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崛起!大腐帝国之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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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福长安在自家院子里喝茶纳凉,心里还想着白天的圣旨。接待洋人哦!虽然他家里有不少西洋小玩意儿,不过还真没跟洋人打过什么交道。好奇心占了上峰,这些洋人到底住哪里啊,他们平时吃什么呢?他们的国家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啊?还有,听说他们的君主居然是个女人!真是笑话。福长安咪着眼啜了口茶,温润的茶水在喉间打了个转才吞下去……

    “我说福老四!!”和珅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猛地里一声差点没把福长安呛死。“大晚上的你喝什么茶装什么风雅嘛。来来来,咱们把明天的活合计合计。”

    “……有什么好合计的,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我是副手,我给你跑跑腿就成了,一切事你拿主意,我听你的。”

    福长安眨巴着眼睛,一脸的无辜。

    “哼,你变精明了啊。懂得置身事外了。”

    “屁话。要精谁精的过你?”

    这一问一答来的极快。和珅自己伸手拿了块糕点吃,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听说皇上连下十几道圣旨催你哥进京了啊。我看这事咱先拖着,等老三来了再跟那群洋人摊牌。你看怎么样啊?”

    “得,你还吃上瘾了……平时在军机处吃着内务府的不够,什么时候我大街上买来的糕点也能入你和大人的眼了啊?这是谁饿着你了还是你肚子通大海啊?还十几道圣旨呢,你是欺负我不识字不懂数数?……我告儿你,到时别想把一切都赖我哥头上啊。我可盯着你呢。”

    “哼。”和珅恨恨的吐了一口点心渣子,“德行!你们富察家的有免死金牌,老子可没有!我很珍惜我这颗头的!还想再多活几年看我孙子出世呢。”

    “别扯淡了你。”福长安无奈至极的揉揉太阳穴,尔后又加一句:“等我哥来了,不准跟他吵架干仗。——别忘了圣旨黑纸白字写着你才是第一经手人呢,是好是坏都跑不了你呐。”

    “……”

    和珅抢过福长安的茶杯,仰脖灌了半杯子的茶。

    “今儿理藩院的人已经跟我说了,英吉利使团在北京落脚的地方打扫过了。我去过看,觉得还不够‘僻静’。这样吧,先让他们在城郊的庙里落落脚,等把为皇上贺寿的礼物全部运上来,你三哥差不多也就到了。这段时间要是英吉利的人还闹,就让理藩院的人陪着他们在北京大街上转一圈。你看怎样啊?”

    福长安远远的向他拱了拱手:“我算服您类和大人。”

    亦日,英国使团的礼物装了整整三四十辆马车,徐徐驶进四九城。使团的马车跟在最后面。这是使团头一回踏上清国的首都,虽然沿途的挫折不断,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紫禁城这座梦之都的向往。年轻的乔治先生学着他们的马车夫,侧身坐在车厢前面的木板上,不断向围观群众挥手致意:“你好!你好!”人群像潮水般涌来,到处都是人头,但这种拥挤在英国绅士看来,与清国其他地方的热闹又是有所不同的。北京城的老百姓似乎永远带了一种慢悠悠的节奏,宛若一切皆在掌握。英国车队在过城门的时候,遇到了两名骑马的满族少女。她们像男人一样跨腿骑在马上,虽然都穿着男装,脸上也薄施脂粉。为首的一个戴着一种帽桅带流苏的小帽子,正骑在马上好奇的望着使团。斯当东先生有些激动,他立刻跃入马来,冲到两位姑娘的马前,红着脸用蹩脚中文说道:“漂亮!”也不知那两位姑娘究竟听懂了没有。对方向他报以善意的微笑,拨转马头走了。

    使团善良的马车夫几乎快被吓死了,事实上,在斯当东先生向那位姑娘走去的时候,他就跳下了马车,在灰土飞气扬的地上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马戛尔尼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在城门口偶遇的这位少女,正是固伦和孝公主和她的女仆,也就是他们计划中必须要拉拢的那位“和相国”的媳妇。

    使团的礼物进了城,就由理藩院派专人接手。皇帝对这批礼物十分重视,在英吉利使团还在路上的时候,就下了好几道旨意给沿途的官员,要求他们务必当心礼物的运送,保证英人的礼物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过去,来自大洋彼岸的西洋钟表及各种小玩意给这位皇帝带来了极大的乐趣,那么这次,使团又将给乾隆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四.哟西,三个大帅哥!

    使团在寺庙住了没多久,又搬到了弘雅园。马戛尔尼等人吃惊的发现,同低矮的寺庙相比,弘雅园的各项设施都不适宜合使团居住。在这儿住了仅仅两天,马戛尔尼便要求换住的地方。此前,因为大批礼物运进京城。清国官员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点微妙的改变,似乎又变的热情如昔。使团的要求很快得到了回应,他们迅速搬离环境怡人但房屋拥挤的弘雅园,去了另一所华丽的馆舍。有意思的是,他们住在一所巨大的画舫里,离地差不多有一层楼那么高,出入只能靠一边的石砌楼梯。画舫的四周有不少清军站岗。这真是一个绝大的讽刺,他们走水路的时候,四周密布站岗的清军士兵,现在到了岸上,仍然住在一艘没水的“船”里,四周围还是密布岗哨,哪儿都不能去。

    马戛尔尼希望能借检查礼物是否损坏为由离开一下,但遭到了理藩院官员的拒绝,对方很自豪的说:“我们的工作十分细致,绝不会破坏这批贡品。”确实,一路过来,对方那堪比针眼儿的细心工作,给马戛尔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立刻拨转话头,说礼物中有很多大型机械,只有他们使团的人才会拆装,为防万一,还是得派出专业的机械师负责拆装并解说为妙。理藩院将他的要求原原本本禀告给了皇帝,结果却没有引起重视,对方派来十几句能工巧匠跟使团学习拆装机械的技术,然后由他们负责组装机器。如此一来,马戛尔尼失去了所有向外派人的理由,只能乖乖憋在画舫里,等着对方的大人物召见。

    “女人女人女人女人女人……”

    画舫里比船上更闷热,虽然使团每天都能得到大批物资供应,但这并不包括解暑圣品冰块。开玩笑,冰块那可是特供品,供应京城的皇亲贵戚还不够呢,凭什么往你这儿送?年轻的英国绅士们快憋出内伤来了,他们围坐成一圈,人人顶着硕大的黑眼圈,一脸的阴郁。可怜的小斯当东又中暑了,正由吉兰大夫悉心照料着。男人们闲来无事聚在一起,连话也懒的说了,互相瞪着对方,好像对方就能变成曼妙多姿的东方美女似的。

    使团的画师开始疯狂的画美女画像自娱,但他不管怎么画都跳脱不出西方人的身材样貌,最后画出来的结果就是穿着不伦不类的东方衣服发|浪的西方女人。尽管如此,大家对他的作品还是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啊!女人。

    温柔似水的女人。

    骄憨烂漫的女人。

    稳重高贵的女人。

    娇弱可爱的女人。……

    女……

    “照目前这种形势来看,我们赶在大寿之前与清国的高官接触上的机会等于零。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白天我听理藩院的王大人说,再过一阵子我们应该就会跟着礼物一起搬去承德了。这可能是在大寿之前,我们第一次跟清国皇帝作私下的接触。到时一定会再提礼仪问题,我的态度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行叩拜礼!诸位你们觉得怎么样?亚伯先生?”

    被点了名的亚伯先生只能被迫停止他“女……”的想法,正了正色,说道:“您说的对,先生。”

    马戛尔尼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斯当东先生忽然举了举手:“我说你们不觉得……那天在城门口偶遇的那位少女,很有贵族气质吗?广州那些商人的妻子虽然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但都不及她的青春灵动。我说杰克(画师的名字),你怎么不试试画画她?”

    斯当东先生的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赞同,于是马戛尔尼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场好好的讨论又歪到了女人身上。

    唉,女人啊……

    此时的使团成员还不知道,他们立刻就要转运了。第二天,王大人兴奋的告诉马戛尔尼,和大人要见他们。——清廷官员做事一向如此,他们从不会迁就别人,从来只有别人迁就他们的份。马戛尔尼看着意志消沉、衣裳都穿不齐全的属下,实在不好意思跟善良的王大人说他们都没睡醒,能不能让和大人回去补个眠再来?事实就是,使团上上下下洗了个冷水澡,从一堆脏衣裳里拣出比较干净的穿好了,严肃的在画舫里正坐,连口茶也不敢喝(唯恐人家来的时候自己正在蹲茅房,那一定会使人不快)。等啊等,从上午等到下午,屁股都快跟凳子沾一块儿了,王大人才派人来说,和大人的轿子已经出门了,你们快快准备。

    SHIT!!!相信所有使团成员,包括拥有贵族头衔的那几位,听到这条消息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这个词。

    斯当东百无聊赖的记日记:“……中国人似乎相信,让对方等待的时间越长,表示自己的身份越尊贵。他们毫无时间观念,有时说上午来,或许他们说的上午是隔天上午。有时说晚上吃饭,其实真正开饭的时候,已经连早饭一起吃了……”

    “禀英吉利正使马大人,和大人已经在抄手走廊,请您移步先去正堂静候。”

    一个看起来颇具精明相的仆人跑来通知。马戛尔尼忙招呼斯当东丢下日记,与两位翻译整了整衣冠,共同走出画舫。几个小时以来,类似的汇报络绎不绝的往来画舫,从和相国从大门口下轿再走到走廊的时间计算,莫非这位和相国的腿特别短?!马戛尔尼甩了甩脑袋,把这些荒唐的想法抛诸脑后,在正堂翘着二郎腿,一心一意的等待这位和相国。

    和珅人未至,声先到。“呵呵。”和珅摇着一把檀香扇,慢悠悠的在主位坐下。他此趟并非只身前来,还带了皇上钦点的副手——福长安。

    马戛尔尼细细的打量着和珅。好吧,他确实很矮。身穿繁重的官服,帽子后面插着两眼花翎,脚穿小朝靴,露出一截满洲袜。皮肤白晳,大半张脸都掩盖在官帽下,露在外面的一双手又白又嫩,左手留着长约寸许的长指甲。——无论看多少次,马戛尔尼都无法理解清人为什么喜欢把女士装饰帽子用的羽毛插在帽子上,但他已经学会数着翎子上的眼来判断眼前这位官员受恩宠的程度了。跟在和珅身后的年轻官员年约三十,生的异常俊朗,鼻梁高耸,五官深邃,同样是两眼花翎。他身材高挑而挺拔,目不斜视的盯着马戛尔尼看,眼神中透着一股年轻人的俏皮,却又不失体面。马戛尔尼忍不住在心里叫了声好!他在京城见过的贵族也不算少了,但这位年轻官员无论是精神面貌还是五官身材,显然更胜一筹。

    和珅开口介绍了:“这位是福长安福大人。”

    什么,福长安?!那位福康安最小的弟弟?!马戛尔尼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再幸运了,他站起身,强压着激动向和珅进行自我介绍。

    福长安眨着一双星光璀璨的大眼睛观察着他,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和珅向马戛尔尼问了许多问题,使团住的好不好呀,吃的习不习惯呀,可谓嘘寒问暖,关怀备至。马戛尔尼见他久久都没有切入正题的意思,有些急了,身子向前探出一些,急切的道:“那个,和相国……”不想手臂磕到了盖碗,“扩郎”一声,差点把盛了沸茶的茶碗打翻。和珅一愣,抬起头来。

    马戛尔尼及斯当东立即看傻了。

    同身侧那位丰神俊朗的福中堂相比,和珅的长相更偏阴柔一点。毫无瑕疵的瓜子脸,配上一双剪水秋眸,眨一下就像在两个英国人的心脏位置举着榔头敲一下。他抿了抿嘴,原本淡粉色的嘴唇泛了层水色,显的更动人了。

    其实和珅并不是那种漂亮到极致的类型,但他就是有这种魅力,一旦动起来就能使所有人无法移开双目。所谓“活色生香”是也。

    马戛尔尼不得不承认,清国的高级官员,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啊。

    斯当东的心里却是一团糟,和珅的长相是他理想中的东方美女模板,漂亮又不夺目,柔弱还带点俏皮,多完美!可惜人家……是男的。……

    就在两个大佬发痴的时候,门口传来青年男子的声音:“看来我来晚了啊。”

    马戛尔尼僵硬的转过头去,他的大脑在一瞬间被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迅速填满了。他好像看见一大群小天使吹着小喇叭演奏歌颂世间美好物事的圣歌,他好像在一刹那置身开满玫瑰花的花园里,无数神话中才可能出现的俊男美女,穿越用各种散发着香味的花朵做成的拱门,在他身畔停留,笑语,好奇的摸他一下,然后结伴离开了。天边的云彩似乎都是彩色的,无数彩缎、花瓣飘落。哪怕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也无法比拟这一刹那带来的丰富而强烈的感受。马戛尔尼强咽口水想镇定心情,却发觉自己口干舌燥,眼睛像被钉在对方身上,无法移开。

    从小接受严格的贵族精英教育的马戛尔尼,此刻脑海中只剩下一句下等人使用的俚语,只有它才能最恰如其分的表达出自己奇妙的感受:

    帅,真他妈帅!!!

    作者有话要说:

    ☆、五.鸡同鸭讲

    马戛尔尼与斯当东晕晕乎乎的回了画舫,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感觉到不对劲:那两个一直被他们遗忘的翻译怎么没一起跟过来!正在使团上下担心着要不要把这事跟王大人说的时候,王大人亲自带着两个嘴都合不拢的翻译来了,他强忍着笑意说两位通译“迷路”了,在迷宫一样的走廊里毫无意义的转圈,直到被他的侍卫发现。马戛尔尼老脸一红,送走了王大人和他的随从,在亚伯先生肩膀上用力拍了一记:“喂!!!亚伯!!!你怎么了?!”再看李神父,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一直坐在桌子前面发呆的斯当东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他的神情夹杂了一股莫名的哀伤,看的人都为他揪心。

    亚伯先生又开始继续他那被打断的“女……”的遐想了。

    回想起白天那尴尬一幕,马戛尔尼的老脸都快滴出血来了!因为心情过于激动,马戛尔尼等人一时间忘记给和相国行礼。过去,在与清廷官员打交道的过程中,使团一直是以抱拳礼敷衍过去的。不过和珅的地位显然要比他们沿途见过的大小官员的更高,那么,怎么给他行礼、争取给他留一个完美的第一印象,就成了一个严峻的问题。马戛尔尼在和相国揖手问好时,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斯当东跟着迷迷糊糊的站起来,但很长时间都不知所措。看着这伙老外窘迫的样子,福康安用佩剑指了指马戛尔尼的帽子,示意他们可以行脱帽礼。马戛尔尼如临大赦,忙抓下帽子行礼,透过脑袋晕乎乎的翻译,笨拙的表达了他的问候。接下来的事完全出乎马戛尔尼等人事先的预料——这位和大人在礼仪方面的表现,堪称完美。他友好的询问了使节一些问题,随即便起身告辞了。

    画舫中,马戛尔尼认真的回想与大清帝国三位最蒙帝宠的年轻官员第一次见面的经过,他惊讶的发现,福康安似乎对他们西方人的礼节十分熟悉。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似乎并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敌视英国使团的情绪,再加上那位笑意晏晏的福长安中堂,以及和和气气的和相国,马戛尔尼的乐观主义又开始抬头了:看来,使团的未来还是相当美好滴嘛!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与一干使团精英在画舫里兴奋的比划着光辉灿烂的未来的时候,乾隆皇帝已经在一大群大臣的陪同下,在花园里观赏了使团带来的礼物,相反,他对英吉利的礼物并不感到惊奇,反而是深深的失望,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次使团所携带的礼物中,有不少大型的科学仪器。其中气泵、赫歇耳望远镜和派克透镜还躺在箱子里没有拆封。使团唯一的天文学家忙的脚不沾地,但中方对他们这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