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烟花有着与其它诸国与众不同的魅力。
它将烟花变成了一首画、一首诗、一个璀璨星空。
先是最开始的平淡不起来,慢慢的雀跃了起来,直至最后的惊艳壮观,令人叹为观止。
五颜六色的烟火是有着相应的顺序被放上了天空,这不仅仅是单纯的欣赏着烟花,而是在欣赏着一个值得赞叹的作品。
能够一起开心的观看烟花绽放刹那的岁月,真的是久违了呢。
“哎…?”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
金木研碰了碰眼眶边的湿.润,他转过头发现永近英良已经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观赏地点。
那是什么地方金木研也大概猜到了。
真是个好地方啊。天文台吗。
“这里还没有人。”庆幸的长舒一口气,永近英良背靠着栏杆,咧开嘴笑着。
淡淡的星光照耀着他们,金木研的内心变得满满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的眼前好像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在低低的哭泣,那份悲伤一直弥漫至他的心间,堵塞着他的喉咙。
他感到有一股熟稔,无形之间变成了一张网,牢牢的把他与哭泣的少年抓住。
金木研飞快的摇了摇自己的头,想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幻觉。
然后当他没有看到白色的少年时,总算是放松了。
“时间还这么早,我们聊聊天吧。”永近英良感到有些无聊,他提议道。
“嗯。”谈起话题这类事一贯是英先开头的。金木研总觉得今夜的永近英良的目光有些灼人,和往常的不太一样。
但或许是由于先前的错觉,他此时此刻不怎么相信自己的直觉。
永近英良倒是一如往常的大大咧咧的说话:“之前你去班长那里班长和你说什么了吗,我看班长出来的时候好像挺高兴的。”
“也没说什么,只是被拉着参加了班级的活动。”怪异的感觉促使着金木研不是很想回忆。
“是吗,班长就是个爱文艺的少女,可能有时候书读得多了吧思考的问题也就多了,和她计较你就输了哦金木,我平时也是蛮头疼的呢。”仔细的打开下一个话题,永近英良虽然是喝着咖啡,但他的余光一直悄悄的盯着金木研,“说起来我记得你新搬来的邻居是个意.大.利.海归,总觉得很厉害的样子,有空的话我也想见见。”
听到永近英良提到泽田纲吉的事,金木研有些紧张了起来。
他摆摆手,摸着下巴:“只是个普通的海归子女,他最近似乎有些忙,可能没有时间吧。”
“那就没办法了,我还没听见过别人说过意.大.利.语呢。”永近英良似乎很遗憾的说道,他放下咖啡,眉宇间微妙的透露着不赞同的信息,最终他还是没说,“但是不要太勉强你自己,遇到了什么事告诉我。”
“嗯,我知道啦英。”英总是在某些事上特别敏锐,金木研根本不擅长撒谎,所以他有的时候还是很感激英的沉默的。
但是按照英的敏锐程度,金木研稍微有些心惊肉跳。
至少有关与泽田纲吉的事他还是不太想坦白。
那太为难了他。
时间一分一秒向九点逼近,金木研望着黑色的天空发着呆,永近英良去买吃的了。
他们还没吃晚饭。
一个人的时候金木研会觉得身边空无一物,有种莫名的害怕,他也不是很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因为有了英的陪伴后,金木研已经非常幸运了。
可是最近一年,金木研总是能在不经意间像是被冻伤了一样,胸口传来刺骨的疼痛。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大概是这件事太奇怪了也是不想让别人担心。
“嗒”
空荡的楼梯间突然出现的脚步声,金木研以为是永近英良回来了,他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露就已僵住。
门虽然被推开但是却没有人的痕迹。
待金木研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想要看看怎么回事,他的不经意跌入了另一双黝黑的眼眸。
发色如雪。
几乎接近于虚幻空无的白发少年扬起悲戚的微笑。
在金木研因震惊而被门槛绊倒的瞬间,他倒向了少年的方向并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永近英良回来时看到的是坐在门边不断的流着眼泪的金木研,他一下子就慌了神,好好的金木怎么哭了起来。
“没事吧金木,你怎么了哪里疼吗。”如同年幼时一般的怀抱给予了金木研莫大的勇气,永近英良的眼中倒映出哭的非常难看的金木研的面容。
“呜呜呜。”少年的哽咽声非常刺耳,永近英良已经很久没看到金木研的这个模样了,他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从容,只想快快让友人止住泪水。
到底…
出了什么事…
绚烂的烟火绽放在黑夜里,忽闪忽现的照亮了金木研卷缩起的身影,他的泪水没有办法停下,他微微颤.抖着,无声无息的悲怆袭卷了他整个身心。
倒下穿过白发少年身体的那一刻,金木研看到了安静的坐在窗前面无表情,仅有一双金红色的双眸笔直的望向远方的泽田纲吉。
他的耳畔响起烟花绽放的声音。
金木研扭转着僵硬的肌肉,他如黑夜一般的眸色似乎被映入了斑斓的色彩。
黑发随着它的主人的一字一句而乖巧的随着风被吹向烟花绽放的方向。
“原来、竟是这个样子啊。”
Vongo纵向时间轴的奇迹,竟然用在了这方面。
是不是也证明着…
原来选择了屉川京子的那个你,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悔恨着并察觉到了喜欢着我的这个事实呢。
迷惘的目光缓缓的转变为了淡然与浅浅的不易发现的温柔,以及隐藏在最深处的骇人的悲伤。金木研擦去冰冷的泪水,安慰的笑着:“英,我没事了。”
校园祭过后,泽田纲吉意料之中的接收到了来自西西里总部的联系,他远比自己说的要来到故土的时间更久,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丁点的联系的确是不太好。
何况他还是首领。
不如说的更恰切一些,这次的通讯大概是他故土旅行的终结信号。
“那边的事总是那么多。”略有些烦躁的看着停在家门口的车,戴着黑墨镜的司机显然是门外顾问亲自派来的人。泽田纲吉不自觉的望了望金木研家的方向。
他烦躁的不是总部的事,那是他的责任。
泽田纲吉烦躁的是经过昨天的一些话,他比较在意研会不会胡思乱想。
他不想让对方感到沉重的压力。虽然这可能是他想多了。
“十代目,时间真的不能再拖了。”狱寺隼人忍不住劝道,他知道首领不想离去的原因,可是却无能为力。有些事唯有当事人才有资格说些什么。
但是泽田纲吉望着被打开的车门,许久没有动静。
不能再等一等吗。
岚守闭上眼,不去看他亲爱的首领祈求的目光。
亦如最初来到东京时,泽田纲吉也是这样坐在车内没有任何目的性的审视着外面的一切,车内与车外仿佛隔开了一般,车外的城市繁华和车内的死寂。
云朵是这样的柔软,天空是这样的湛蓝。
不带半分惹人心情低落情绪负面的效应,反而在传递着什么微妙的希望。
他死死的扣着双手,十指交错在一起,过了一会,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了家庭教师的名字,泽田纲吉心下一惊,犹豫着接听了。
严厉的家庭教师没有说着斥责的话语,他只是告诉泽田纲吉他在机场等他。
别想逃。
“呵。”挫败的抚上额头,泽田纲吉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
他偷偷的亲吻着纯白染血的戒指,把手机丢到了一旁。
通往机场的路很平静,没有出现任何的波澜,狱寺隼人率先下车为泽田纲吉打开车门,属于Vongo的专属飞机已经停靠完毕,只等待着首领的到来。
泽田纲吉在不远处看到了依旧一身西装的里包恩,他正在把帽子重新戴上,见到泽田纲吉投过来的视线,他走了过来。
“回去了。”里包恩望着已经相当出色的学生,他想说的唯有这一句。
身为首领拥有着任性的权力,但并不是毫无节制的任性。
所以任性够了,也就给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