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声音回响在屋子里,亭锦忆愣在原地,圈住寂青苔的手也不自觉松开。
他堂堂世王爷,竟然被一个妓×子打了?
“哈哈哈,寂青苔,你有种!”捏起的拳头松了松,邪笑着拭去嘴角的血迹,亭锦忆就像一只看见了猎物的猛虎,眼里满是嗜血的光芒。
“你……”寂青苔的脚不由得后退,眼睛却不服输地盯着他,桀骜不驯的眼神激得亭锦忆火气更甚。
“寂青苔,你有几根傲骨,我便折断几根!”单手扣住他的后颈,低头重重吻上他的唇。
“唔……”寂青苔把牙齿咬得死紧,任由他在自己唇上肆虐,就是不肯松开牙齿。
亭锦忆也不急,转而吻上他的颈项,用舌头轻*の弄,寂青苔浑身一颤,刚扬起的拳头被亭锦忆眼疾手快地握住并扣在身后。
那吻细细地一路而下,停到了锁骨间的牙印上。亭锦忆恶意对上那牙印,狠狠咬了下去。
刚结了疤的伤口又一次溢出血珠,像是要生生咬下一块肉来,寂青苔不吭一声,亭锦忆就加重力道。
怎么姓亭的都喜欢挑别人的脖子咬,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寂青苔咬牙道:“呵,世王爷可别忘了,我现在已经不做生意了,你这可是侮辱朝廷命官。”
亭锦忆果然松了口,抬起头与他对视,唇上的一抹红似沾上一片芙蓉花瓣,美得妖孽至极。
“朝廷命官?”亭锦忆的袍子散开,露出精壮的结实的胸膛随着他的笑声起伏,“哈哈……朝廷命官又如何,为何他亭锦悭可以侮辱,我却不能?!”
“疯子!”
“呵,寂青苔,既然你想帮我,我就让你知道帮我的代价!”话音未落,寂青苔身上的袍子已经被他褪至腰间。
身上一凉,寂青苔挣扎着后退几步,后背硬生生磕在了铁力木板足开光条几的边角上,咬了咬牙,竟然没哼一声。亭锦忆压上他的身子,火热的胸膛贴上寂青苔的皮肤,凉凉的沁入心里,亭锦忆啃×咬着他的皮肤,一手顺势往下,探寻着某个火热的地方。
“我……不要在这里……”低低逸出一句,寂青苔的手指缠上亭锦忆的发丝,修长均匀的指骨白的有些泛青。
旁边的软卧上,那名叫千年的少年动了动,又沉沉睡着。寂青苔偏头看向床榻,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脑海里映出的是被抄家的那日,堂屋里的横梁上摇摇晃晃挂着的五具尸体,毫无生气的白色脚趾就在头顶,混合了断头台上满地的血……一红一白,好不刺眼。
没有的显赫一时南宫家,没有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宫苓,也没有的被那个人曾经放在手心里疼着的南宫词了……
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仿佛看见了那颗小小的脑袋探进门来,双颊被冻得通红,却不停地搓着他的手,脆脆的童音响在耳畔:“小词,这样就不会冷了。”
他问:“小词的功课为什么就这么好,都没有被老师留。”
他说:“小词教我画画吧,就画我们一起种的那些梅花。”
他笑:“小词长得真漂亮,等我长大了让小词做我的王妃。”
唇角绽开一缕绝美的微笑,似是耗尽全部生命力一般,带着心死如灰的凄然,寂青苔垂下手,望着屋顶上的画像喃喃道:“我不冷……忆……”
疼,漫延到浑身各个部分。身体里似乎有某种东西在侵蚀着他的理智,带着席卷一切力量,从脚底到发梢,不曾遗漏。
亭锦忆叹息着扣住他的腰,在他失神的眸子里迷失。
“忆……”
他叫他的名字,清秀的脸上浮起的红霞衬着略带水汽的凤眼,一声压抑的呻×吟溢出红唇。
亭锦忆俯身轻吮他的耳珠,越发加快速度。
只听寂青苔细碎的呻×吟里带着微微苦楚,“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第十八章
天色微醺。
寂青苔睁开眼时,只觉得有一团暗黄的的光晕在眼前换晃悠悠,头疼得厉害。然后又发现,比头还疼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后×庭。
“醒了?”
低低的声音带了笑意响在耳畔,寂青苔闭了眼,不打算搭理他,想起身,却又奈何全身酸痛欲折,连抬手都颇为费力。
“疼?”看他侧脸轻拧眉头的样子,似是百般不情愿,苍白的面容带着几分脆弱,乌黑的长发散在周身,在烛光下就像是一片沉沉的湖水,更显得沉静美好。
弯下腰看他,亭锦忆早已穿戴整齐,意犹未尽一样贴上他的唇,在他唇角厮磨,笑容绽开。
偏头避开他的吻,寂青苔看那盘龙红烛的烛光闪动几下,一只蛾子扑进灯罩里,在里面撞得头破血流。
纸糊的灯罩上是用细笔勾勒的鸳鸯戏水,映着那个挣扎的影子,暗暗的动着,光线忽明忽暗,似乎还可以看到那羽翅上抖落的细粉,被那光源全部吸了进去,连同着外界的一切光热,丝毫不剩。
飞蛾扑火,原来只这个样子的……
他看着那火,身上一阵阵发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真是应了这句话。
“我帮你看看。”半露在外的身上此时都是他刚才故意留下的斑驳红痕,总算是把以前的痕迹掩盖了去,亭锦忆的手指划过他的小腹,就要去掀被子。
寂青苔回过神来,身子微微颤栗,连忙道:“不用,你出去。”
手指一顿,某人恼怒,“你在赶本王走?”
“是。”
寂青苔实在没力气搭理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无奈闭了眼,叹道:“我现在很累,请你出去。”
白皙的手臂搭在床边,除了不容忽视的红印外,手腕处还有一圈青紫的捏痕,可见刚才他一点也没留情。
低头拂去他挡住脸颊的发丝,亭锦忆难得回了一声,“好。”
身边的脚步声渐渐变小,床上的人轻咬下唇,心中凄凉一片,说不上难过,却也不好过。本来想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从小在疏狂一醉里长大,见过的风月情事不算少,可是一想到是那个人所为,就万般苦涩,似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头,咽不下,出不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推门进来,轻轻拿下灯罩,换了蜡烛,正待重新装上罩子时不禁轻呼了一句,“哟,这蛾子都被烤干了。”说罢又连忙捂嘴噤声,生怕吵醒了床上的人。
是红袖的声音。
听到响动,寂青苔支起一边身子挑开帘幔,只见到红袖跪坐在床前,头埋得极低,活像是一幅受了委屈的样子,而地上的衣物什么的,也已经被收拾好放在一旁。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红袖抬了头,一眼就看到自己主子身上的痕迹,竟像是被人狠狠蹂×躏了一番,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此景春*光无限美好,但却心疼得紧。说到底,寂青苔也不过才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即使言语做派老成些,但好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怎么容得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猜到她心里面想些什么,寂青苔放下帘子睡回去,“去烧水吧。”
“是……可是楼主……那个王爷……”刚要起身出门,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帘子里传来的声音沉沉的,“与你无关,此事万不可让别人知道。”顿了顿又问道:“千年呢?”
如果他没记错,在失去意识之前,这张床上躺着的应该是另一个人才对。
“在另外的屋子里,楼主才进去没多久,那个王爷就把人扔出来了……”
扔?确实像亭锦忆的做派。
秀气的眉拧了拧,寂青苔轻咳了两声,抬手道:“扶我回去。”
到底是别人睡过的地方,沾了别人的味道。寂青苔一向不喜欢和别人太过亲密,所以就算只是这样,也非要计较。
起身时,有什么东西顺着腿流了下来,粘粘的,带着点点血腥味,寂青苔脚步一滞,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的种种,不由得咬牙低声暗骂。
“那个混蛋!”
闻言,红袖脸上的讶异一闪而过,然后又偷偷捂嘴轻笑,什么时候这个寂楼主也学会骂人了,看来这一趟出去,倒变得有人情味多了。
☆、第十九章
阿祺是跟着寂青苔的,自然也一同到了大理寺,负责自己主子的饮食起居,近日里不知什么缘故和伙房里张师傅的儿子虎头交上朋友,天一亮就跑没影了,寂青苔乐得少个人在耳边聒噪,也就不管他,只是他每每出去都要交代一句早点回来。
但显然,这句话起不了任何作用。
大理寺的工作很多,奇怪的是寂青苔却意外的闲。来了几日,不仅没有见到低头上司大理寺卿安系于,就连另一个与自己一样职位的少卿也没瞧见影子。这种日子悠闲平凡,不愁吃喝也不用做事,还有俸禄可以拿,这等好事别人求几辈子也求不来。
这天,寂青苔刚抬了椅子到院子里准备晒太阳,因起得晚了些,不免有些迷迷糊糊,想来这几日是睡多了。
才刚躺下,就听到虚掩着的门咯吱一响,有人鬼鬼祟祟地往门缝里面偷瞄,待看到寂青苔半倚在树下时,眼睛神采大放,赶忙就推了门进来。
先是鞠了一躬,倒还有模有样,如果进来前能先敲个门,那就再好不过了,寂青苔想。
来人是一个小太监,脸蛋粉嘟嘟的可爱得紧,但却有些面生,寂青苔不识得此人,微眯了眼又闭上继续晒太阳。宫里怎么会派这样一个人来?没多细想,反正与他无光,就算有事,也是找大理寺卿安大人的,他在这里不过是挂个虚名而已。
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跟前,凑近了打量,只觉得躺在椅子上这人越看越好看,他识字不多,也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就觉得这一趟跑的不算亏,这么漂亮的人,能看一眼就值,若能多看一会就算是给钱也行啊。
“你口水流出来了……”宛若玉石鸣击,溪水淙淙,清冷的嗓音响在耳边,阿宝一个回神,连忙用袖子去擦口水,这才红着脸嘿嘿笑道:“你,就是寂大人吧。”
“不是……”寂青苔冷冷别过眼,他又不是烤鸭,对着他流口水这也太失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