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易诺[GL]

分卷阅读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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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算番外?算后续?

    嘛,因为不想长期写第二部(懒),所以把后续故事都作为剧场版(啥?!)发出,所以随时都有成为最后一篇的可能。

    ☆、莫惘思篇

    花开遍地后,越发暖和起来。京城邮差的常务没有间歇,每日奔走于城中,久了难免汗沾鬓间。拂袖轻拭,望望川流不息的人群,还是决定在路旁的凉亭坐下来小憩,得片刻清闲。

    想来,这沙场一遭,换来的御用校尉一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皇帝有令,便奔走于天下,无事的时候,就在京城中做普通的邮差。每日按班当差,晚上准时回家陪伴父母妻女。日子过的平凡快乐。久而久之,仿佛一直都这样平淡而来一样。如今每见亲朋好友都是健康快乐着,淡淡的幸福感如清澈溪水随时间流逝在心中潺潺流淌不断。

    “一个人傻笑什么?”随着腮边一指软软触感,轻柔的话语响在耳畔。

    抬头寻望,这才发现身侧不知何时站立一楚楚佳人,正明眸含笑的望着我。

    “思琳!”我赶紧起身,扶她坐下,笑眯眯地问道:“你怎么在这?一个人出来散步?现在你怀着宝宝,可要处处谨慎才对啊!”

    “也不是一个人啊,”她抬手指了指街角的轿子和数名家丁,浅笑:“每日在家也闷得慌,这才出来走走,没想到在这遇见你。……多时不见,可好?”

    “好啊,健康得很嘿嘿”是啊,自从上次大家相约郊外赏花后,数月未见,平日里公私事也许会见其他几位郡主,思琳……还真的是久居王府,不曾联系。

    “家里的……妻女可好?”

    “好!好的不能再好了!”我无奈的摆摆手,“灵儿当家,天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颜曦倒是乖巧,玉儿么也是有孕在身,不过也安好……爹娘嘛……”

    思琳看着我描述自己的生活,淡笑不语。两人聊了一会,由于还有公务在身,我把她送至轿中,便告辞离去。

    轿夫抬着轿子向相反方向回王府,走了几步,轿中的思琳挑开帘子,偷偷的往后看着远去的某诺,直到望不到,才转回头,神色落寞,拂胸轻叹。

    谁知平静无风,暴雨正暗自酝酿。某日,我收到都察院的公文,请我到立即去一趟。我还没想到是什么事情,就被几个官差客客气气的带到了都察院。

    都察院不大且无精致装饰,但庄严肃穆之风,登门立现。我所被带到的厅堂,里面早就按照席位摆好了文案,我被请到位子上坐下。尽管堂中大小文官都客客气气,但……看着席位俨然是一副审问我的样子。

    对面正中,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经旁人介绍,其正是招我来的都察院左督察御史。此刻他依旧面无表情,微微欠身,说道,“下官,孟凉,此次请易大人来有公务相询,希望大人如实相对。”

    “孟大人客气,”我微笑行礼,“既然是公务,卑职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孟大人请讲。”

    “那下官也不多言,直言之处请大人勿怪。”话是这样说,但孟凉脸上明显是审问的颜色,果然张口就吓我一跳,“易大人和凛王府思琳郡主是什么关系?”

    虽说早就明白这专管纠察官邪,肃正朝纲的都察院召我来,肯定是怀疑我牵涉了什么乱纪之事,没想到会与思琳有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谨慎答道:“于公,上下臣子关系;于私,朋友关系。”

    “那么,易大人与思琳郡主私下交情如何?”

    “郡主是在下的围棋师父,偶尔求以赐教几盘。再者郡主为人贤淑善良,宽以待人,是在下的良师益友。”我平静的答道,心里在寻思着这件事真正用意。

    “易大人常到凛王府上拜会么?与凛王爷王妃及上下府中宾客关系如何?”这孟凉就是一张铁面,说话只见唇间动,脸上丝毫不动。

    “嗯,孟大人这么说倒是提醒了在下,”我扯了个笑,不温不火的答道,“时常叨扰郡主,却几乎未正式拜会过凛王爷和王妃,至于府上其他宾客更是形同路人,在下确实失了礼数,该罚啊,呵呵。”

    就这样他一问我一答,旁边的文书官一字不漏的记录着我们的对答。问题基本围绕着我与凛王府的关系和跟郡主的联系,我答的不深不浅,一个多时辰问话后,孟凉似乎没听到他想听到的内容,寒暄了几句,就放我离开了。

    回家一路上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到家后,就这样边吃边想。桌边的灵儿看我那样子终于忍不住给了我一头槌。

    “想什么呢!进门在想,洗澡在想,吃饭了还在想!”灵儿瞪着秀目猛盯我的脸。

    也是,我这不明所以,不如直接去问思琳来得快些。我赶紧吃了碗里的饭,含混的说了声:“我有事出门了。”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你也偶尔照看下孩子啊!”灵儿拧着秀眉嘟着嘴气鼓鼓的看着我的背影,“不知道又是找谁去了,这个混蛋,得找机会好好修理修理才行!”

    “只要她还会回来就好。”玉儿轻轻放下碗筷,淡然一笑,顺势拍了拍隆起的腹部。不着痕迹的轻叹一声,大概只有她腹中的婴孩才知道。

    一路奔到凛王府,请门口守卫代为通报,很久才见思琳的贴身丫鬟秀儿出来。

    “对不起易大人,郡主她已经睡下了。”秀儿脸上带着歉意地对我说道。只是眼神稍有闪烁。

    “哦?”这才酉时刚过,怎么就已经睡了?“刚睡下,还是睡了有一会儿了?”

    “刚……有一会儿了。”

    看着秀儿欲言又止的神态,不免心中一紧,思琳她怎么了?不顾守卫和秀儿的阻拦,硬是闯进王府,直奔思琳的闺房。

    “你们先下去吧。”当正坐在房中盯着烛台的思琳,看到我闯进来先是一愣,随后平静的打发下人都出去。把我让进了房中。

    “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了?”我关切地问着。

    “没什么事……”她顿了顿,平静的凝视着我的眼睛,“我也很好。”

    ……,总觉得今日的思琳很怪,前些日街边偶遇时还和乐融融,如今这渐渐疏远的距离感不知从何而来,心中莫名有些赌。

    “唉……”我转身,扫了眼这熟悉的房间,随后把目光落在某次对弈输给思琳那原本随我二十年的小木剑挂饰上。那是儿时买东西送的,说事可以避邪。就随身带着了。本来也是穷命,买不起玉器,就这么挂在衣摆前二十载,直至送给了思琳。

    “今日都察院传我去,问了些有关凛王府和你的事情,而你先避而不见后有这般态度,”我语顿片刻,轻声问道,“我做错什么了吗?”

    思琳清眸微动,转而淡然答道:“诺儿未做任何错事,都察院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走些过场,本来就相安无事,诺儿不必多虑。”

    “事出总有因,就算是个过场,也是有事由的吧?”

    “这是凛王府私事,诺儿不必费心了。”思琳快语接过我的话,“都察院也再不会找你,这只是一桩小事,你就别在意了。”

    听她越是这样说,心中堵的越厉害,不禁皱眉,“那好。这是小事。那你避而不见,这事是大是小?”

    思琳扶了下腰身,站起走至我身旁,冲我浅浅一笑,“今日偶感不适,确实正要休息。”

    “那明日此时我再来,你会见我吧?”我追问,而她不语,转眸旁顾。看她如此,终于忍不住一股火上来,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凛王府。

    思琳望着我的背影欲言又止,伸出去的手慢慢收回,眼中满是痛楚。

    看到我很快气哄哄的回家,灵儿原本计划的“严刑拷打”就没有实行。又看到我马上钻进书房看书,更是高兴了,煲了一大锅汤给我补身体。我倒好,刚吃了思琳的闷气,又得看起来很享受似的喝灵儿大补汤(灵儿的手艺,从枫县到现在就没有长进),我这面上欢喜,内心跟身体却同样凄苦着,不禁在心中仰天长叹招谁惹谁了(T口T)

    第二天,跟胧月约好学习射箭的。那锅汤给我“补”的,一晚上没睡着,扶着腰就去了兵部。

    胧月看着我,掩嘴笑道:“师父你这样会被人误会的”

    (-_-)……“连你也学会笑话我了?”

    “不敢不敢”月月笑得灿烂,“师父单箭已经没问题了,今天开始双箭练习?”

    “好啊……”我扭着眉,扶着肚子艰难地拉开弓,刚要有的放矢,眼前一人影嗖的奔过去,吓了我一跳。就算你功夫了得,也太高估我的箭术了吧。万一手一抖射中你,算谁的错啊?!(-皿-)

    我正在这边咬牙切齿,那人已然站在胧月面前。

    “禀报侍中大人,府外有都察院的人来,请大人过去相谈。”那人低头行礼说道。

    又是都察院?“月月……都察院找你所为何事?”

    “这……师父,等我去看看情况,回来跟你详谈。”胧月点头示意,我不再多言,让她自去。边练习,边等她回来。

    日暮西沉,才见胧月归来。这都察院跟胧月相谈的时间还真是比跟我长多了。于是我也停下练习,顺便跟胧月到她府上用晚膳。

    之后,便在她这侍中府花园散步,话说这成天舞刀弄剑的昔日清月女侠,居然可以独自把这小花园弄得清雅有序。

    “月月有柔有刚令人佩服。”我笑眯眯地看着花草。

    “这是师父在调笑我了吧”月月嘟起小嘴,斜眼望着我。

    “嘿嘿”我拉着她坐在亭中,“都察院到底有什么事?”

    “这……其实这是朝中要事,我不该跟师父多言的。”

    “这样啊,”我笑笑摆手,“那算了,月月不必为难。”

    “可是这件事,关系着思琳郡主的安危,”胧月定睛看着我,“我想还是应该让师父知道。”

    “安危?!思琳她招惹谁了?”果然有事!话说一个有孕在身的深宫王女能惹到谁?

    “师父可记得,思琳郡主夫君的死?”胧月投来询问的眼光。

    一句惊醒梦中人!

    之前丞相叛乱时,那个在叛军阵营中的郡驸,在混战中被乱箭射死。之后清点战场时,发现其身上的箭并非交战两军所用,皇帝老头私下还问过此事。慕晴和我坚持说明和思琳无关,皇帝老头也不想把事情扩大,牵涉到王公贵族,就不了了之。

    “你是说,有人密报凛王府与他的死有关?”我担忧的看着胧月。

    “几日前早朝之上,左都御使孟凉把这件事翻出来,说此事模糊不清,奏请皇上定要严查。皇上本劝他太平盛世以宽为德。”胧月蹙眉,“可那人搬出祖训,定是要依法论事,非要把此事查的水落石出,说是要严惩一切叛党,以正朝纲。”

    ……,为臣子的,正直是好事。可这本不是凛王府叛乱来的,这样查下去,怕是越扯越乱,伤及无辜。何况……,平叛后某晚,思琳亲口承认,是她杀了那郡驸。亲手也好,差人也好。这要是被那孟凉知道了,思琳的安危确实难料。

    “那都察院召你去,是否说他们已经从兵部开始查了?”

    “是啊……,”胧月叹口气,“先是把平叛先后的文书记录都拿过去审查,而今天又传我去询问记录里面的蛛丝马迹,甚至……”胧月顿了顿,小声说道,“还问为何不在军中编制的师父你,为何会出现在战场上。”

    “难道以为是思琳派我杀了郡驸灭口?”我撇着嘴,无奈了。

    “怕是……有这方面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