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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品队出发的时候,密罗坎忒城还派出了两万将士护送了百里有余,随后才返回。
哥勒茨隘口是大陆内部通往北方的必经之路,因为浩瀚的亚伯米特兰斯河阻隔了两方的土地,这本来是个作为军事要地的塞堡存在,却在耐索斯担任卡贝利多的总督时被彻底废除了。只不过是由于他认为在哥勒茨隘口严加防护有碍他与陛下之间的亲密往来,会给人一种闭塞省道、拥兵自重的感觉,尤其是在这名多疑忌臣的国王手下,更应该小心谨慎。
故哥勒茨隘口的要塞就这样荒废了下来,只是离隘口不远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小小的关口向穿梭省道的人们收取入境费。
由于贡品队的通行,这条道路已被封锁,暂停普通居民出入往来。空旷旷的一条路上竟没有半个人影。不过这样也方便了艾琳娜他们的行动,他们将这次伏击定在哥勒茨隘口的狭道内,隘口内地形险要,绝对是个伏击的绝佳地点。
没人可以估测一个天空骑士的可怕,那是可以彻底扭转一场战争的强大战力。在蔷薇羽剑的杀伐剑气在战场上叱咤纵横的时候,众骑亦骄傲地挥舞手中的利剑,他们看着他们的王,英武、睿智、强大、冷酷、美艳,他们可以在心中自豪地宣布,这就是他们的王,用一生去追随的王。
当七千精兵在马蹄下化作粪土尘埃、为秃鹫啄食的时候,大陆混乱的序曲才真正拉开。
☆、第七章 艾琳娜叙事诗
今天回校,更新了这一章就上车,本书在这几天内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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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进贡日,帝国共十三个行省中,其中有六个行省的贡品队未到,其中包括北方的卡贝利多。
矛盾已经公开激烈演化,真正忠于凯隆尔德十三世的只有那四个新兴的行省总督,而那些拥有深固根基的大家族不是已露出某种倾向外,就是持观望的态度沉默着。谁也不知道这些时代悠久的大家族到底在自己的领地内藏了多少力量,这也是凯隆尔德十三世最为忌惮的所在。
进贡日那过后,原本一个一直沉默观望着的老家族突然以卡贝利多藐视王权为由出兵攻打。战争是矛盾的最终演化,但情势却也更加扑朔迷离了。谁知道那个家族是真正忠于凯隆尔德十三世的还是仅仅想以此为借口铲除卡贝利多的新兴总督。如果他是忠于凯隆尔德十三世的话,那六个行省的贡品队都没到,他为何又偏偏要讨伐偏远北方的卡贝利多。又或许他认为卡贝利多依然是凯隆尔德十三世的一条臂膀,尽可能地削弱国王的力量有利于某种计划的进行。
而凯隆尔德十三世却是保持了沉默,既没有阻止也没有鼓励,也许由于卡贝利多的贡品队未到,使这位多疑的国王也有了某种猜测,既然两方的人都态度极不明朗,那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卡贝利多的耐索斯做梦也没想到战争就这样爆发了,当数万大军浩浩荡荡地从离卡贝利多好几个行省之远的地方而来穿过了哥勒茨隘口时,他才真正地慌了,将所拥有的全部兵力都投入到战场去,拼力相抗。然后在双方都扔下了几万具尸体之后才算结束。
北方不是真正的舞台,没必要无谓地损耗兵力将对方彻底消灭,打残就好。出兵的家族也许是这样想的,然后安然离去。而卡贝利多的耐索斯确实已被彻底打残,手下的兵力连万名也不到,再也没有能力对大陆的局势做任何干预了。
这仅仅只是一个序曲,引起大陆真正的混乱还是出在之后的事情上。
凯隆尔德十三世的兵力已没有任何优势,他所具备的优势就是太阳教会的忠诚、还有手下所掌控的十二名天空骑士与十七名圣魔导,这些才是让各地诸侯所真正警惕的力量。大陆已知的天空骑士不超过20名,圣魔导不会多于40名,一些大家族们肯定也有掌控着这些在现今的大陆上可以称为终极强大的力量。
第一次短暂的局部战争结束后不久,凯隆尔德十三世一次性派出四名天空骑士围剿那名反复给军心造成混乱恐慌的罪骑士。结果最后的情况出乎大陆所有观望者的预料:罪骑士击杀三名天空骑士、重伤一人后逃逸。
这时所有人才对这名自称罪骑士的强大骑士重视了起来,有些家族甚至在自己的领地内公开招募罪骑士,以期如此强大的力量能为自己所掌控。
而且凯隆尔德十三世因为一下子损失四名天空骑士,军队士气和战意跌到最低点。所有的家族领导人都意识到了最好的时机已经来临,那些密谋已久各省份通通一夜间联合在了一起,掀杆而起。几乎波及到了整个大陆的战争已彻底展开。
小家族依附大家族生存,大家族之间勾心斗角。叛逆军与凯隆尔德十三世的矛盾、叛逆军内部的矛盾、小家族与大家族的矛盾、大家族与大家族的矛盾,所有的矛盾纷呈,战局已混乱得无以复加。
艾琳娜他们也在此时开始了行动,他们重新披上了雕有蔷薇纹案的荣誉战甲,铁骑怒驰,将密罗坎忒城苟延残喘的总督府彻底抹去。密罗坎忒城的所有居民都看到了,那蔷薇在血与火之中绽放得艳丽。
“蔷薇骑士团!真的是蔷薇骑士团!!”这是原莱斯的首都密罗坎忒,这里的居民也几乎全部都是原住民,当他们看到众骑盔甲上熟悉的纹案时,立即疯狂了。
艾琳娜在众骑之中策马而出,面对着所有的民众,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蔷薇羽剑。
一呼百应。
他们将举起手中的武器,当以这胜利的形式,而不是以被征服者的身份。
两天后,北方的人民都知道了蔷薇骑士已再度出现在了这片土地之上,他们的强大势无可挡,北方的帝国残兵已在短时间内被尽数肃清。艾琳娜还联系上了那些原北方诸国的反抗势力,欲将他们团结在一起。一开始那些各自为战的游散勇民们不屑于被一名少女所领导,甚至还在当面嘲讽,但当艾琳娜随意挥出一剑,狂暴的剑气将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包彻底击成粉碎后,她冷冷地说了一句:“谁有信心接我一剑我就将统帅的位置让出来。”
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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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端的战事旷日持久。偌大的一个北方竟无人去关注,艾琳娜已逐渐取得了整个北方的统治权,组建军队、休养生息,在所有人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偏远地区的时候,一切都在朝最好的方向进行着。哥勒茨隘口作为军事要地已被重建、加固,此地易守难攻,只要保住隘口不失,整个北方必然无恙。
冬日很快就来临了,在这个万物凋零的季节,寒冷的北方却欣欣向荣。在这土地上的所有人都铭记着,那名手持利剑、在马背上的女皇,是她带来了一切。
人们谈论着她的高贵雍容、她的优雅谦和、她的睿智远见、她的冷酷强大。人们都说,她是最美艳的女皇,在她挥剑杀敌的时候,冷而艳。
严寒的北方终于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密罗坎忒的皇宫在曾经的战火中被毁坏近半,虽然已经修整,但当皑皑白雪落满了精美的瓦檐,也是寂寥。
艾琳娜在殿门看雪,依然是飒爽的戎装,众将在她身后驻足守卫,未敢言声。
她的眸是纯黑光泽,看雪的时候带着认真的意味,宛如寒潭静水。她的发也是同样的黑,披落在肩头,撩起风情,一种惊艳无法直视。她胸前的软甲轻灵娴雅,是银白冷艳的光泽,左胸上一朵蔷薇雕纹栩栩如生,瑰红妖娆。精美的战裙遮住美好的大腿,匀称有致的小腿隐藏在高桶战靴之中,但优美的弧线还是和腰臀完美地结合,这一切都是如此的恰到好处,无从挑剔。
她是艾琳娜?安卡伊斯,北方的女皇。
☆、终章
隆冬的严寒中,大陆内部的战事依然持续。诸公间由于互相牵制,虽然占着兵力优势,却也未能完全发挥出战力。凯隆尔德十三世有教会的支持,反而相对来说占了上风。
冬日战役后,两边偃旗息鼓了一段时间。就在乍暖还寒的初春,七个叛逆的行省大公爵因利益冲突意见不合而又分成了两派,各为己谋。大的战役虽然已暂时结束,但局部的零星冲突还是持续不断,无论哪边都是损失惨重,没有谁是真正的胜利者。三势鼎立的时间持续不长,一些大大小小的家族陆续脱离了反叛联盟,占着一块小地头自立为王。其中还有一直忠于凯隆尔德十三世的家族们,也在持续的战斗中产生了动摇,纷纷有样学样,找了块土地安顿下来,反正无论是谁都不会浪费所剩不多的兵力来围剿他们,那样做吃力又不讨好。
就在所有人都怀着休养生息的念头安分了下来后,却从没有人去注意北方这一块土地。或许大家都认为北方还是被苟延残喘的耐索斯所统治着。
艾琳娜已在这么长时间的休整中重组了蔷薇骑士团,以原来的十万人数编制,招募新血。但除了原来的三千精骑外,其余都是一帮稚嫩的年轻人。他们虽然都是万中挑一的优秀战士,却缺乏实战的磨练。
艾琳娜知道,能让他们快速成长起来的磨刀石,无疑只有铁与火的战争。
春分,十万铁骑汹涌南下,没有人料到北方存在着一支如此强骑,一日之内连破三十三城,势如破竹,直南而下。一路绞杀而过,无论是哪个势力都是皆攻不误。直到最后,蔷薇铁骑所过之处,将兵皆骇,不敢相抗,拱城而让!
半月时间,蔷薇铁骑破城无数,却不占领。至南后又重新北上,安然踏回亚伯米特兰斯河域。
大陆所有势力全部惊骇欲绝,短短半月时间,那支强骑竟在大陆内来回纵横,如入无人之境!所有人都记得了,那十万骑兵盔甲上的蔷薇雕纹。强大的北方立即受到了各势力的密切关注。而他们也知道了自己所有人都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但此时诸国实力经役后惨淡,无一国能与此正面相抗,大局早已悄然而定。
众骑凯旋不久,整个北方宣布立国,国号莱斯。艾琳娜?安卡伊斯为第一任女皇,持蔷薇羽剑统御万民。
那天,举国欢腾,北方的人民骄傲地赞颂他们的王,吟游诗人用史诗般浪漫优美的辞藻写下了一首首关于他们女皇的叙事诗。
皇城大殿,晚宴丰盛,众将开怀而饮,他们的王亦在上座浅浅地饮,姿态优雅。餐桌旁放三千朵蔷薇,花香犹存。烛火太精美,在花身上摇曳出绮丽的影。灵悦的歌声从殿前而来,从不间歇。艾琳娜披一身瑰红华服,在花间妖娆,她眼角的笑,暖而艳。
晚宴持久,众将依然欢悦不减。殿外夜幕渐沉,月光皎洁清澄,却可以惊扰心扉。这本来是个欣喜的日子,而她却因殿外散落进来的一缕月光紊乱了心绪。觥筹交错,笑语频传,唯独她静在那里,淡忘了味觉。
操劳在烦琐的政事中,流年不觉暗度。转眼又是一年春秋,北方的帝国已逐渐走上轨道,而大陆内部的诸国虽然也经一年的休养生息,但却不可能再度强盛。艾琳娜也没有做大陆霸主的意思,多多少少有些威胁是种好事,敌人的存在可以将矛盾公开化,而不是在不知不觉中积累成无法挽回的蛀洞。无论哪个国家,都是在战争与威胁下才能发展起来的。
“这样就够了……”艾琳娜在大量的奏章中抬起头来,微微活动了下酸软地脖颈,然后轻呼了口气。她看了看左手上的那串老旧的手链,脸上露出难得的温柔笑意。“接下来的担子有人会替我挑的。”
三日后,北方的女皇不知所踪,唯留下了一把蔷薇羽剑与一封信件,蔷薇骑士的副团长兼三军统帅特雷迪和内务大臣塞罗看完信件的内容后相视苦笑,然后将这把可以代表他们女皇陛下的蔷薇羽剑小心翼翼地保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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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艾琳娜独自一骑奔驰在亚伯米特兰斯河以南的地域,身上的穿着简单整洁,没有人会想到她就是北方的女皇。
数日连行,难免疲倦。当到达了奥斯特山脉时,那颗被长时间的繁杂政事折磨得有些疲软地心竟是难言地雀跃了起来。
只是休憩了一晚,仅仅是这一晚,也是辗转难眠。她开始回想那村庄、那湖泊、那月色,以及……唇瓣柔软地触感、亲切地体温、幽幽地芳香……
难静。
第二天一早,艾琳娜便迫不及待地纵马赶路。穿过奥斯特商道,再直往西行,到了卡申荒野时,艾琳娜突然心中一动,朝记忆中的方向摸索而去。记忆中的那个村庄现在已成了一个较大的城市,她在远远的地方观望,看到一些商队在城中歇脚,随后又在一部分城民的护送下往西边行去。她这才突然想起,一路而来的时候基本已碰不到什么强盗了,……或许他们已通过自身的努力得到了神灵的祝福。她看了一会,然后悄悄地走了,只是不知道当年那个被种下勇气与抉择的少年怎么样了。
不过这已不重要了,她会心一笑,加快速度策马而去。
穿越卡申荒野又花了一天的时间,随后在亚里桑平原耽搁了三天。当艾琳娜远远看到了熟悉的村口的时候,那颗疯狂跳动的心无论怎么努力都静不下来。她尽可能地保持着镇定,扔开坐下的马匹,走了过去。村口不远的两边矗立着两座巨大的冰山,与她离开时所在的位置完全一致,未挪动分毫,那是由六万冰灵大军组建而成的,当有外敌来犯时,两座冰山就会重新分解成六万冰灵抵御来敌。
快走到村口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她定睛一看,失声惊呼,“怎么是你?!”
“是我很奇怪吗。”来人淡淡地回答。
雷斯特!
艾琳娜的眼神立即变得十分警惕,“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在这里多久了?!”
“唔。”雷斯特顿了一下,道:“上次被四个天空骑士围攻,我伤的比较重,就在这里养伤了。怎么说也有半年多了吧!”
半年多……艾琳娜心里咯噔一下,她死死地盯着对方,“你要是对她做了什么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雷斯特耸耸肩,迈步与艾琳娜错身而过,他站在村口朝天空长啸一声,顿时那匹精壮的奔雷兽从不远处的山林怒驰而来。雷斯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花了半年多时间还是没能说服她为我生个小孩。”
艾琳娜暗暗松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你现在去哪?”
雷斯特翻身上马,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艾琳娜,“我还有20年左右的时间可以活,当然是时候去找个愿意替我生小孩的女人了。……嗯,我突然发现其实你也不错,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哼!”艾琳娜现在心情好,也懒得跟对方计较,冷哼一声就径直迈步往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