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屋子传来喁喁细语,有绰约的烛光从窗纸中透出来。
是男人好听的低磁的声音,听不大清,但像是有一直毛茸茸的手挠着心头似的,勾得人想一直听下去。
我于是悄悄走过去,蹲在墙角,然后将窗纸戳一个洞。
那个怪人已经除下一身湿衣裳,只穿了件白色的中衣,黑色的发披了一声。
只见他拉住哥哥的手,低声道:“鸾儿……我……很想你。”
啧,真肉麻。
我嫌弃地撇撇嘴。
哥哥垂下眼,看着他的手,然后挣脱。
那怪人攥得更紧,然后拥住哥哥。两人的身影在灯光下铺地,纠结成一团。
“我……真的想你,日日夜夜地想……”
呀,越来越肉麻了。
羞羞!
哥哥被他压制在地上,却绷着一张脸,冷声道:“放手!”
那怪人俯身看着哥哥,没皮没脸地说:“你不就我,我便就你。”
说着,便一把扯开哥哥的衣领。
哥哥的脖颈便大露,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晃花人的眼。
我眼睛一亮。
那人再扯一下,哥哥的整个胸膛便露出来了。
我赶紧抬手擦了擦嘴角。
我发誓我没有流口水!
“囡囡,你在做什么?”
身旁忽然传来疑问声。
我一惊,连忙转头看去,竟然是娘亲!
我赶紧将湿掉的袖角掩在身后,我绝对没有花痴!
也绝对没有流口水!
娘亲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窗纸上的洞。
此时有奇怪的声传了出来,像喘息,又像□。
娘亲将我挤到了一旁,凑首看去,然后脸唰一下地便红了。
我急得跺脚,无奈抢不过娘亲,于是便自力更生,又戳了一个洞。
母亲却一把曳过我,捂住我的眼睛,低声道:“小孩子不准看!”
我气得嗷嗷叫。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结果娘亲又麻利地捂住我的嘴。
但身后突然又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母亲一滞,便松了我。
我们一齐转过头去,原来竟是父亲!
爹爹大怒,责问娘亲:“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娘一下子白了脸。
爹爹怒吼:“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不然你脸红什么?!现在又脸白什么?你说!你在做什么?!”
“老娘气色好不行啊?!脸红你要骂,脸白你要骂,是不是脸黑你才舒坦?!好,那来娘就让你舒坦舒坦!”
两人就这样吵将起来,然后动手,一直扭打到屋子里。
在一阵乒零乓啷中,我隐约听见后头的小茅屋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他们……”
“无妨,朕就要让他们看看,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忽然间,我的脸就莫名其妙地红了。
……
不敢再听下去,破天荒地跑回家去拉爹娘的架。
第二天,我正蹲在院子里数蚂蚁,忽然隔壁的茅屋开了门。
那个怪人一身布衣,步履颇为蹒跚地走了出来。
但莫名地很有风骨气度。
他走到我的面前,趾高气扬地问:“丫头,昨儿听你说要嫁给鸾儿?”
我虽然怕他,但不甘示弱,于是重重点了点头。
他很不屑地睥睨着我:“你死了这条心吧,他已经有媳妇了!”
我不可置信地张大嘴,眼中不自禁地有泪水打起转来:“是谁?”
那怪人洋洋得意,桃花眼弯弯,指了指自己:“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番外完结啦 甜吧
☆、番外
门砰然一声,被人踹开。
萧鸾抬头看了一眼,又重新低下头,编起了蓑衣。
“小弟,你为何不肯回盛京?”
萧鸾修长的手指在蓑草中穿梭:“就是不想回。”
萧竞阖上门,走到他面前,无奈地蹲下:“可我想你了……”
他的手指一顿,然后被对方执住。
手依旧是漂亮的,修长的,但已经粗糙了,被岁月和命运刻下了不容湮灭的印记。
萧竞低头,吻着他的手,喃喃说道:“忆凤还小,我不能三天两头地离了皇宫……你就不能迁就一下我么?……”
萧鸾蜷起手指,想要挣开。
帝王已然俯身,将他的手指含在了口中。柔软的舌尖擦过指腹,湿漉漉痒麻麻,是分明是勾引。
萧鸾的呼吸声一下子重了起来。
“兄长……”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别这样……”
萧竞侧着头看他,表情带些罕见的稚气,桃花眼氤氤氲氲,像是蒙着一层雾:“我已将宫里妃嫔都遣散了……你过去住,最清净不过。”
“不过是些小女孩,你何必这样?”
萧竞扔了他膝上遍到一半的蓑衣,抬腿坐到了对方膝上,眉眼弯弯,但并不见多少笑意:“小弟,你现在……可假正经得很。当初是谁被小女孩,害成那样的?”
萧鸾垂下睫羽,掩住万种思绪,忽而一笑:“当初……也不知是谁假正经得很。”
萧竞一把攥住他胯/下物什,轻轻揉/搓,轻吻着对方耳垂:“所以错付了十年光阴……你也当真忍心……”
云雨过后,萧竞疲惫至极,沉沉睡了过去。
萧鸾看着他的睡颜,俯□亲吻他一下,便又下了床,编起了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