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刃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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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刃之殇

    作者:浅蓝岚

    文案:

    一个刀痴、一个情痴互相交缠的命运。

    也许结局不尽人意,倒也算是各得其所;最寂寞的,偏偏是那讲故事的人……

    虽然是在三国时期的历史大背景下但bug神马的必然要有的,请无视之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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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肆·自述篇

    太康元年。

    此时东吴已降、天下归晋。长达九十年的群雄割据、三国相争,终于划上了句号。

    衡山脚下的一座酒肆。此处江湖人士往来众多,然而寻仇火并之事却不曾发生于这酒肆。缘由为何?

    这还得从那卖酒之人说起。那卖酒的老头儿头发胡须皆是花白,然而面色红润、步履生风,俨然是练武之人。那老人也不遮掩自己的功夫,便是不通武功之人也能看出一二。

    然而但凡行走江湖之人,皆听过“荆狂刀”的名号。此人精通数中刀法,从到皆使得精妙;而其最可怕的莫过于变招无迹可寻,毫无破绽可言,又如何拆招破招?

    那令人闻风丧胆的荆狂刀叱吒江湖数十年,末了竟然金盆洗手、在栈道之上来了间酒坊——便是这老头儿了。如此,即便如今的荆狂刀褪去戾气、已然成了个和蔼老人,也无人敢在他面前托大。

    这日,酒棚中一如既往地挤满了江湖中人。照旧有后生晚辈慕名而来向这老头儿讨教,尽管对方不会将那精妙刀法相授,然而得此人指点一二也是获益匪浅。

    这时,酒桌旁一大汉忽然嚷嚷道:“荆大哥,我有个问题可是一直想问了。你这天下一绝的刀法究竟如何练就?”众人闻声看去,之见那大汉约莫五十岁左右,桌上插着抚远镖局的镖旗。

    当下便有人寻思道:是了,这荆狂刀便有江夏那边的口音,这抚远镖局是那江夏最大的镖局,如此说来,此二人怕是同乡旧识也说不定。

    荆狂刀只冲他笑了一下,便去招呼刚进酒棚的客人了。便有几人向那抚远镖局的镖头问荆狂刀之事。那镖头面上有些赧然:“我只知荆大哥十七八岁便离了江夏,那时我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罢了,也不知道他是否身怀武功,只知道他家传酿酒之法乃江夏一绝。”

    “在江夏之时我还半点武功不会。我荆家世代酿酒,哪里会甚么武功。”却是荆狂刀忙完了手中的活计,在镖头身边坐了下来。“想来荆大哥是离开江夏后得了奇遇。”那镖头道,语气中不乏羡慕。

    荆狂刀点头。“正是如此。好罢,我老头子就做一把说书人,将早年那奇遇讲述一番。”听他这样说,不仅那镖头凝神看向他,便是酒棚中其他说笑的武林人士、独自喝酒的赶路之人也纷纷转头过来。荆狂刀到底是武林中一传奇人物,能听此人讲述其经历真真难得。

    荆狂刀斟了一碗酒喝了,便开口道:“那时候还是太和四年,正是三国鼎立、天下大乱的时期。我姐姐那时已嫁到交州数年,她怕江夏城被战火波及,便写信要我去寻她。我想着自己既只有姐姐一个亲人,去了交州姐弟之间也好有个照应,便卖了原来的酒坊,收拾包裹上了路。”

    那镖头道:“荆大哥倒是明智得很,江夏这地方就没太平过。”三国分立时期,江夏可算得上是经历动荡与变故最多的地方了,曾经那孙刘联手大败曹操的赤壁之战就发生在金口赤矶山。

    另一张桌上又有人插嘴:“交州那地方一直是东吴属地,也没甚么战火蔓延到那里。如此看来,胶州这荒僻湿热之地倒成了躲避战荒的好地方。”

    荆狂刀点头:“谁说不是?只是去交州路途遥远,不免遇到些难走之路。要过魏国地界进入东吴属地,便要走大段大段的山路。那时我心中想着官道虽平坦,若是遇上行军打仗便不好,便走了那崎岖的小路。如今想来,若是我不曾选那条路,如今也不过是个酿酒老板罢了。”众人听他这般说,便知道这故事是要进入正题了,皆安静细听。

    荆狂刀道:“那日我已进了东吴的属地。沿路向山上走,忽然听到马蹄声。我转身看去,只见一人白衣白马地向这边奔来,那速度不似一般赶路,却似逃命一般。我向一旁让开,却看见不过数百米处一队兵马正朝着这边来,看服饰却是东吴的军队。我当时心中叫苦,这道路狭窄、避无可避,我还不被这马队蹋成肉泥?那白衣人也许正是这队兵追杀之人,我却要被他连累喽。不想我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呼喝:‘快上马来!’原来那白衣人竟折了回来。”

    听到这里,一个白净面皮书生打扮的人道:“看来这人还是个仁义之士,不愿因自己之由连累前辈您送了性命。”

    荆狂刀点头道:“我当时也是这般想。当时就转过头去,一看到那人的脸就愣住了。嘿,我先前酿酒之时也给烟花之地卖过酒、男女美人也见过不少,可如这人一般的天人之姿却是从不曾见过的。”多年前初见那人的场景浮现在眼前,荆狂刀眼中闪现回忆的光芒。

    那个人随意地将长发束在脑后,尖尖的下巴、高挺秀气的鼻梁、柳叶般的细眉,在心中描画了无数遍;便是以眉目如画、桃花旖旎形容也不为过。若不是那人含着沧桑与锐利的眼眸,他怕是真要将那人当作行走江湖的女子了。

    众人皆以为荆狂刀口中的白衣客是位高人,不想竟是个“美人”,不免有些失望与轻视之意。有一小门派的弟子道:“我在翠云阁见到那里的花魁便是妖娆动人,难不成前辈所见之人更胜一筹?”

    不远处坐了几个道士,有一个哼了一声:“我还当你门派如何门规严明,不想还纵容弟子留连肮脏污秽之地……”棚中有人轻笑,先前那年轻弟子脸憋得通红,也不再说话。

    荆狂刀摇摇头:“庸脂俗粉、故作柔弱,如何能与那人相比?更何况那人纵然相貌清秀动人,眼神却极为凌厉。我只看着他愣了片刻,便又是一声大喝‘还不快点!’那眼刀子甩过来吓得我一哆嗦,便不敢再盯着他看。这时那追兵中已有四个人到了近旁,只见那白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刀一挥,当下那四人便全弊命啦。”

    一阵抽气声,那镖头惊呼:“一刀杀了四个?!”荆狂刀道:“正是。我那时不懂武功,都不曾看清他是如何出招,只看到一道冷光划过,而后那四人便纷纷跌下马来,有二人已是尸首异处。只是那白衣人身上暴起的杀意却更可怖,我当时给吓得腿软,那后面的追兵速度也慢了下来。这时那白衣人已经一把拉我上了马,不等我坐稳便打马飞奔。啧,以那速度在山路上跑,真是把我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啦。我被风吹地睁不开眼睛,只觉耳边呼呼生风。忽然觉得那马加速跃起,我疑惑地睁开眼,吓得差点跌下马去,那白衣人竟驱马想要跃过那山涧!”

    有人听他讲得惊险,轻轻“啊”了一声。镖头追问:“荆大哥,然后呢?”

    “然后?那不过就是片刻的事,我脑袋里却乱得很。离那边山崖还有数丈我便感觉到那马要下坠,便觉得此命危矣。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人反手抓住我胳膊一跃而起,脚在马背上一点,那马跌入山涧之中,他却借着这力道带我跃上了对岸。”便有惊叹声响起。先前他们还以为荆狂刀口中的漂亮男子不过是他年轻时的一份艳遇,此时心中却都收起了轻视之意。

    荆狂刀继续讲:“他既如此,那官兵是追不过来啦。那时我惊魂弗定,心中对这人好生佩服又害怕得紧,当时便想着先离开。不想那白衣男子对我说‘先前那些猎犬已见到你我一起,你即便此刻自行离开,也免不了要被他们抓住。倒不如与我一路,有我在,你自然性命无虞。’

    “待我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猎犬正是吴军之时,心里就嘀咕啦,你自然是打得过他们,但你这样见一个杀一个,岂不是要引来更多麻烦。便问他到底犯了什么事。那人淡笑道:‘我不过杀了个文臣的儿子,只是他们忒小气了。’我心里便咯噔一声,这人竟是个杀人犯。

    “偏偏我又有好奇心,便追问他为何杀人。他竟然道:‘那大少爷身边有几个使刀之人,我想和他们比试一番,对方不肯。我便想着若是杀了他们所护之人,他们总该动手了吧?谁知道这些人竟如此不济,真是脏了我的刀。’我见他将杀人一事说得轻描淡写,不由得暗叫不好,这是遇到惹不起的人啦。”

    当下酒棚里便有人道:“嘿,这人也忒猖狂了,任他武功盖世、被通缉的滋味怕也不好受。”又有人说这人便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却有个细小的清冷声音道:“他又哪里罪大恶极了?不过随心所欲、爱极了刀罢了。”

    旁人听不到、以荆狂刀的耳力却听得清楚,当下抬眼看去、想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只见酒棚角落的桌旁孤零零地坐了个少年,戴着草帽、看不清相貌。

    这时有人催他,他便继续讲了下去:“纵使心中害怕,我也不敢反驳他的话,只能告诉他我要去充州,心里只盼他不要与我同路才好。不想那人却道:‘那便好了,我也是向南方去,不如结伴而行。’我心中不禁叫苦连天。不过他说的也不乏道理,此去交州路途遥远、说不定就横生变故,有个会武功之人同行倒也安全。

    “那人似看出了我的忧虑,又对我说‘放心罢,东吴和你们魏国摩擦多着呢,哪有精力来抓我。’又道:‘你这小子如何称呼?’我想着你又有多大了,竟以此称呼与我。只是对着这杀人狂,我自然是不敢表现出不满的,只能反问他的名字。那人道:‘我姓柳,名风。’”心底某处响起了回音,仿佛过去漫漫时光中,这名字在荆狂刀心中已默念过了无数遍。

    “柳风!?”有那通晓武林奇事之人叫了出来:“这便难怪。我太师叔讲过,这人年纪轻轻便一手好刀法,只是戾气极盛,堪称武林第一魔刀。在他之后,再无人像他这般胆大妄为啦。不过那人二十几岁便销声匿迹,据说是死在决斗中了。”

    荆狂刀眼中暗了一下:“正是他。只是我那时不晓得武林中的人或事,此人在江湖有何名气我如何得知?‘柳风’二字,于我只是个普通的名号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有了这个构思……估计是个短篇主更的笑傲原着同人:

    ☆、白衣客·回忆篇

    尽管第一次见面对方就杀了人,但荆无名对柳风的第一印象还是极好的。

    他对着那个漂亮的男人道:“我叫荆无名。”那人唇角轻轻翘起:“呵,你这名字倒是好得很,比起我来倒更像个行走江湖的侠客了。”

    看着对方笑,荆无名忽然就有些羞赧:“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我爹说越简单的名字越好养活,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

    十七岁的荆无名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花痴少年。此刻坐在篝火旁,他就以手抱住膝盖,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柳风的脸,一边想着:这人长得真好看啊,他要是多笑一笑该有多好……

    这倒也不能怪他,只能怪篝火另一边那人,谁让他生得靡颜腻理、雌雄难辨。

    “小子,你盯着我做什么?”虽是闭目养神中,但柳风素来警觉、自然早有觉察,只是觉得对方并无恶意便随他去了。然而这目光灼灼、让柳风多少有些不自在,若是杀气的话只怕自己身上早已被戳了几个窟窿。

    被人称呼为“小子”,荆无名自然又不乐意了,尤其是被美人小瞧的感觉就更不好受。便大声回道:“我是建安十八年生人,你又比我大多少了?”那人淡淡地说道:“我虚长你八岁。更何况你还不及弱冠,叫你一声小子又如何?”

    原来美人比自己年长八岁。荆无名又仔细看着对面那张脸,除了好看、再得不出对方比自己年长的信息。只不过……对面那人的眼中倒是有着疲惫与沧桑的痕迹,与自己这无忧少年大不一样。

    被美人瞪了好几眼,荆无名终于不敢再盯着对方的脸看。只是他想不通啊,这么漂亮又冷淡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杀人犯?而且还把杀人说得那么平淡,就仿佛他切的不是人头而是西瓜一般。

    这个疑问在第二日变得更深。

    柳风弄来了两匹马、两套衣服、一把胡子。“不过了武昌,就还有遇到那些猎狗的可能。你我如今结伴而行,我怎会多杀人横生事端?更何况,那些家伙不过是些废物,死在我刀下,他们还不配。”看出荆无名的疑惑,柳风解释道。

    美人说不再杀人,荆无名自然举双手赞成。只是为什么对方要换的是大红色的衣袍,自己要换的衣服就和勾栏之中的嫖客别无二致。“你扮纨绔、我扮小倌,这不是很好?”美人穿了红衫、描了眉毛,变得更加妖艳。只是荆无名心中,突然升起了些心疼。

    这人任意妄为,怕是很多时候都要扮成□小倌掩人耳目、混过盘查吧?只是他生得这般漂亮,若是真的被人调戏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荆无名还没清楚地认识到对方是于个杀人放火全无罪恶感的家伙。

    只是他很快就了解了。过了武昌、深入密林,他们遇上了山贼。

    荆无名下意识地就想将包裹中的钱物拿出来,却看到身侧那人马不停蹄、径直朝那前方拦着的一群山贼去了。

    那是荆无名第一次见到这样华丽又慑人的杀人方式。

    那人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不待落地就掌握了整个战局。那近五尺的长刀被轻松抽出,方一出鞘便割断了近旁两人的喉管。随即一脚后移、两脚前后分立,以脚蹬地、向前跃起,便已夺得了先机;双手持刀、这般斩了下去。

    眨眼间柳风面前身后都有敌人将要袭来,荆无名不由得惊叫一声“小心”。便是他不通武功,却也知道以后背对着敌人是多危险的事。

    只是那人在躲避右方敌人使之攻势落空的同时,又兼顾了左手边的,不过是一呼一吸的时间面前的人全部倒下;而后回身一劈——身后的敌人还没攻过去便已被砍掉了半个脑袋。

    然而柳风并未停手,这点程度对他来说还远远不够。疾奔几步,向那不远处立着的头领去了。不是大力戳刺、似乎只是以那刀尖的几寸轻轻划过,而那头领身上却出现了一道从肩膀蔓延到胯部的深深血痕。

    如此这般。不过片刻,柳风已杀了十几人。

    即使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荆无名却无法将眼神从柳风身上移开:那人发丝微微散乱,红色的衣摆随风飘动。方才那一瞬间的杀戮,简直如同美极又凌厉的舞蹈一般!瞬间就被夺取了全部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