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跟随的内侍慌忙上前扶住他,司徒锦借着内侍的力气撑住了虚弱的身子,拿出手帕捂着嘴,试图让自己好受些,当停下来时看向那手帕已然是带上了血丝,司徒锦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这已然不是第一次了,就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身子还能撑多久。
“殿下!”那内侍跟着司徒锦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一贯忠心,见此忍不住带上了哭意。
“哭什么,我这不是还没事吗?”司徒锦笑着安慰着身边的小内侍,当初就是看他老实才选他的,如今看来胆子却是有点小了。
见司徒锦一点也不当回事的模样,内侍更加的难受了,自家主子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又不跟皇后娘娘说,若是有什么可怎么办?他虽然不知事,但也知道这咳血绝非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司徒锦也没心思跟个小内侍解释这些,只是让他把自己送回了自己院子里,顺道让他去给自己送一封信。
萧致远这两日被司徒钰给困在了宫中,说是困却是有些过了。不过是因为要随军出征必然要有所准备,萧致远在军营中待过自然是司徒钰请教的不二人选,他可没打算去见那位阴晴不定的皇叔找不自在。
因着这个被困在宫里不能去见黛玉的萧致远自然没有好脸色,借着指导的名义狠狠的修理了翻司徒钰出了出心头的火气,两人的身手若是只论技巧当是旗鼓相当,只是萧致远在军中历练一番,实战能力远胜司徒钰,司徒钰被压着打也就一点不奇怪了。
不过萧致远到底留些情面,最起码下手的地方都是些不怎么看得见的,好歹让新出炉的秦王殿下能见人。
不过司徒钰可是不领情,借着一个空隙直接在萧致远的脸上留下了个印子,完了之后直接收手整整衣冠满脸笑意的道:“致远你这幅模样大概能更能吸引玉儿妹妹的眼光,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萧致远恨恨的看向司徒钰,尤其是他那越来越灿烂的笑脸,只觉得手很痒,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该做点什么的时候,忽然有内侍来报,有人送了信来。
只能将那个美好的注意暂时压下,并且在心中暗自可惜。
司徒钰却是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只是对着送来的信有些兴趣,要知道从昨日个旨意下达之后,明里暗里的可是不少人到自己跟前刷存在感,好在后日就要走了,他也就懒得理会,这两日的工夫能有什么用。
不过待到真的见到那封信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身边的亲信不敢做主,而是把自己叫了回来。一目十行的扫过后,司徒钰的眉眼紧皱。
萧致远慢悠悠的跟着司徒钰回来的,见他这幅表情也有些好奇,什么消息让他这般表情。
司徒钰自己看过之后就将信递给了萧致远,萧致远顶着司徒钰身边人火热的眼神不客气的接过,只是看完之后就明白为什么司徒钰的神情这般为难。
这信不长,关键是两点,一个是这送信的人,明义亲王府的世子,司徒铭。按理司徒铭和司徒钰打小认识,这出征前要求一见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问题是这人话语中还言及有要事告知,甚至隐隐透露出与司徒钰的生母有关这就是大问题了。
看到此处萧致远的脑袋飞快的转动,司徒钰的生母是谁他很清楚,自然是个不能揭开的盖子,这司徒铭到底是真的知道些什么还是故布疑阵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打消司徒钰的想法。
还不等他想出头绪司徒钰就先问道:“你怎么看,可信吗?”
萧致远只能先将那些个想法放一边淡定的道:“自然不可信,姑且不论这位世子爷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只是这个点要求私下想见,不让人知道,怎么看都有些陷阱的意味,虽然说似乎太明显了,但谁又知道他们不是阳谋呢?总之我不赞成你去见他。”
司徒钰闻言沉思了起来,说实话他确实有些心动了,只是萧致远的话未必没有道理。
犹豫了会,司徒钰最终还是决定稳妥起见,他确实想知道母亲的事情,但是不一定需要借他人之口,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查。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很想十一点十一分发文,但是木有存稿,所以晚上的也算吧!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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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贾家人再生事端
寂静的长廊只能听到稀稀落落的雨声,一道身影静静的立在转弯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看着雨水低落的声音,一脸的淡漠。身后响起匆忙的脚步声,一道身影由远而近来到他的身边。
一身青衣,并不起眼,只是一开口却让人觉出了一股违和之意,那声音尖细不似寻常男子的声音。
“世子,秦王殿下只怕不会来了。”男子低着头禀告道。那人赫然是明义亲王府的世子司徒铭。
“是吗?”司徒铭低低的道,声音不见恼意反倒是有种预料之中的味道“也罢,既然他不想知道那就算了,本来还想在他离京之前看出好戏,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行了,你下去吧!”
那人强忍着擦拭额头汗水的意愿,闻言忙不迭的推下去了。
对着不重要的人司徒铭自然不会分神去管,手轻轻抬起伸到房檐之外,感受雨水的冰冷,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笑意,多好,这冰冷的感觉,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温暖不是。
“你到底要做什么?”突然的问话打乱了司徒铭的思绪,将他神魂拉了回来,脸上的笑意消失恢复了平淡,转身面对熟悉的身影,眉眼一挑淡漠的道:“陈公子一向大忙人,怎么今日个有空过来。”
陈煜的脸上满是复杂,只是这份复杂在看到司徒铭生疏的模样是化作了怒火,几步走进他的面前狠狠的将他推到墙边含怒道:“够了,司徒铭,我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让人知道你会没命的。”
虽然心中难掩怒火,但是陈煜的眼中浮现的却是担心,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好友出事。
感受到陈煜眼中的关心,司徒铭的心一颤,只是很快就恢复的平常,轻巧的将制住自己的手拨开,满不在意的整肃衣冠“我做什么都是我的事情,陈公子若是觉得看不过去大可去陛下面前检举,说不定还能因此得到陛下的赏识,更可以借此抱得美人归不是。”嘲讽的语气匆忙了不屑。
陈煜狠狠的看向他,知道这人是想将自己激怒,强忍着心中的怒火道:“士衡,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林姑娘和你并无仇怨,这其中定然有苦衷,告诉我,我会帮你的。”
“没有仇怨,那是你认为的,陈煜你以什么身份来这里和我说这些话,同样的话再说一次,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若是想去告密大可以去,至于其他我劝你还是算了。别人吹捧几句就当自己真的是才贯古今真真是可笑。”司徒铭冷笑的丢下这些话,转身就走,没有兴致再同陈煜对话。
陈煜闻言愣在了当场,看着司徒铭头也不回的身影满心的苦涩,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本该是最好的兄弟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不但如此还卷进这些个阴谋之中,他又该如何。
知道司徒铭不会理会自己,陈煜待了会还是满身落寞的离开了,隐蔽的角落,司徒铭看着陈煜落寞离开的身影,满脸寒霜,不知在想什么。
身边的心腹犹豫了会道:“世子,要不要先把陈公子请到府里小住,若是陈公子真的往外说,只怕于我们的计划不利。”
下剩的话咽在了嘴边,司徒铭的眼神锋利如刀“他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计划不变,派人盯紧了林府。”
转眼就到了大军出征的那日,本来还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也应着个好兆头,难得的是个阳光普照的好日子,黛玉身为女眷自然是不能亲自去送行,但是在知道要出征的那日就连夜赶工给司徒睿,萧致远并着司徒钰一人准备了一身衣服,希望三人都能平平安安的归来。
司徒睿倒还罢,见司徒钰也得了萧致远的心都快让醋给淹了,想着司徒钰同玉儿也是一块长大的,真正是青梅竹马,想到这些可是怎么也淡定不下来。
司徒钰原先还想着逗萧致远玩玩,只是眼见这人看着自己目光越发的哀怨,让人浑身难受到底没忍住道:“把你那些个心思收起来了,我同玉儿妹妹只是兄妹之谊”又嘲讽道:“照你这样,若是我真喜欢玉儿妹妹才不给你机会呢。”
萧致远其实也没真的觉得黛玉会喜欢司徒钰这样的,只是到底陷入爱情的人都是痴傻的被司徒钰这么一损还是放心不少。也就不计较这人的态度只是的瞪了他一眼不提。
皇帝亲自在城楼之上为大军送行,司徒钰和萧致远一人一骑的立在司徒睿的左右,仰视着城楼上皇帝,司徒钰的眼中有些湿润,想着昨夜父皇的隐隐叮嘱和那些个关心的话,这些日子的芥蒂都烟消云散,都说天家无父子,但是父皇待他是真的一片慈父之心,不管将来如何,这份心他会一直记得。
比起司徒钰来,司徒睿满脸的冰霜足以吓退胆小的人,不敢靠近他半步,摇摇看着皇帝身边,没有看到想见的身影,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该说的话昨夜都说完了,只是到底舍不得,深深的看了城门许久,到底还是一咬牙,下令出发。
调转马头,万千大军整装出发,在一片的肃杀中大庆的忠睿亲王进行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远征,此战一举击溃了北元的主力,让北元几十年都没缓过气来,为大庆带来了几十年的和平。
就在司徒睿调转马头出发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出现在了皇帝的身边,可惜他却是没有看到。
皇帝自然知道自家皇弟等待这么久不是为着自己,看到一脸淡漠的林海难得的有几分好奇道:“林卿为什么不早些出现?”
“或早或晚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不回来。”林海的眼睛没有离开那个快被淹没的身影,就算是面对帝王的问话亦然。
皇帝嚼觉了番就明白了林海的意思,只笑了笑不再言语,难得有了几分的宽容,顺着林海的视线把目光也转向了中军统帅的方向。你看到了吗?逸,钰儿长大了,他穿铠甲的样子真像当年的你。
京中的氛围没有随着大军的离京而有了缓解,实际上隐藏在底下的暗流反倒是越发涌动的厉害,林海已然从礼部调到了户部,不为着其他,大军开拔粮草是大头,他可不希望有人在这些方面动手脚,调任之事是出征前就说好的。
当也因为这个林海忙得脚不沾地,连着好几日都宿在衙门里头,让黛玉心疼不已,只能想着法子给父亲多准备些补品,免得累坏了身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来给她添堵,面对贾家的来人,黛玉实在没有好心情。
淡淡听完那些个多余的奉承终于转到了重点,只是这话却是叫黛玉又好气又好笑,什么叫贤德妃若是好了,林大人也有个助力,他们林家还需贤德妃帮什么忙,这后宫的事情又岂是父亲一个外臣能置于的。这外祖母当真是糊涂不成,冷淡的打发走贾家的下人,黛玉只觉满肚子的不舒服,思前想后还是让人去查查贾家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不然这好不好的贾家怎么想着让父亲去给贤德妃求情。
因着林海这些日子委实太忙了,黛玉也就没拿着这些个琐事烦他,让人暗中查探番也就放下了,一心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只是黛玉以为事情就这样了,却没想到人家可不这么想,好不容林海忙过了最繁琐的部分可以在家休息会,却被贾家人找上门来,黛玉自然很是不悦,不过这次来的是主子,就算是黛玉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将贾家之前上门来过一次的事情告知父亲,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却说贾家这边被黛玉下了面子自然不满意,可是他们如今今时不同往日,这林海的官位是一升再升,眼见前头那么大的事情都没让他倒下,反而是不明不白的放下可见是真的简在帝心,而他们贾家,就算再糊涂的也知道不好了,贤德妃被禁足,之前连着参他们贾家的折子虽然没有下闻了,可是盯着的也不少。更有那忘恩负义的贾雨村叫贾政他们咒骂不已。
想到贾雨村自然就想起这人是林海举荐的,他也脱不开关系,贾政自认为自己没错,错的是林海,若不是他的举荐,若不是他顾忌亲戚之情怎么会推举这样的小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林海必须管。
有了这个念头自然也就不会再放过,贾家其他人自然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如今黛玉不愿到贾家来,请林海自然更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亲自上门堵林海了,若是去了小辈,只怕不中用,一家子商量了翻到底还是贾政带着贾琏和宝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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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苦心谋算黛玉危
贾家如何林海其实早已死心了,看在敏儿的份上给他们留条姓名也就是了,可惜有些人就是太蠢了,连这个都看不清,捏着手上玉儿亲手绣的手帕,林海眼帘下垂,遮住了眼底翻滚的怒火,只是那微微颤动的手可见心中的怒火之盛,而贾政还一点未觉的说着什么会好好待黛玉的话,他林家女儿何须你们贾家操心,痴心妄想!
来人当中,贾政自觉两家亲上加亲已然是定下来的事情,自然言语中有些得意,而于宝玉就更是意外之喜了,满脸的喜色遮都遮不住。到底贾琏为人机敏些,一开始就不认为林家会同意两家这门婚事,见林海的神情不对赶紧拉了拉还在侃侃而谈的贾政。
贾政这才反应过来林海一语不发的情况有些不对,忙笑道:“妹夫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他自认为自己家虽然遇着小人作祟,但是好歹是国公府邸,又是贵妃母家,又是亲上做亲的事情,再没有不依的理,因此这话不过是场面上的。所以当听到林海的话时反倒是不可置信的愣在那里反问道:“妹婿说什么?”
林海冷淡重复一遍“几位请回吧,这桩婚事我不答应,以后我们两家也没必要来往了,林成送客。”
不理会贾政的嗔目结舌,宝玉的晴天霹雳和贾琏焦急的神情,转身就离开了大厅,只余林成不客气的对着三人道:“三位请吧!”言语中没有半点敬意,他一直在边上听着,这些个人痴心妄想的想配自家姑娘,我呸,没赶他们出去已然是给面子了。
贾政的脸色霎时变的难堪至极,满脸通红正要大声的呵斥林成,却是被贾琏拦住了,这会儿也就贾琏看得清楚形式,林家如此摆明了要同他们贾家决裂,他真不知道二叔什么时候起的这个心思,明明昨日商量的时候没提这个,不过事已至此,再埋怨也是无济于事,也该想想怎么缓和才是。
贾政虽然不会听贾琏的,只是眼见林家的下人个个一脸怒气,再回想林海拂袖而去的模样,他再迂腐也知道这次只怕是办错了事,又下不来台,只能跺跺脚拉着傻了的宝玉走了。
林海拂袖而去心中怒气未平,想着实在是欺人太甚,看了看手上的帕子,沉吟了会转道去了黛玉的院子。他自然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只是这样的事情若是瞒着黛玉保不准她一时不慎真的中了贾家的算计反倒是不好了。
黛玉虽然没到前头去,但是也是留心着的,生怕这贾家的人不知礼,若是气着了父亲反倒是不美了。只是没过多久就有下人匆匆来报,说是贾家的人惹了老爷生气,让人赶了出去。问是什么缘故,这下人也不清楚,里头的人都是老爷身边跟着,说是老爷的话谁也不敢往外传。
闻得此语,黛玉眉头微皱,这次来的人不只是小辈还有二舅,依父亲的脾气该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将他气成这样,心中焦虑,正当黛玉要着了打探父亲的去处,想着还是去看看的时候,林海却是亲自来了。
黛玉见林海过来,忙笑着迎道:“父亲,快坐。”另忙遣了雪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