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夏悠然和沈曼青,
又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晴
上海站巡演开始的时候,夏悠然的手机上接到一条来自香港的短信。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演出顺利。夏悠然对着屏幕傻笑。回复了简单的谢谢,照例把我们给自己预留了五分钟小黑屋时间。
什么,你问短信来自谁?
我来告诉你,一位著名作词人叶仓。
对的,就是天后当年的御用词人。而这两个人的交情的来由,大抵要往后倒退及近半年时光才可以说明白。
香港冗长而杂乱的街巷,夏悠然掏了些小物件揣进兜里就急匆匆的奔往了咖啡馆。她带着墨镜从车上蹿下去。我急着扔给风衣给她,她却像个得了空闲的孩童,不顾一切冲下去。
对于与叶仓的见面,夏悠然是激动的。激动到三天两夜睡不着觉,激动到近几天和沈曼青的电话内容除了叶仓还是叶仓。曼青开玩笑的说:“夏悠然,你不要激动了。09年我见仓爷的时候,已经和他打过招呼要罩着你了。”
夏悠然吐吐舌头,还是会继续说她的叶仓。说那些渴望。于是曼青就默默地听着。偶尔轻微的应和。我想如此这般期待,只有同为歌手的她们才能够彼此理解吧,不是么。
夏悠然曾经和我说过,她最喜欢的,便是那一首《暗》。而这首歌讲得是什么?
越美丽的东西,越易碎。虽然渴望,却害怕,害怕一触碰,便将那份完美打碎。不如点一支烟,灯下幻想。
夏悠然曾经消沉,事业上、爱情上,与沈曼青的爱情上。叶仓的这首歌,在那个时候却起了与歌词相反的作用。
风衣放在椅背儿上,身子靠过去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夏悠然摘下白色围巾的时候,叶仓推门进来了。他披着灰色厚重的呢子大衣。带着一副黑框的眼镜,镜片被热度烘的起了些哈气。一头短发四六分开,有些繁乱。坐下便笑着说“一会儿回去都麻烦了。钥匙没带、手机没带。唉,真是年纪大了记性都不好了。”
我们退到旁边,夏悠然和叶仓相对而坐。
夜里戳着我的手臂“她们俩怎么都不说话?这怎么交流啊。这么下去他俩能聊出什么来?”
我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你跟了夏悠然这么久。难道还不懂么?”
夜里依旧一副疑惑的样子,不由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却被刚泡好的咖啡烫了口。急忙放下却又将杯子碰洒,手忙脚乱的折腾起来。其实我实在搞不清楚公司为什么会挑一个这样的女人给夏悠然来当挡板。咖啡殃及了座位。我不得不站起身来和她一起避难。抬头却发现,叶仓已然在我视线里变得清楚。
他左手正拿着一块方糖放在嘴角唇边,上下颚轻微的搓动着。似乎冥想了许久,突然般停下来,低声问“悠然,悠然有爱的人么?”我听见夏悠然带着坚定不移的语气回答“有。”像是在发誓一般的坚定。
“现在,还在陪伴你么?”
“有”
叶仓愣愣的看着她,然后突然间微微笑起来。“这样很好啊、真的很好。”声音好低,若即若离,“对于爱,你又怎么看。”方糖在嘴里融化,消磨。夏悠然抿了一口咖啡,便对上叶仓的眼睛,转而却又迅速挪开,好久之后,夏悠然才告诉我“叶仓那双眼睛,实在太容易将人看的太透。
对于爱,你怎么看。你怎么看。夏悠然的答案是,曾经想要轰轰烈烈的爱情。可越长大越发现,自己需要的,应该是细水长流的感情。就像是,和沈曼青那种,细水长流的感情。我看不到夏悠然的表情,或许她笑了吧,因为每次,想到曼青,她总会笑的,不自觉的笑容,亦是那种,最美的笑容。
方糖没了一块又一块,谈话接近尾声。我们站起身来准备告别。叶仓突然笑的异常孩子气,他冲着夏悠然摆摆手“今天的谈话,有些人和我提过哟。果真你们感觉还真的很相同。”说完他裹紧了大衣,转身便离开了。只剩下涨红了脸的夏悠然。 我用胳膊撞了她一下,她转过头来,一脸苦相,可那被咖啡奶泡掩饰之下的嘴角却溢满了看得到的幸福。
人幸福的时候,是掩饰不住的。就像她们重新在一起的时候。
森森告诉我,华南在那天之后,曼青给发了一封短信。内容大抵是:“你们从不缺什么,我想来想去,这五年时间该送些什么给你们,和万颖、节目策划导演想来想去,决定还是送你们一场婚礼,和平常一样万人得以见证的婚礼,总之我们尽力了。”
沈曼青把这个拿给夏悠然看的时候,这个泪点颇高的双鱼座,眼里蕴了水汽,浓重的水汽。早就哭过的沈曼青,嬉笑着将她的脑袋拥进怀里。摸着她的头说不哭不哭,眼圈却又一次偷偷的红了。嘴里嬉笑着“快叫你家歌迷把排行榜的照片给我。然后我放到床头!快去听见没有?!”
夏悠然从沈曼青怀里探出来,吸着鼻子却俨然已是卖萌的表现“你不知道,她们把照片里的你都打马赛克了?”
沈曼青掐上她的耳朵,却带着顽皮“你不知道我的歌迷也把你马赛克了嘛。不是正好合成!你真是越来越二了!”
夏悠然假装呲牙咧嘴的瞪了沈曼青一眼,蹿进她怀里蹭了蹭。闷闷的说了一句“智商还不是让你拉低的!”这一句话换来的是小学老师禁止的教师活动活动——追跑打闹。
呵,有时候我不知道嘴角该向上拉,还是如何。是啊,只要是两个人在一起,这再心酸的事儿,也变的欢愉,变的愉悦。
世人将你们放的再过对立,却也不能阻挡你们爱情的继续,只能使它变得越发让人心疼,又带着无限的期许和难以终结掉的爱。呵,爱上别人的爱情,让人纠结挂念于此的,也就只有这一对了吧。
春节,沈曼青和夏悠然又岔开了时间回家。夏悠然笑着和我道别,握着我的手说了句谢谢。我嘲笑她,我们这是各国领导会见完毕,握手告别么?
夏悠然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应该说。”就此别过。她转身的瞬间,我恍然感到时光从身边飞速的划过,无限的沧桑感叠落下来,森森拽了拽我的衣摆,我恍若隔世般看向她的笑容。“傻瓜,你该醒醒了。”不好意思的笑笑,下意识的牵上她的手。森森没有挣脱,而是安静的叫我握着。突然站定,她对我的动作有些不解,略过她的讶异,帮她将围巾系上。相视而笑。有她在,这个冬天,就算是再寒,也不怕它冷了吧。
是啊,当你的手,握得到你需要那双手的时候是,哪里会感觉寒冷、哪里会觉得害怕。
恩,我和森森就这么在一起了。这么,默默地在一起了。连夏悠然和沈曼青都瞒住,就默默地在一起了。后来被这两个八卦的女人揭底的时候,我突然说“我好像很庆幸,没有浪费太多时间用来追逐纠结犹豫,没有浪费太多时间用来确定这段感情的存在。”
夏悠然看向我又看向曼青,嘴角是轻微的笑容,好像又有些不好意思。没等夏悠然开口,沈曼青却先说了话,惊得我明显感觉到靠在我身上的森森身子僵硬了一下。曼青笑着摇摇头,修长的食指戳上了夏悠然的脑袋,转而又回过头来“她说所有的经历,都是上帝赐给我们的礼物。你们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用来追逐、用来确定、用来纠结……但也是这些时间,让我确定,我的生活不得已缺少这个混蛋。”她顿了顿,下意识的望向夏悠然,自言自语般“那时候,她还那么傻乎乎的。我们都……傻乎乎的”
我无法知道沈曼青究竟在回忆她们那些曾经。或许是参加比赛第一次相见,她远远的站在对面,看见夏悠然没有一点形象的和何安厮混一起,突然毫无征兆的抬起头来,眼神恍然的交汇,心跳骤然加快的瞬间;或许是某几个夏夜,她从学校出来,便看到那高高瘦瘦的人戳在自己学校门口,仅仅穿了一件短袖,手里抱着饭盒。看到自己的身影,便傻兮兮的跑过来,脸上亦是孩童般的笑容,眼里却是浓郁的爱意。想要得到,却又因为没有得到自己的准许,望而却步的鬼样子;再或者是比赛之时的那些放肆,放肆的被她偷偷盯着,放肆的被她关切,放肆的说对于她的崇拜,放肆的被她搂上腰肢;放肆的看她在自己眼前耍宝、暧昧;放肆的听她腻在耳边说爱,放肆的被她牵上手被她夸赞漂亮,放肆的将饺子喂给她,放肆的吃她喂进嘴里的话梅,放肆的得寸进尺想要咬上她的手指。
夏悠然,那本时光的备忘录,如果不是你故意把沈曼青藏起来,怎么会就只剩下工作?如此之长的追逐,让你们有太多回忆可以追寻,有太多回忆可以祭奠。是啊,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没有回忆怎么祭奠呢。
你们不光有回忆,还有现在的,你说对么?
亲爱的沈曼青,亲爱的夏悠然。
作者有话要说:
☆、何为爱
2012年底国际关系日益紧张,整个娱乐圈也似乎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夏悠然因为某些因素被滞留于岛屿上,不能回归大陆。小道消息在歌迷中传开了,人心惶惶。可,本尊却在酒店里喝茶。
不过,她的手机在手上转了又转,我几乎要担心黑色的iphone都快被磨成白色的了,她才拨了个电话出去,不用想也知道是拨给曼青的。
沈曼青一如既往的没有絮絮叨叨,在电话里说了一句话就挂了。夏悠然倒也没有太大反应,缩进被窝里继续睡了。
思来想去,沈曼青这个天秤座从未扭扭捏捏的找出些铺张、华丽、甜腻的辞藻送给夏悠然来表达自己对于这份爱情的需要、无可替代、重视等等等等。这最明白的、最肉麻的一次,大概就只能是刚刚出道那张专辑的那首歌了。是是是,你们都没看错,词作者不是沈曼青而是刚刚经历大变动,重组的一个小组合。
她们当年见面的地点,不同于夏悠然和叶仓小资的咖啡馆,而是排练厅旁边简陋的休息室。手边的饮料也仅仅是速溶咖啡。是啊,就算沈曼青有再厉害的嗓音再多人喜欢,那年的她,也不过是一介新人,如此待遇已然是不错的了。
那日阳光并非明媚,甚至有些阴雨连绵的预兆,刚刚进行完高强度的舞蹈练习的沈曼青有些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对面是组合的主唱小妤,那是个顽皮的姑娘,嘴角微微勾着,眼神里有些妩媚。则显得有些沉闷,低着头不说话,铁质的勺子不断的碰触着杯壁发出轻微的响声。那个时候的曼青稚气未脱,手指在桌下不停的胡乱纠缠,小妤坐在沈曼青对面,小括号淡淡的勾着,手中的铅笔不停的旋转。台湾腔的“曼青”显得有些蹩脚,沈曼青慌张的抬起头看着姑娘。微微点头“你好。”
小妤在转椅上不停地晃动“不要太紧张,唔。。放松一点。”
森森跑去打着圆场,却被端妤拦了下来“唔。。我们还是单独谈谈。”说完冲着森森淡淡的笑着。森森领会,退了出去。
曼青显然仍旧没有状态,闷闷的发了声“你这样不行的。”恍然,抬起头来,发梢挡上她的眼睛“我们,来说说她好了,不管是以前的现在的或者是对于未来的创想?”
于是这场的对话因为这个“她”的加入,突然变得有些容易起来。
几日之后,去找曼青谈曲子的问题,创意四溅,他就是这样的人,会在创意撞进头脑的时候显得疯狂,于是他连预约都没有直接就奔往了排练厅。却在幽暗的楼道里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高挑纤瘦的身影闪进了排练厅,然后便听到一片欢乐之声。森森出来,撞上他的眉眼,耸耸肩,笑了。他也低头笑了笑,“看来我知道答案了”转身便离开。
于是这张专辑,多了一首歌。爱意明显却又隐晦不已。森森说打死都不会告诉我,沈曼青在录这首歌的时候笑成什么样子,我宠溺的戳上她的脑袋“傻瓜,我可以问夏悠然的。那天这家伙去了,你忘了么。”
我们还有很多未来日子要过
可是我无法等到下一次碰头
我知道你不会突然经过
却还是不经意竖起耳朵
而当你真的出现在门口
我全身细胞一阵骚动
哦,对了我忘了说,沈曼青在那天挂下夏悠然滞留岛屿电话以后,差点开着私人飞机跑来把夏悠然接回去。。。
是啊,说白了,沈曼青给予夏悠然的爱,曾经轰轰烈烈过,到现在的细水长流。虽然并未明显、并未强烈,却持久不息。不是热烈、而是一种温暖,一种令人舒服温和的温暖。或许平淡、在必要的时刻又得以如此的奋不顾身。
2011春节的假期对于她们来说并不是很久,之后便一个日本一个美国,某些身在美国的家伙,微博莫名其妙的发了日本餐厅的图片,另外的某些人潜水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不由得抓起电话,絮絮叨叨的嗔怪着“说你笨,你还真是笨么?”那边笑嘻嘻的却又有些理亏,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我愿意嘛。”我在旁边歪着头看夏悠然,眼神里是除了嫌弃嫌弃,还是嫌弃。
旁边的陈青看来和我是一样的心情,她放下酒杯,送了一对儿卫生球给夏悠然“幸好、幸好你不玩这些社交网络,要不然她那边一句莫名其妙的‘ta来了’你这儿就发了一句‘我来了’得嘞,你俩就彻底火了!”
夏悠然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哎呦,陈总,条约”几乎要倒进陈青的怀里。陈青笑着,语气却显得有些僵硬,“我都用夜里给你做了挡箭牌,你老实点好么”这个笑面虎,大抵只有在这颗摇钱树面前才有些收敛。不过仅仅这些收敛,便够已经涅盘的夏悠然在底线边缘来回游走。陈青是没有办法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夏悠然仍旧笑的不正经。
北海道,漫天白雪,夏悠然裹着羽绒服跑进雪里,还不忘拖上我这个老胳膊老腿和她打雪仗,拗不过她,加上那几个老女人一起,在雪地里疯跑。被夏悠然一个雪球正中眉心,正哭丧着脸却发现陈青也难逃一劫。不由大笑,转而充分加入战斗。可谓不亦乐乎。
粘软的寿司,辛辣的海胆饭,暖胃的清酒。杯酒下肚,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胡吃海塞,夏悠然叫嚷着再来一杯,陈青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搀着她往回走,她却像个孩子不停的往外窜。进了屋,我连推带拽将她弄上床,这个家伙却突然清醒了一般,嘻嘻哈哈的坐起来冲着我笑的前仰后合。我才反应过来,早该知道这点酒对她算得了什么?可如此能换来她这等肆无忌惮、眼神明亮的笑容,怕是也值得了。的确,作为她的助理,作为离她最近的人,我是爱她的。亦是种宠爱、疼爱、心爱。但这种爱,却抵不上沈曼青爱的千万分之一。
诶,这都是废话嘛。
夜,曼青打来电话。她们聊了好久,大抵是小别胜新婚。跨国电话好像比普通的长途电话更加甜蜜一样。
太多时候,对于她们的爱情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该怎么去描述,关心的人总是不断地抱怨着“她们太忙了,都没有时间约会、恋爱”,每天都有人关心她们是不是分手了,好像我们比她们本身还要患得患失。我和她们提到这些的时候,夏悠然正替沈曼青梳着头发,听到这问题,便笑了起来。笑的几乎身形都不稳了,手中的梳子却仍旧未停下且未伤及曼青一丝一毫,沈曼青转过身抢下她手中的梳子,宠溺般的拉上她的衣角,眼里的亦是明明白白的爱。而这个问题,至此也没有答案,或许我已然知道了答案。这一经牵扯便要生生世世痴缠的爱,何必我们担心操劳。
三月底,终究有时间在北京见上一面。像有篇文章描述的,这要真是十天半月不见面,怕是心里这块石头,总也落不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