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你奈我何

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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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麽?」

    玄熹赶忙坐过去,拉起洛荆言的手,「怎麽不写了?你又有哪里不对了?」

    嗯──

    玄熹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一著急他竟把心里的抱怨都说出来了。

    希望洛荆言没听明白吧,但洛荆言哪是那般糊涂的类型。他脸色青了黑,黑了青,像变戏法似的。

    「小言……」

    玄熹悄悄地拉了拉洛荆言的袖子。

    洛荆言叹道:「你写信给京城不怕被人发现吗?」

    「嗯、我觉得不问一下心里不踏实!」

    洛荆言摇了摇头,「算了,信还是不要写了,再等等看吧!」

    时间长了就会有结果。

    洛荆言的心思很怪,有时候他会钻进牛角尖用力地琢磨,但有时候他又会放开,会不去想、会听天由命。这两种想法会交替,谁也说不准一会儿过後他会想著什麽。

    洛荆言自己也承认,这一段时间他的脾气的确变坏了。

    玄熹一直小心地对付著,他偷偷去过沈老爹那里好几次,按沈老爹的说法,有孕的人心情会变起伏不定,那麽……

    洛荆言这样算是起伏不定吧。

    玄熹也拿不准洛荆言是不是揣了娃娃。姑且算是吧,那麽娃娃总要有出生的那天,不是绛族人的洛荆言要怀几个月,他会像绛族人那样生娃娃吗?

    玄熹满脑子都是问号,实在按捺不住的时候干脆写了封长信寄去京城。这时候寄信是绝对安全的,只是往返的时间恐怕不短。

    玄熹的耐心有限,他每天掰著手指算日子,信现在到哪里了?到京城了没有?

    正式步入冬季之後,玄熹不再进山了。他和洛荆言就靠著囤粮和早前晾好的肉干、笋干生活。

    洛荆言依然吃得很少,他一向是这样的,吃的简单,也清淡。以前在京城的时候,玄熹总是想尽办法多多贴补他一些,借著自己想要吃鱼吃肉的机会给洛荆言补一补。

    但现在……

    玄熹愁眉苦脸的。

    「你也不用想那麽多,做什麽为难自己呢!」

    一日,玄熹又偷偷地去找沈老爹,老爹这样说道。

    「但如果他真的是怀娃娃了,他总要吃些好的吧,还有安胎的汤药……」

    玄熹絮絮叨叨,颇有些对不住洛荆言的感觉。

    玄熹挑剔、事多,沈老爹也见怪不怪了,「你把这个分成十份,熬成水给小言喝,渣也要喝下去!」

    「这是什麽?」

    玄熹提著沈老爹给的纸包。

    「养身的茶!」

    「茶就够了吗?」

    沈老爹看了一眼玄熹,「你为什麽总把事情想得那麽复杂呢?」

    复杂?

    玄熹不明白。

    沈老爹叹了口气,「他不过就是怀娃娃嘛!」

    「人家怀娃娃哪个也不像你这麽麻烦!」

    「可是……」

    「可是什麽,该种田的种田,抓喂鸡的喂鸡!」

    总之,就是一切照常。

    玄熹想了想,仍是觉得这样大胆。

    沈老爹正给玄熹泡药茶,他突然回头问道:「对了,按照日子来算他的肚子也快五个月了,会动了没有?」

    「动?」

    玄熹慌忙站起来,几步抓住老爹的袖子,「如果动了,是不是就是代表他真有娃娃了!」

    「你们一直不相信娃娃的事情啊!」

    沈老爹悄然大悟,「他的肚子越来越大,你看不出来喔?」

    「哪里有越来越大,他是胖了一些,但肚子、」

    玄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不出来,他好像没有什麽变化,根本──」

    玄熹一顿,最近洛荆言早睡,他根本摸不到机会看著洛荆言脱下衣服。说不定肚子已经有变化了呢。

    提著沈老爹给的药茶,玄熹慌里慌张地跑回家。

    只见洛荆言坐在桌旁,手里捏著一支毛笔,玄熹很肯定地用了这个词。的确是捏,不是想要写字的握笔姿势。

    「小言,你干什麽呢?」

    洛荆言茫然地抬头,「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回来好久了。」

    玄熹放下药茶,「你要写故事吗?我帮你磨墨。」

    「不用了。」

    洛荆言手指摸了摸笔杆,「我还要再想一想。」

    这一想就是整整一天,洛荆言时不时地停下来,捏住笔杆发呆。他的精神都不是太好,并不是精神不济,而是时而专注,时而又在走神。

    玄熹不太放心。

    27

    当天晚上,洛荆言依旧睡得很早。玄熹吹了火烛,躺在床上耗了甚长时间,直到月正当中。

    偷偷掀开了洛荆言的棉被,玄熹伸进一只手仔细地抚摸,硬硬的,倒是很有鼓胀手感。

    是不是小娃儿呢?

    沈老爹说过,洛荆言的肚子也快五个月了,小娃儿究竟动了没有,是没有动,还是洛荆言没有说。

    玄熹的手轻轻地搭在洛荆言的肚上,「小娃儿,你在吗?」

    摩挲两下,「如果在的话,你就回应父王一下吧!」

    安安静静的。

    玄熹轻叹一声,天黑了大人都要睡觉,更何况是个未出生的娃儿了。

    不知不觉间,玄熹已经默认了孩子的存在。

    没有窃喜,也没有偷笑。平平常常一样,仿佛原本就该发生似的。

    玄熹盯著房顶,没有华贵的床幔,只有灰灰白白的毛坯房顶。玄熹出了神,隐约之间竟想起了小的时候。他上面有不少哥哥姐姐,年纪比他小的只有一个弟弟,玄熹记得弟弟的长相,那个小家夥生的端得可爱,像从年画里走出来的吉祥童子似的。

    可惜那孩子後来耳朵坏了,玄熹很心疼,之後就更宠弟弟了,简直宠上天了。

    玄熹想了很多,越到後来越没有睡意,到了天将亮的时候,外面突然一阵马车响声。玄熹悄悄地下床,人站在门旁屏息凝听。

    或许是感念玄熹的心情吧,老天爷真的给他派来了「吉祥童子」,玄熹唯一的弟弟──玄昱。

    玄昱的医术顶高,就连宫里的御医都要向他请教。

    玄熹二话不说,拉起玄昱的手就往床边带,「快给他把把脉,我一点儿都拿不准。」

    玄昱倒是不急,他不慌不忙地坐到床边,仔细摸了摸洛荆言的脉息,又将手伸进被里抚了抚洛荆言的肚腹。一番动静,洛荆言仍是睡的深沈。

    玄昱腾出手,一个人走向门口,玄熹亦步亦趋地跟在後面。

    「到底怎麽样了啊?他有没有孕?几个月了?他身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