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断袖有一股常人不能比肩的专注和痴”,萧宸微微叹息了一声,“他知道吗?”
慕离黯然摇头。
“我帮你分析一下这两种可能。第一,公子不是断袖,你跟他的时间长,他自然把你当成很好的兄弟,这样发展——或许有一天他会很热心地把他的姊妹塞给你,让你可以做他一辈子的好兄弟,怎样?”
“公子怎么安排就怎样吧。”
“第二种,公子也是断袖,只是不知道你喜欢,所以你可以试试他——”
慕离突然站起来:“谢谢你安慰我,我知道还有第三种。”
第三种,不能说。
慕离受伤那次,夏殒歌帮他换药时接触到身体总会迟疑,后来索性把皮球踢给萧宸。
夏殒歌从不和别的男子同榻。
他对男子有超乎寻常的敏感和计较,因为夏殒歌是不折不扣的断袖。
而慕离对夏殒歌的好感,连萧宸这样马虎都看得出来,何况敏感的夏殒歌。
第三种可能就是真相:夏殒歌是断袖,但是对慕离没兴趣。
萧宸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安慰慕离。
后来很庆幸,慕离伤痊愈了。
三个人互相捉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很多年后,这三个人被华洲万民称为——“铁三角”,无论政治,军事,暗组织,还是谋逆。默契忠诚,相辅相成,誓死相随,不弃不离。
那年某个夏天,萧宸骂慕离不遵守游戏规则,边追边打。
慕离眼疾手快,躲到夏殒歌身后。
萧宸咬牙切齿:“我就不信你能跟着公子一辈子,你等着,哼!”
慕离却倏然痴了,等夏殒歌走了,飘出一句叹息:“一辈子就一辈子,多好。”
萧宸立即做了个夸张的拜礼,拖长了音调:“夫——人——好——”
慕离红了脸,夏殒歌在窗下抱臂,悠然道:“萧宸,你管谁叫夫人?”
萧宸咧嘴大笑:“自然是我的夫人。”然后很“亲热”拥着慕离走开,拖长了调子软绵绵叫着“夫人慢点”,一路被慕离狠掐无数次。
走到夏殒歌看不到的地方,慕离的脸也红到了耳根,咬着下唇同萧宸理论:“谁是你夫人?”
萧宸很乖觉地往那壁一靠,脚底抹油:“那我回去告诉殿下,你是他的夫人。”
“萧宸你给我回来!”
那一天是景帝十四年五月,大好的晴天。
距二皇子夏子均谋逆还有半年。
距夏景泓篡位,萧慕两家灭族也仅仅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凤舞》自发文以来那些热爱的,追文的,评论的以及各种吐槽的亲们,景娴,苦兮,清风慕云,望秋,芳菲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支持我的人,感谢你们的喜爱给我写文的动力。清清由于学业考证考研等事,不能及时将下部完结,ⅡⅡ在此向大家道歉。凤舞千殇Ⅱ考研后尽快奉上,喜欢公子和这个故事的人清清会用自己的方式告知,(*^__^*) 嘻嘻……清清的风格是开坑一定日更,开文不太监,谢谢——清清奉上
☆、番外《永徽·永悔》
冰凉的地板,装饰精致。
阵阵暧昧呻吟与喘息自重重碧色帘幕中透出,空气滚热。
交缠震颤的身躯,激烈撞击,骑坐的男子肌肤滑腻洁白无瑕,腰肢震颤,乌发纷飞,迷迭凌乱几度要软下腰俯□去,空气中都弥漫着细蒙蒙水汽,被热气灼烤,兹兹化了烟,怎么看怎么迷离模糊而混乱。
激烈交合间,禁不住发出一浪又一浪虚乱颤抖销魂酥骨的声音。
躺在身下的攻君缓缓张眼,一丝迷离焦躁精光透出,一翻身将他压下,擒住蛮腰,猛力往下一挺,两声高亢悠长的叹息同时响起,弥散开来。
须臾之后,承受圣恩的秀美男子方平下呼吸,轻软颤声道:“陛下”
那壁已披衣起身,眸华冷凉,面无表情端起榻侧小几上描金樽,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莫非还要朕替你穿衣?”饮尽残酒后,帝王乜斜着眼,似笑非笑。
秀美男子匆匆用一件大衣掩住身体,准备离去,却见王者身上银灰色睡袍已滑落在地,完美健壮的男子身躯浸在浴池玫瑰色花瓣中,对他轻轻一招手,一指几上酒樽。
他倒了杯酒,走下浴池,含了口酒,仰头将唇送上,舌尖推送,将酒喂进王者口中,王者乘机噙住他唇舌,反转方向,将他后背抵在池壁上,顺势扔开他肩上大衣,分开他双腿架在自己腰上,腰腹一挺,灼热欲望狠狠刺入那具销魂身躯。
“陛下唔”尖叫声似乎掺了些痛苦之意,却依然糯糯软软。
贴紧的身躯猛然分开,王者笑意带着惊心的邪气:“若是受不了···”
“唔——不是——陛下太厉害,奴家求之不得——”秀美男子吓得脸刷白,紧紧贴上去,唇紧贴皮肤游走,舌尖舔磨下颌颈窝,含住耳垂轻轻吸吮,俯□依次伺候过胸前两点突起,最后含住王者膨胀的欲望,唇间发出销魂的声音。
就算再亲密,他也不敢忘记,他伺候的人是大胤天子——永徽帝莫隽汝。
一个精明能干却邪魅残忍的君王。
莫隽汝冷笑,抓住他头发强迫他抬头:“朕还是想要你后面。”
水波震荡,花瓣跌宕,一波又一波猛烈冲击混合着销魂呻吟,将满殿青翠染成旖旎桃花烟霞色。
太液池菡萏风舞红,浮花拥浪蕊,繁迷浪荡。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碧莲阁正对太液池,入夜可见琉璃花灯千树,照得光若雪狼,繁迷中浸满花香和膏脂浓郁滋味,给人一种浮荡虚渺之感。
莫隽汝登基之后从未选秀纳妃,三宫六院由此空寂。
只有碧莲阁夜夜笙歌。
入夜,若有人在勤政殿找不到莫隽汝,在宣室也看不见,那不用思考,莫隽汝必定在碧莲阁。
至于皇后的凤翔宫,根本不必想,曾有人私下玩笑,莫隽汝若是自己心情好想自己去皇后那里逛逛,十有八九会迷路。
从未去过的地方,怎会不迷路?
莫隽汝每每进了碧莲阁,总会待到次日早朝。
华灯初上,碧莲阁总会传出细袅琴音,或是清越悠长或是滑腻靡艳,分花拂柳,在很远的地方也能听到。
自碧莲阁翻修,城中便多了一些衣着华贵的男女,无论是勾栏还是名门望族,若有青春年华的男子,貌美声柔,善琴艺,便一掷千金或荣华富贵随手给予,必将此人带走。
传说,寻人的那些年轻男女,总是带着一幅装裱精致的画卷,那些人对此画奉若神明,只在对照相貌时展开一瞬,惊鸿一瞥,画上满纸鲜红,红衣如云的男子在画中抚琴,唇角带笑。
见过此画的人,总会有片刻呆怔,片刻恍惚,片刻晕眩,才如梦初醒。
很久之后,还会偷声询问:“这样的人,世间真有吗?”
碧莲阁。
浅绿鹅黄的帐质地轻薄,风含水香,满室生凉。
殿中,白如玉的手指从琴弦抬起,根根纤长秀弱如削葱,一头乌发披在脑后。
抬头,眸细长,妩媚如丝,翠烟色薄纱衣愈发衬得肌肤白皙娇嫩,似乎一把拧下去就会掐出水。领口微敞,半遮半露,正好可见半边锁骨。
俯身跪地,声线温柔清越:“奴家静衣,参见陛下。”
声音和楚楚眼神,如柔弱无骨的指头,轻点在内心最脆弱的一点,醉魂酥骨。
这——便是传说中的媚气。
碧莲阁内,静衣翩跹起舞。
重重帘幕内,莫隽汝银色长袍曳地,一手支颐半靠半坐在软榻上,眼半睁半闭,唇似笑非笑,发如墨云垂下浓影,隔了帘幕,看去更幽秘莫测。
翠烟与粹白的纱,随静衣旋身莲步转而飘转。每进一层帘幕,纱衣便迤逦滑落一层,絮软旖旎。
到达最后一层,纱亦只剩最后一层,颜色最深的葱青掩住紧要部位,静衣一个旋身落入莫隽汝怀抱。
莫隽汝伸手捏住静衣下颌,看那秀长的眉,细长的眼,漾着软漪桃花色,却没有那幽深睿智,朱唇桃花殷,却无那水泽流转的空灵,轮廓身板过于纤柔而失了男儿英气···
就连琴身,也只是清越悠扬风流满韵,听不出丝毫空灵凌厉的灵魂。
不像,怎么都不像,越看越不像!
不像就是不像,没一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