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公子喝了口茶，这中山茶叶还是这般美味。
“有些方面，你确实是一点没变，容易满足，从来不愿出去看一看。”
乌有少爷的脸涨得通红，没想到本来满心欢喜的想来‘两情相悦’竟然变成了这般追忆往事和批评自己了！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子虚公子说的没有一点儿错。
子虚公子顿了半晌说道：“我幼年之时，尚且有一颗闯荡天下之心，你却知足常乐，活在中山，却好似活在这世间最美好的地方一般。”他停了停，“我很好奇。”
“……”说的越发听不懂了。
“好奇为何一个年纪尚轻的朗朗少年，如何愿意在山中生活，不追名，不逐利。而几年之后，我也懂得了这种如同隐士般的生活。”
“所以若以此来说，乌有你可是我的老师。”
乌有少爷再怎么听不懂也听懂了这句，急急忙忙的摆手但是没想到刚抬起手就砸到了桌子上的茶盏。
他吓得立刻站起来，茶水浇了子虚公子一身，单薄的外衫立刻就变得有些通透。
乌有少爷没有多想什么，一心想着要擦干净，就冲着子虚公子扑了过去。
直直撞到子虚公子的怀里。
子虚公子被撞得闷哼一声，无奈的把乌有少爷拉开，觉得自己笨的无可救药的乌有少爷从耳朵根一直红到了脖子里，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子虚公子瞧他大祸临头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笑，这怕是不能再逗了。
顿了一会问道：“不知乌有少爷深夜到访，是否与一成语有关？”
“恩？”乌有少爷见突然换了话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应了声。
“两情相悦？”
乌有先生没想到这四个字从子虚公子嘴里说出来会是这般感受，好似一句道家的法术，把他的心脏都紧紧包裹住，让他不能呼吸。
“这…这是阿宝随便…说说…说的……”乌有先生还是决定辩解一下。
“这是我说了。”子虚公子淡淡道。
“！！！”乌有先生除了瞪大眼睛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子虚公子忽然委屈的抿了抿嘴，说道：“难道是我一人的单相思？若是如此，子虚便不再叨扰……”
“不不不！”乌有少爷赶忙说。然后好像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更红了。
子虚公子笑着把他拉过去，把他的脸抬起来，正色说道：“乌有可是真心？”
那一双眼睛里似乎有太多乌有看不清的东西，但是此时此刻却满满倒映着乌有的脸，一时之间，乌有恍惚想到初次见面他灰头土脸抬头看高处的子虚公子，现在他已经可以直视那双承载着日月星光的瞳眸了。
这，何幸之有。
乌有少爷点点头。
“自然是真心。”
☆、番外
乌有少爷支支吾吾，阿宝眼泪汪汪，子虚公子少有的觉得脑仁有些疼。
“能不能不走？”阿宝眼泪蒙蒙的对着少爷说，那只阿宝随身带着的小狐狸也没有出现，这让乌有少爷也红了眼眶。
“阿宝，这山中大事小事都交付于你，你可得帮我好好看家。”乌有少爷眼睛红红的严肃道。
“真的真的不能带我去吗？”阿宝眼泪已经在眼角里。
乌有少爷绞衣角，看了一眼子虚公子，旋即严肃的点点头。
阿宝恨恨地瞪了子虚公子一眼，骂道：“都是你害的！我与少爷二十余年便没分别过，现如今竟让我们分开！”
乌有少爷情不自禁提醒道：“阿宝，你是十三岁来我身边的，现今也不过二十而已……”
阿宝急急跺脚：“少爷你怎么还帮着外人！”
子虚公子过来微微揽住乌有少爷的肩膀，有些无力的说：“阿宝，我们只是回趟家中拜访家中亲人，假以时日便会赶回，这山中事务你是最为清楚的，自然留下打理。”
乌有少爷赶紧恩恩点头。
子虚公子微微侧头看了看乌有少爷，温柔道：“而且，这里没有外人，你乌有少爷也算是我的内人了。”
乌有公子一愣，理解什么意思之后脸也憋得通红。
阿宝没想到子虚公子会解释，脸也有点红，只好应了声，认命的给他们准备行李。
子虚公子家中尚有一兄，在朝中为官，乌有公子跟着子虚公子回家之后，刚赶上其兄回来探望父母。
见着乌有少爷，上来就要捏脸，给子虚公子板着脸拦了下来。
乌有少爷心中郁闷，昨日子虚公子老母也是见了就狠狠的捏了捏乌有少爷的脸，现在还有点疼呢。
不过，由于其兄突然归来，乌有少爷和子虚公子自然只能光明正大的同睡一榻。
“怎么了？”子虚公子轻声问一直不停翻身的乌有少爷。
乌有身体一僵，然后轻声说：“没事，我在找一个好的姿势……”
子虚公子在黑暗中微微笑道：“不会是嫌家中床板硬吧？”
“不不不……”连连摇头的乌有少爷在腰上放了一只手才察觉到子虚公子在开玩笑。
但是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腰间的手的动作吸引住了。
这黑夜一片寂静，乌有少爷的脸色通红，呼吸也愈加沉重，他才感觉到，这黑夜可是非常漫长。
子虚公子自然察觉到了乌有少爷僵硬的身体，伸手把他侧过的身体扳到面对自己的一面，乌有公子看不到近在咫尺的子虚公子，却能感觉到那呼吸的气息，两个人中间的空气变得稀薄又让人沉醉，连呼吸也变成了甘美的糖水。
察觉到子虚公子的靠近，乌有少爷本能的往后一退，就被拦腰抱住了。
唇齿相接。
子虚公子想到了幼年跟着父亲一起去山中采药时候，意外的尝过一种草，那种草生长在峭壁之上，没有多大的药用，但却稀少的可怜，坚韧又单纯，特别是入口那甘甜的味道，甚至抵得上世间最美味的糕点。
十年之后却在这样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那时相同的甜美。
乌有少爷被亲的喘不过气，用力把子虚公子往外推了推，微微喘着气道：“这是在你家……”
子虚公子又亲了亲他的嘴唇，轻笑道：“无妨，没人会来扰我们。”
乌有少爷支支吾吾半天，不是这个意思啊…若是，若是被发现如何是好。
子虚公子没有让乌有少爷在想下去，伸手解开了乌有少爷的衣襟，露出雪白的胸膛，以为只是楼楼亲亲的乌有少爷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向这个方向疾驰而去……
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扒光了，一具温热的身体向他贴了过来。
这是子虚公子。他大脑嗡嗡响。
怎么办怎么办？乌有公子在年少未经人事之时，父母就已过世，这种事也是只在民间艳俗中偶有读到，却没成想是这般的感觉。
子虚公子亲着他的脖颈，低声说：“别紧张。”
乌有少爷听着黑暗中子虚公子带着情欲的喘息声，和自己身上传来的让人害羞的吸允声，突然他感受到了一种奇特的感情，这种感情就像是从冬日里厚重的云层里慢慢渗透下来的阳光，带着春天的温暖慢慢溢满了乌有少爷的胸膛。
这就是爱吧。乌有少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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