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听毕,愣了愣,随后怒了,这是他大哥东方不败给的,丢了会不会被他抽筋扒皮啊。
琴师和棋师都是白发老头,一脸的严肃,初步给杨莲亭讲了些乐理棋理后就走了,晚上听说还有人要教他些别的东西,杨莲亭没多想,吃过饭就开始等着。没一会儿就有人来了,说是带他去宋姨那里。领路的看着是个五六岁的小孩子,长的单薄的很,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杨莲亭问他叫什么,他回答道“奴家思思,哥哥叫什么?”杨莲亭傻眼了,这孩子瘦弱是瘦弱了些,可看着打扮也不像女娃子啊,还自称奴家。心下疑虑又起。
随着他入了一所院子,见里头站着不少孩子。个头一个个的最多到了杨莲亭肩头处,见他进院子,悉悉索索,微弱的话语声戛然而止。一个个睁着小眼睛看着他,杨莲亭一看,都是些萌出血的娃娃,于是怪蜀黍本质乍现。嘿嘿一笑走过去大声说了句大家好然后自我介绍一番。思思本想拉他却也来不及。
没说两句,忽感背后一阵劲风袭来,身子往前一步,一个回旋踢招呼上去。只听“哎呀”一声,一个绿衣影子就倒在了地上。
之后如同炸了马蜂窝,那些孩子速速跑去搀扶那个绿衣妇人。那妇人好容易爬了起来,指着杨莲亭大声叫到“来人,来人,给我把这小兔崽子拿下,快,哎呦,疼死我了,我非打死你这小杂种不可。”
杨莲亭眼见几个彪形大汉扑来,大声骂道“你他娘的才是杂种,你全家都是杂种”看看四面而来的壮汉,杨莲亭也不想跟他们费什么唇舌,运气内力,向外跑了开去,心下道“爷爷不陪你们玩了。”
此地不熟,杨莲亭如同没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后面追赶之人显然只是孔武有力之辈,不消一会儿便被甩开老远。跑了段路,忽然听得前方人声鼎沸,足下发力迅速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远处一座精美阁楼横呈花海之间,楼上檐角雕龙刻凤。
杨莲亭一路疾奔,跑入楼中想再寻出路,四下环顾,眼见四处是穿的花枝招展的、、、男人?杨莲亭凌乱了,有些坦胸的还特么穿是女装?心下震惊之余不小心冲撞上一人,那人定是个练家子,杨莲亭冲将上去时被他一脚踢翻,瞬觉五内震荡苦不堪言。
白爷得知消息匆匆赶来,见局势已定,叫得护卫将杨莲亭绑了送回后院,对着那汉子赔了不是,叫来二个小倌伺候着。
☆、南馆二
后院,杨莲亭被二名壮汉架着送到思吾房。思吾房乃是南院处置不听话之人的所在。白爷,宋姨高坐堂上,此时的杨莲亭哪还有往日气度,先不说那一脚踹的他五脏六腑不在其位,送回后院后又被宋姨命人抽了一顿鞭子。按理说这皮·肉生意最是忌讳往身上招呼,可奈何杨莲亭被送往了西苑,西苑虽也是小倌所在,但在那里的不是那些有特殊爱好的就是富家小姐妇人去的地方,他们不在乎小倌身上是否有伤,有的甚至就喜欢这些伤痕。
这顿鞭子杨莲亭一辈子外加上辈子都没想过会挨,这次却是挨了个结结实实。他在跑入那楼里时终于知道了自己所在,“南院”只是内部人称呼,外人都叫此处“南馆”,“男馆”呵呵,杨莲亭心中冷笑。他第一次有杀人冲动,他很想杀了那叔侄三人,恨不得千刀万剐。
“白爷,这小子如何处置”宋姨问到。
白爷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放在桌上,对站在身旁的琉璃说到“给他喝了”琉璃领命拿过瓶子就要给杨莲亭灌下。
杨莲亭不知那是何物,以为他们要杀人灭口,这时候谁还管得了许多,于是用尽气力吼出一嗓子话来,“你们敢,我是日月神教的人,放开我。”
琉璃一听顿时回过身看向白爷,白爷皱眉道“哼,小子,你是日月神教的人?早些时候为何不说。”心下咒骂了句小四儿祸精。日月神教几乎统领了北方整个黑道,这次算是惹了个刺儿头。但看这么个小娃娃他又觉得不像,怕是这小子为了保命胡编乱造吧。于是说到“小子,就算你是日月神教的,那你是跟哪位香主的?”聊城地界日月神教的人他也认识不少,就那聊城分舵的副香主他也会过几次面,要是遇上的是哪个日月神教教众的子侄,放了便放了,最多在给些银钱赔个不是。
杨莲亭听他这么说心道有门。道“我没有跟哪个香主,我爹叫杨天成,神教白虎堂掌堂长老”抬眼看了看已经被惊的站了起来的白爷,嘴角微微上扬,继续道“我结义兄长,东方不败,本是天风堂堂长老,不过如今应该已是神教护法右使了。”随后看着脸色发白的白爷嘿嘿一笑,说道“我这次是与义兄出门,结果在前不久黄河上遭遇赤水帮截杀,一路辗转被送到了你们这里,若是你们放我回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白爷双手颤抖,拿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口茶水心才稍定。日月神教行事毒辣,他做这种迎来送往的生意自然也是听过不少,听得与东方不败在黄河被人截杀,他前不久也是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道是赤水帮所谓,这颜家大少爷将这人送他这里也说的通了。现在想想,半月前一批日月神教的人还来搜过,好似还在找一个杨姓公子,在看眼前人,故作镇定道“那你又叫什么?”
“杨莲亭”杨莲亭淡淡道。
此言一出,哐啷一声,宋姨手中茶碗应声落地。白爷看向她。宋姨急忙上前二步,耳语道“上次贾副香主来寻人说的不就是杨莲亭么。”
二人对视一眼,命人先将杨莲亭送回房中治伤,又命琉璃和那二个护卫都不能离开杨莲亭半步。
待人走后,急急拉过宋姨道“敏儿,这下如何是好,若是那小子所言不假,咱们怕是小命也难保啦。”
宋敏拉过白爷,将他按回座位。说道“上次贾副香主来,不是说东方堂主跟杨堂主急着找他吗,咱们不如好生款待,等伤好了咱们礼送他回去不就好了。功过相抵,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事”
白爷愁道“之前还好说,现在咱们已经把人打了,这梁子能这么容易揭过去?这日月神教哪是这么好相与哒!”说完愤恨的一拍桌子说道“这小子怎么不早说。”
宋姨也颓然坐了下来说道“那叫怎的是好,要不然将那小子一刀杀了?”
白爷揉揉额头,说道“呵,杀了?你说的容易,今日他冲撞抚春楼,有多少双眼睛看见了。再说刚才琉璃他们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难不成你将他们也一并杀了?”
宋敏皱眉,道“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如何处置,你倒是想个折啊。”
白爷道“我能有什么折。”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看着方才从杨莲亭身上滴下的血迹,叹气一声,又开始踱步。
宋敏看不下去了,走上去拉住白爷道:“你倒是别再我眼前晃啊。”看了看地上未干的血迹沉吟片刻,眼中恢复狠厉之色,走到白爷跟前说道“要不这样,咱们就当啥事没有,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咱们手上的活计还能封不住一个十一岁小子的嘴?老娘倒要看看,是他嘴巴硬还是老娘的鞭子硬。”
白爷见她如此,不由急道“你疯了,他是日月神教堂主的儿子。”
宋敏嗤笑一声,说道,“他在日月神教里是堂主的儿子,在咱们这儿就是想抽就抽,想打就打的小崽子,只要在我手里,就算皇帝老子也得给我趴着。”
白爷被她情绪感染,安定下来思虑片刻,心中也有了主意,说道“好,咱们就好生□□□□这位杨公子,当年知县家的公子不也是被人弄来了,你一顿鞭子还不是服服帖帖,只要将他驯化了,就不怕他耍什么幺蛾子。”之后二人合计一阵,打定主意。
再说杨莲亭,之前那一顿被打的体无完肤,身上火辣辣的疼。被扶回屋子后琉璃亲自给他上了药。杨莲亭心中愤恨,还在憧憬着等回去后让老爹派多少人马抄了这鬼地方时,门外一阵砸门声,进来几名壮汉,不由分说又将杨莲亭硬拉回了思吾房。这次他没有见到白爷和宋敏。只是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而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琉璃和那几名护卫。
之后的一段时间,都由上次那个带路的孩子来给他上药,伤好之后,除了送饭、取便桶的就再无一个人来瞧过他,也没人跟他说话。杨莲亭终于体会到了任我行的痛苦。他这才几日就已经受不了了,那任我行一关就是十多年,能保持清醒当真不容易。而这段时间,他不想浪费,每日除了吃饭睡觉拉屎外就一直在练功,身体感觉大好,体内真气也浑厚了些许。时间一天天的过着,杨莲亭甚至都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这一日,杨莲亭终于被带出暗室。因他身怀武功,白爷也不吝啬,专门聘请了六名武艺“高强”之辈。一路架着送往了思吾房内堂,白爷和宋敏高坐堂上。
见人带到,命人将杨莲亭绑了,挥退众人,对杨莲亭道“杨公子这几日过得可好啊?”
杨莲亭怒视白爷,道“你以知晓我身份,还不速速放我,当真是活腻了不成。”
白爷哈哈大笑,道“公子严重了,我可不敢与武艺高强之辈有什么不痛快。这段时间请公子在暗室小住,完全是因我之前听说江湖上有种药物,服食后内力从此难得寸进,我思来想去觉得倒是适合杨公子,你看,我这不就耗费二月余时间为公子寻来了么。这可是花了老大价钱的,公子你可别浪费了”说着就与宋敏上前压着杨莲亭硬灌。
杨莲亭大惊失色,原来他已经被关了二月,那么他们指定是不会放过自己,如今又要用药破他武功前程,若他们得逞,将来再无脱逃之日了。思罢,挣扎起身。却因身上绳索捆绑挣脱不得,最终还是敌不过二人之力。
药剂入口,片刻之后杨莲亭甚觉腹痛难忍似是要裂了一般。足足一个时辰后才觉稍缓,心中愤怒异常,恨恨盯着二人道“最好你们就此杀了我,若有一日脱身,我定让你二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二人闻言哈哈大笑,宋敏道“杨公子多虑了,您就安安心心留在咱们南院吧。若是听话那还好说,该给的我们一样不少,若是不听话,哼,咱们夫妻二人还没有拿不下的人。还有,从此之后再无‘杨莲亭’此人,只有你林寒洛,若是有一星半点传在我耳里就别怪我无情。”
白爷见事成,接口说道“好了,你的伤也养好了,该学的东西也该去学了,再过三四年,杨公子、、、哦不,寒洛你也算成年了,我念你样貌不凡,也不来作践你,你就在西苑好好呆着,不过若是你惹我不高兴,我倒是不介意给那些有特殊爱好的客人好好享用你这日月神教堂主儿子的滋味,哈哈哈哈。”之后看向宋敏道“敏儿,这段时间你就多费心些。”宋敏点头应下。
杨莲亭不是个鲁莽之人,他知道他们是不会说笑的。于是,自那日起,杨莲亭的日子便是单调的很,每日学习古琴围棋和男女(房)事。他也层试图运功,可惜的是每次想要运功走一周天时,丹田之处都会腹痛难忍,气息无法运行,他知晓,这内力便也永生止步了。
杨莲亭虽是听从了他们的话,可逃离的心思从未断过,却每每都会被发现,结果便是惩罚,轻的就是送至暗房关押最少一月,若是触了宋敏的霉头,结果便是一顿鞭子,院子里人都称为“三十鞭”。何为“三十鞭”,在行刑时,宋敏会强迫受刑之人口含香油,扒干净衣裳后吊着用浸过盐水的鞭子抽三十鞭,若是口中香油滴落一滴或是口中嗯宁出声便会从头开始计数,数满为止。因此,死在这“三十鞭”下之人不在少数,同样,用着鞭刑驯服的人也不在少数。
杨莲亭受过这样的鞭刑不下十次,每每都是苦不堪言,然而用完刑后第三天又会被逼着去学习。若是学不好或是师傅不认可,那么鞭刑也少不得会上一回。杨莲亭幸好有上一世记忆,古琴乐理可以说一通百通,习惯指法之后也不觉得困难,围棋更不必说,他本就天赋极高,加之此时路数远不如后世,琴、棋师傅也都对他赞赏有加。而那房·事、、、身为现代人,接触的自然不少,就算看也看会了,更何况这古代如同照本宣科式的教学,怎能与后世声光电般生动。
“真是没想到,这小子竟有如此天赋,呵呵,看来老天也是觉得不能屈才”宋敏依偎在白爷怀中,聊起了这三年杨莲亭的“进步”。这小子头一年还是犟的很,可是再犟的猴子她也有信心给他驯化了。几顿鞭子抽下来确实老实不少,做事也有了规矩。只是这小子越来越冷,不过也无妨,有的是人喜欢这个类型的。这三年那小子越来越壮硕。十四岁的半大小子个子都超过自己一个头多了,加之本就长的俊朗,将来啊一定能名震聊城。
白爷扶着宋敏光滑细腻的脊背,说道“也不知道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思思那孩子前不久还跟我说杨莲亭那小子每天晚上在后院拿个树枝上窜下跳的。我寻思着,这小子应该还在练武。”
宋敏一巴掌打开正往要紧地方去的手,说道“怕什么,后招的那几个护院不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这小子捅上天也不过是有些架势罢了,遇上那几个护院也讨不着好果子。”
白爷道“也是”沉默片刻,又说道,“这阵子最好把那小子在看紧点儿,我听说日月神教那里又在派人找这小子了。”
宋敏听的一惊,撑起身子说道“什么?都三年了他们还不死心?看来这小子倒真是卡在他们心窝子的人啊,,,改明儿,你去拜访下贾副香主探探口风去。”
白爷点头,淫·笑道“去是去,不过这会儿子爷倒是有跟重要的事儿。”说着一个翻身将宋敏压在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 悲剧了,小尘第一次写文就赶上了“待高审”这是什么鬼?小尘也没写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啊,前一章会不会就此“斩首”了
☆、南馆三
夜半寂寥,空荡的花园中,唯杨莲亭一人上下翻飞。自那日被灌下破功之药后,他就只能运用有限的内力。内功不及,外功补拙。凡有闲暇他都会来此练习那套剑法。
许久后,剑式一收,拿起一旁酒壶猛灌一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酒,成了他唯一信得过的朋友。
“寒洛哥哥,你这么个喝法容易伤身啊。”思思上前将他手中酒壶拿下。
眼见是思思,杨莲亭没有反对,道“你愿意现身,说明白爷他们已经知道我练剑了。”
思思放下酒壶,点头到“前日与白爷说了。”回头看向杨莲亭,从怀中取出丝帕,将他嘴角酒渍擦拭干净。
杨莲亭没有躲闪,低头看向矮了自己一头的思思,道“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些?”杨莲亭并不担心白爷知晓此事,如今他已经没有内力,又时常有高手环顾他左右,如果他是白爷,他也不会担心。练功一是为了熟悉剑法,二是强健体魄,如今满身均匀矫健的肌肉让他安心,一旦有机会他不用担心体力跟不上而无法逃脱这里。
思思掩唇巧笑一声没有说话。这个思思,若是不知他身份,多半会以为是女子,面容俏丽,加之刻意调教,如同天生尤物一般。别说是西苑那些已经挂牌的,就连他杨莲亭有时也会失了心神。如今与他近在咫尺,又是那副娇媚神态,杨莲亭不由皱眉,将他推开说道“少在我面前装这女儿姿态。”
思思被杨莲亭推的一个踉跄,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衣袖才没有跌倒。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思思与杨莲亭熟识并非先前带路之顾。而是第一次受那宋敏“三十鞭”。思思当时还未在挂牌年纪,人又聪明伶俐,对白爷夫妇又畏又怕,从不敢忤逆,夫妇二人甚是信任于他。那次便是思思照顾了杨莲亭三日,而后来的几次也是由他照顾。思思,杨莲亭一度以为他是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结果年纪居然只比自己只小了一岁。数次接触下来,觉得此人用上一世的说法就是个天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