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都无法接住这招,更何况没有练过《伽蓝心经》的云楚?
云楚再是天赋异禀也无法和用生命换来的力量相抗衡,他只感觉手掌到手臂在一瞬间麻痹,刹那间气力全无。
“当——”的一声剑鸣,月煌掉在了地上。
“你差的太远了,根本,无法做我的对手!。”
墨色长剑垂下,墨瞬倾运气轻功转瞬消失,随后赶来的弟子根本不敢上前阻拦,地上残缺不全的尸体和落败的云楚就是最好的证明——谁去谁死,傻子才去。
云楚跪在地上,手指因过度用力掐入了地上的石板。
鲜血从指尖溢出,他却仿若未觉。
第二次被羞辱。
第一次是那白衣人,第二次是当时白衣人护着的伤者。
耻辱,自负中原武林第一的他竟然连败两次。
而且,月儿容貌尽毁,都因他实力太弱。
想到这,云楚忽的抖了一下。
等等...月儿...月儿还在楼上!
云楚正欲起身上楼查探上官容月情况,却听远处传来那黑衣男子不屑的嘲讽——“今儿爷心情好,就不取你们上官小姐的命了!”
他视天理盟弟子生命如草芥。
云楚再次感受到自己力量的卑微。
明明以为自己可以保护任何人了,等真出了事儿却连最珍视的人也守不住。
“云师兄......”
云楚抬头,眼前是一个灰衣的年轻人半蹲着担忧的的看着他。
是天理盟五弟子,楼夏。
“云师兄,容月师妹的性命无碍,只是...”
楼夏想想又补充了一句,“我刚上去看过。”
云楚自动无视了楼夏后面说的一句话,“只是什么?!”
“只是..呃...”楼夏有些为难,担忧的看着云楚。
“说!”
“大师兄...师妹...她好像...”
云楚没了耐心,轻点足尖飞身上楼一探究竟。
“她..好像...疯了。”
楼夏的话幽幽飘散在猛烈刮过的气流中。
云楚没有听到楼夏的后半句话,上楼看见的便是上官容月双目无神的盯着房梁,一个劲的傻笑。
“月儿......”云楚走到榻边,心疼的看着上官容月。
上官容月没有像往常一样听见他的声音便高兴的寻找他的身影,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依旧盯着房梁。
“你..还好么?”
“嘿嘿嘿嘿.......”
回答他的,只有诡异的笑。
上官容月疯了,不闹不哭不撒泼不打人,只知道傻笑。
云楚捂脸跪在干涸成黑红色的血泊里,眼中似藏着一把刀,燃烧着不顾一切的恨。
“月儿...师兄,不,楚哥哥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他喃喃的走了出去,吩咐赶来的弟子照顾好上官容月,并让他们告诉上官青云他要闭关。
楼夏差点没跳起来,“师兄,后天您...您就得和天下第一决斗了啊!”
他有些急了,“你难道真看师妹容貌被毁而不愿护她?”
云楚垂眸,声音冷漠,“我会回来。”
云楚的闭关房在他房间的地下,通过暗门便可进入。
幽暗冰冷的闭关房更像是一间不透光的地牢,石室内,只有一个香炉在袅袅的冒着白烟。
云楚揭开炉盖,不怕烫似的伸手进去取出了一个铜筒封着的物事。
他打开筒上的暗扣,一卷泛黄的纸卷从里面掉落出来。
纸卷的侧面写了四个字——《伽蓝心经》
云楚展开纸卷,上面每个字都是熟悉的字迹。
这是当初从云家抄的内功心法,他在上官容月被毁容之前,根本没想过要习练这门内功。
上面的内容他早已烂熟,云楚仔细看了一边上面的文字,将纸卷揉成团儿,用力将它捏成齑粉。
他坐上石床,盘腿运气,放空思想,开始按《伽蓝心经》上的内功开始调息。
第一重,移经换脉,痛不欲生
第二重,内力翻倍,气血逆行
第三重,奇经初成,骨肉合一
第四重,心脉错位,内力再升
第五重,内力再翻,心脉具损
第六重,逆天之力,寿不过十
第七重,万法不侵,灵台永宁
第八重,灭欲练力,以血献祭
第九重,彼岸花印,天下无敌
第十重,发如霜雪,神魂具灭
月儿,我会为你复仇的。
另一边,墨瞬倾已和云卿会和,可在赌坊里墨瞬倾没有说半个字关于后来发生的事儿。
这边天理盟也一样,愣是把这件事压下来了
所以第二天武林大会照常举行。
云卿冷冷的笑道,“上官老狗连她宝贝女儿都能卖,真对的起他那个狗字。”
第二天是云卿对阵天山门的雪闻冰,结果那少主上台就像云卿一拱手笑道,“云公子昨日的比赛在下看后自觉不能敌,且我心仪峨眉复娟小姐,无意上官小姐,在此先认输,还请恕罪。”
说着他看向峨嵋派坐的地方,湛蓝的双瞳看着峨眉掌门寂月师太,“能不能...让复娟小姐嫁到天山?”
寂月的脸僵了僵,扭头一看自己身后引以为傲的大弟子脸红的跟红布似的,一双剪水秋瞳眼波盈盈含情脉脉,一副动情的小女儿模样。
她叹了口气,“娟儿,你意下如何?”
武林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场大胆的“闹剧”,寂月师太心里想了想,天山门虽然远了些,但实力财力均是武林前五。且暂不说这些,复娟是她从婴儿一手带大的,跟亲生女儿一般。可继承师门必然根据门规遁入空门,终身灭欲灭情。她吃够了这寂寞一生的苦,又何尝希望自己最疼的弟子受这样的罪呢?
复娟的手把袖口捏的死紧,低着头咬着唇。昨日比武时那男子一个回合便挑飞她的剑,让她摔在了地上。
正气恼自己学艺不精为峨眉丢脸时,一只手伸在她面前,声音温柔含笑,“在下鲁莽,可是伤到了小姐。”
抬眼便对上他湛蓝的瞳,一眼便是万年。
雪闻冰见复娟低头不答话,也急了:“复姑娘,我是雪山来的,咱哪说话都挺直接......我..我没有其他意思,绝不是冒犯调戏.......”
他咬咬牙,“要是复姑娘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就是..怎么说呢?”
“我就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