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岩断壁,黯兮惨悴。众神之颠,风悲日曛。昔日的三界之首--云海之颠,在那场圣魔大战之后,竟也会得变得如此破败凄凉。幽冥鬼仆看向这一地的战骨,回想当日那场圣魔大战该是何等的惨烈。帝如来与冥血魔佛一战,帝如来战死,而冥血魔佛被封六造幻境之中,永世禁锢。后来,帝如来之子千之羽,因迷恋魔界红莲妖主而功元尽毁,生死未卜………望着这一地的残岩废墟,幽冥鬼仆心中不由泛上莫名情绪。突然,一道剑气划过,只见幽冥鬼仆抽鞭一挡,那黑色蟒鞭随即缠上那锋利剑鞘,放眼看去,那使剑之人竟是名白衣少年。
那少年一双杏目看向幽冥鬼仆,俊俏脸上满是不屑之色,“你这妖魔,胆子还真大,竟敢跑到云海之颠来送死!”
幽冥鬼仆见那少年,倒也长得可爱,也是不恼,笑道,“小兄弟此言诧异,幽冥鬼仆是上云海之颠找活路来了,怎可说是找死!”
白衣少年见那妖魔,居然一副嬉皮笑脸模样,心中怒气更盛,斥道,“对你们这些妖魔,自然路都是一样,魔物你的死期到了,看招!”刹时,那少年掌中汇聚元气,而少年手中宝剑竟也因为感知灵气,剑身四周发出皓然白光。看来那少年是想用杀招来对付幽冥鬼仆了。
鬼仆见那少年出了杀招,也是不敢懈怠,举鞭迎敌。突然,天降一道刚劲玄气将两人分开,只闻一声凛然正气喝道,“成儿,还不住手!他是我故友。”
那白衣少年杏目圆睁,似乎显得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乖乖的将剑收回。
友人阔别多日再相见,自然是有些欣喜。孙释走向鬼仆,笑道,“鬼兄今日亲上云海之颠,应该不是只为了来看孙释的吧?”
幽冥鬼仆难掩脸色凝重,说道,“好兄弟,恐怕鬼兄要给你带来的,是个坏消息。”
“难道是莲儿出事了?”孙释心中做出了最不愿的猜想。
幽冥鬼仆点头应允,继续道,“陌莲生如今被焚心魔困住,已被囚禁失心林中数日了。”
“那事不宜迟,鬼兄,我们赶紧前往失心林救出莲儿!”孙释一眼急切之色看向幽冥鬼仆,继续道,“孙释无法想像莲儿落在那魔头手里,将会如何!”
幽冥鬼仆重重拍向孙释肩头一计,“千之羽,你往日的冷静睿智,都到哪里去了?如今玉莲魔主被擒,你功体又未复元,现在贸然去找焚心魔,岂不正中他的奸计么。”
幽冥鬼仆这番话的确惊醒了孙释。孙释道,“鬼兄说得没错,此事确实需要好生定夺一番。走,鬼兄,我们入内殿详谈!”孙释转身看向那白衣少年,吩咐道,“成儿你把手殿外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是!”洛成应声。
幽暗书房内,残光萦绕,映照出一双幽幽鬼目,那双幽然鬼目正凝视着眼前之人。只见一把黄金戟正指向麟渊咽喉,那盛满怒意的低沉之声又现,“麟渊,你为何要这样做?”
麟渊轻蔑道,“因为我恨他,我恨你的眼里只有他!”
“你.....!”那锋利戟尖随即划破麟渊皮肤,麟渊那雪白颈间竟不断盛出血来,“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杀我?”只见麟渊那修长手指抚上那锋利戟尖,猛然将那锋戟尖抓在手中,瞬间,血从那指尖不断流出,鲜红血液落在金色的戟上,将那一把黄金戟染为血红。
麟渊看向麟涧,泪珠竟在眼眸中悄然而落,“我为你付出一切,你难道就不曾看到?与其玉石俱焚,不如和焚心魔联手,你当真以为冥血魔佛会比焚心魔好到哪里去?”
麟涧将那戟锋一转,将黄金戟收回,那低沉声音又起,“是魔佛为我续命,又让你从我影中解脱,魔佛对我一族恩情难道你忘了吗?”
麟渊冷笑道,“他助你我,不过是为了日后有用你我之日。你以为当年冥血魔佛到上界盗得那双生莲是为了什么!”
“我自是没你天资,既你不愿为魔佛效命,我也无话可说,道不同不相为谋。麟渊,你我今日就各奔东西,往后,就只能兵戎相见了!”麟涧说完,正欲转身离开。突然,一阵紫色迷雾向他袭来,“是迷心香!”麟涧不及防备,便倒在了桌上。
麟渊将麟涧轻轻扶起,一双眸中尽是温水之色,“好弟弟,麟渊所做一切自是为你。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做上魔界宝座。”只见麟渊那修长手指抚上麟涧面目上那张诡异面具,喃喃道,“好好睡上一觉,呵,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变样...........”
作者有话要说:
☆、独立春寒
“禀玉莲魔主,有贵客在内厅求见魔主。请随小的沐浴更衣,前往前厅一会。”两名待仆小心翼翼的叫醒陌莲生。
只见那双细长美目慢慢睁开,一双宛若红宝般眩目的美眸,看向眼前这两名侍仆。这两名侍仆都身着红衣,相貌清丽,眉宇之间竟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确切的说那侍仆的衣着打扮应是与陌梓辛倒有几分相像。待陌莲生还在诧异之时,那两名侍仆已是将陌莲生扶起,伺候陌莲生洗浴更衣。
“是何人找本座?”又闻那蜜色薄唇轻启,依旧是那好听的玉润之声。
那两名侍仆恭敬道,“自是魔主相识之人,我等身份卑微,不敢多言。”言语间那两名侍仆已将一件丹朱锦袍为陌莲生披上。
陌莲生俊眉微蹙,冷声道,“本座从不穿红色衣服,难道你们的主人没告诉过你们。”
那两名待仆依旧恭谦,“小的就是照主人的吩咐为玉莲魔主备的这件红袍。主人还说,只要玉莲魔主穿上此衣,魔尊自是何事都会依从魔主。”
陌莲生那双细长美目打量着眼前这两名侍仆,问道,“你们的主人不是慕容崇奇,那你们的主人是谁?”
“玉莲魔主随我等一见便知,请!”随即那两名侍仆将陌莲生领自大厅,“我家主人已在内厅等候魔主,小的们告退。”语罢,那两名侍仆退出了厅外。
见那两名侍仆退下,陌莲生径直入了那厅中。忽然,昏暗的厅中,四壁灯火骤亮,那灯火自是映照出厅上人影,陌莲生对那人影自然不会陌生,“柳拂水,你还有脸来见本座!”
“哈……哈……哈,”那人影闻声转过身来,看向陌莲生笑道,“玉莲魔主穿这身朱衣,果然是明颜不可方物,在下相信若那慕容崇奇看到,自然会被玉莲魔主迷得神魂颠倒啊!”
听完柳拂水此言,陌莲生冷声道,“柳拂水,本座没心情与你闲扯!你如此大费周张的来此找本座,应该不是特地来赞美这件衣服的吧。”
柳拂水看向陌莲生,依旧带笑,“几日不见玉莲魔主,想不到如今魔主反倒变幽默了许多。在下来此,当然不只是为了来赞美玉莲魔主撼尘绝世的美颜之姿。拂水想与玉莲魔主做笔互利的交易,不知玉莲魔主可有兴趣?”
陌莲生冷声道,“与你做交易,本座怕是得不偿失。”
那柳拂水脸上泛过一丝诡异笑容,“玉莲魔主若放弃与在下这笔交易,恐怕那召奴和千之羽都将性命不保啊!”
“柳拂水,你敢威胁本座!”陌莲生语气中透出凌厉之气,那血色魔瞳直盯眼前之人。
柳拂水轻笑一声,缓缓道,“麟涧已死,取不到麟血,你又如何救得了召奴!”
“你好大的胆子,柳拂水!”陌莲生斥道。
看向那血色瞳中的盛怒之色,柳拂水脸上好不得意,继续笑道,“如今千之羽功体尚未复元,不知焚心魔若得此消息,千之羽会有怎样的结果……”
“住口,你究竟要我怎样”陌莲生自己也是诧异,有关千之羽自己竟会如此在意。
柳拂水笑道,“玉莲魔主果然是快人快语,既然魔主如此有诚意,那在下也应先有所表示才对。如果不出意外,召奴的命已经救下了!”
“难道是焚心魔,他为何去救召奴!”陌莲生心中不由暗道,那柳拂水究竟唱的是哪出。
柳拂水轻笑一声道,“慕容崇奇为得你心,去救一只狐妖也不是难事。更何况此毒原本就为他所布。”眼见这张绝世之容,柳拂水眼中竟流露出一丝艳羡之色,“好漂亮的一张脸,难怪他们都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陌莲生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要本座去迎合慕容崇奇!”
柳拂水笑道,“玉莲魔主果然聪明,在凑齐那六尺玄钉之前,这可是最好办法。如果魔主还在乎千之羽,应该说是孙释的性命才对。”
“本座要如何相信,你得到六尺玄钉就会除掉焚心魔,不会是与那慕容崇奇狼狈为奸呢。”陌莲生看向柳拂水道。
柳拂水轻笑一声,“拂水做事向来只有利益关系,在说能与魔尊为伍,魔主怕是高估在下了。眼下的重点不应该在我这里吧。焚心魔将去夺那最后一枚六尺玄钉,到时候千之羽功体末复一事,必将暴露,魔主认为慕容崇奇可会放过这个机会。”
只见陌莲生那美目轻垂,片刻道,“那依你所见,本座该如何做?”
柳拂水走向陌莲生,对其耳语一阵,言罢,轻拍陌莲生肩头,笑道,“按时辰推断,慕容崇奇也该回来了。事情的成败,剩下的就靠魔主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陌若红颜
那一身红衣配上这一头雪白银丝的确美得娇艳,陌莲生此刻坐在那石床之上,心中自是有说不出的复杂。想不到一向自视甚高的自己,如今真的要卖弄起美色吗?只见那长长睫毛慢慢垂下,赤色眼眸中,泛上的竟是丝丝悲恸之色。陌莲生心中清楚,他已不在乎孙释是迟施恩也好,是千之羽也罢。总之,他不要孙释有任何危险。而眼下,能拖住焚心魔的也只有自己了............
突然,一阵黑雾闪过,陌莲生看向那熟悉黑影,“你回来了,召奴如今情况如何?”
慕容崇奇那紫色魔瞳看向陌莲生,只见得眼前人一身赤色锦衣配上那一头银雪白丝,竟将那张绝世之容映照得更是妩媚人心。慕容崇奇来到石床边坐下,眼神不由痴痴凝望这眼前之人,“莲儿,你穿这件朱衣更是明艳动人哪!那柳拂水果然是颇有手段,竟能让你穿上这件丹朱锦袍。”言语间,慕容崇奇那细长手指不由抚上眼前人那如玉琢般精致的脸庞。陌莲生将头偏开,冷冷道,“魔尊,你还未回莲儿话呢?”
慕容崇奇将手收回,看向那张微微带怒的美颜,笑道,“本尊已将解药交给你的心腹月姨,想必她已经将解药交到炽羽那里,召奴之毒莲儿尽可放心。”
陌莲生听完,微叹一声,“召奴没事便好。”
“那莲儿要如何答谢本尊呢?”慕容崇奇那唇上浮出一抹邪笑,言语间已是将陌莲生压在身下,那双紫色魔瞳紧紧盯住身下之人,“莲儿可想好了?”
陌莲生将脸一转,漠然道,“如果魔尊想要的只是我的躯壳,这身子,魔尊要了便是。”
慕容崇奇指尖一挑,将陌莲生那尖细的下巴捏在手中。瞬间,那美目与魔瞳竟咫尺相对,慕容崇奇笑道,“莲儿的人,我要。莲儿的心,我也要。”
陌莲生看向那紫色魔瞳,说道,“我的身子可以给你,不过魔尊得答应陌莲生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