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大明狂婿

第904章 入讲武堂,雅薇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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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之前,江南还发生了一件大事,讲武堂被从杭州迁徙到南京,郭臻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讲武堂离自己近一点才好。
    近两年,经过数十位深怀投笔从戎梦想的书生、数十位军中想通过读书识字改变自己命运的武将、以及文物双全的郑秋、张煌等名臣武将努力,讲武堂的课程已经固化。
    根据戚光的《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编写的《大明步卒操练会典》成了最主要的教程。
    结合一年前朝廷的那场军制改革,《会典》在宏观层面上记载了固定的军队的组织结构,细微处确定包括下官会见上官的礼仪等等,其他的课程还包括每隔一个月一场的战例解析,操练比试等等。
    当然,每个人都需要不时回顾剃发令给江南带来的剧变,以及楚王郭臻在反剃发令中的作用。
    连郭臻看见幕僚编写的那份颂扬之词,也不免心跳加速,他的确是反剃发令的号召者,但在幕僚详细记录的《甲申战记》中,只能见到一个光芒四射的人物,那就是摄政王郭臻。
    至于大明皇族,要么庸庸碌碌,要么降了满清,而鲁王之贪和唐王之怯也都很隐晦的写在上面。
    郭臻曾把这本书放在案头三天,最终还是同意放入讲武堂中作为通读书本。
    讲武堂不是苏州书院,士子们需要分辨是非的能力,但武将的职责在于服从,服从摄政王府的命令。
    讲武堂共分四期,现有一千两百名学生,通过考试进入讲武堂的人需学习四年,因在各军中表现突出被遴选出来的士卒需学习两年,然后各由兵部选定去处。
    南京提督陈泰特意在应天府紫金山下找出一片宽阔的地方修建校舍,摄政王府又在广德府山区寻找合适的地方修建炮场,供讲武堂学生熟悉和练习炮战。
    南京天气寒冷,讲武堂迁徙过来时,校舍还没修建完毕,学生们只能暂住在简陋的土房中。
    送灶日,一队百人骑兵护送一辆马车来到地处紫金山下的讲武堂新校区,在学生们惊喜的目光中,郭臻走下马车。
    在郭臻身后,两个小孩亦步亦趋跟着,他们正是郭毅和郭恒。
    “这就是讲武堂了,这里将会走出许多为大明开疆拓土的将军!”郭臻伸出手臂,在半空中划过。
    一千两百名讲武堂学生,排成六个方阵,听号令齐声单膝跪在雪地上:“参见摄政王!”
    郭臻见过这种场面次数多了,但郭毅和郭恒明显被震慑到,郭臻挥手示意学生们站起来,转头对郭毅道:“你年纪还小,元宵节之后,暂以旁听生的身份加入他们!”
    郭毅点头道:“是!”
    郭臻又说道:“多则三年,少则两年,在这里,你不是摄政王世子,但这里的经历会让你受益终身!”
    郭毅点头:“儿臣知道!”
    郭臻向另一边扭头,恰巧遇见郭恒期盼的目光,他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许诺。
    讲武堂设文职祭酒和武职堂丞各一人,两人都需文武全才,总管讲武堂日常事宜,摄政王前来巡视,机会难得,两人各自使出浑身解数。
    堂丞亲自上阵,指挥学生操练方阵、百锻刀、燧发枪等各式武器。
    在郭臻看来,这些年轻人的表现还是很稚嫩,比不上淮扬军中身经百战的悍卒。
    但是,经过讲武堂锤炼过的学生不是用来与清军持刀对面互相砍杀的,虽然他们也免不了需要去做一次这样的事情。
    中午,郭臻与学生一同吃了一顿雪水就饭团,他许久没有吃这样的午餐了。
    一直到未时,郭臻才登上马车离开,留给学生们无尽的回忆与谈资。
    这个除夕,唯一不能返回南京的朝臣是礼部侍郎王逝,不过好在他没有家眷,让郭臻毫无歉疚之意。
    从讲武堂回到南京城,郭臻的案头摆放了一份上午送达的急报,来自贵阳。
    王逝终于等到了期盼已久的消息。
    密报中书写道:“孙望扣押了云南各地上缴的粮食,在入冬时,只分拨了极少许给刘文部,刘文向朝廷求救。”
    郭臻看完后,忍不住笑骂了一句:“这个王逝又在玩花样!”
    随后,郭臻批复道:“命贵州府拨米一万石援助刘文。”
    刘文迈出了第一步,大西军分裂已成定局,李定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想起孙望霸道的个性,郭臻又疾书一封:“为防孙望狗急跳墙,暗中施用毒辣手断,可召刘文入贵州府,授其总兵职位。”
    摄政王府的信使没有在家过春节的自由,要立刻出门送信。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掌灯时分,郭臻来到王府东院,徐雅薇正坐在灯下等着他。
    “听说王爷想让毅儿明年去讲武堂?”徐雅薇语气中似有些不满意。
    郭臻坐在她身边:“不错,适逢乱世,不学点军中本事,难以执掌大局。”
    “毅儿还小,且之前不是在苏州学院跟随密之先生学习治国之术吗,怎么非要学征战的本事?”徐雅薇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舍。
    郭臻先是有些恼怒,他从未在家中妻妾面前发过脾气,今天也不会破例。
    他很快明白症结所在,近几年,武将地位日益抬高,但在平常百姓,甚至富商士子眼里,武将的地位还是低下,就像一道永远摆不上台面的菜。
    郭臻口气加重道:“畏惧打仗还是我郭臻的儿子吗?”
    徐雅薇听出他的怒意,婉转道:“我只是担心他有一天要是上了战场,生死安危难测。”
    郭臻笑出声来,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女人的心思。
    其实,设身处地思考便不难理解,徐雅薇这辈子只有郭毅这么一个儿子,母亲的爱与父亲的爱完全不同,在经受郭臻上战场时担惊受怕后,她不想再为儿子日日提心吊胆。
    “放心吧,我郭臻的儿子日后要掌控大局,岂会让他处于险境!”郭臻暗自觉得好笑,责备道:“你整天都想些什么?”
    想什么?
    徐雅薇心中轻叹,今天的地位,还有什么值得她去期盼的呢?
    或许正如大哥徐胤爵上次来寻她时所说,只差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