “太岁。”那绪并不孤陋寡闻。

    “而太岁就被关在第九重门内。”莫涯叹口气:“想必你现在也明白了,我接近你,只是为了要你挖心,打开那扇门的封印。这件事白泽也是同谋,是他篡改了第九重门的用途,他一向逆天,大概是因为天不许他死。”

    条理清楚严丝合缝,这个所谓的真相让那绪无处辩驳。

    “于是,你跟我说的那个过去的故事,就真的只是故事?”

    “那个故事,让你起了恻隐之心,是计划的一部分。”莫涯靠近一步,抬起手来,按在他那曾被五指贯穿的胸口:“所以和尚,生得慈悲未必是件好事,无论你有几颗心,你都不应该轻易挖给别人。”

    不知多久过后,随着一阵烟尘四起,椴会打破石门,从洞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他想要的东西。

    那绪已经不在,莫涯却还在,衣摆拖地,老姿势蹲在崖边。

    “洞里并没有毒烟。”听着脚步声莫涯道,并不回头。

    “是。”椴会慢慢走过来,也蹲到他身侧:“可惜你的理智总是输给感情。”

    “你要我做的事,是不是就是在最最龌龊的时候被和尚撞见,然后百口莫辩?”

    “你并没有回去,我想你和他,终究还得碰面。”

    “我们现在见了。而且我买一赠一,还告诉他,我和你本来就是一对,以前所有一切都是骗他。怎么样,这个代价,值不值我父母的那个真相?”

    椴会不语,偏了头,拿手揉一揉太阳穴。

    每个人都有习惯,他的这个动作,就代表着他准备食言,而且不打算道歉。

    莫涯也不再说话,勾着头,去看那凉气不断上升的脚下。

    从那绪失魂落魄走后,他就一直蹲在崖边,看着那黑森森的崖底。

    似乎因为对得久了,那崖底开始生出引力,发出一种无声的魅惑。

    这魅惑之大,似乎已经超越了他的忍耐。

    于是他起身,并没有预兆,也没有酝酿,一纵身,风声呼啸,便干净利落跳了下去。

    因为根本没有防备,椴会追到崖边,眼睁睁就看着莫涯跌进了深渊。

    一刻也没有停顿和考虑,他便也纵身,脚踏悬崖,加速追了上去。

    身周风景一路飞速向上,一直到半山腰,他才抓住了莫涯的一只手,将另只手里刚刚得到的鸟筋深深插入石缝。

    “你疯了!”椴会的声音有点失常:“把另外一只手给我。”

    “我另外一只手断了,刚刚断的。”莫涯抬眼,墨蓝色的眼眸死寂无光。

    “你这一辈子,可不知断过多少根骨头!”

    “是。”在悬崖的长风下,莫涯的头发被扬了起来,多少有些凄厉:“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骨头总是断?为什么我就不配有尊严?为什么我活着就该受煎熬?”

    椴会一时无语。

    好像记忆里面,从八九岁开始,莫涯就已经不再问为什么,因为这个问题不能让他吃饱,也没法让他活下去。

    他是一张被强开的弓,不断被拉到极致,可从没断过。

    如今在他眼里这一点死寂,莫名的,让椴会有些害怕。

    “你还没有报仇,至少,还没有知道为什么。”将五指深深扼住他手腕,椴会感觉到一点虚空:“你他妈不要告诉我,你这么软弱!”

    “世上万苦,皆缘于执念。”莫涯仍仰着脸,眸里颜色却开始忽深忽浅:“我欠我父母兄弟的,我粉身碎骨还报,如果不够,还有来世。”

    “我姐姐生了你!但你不是她的孩子,你从一颗受精卵开始,就是个罪孽!”

    因为椴会突然的这一席话,莫涯的呼吸更乱,眼眸颜色渐浅,露出一道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