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综漫同人)琉璃之鸟与炼狱之鸦

分卷阅读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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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不——

    最后一个是透子。

    不由得失声惊叫出来。

    “冬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冬子,加菜子一下子震惊了。

    “差点忘了——”我一拍脑门。“这家伙可是跟踪天才啊!总而言之——”我来到她身边,想要把她带走;这个地方,对她来说实在是过于刺激了。

    冬子却挣脱了我,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最后一具尸体前,伸出手,抚摸着那名死去的少女的脸庞——

    “透子……”她轻轻地呼唤着少女的名字。“你经常说……想变得和我一样……现在……你终于成为我了呢……”

    一行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滴落下来,滴在了已经无法言语的少女身上。

    加菜子默默走上前去,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冬子的肩膀上;冬子转过头来,望着她,缓缓开口问道: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够……告诉我吗……?”

    “是啊……是时候该告诉你了……”加菜子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不过,我只能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可不能在这里回答呢。”她转过头来望向我。“时坂老师,赶紧叫警察来吧。”

    我点了点头,便到附近的一户人家那里借用了电话。

    没过多久,鱼住和八木沼就来了——还带着大批人马。

    “哦呀,原来是时坂前辈,干得不错嘛——”八木沼不怀好意地笑了。“只不过功劳就全归我了,呵呵——”

    “随便你吧——世人只会记得福尔摩斯,哪里会在乎雷斯垂德呢?”加菜子一脸不屑。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八木沼的笑容收敛了,他趾高气扬地望着加菜子。“小小年纪知道些什么,大人在办事你懂吗?懂的话别给我插嘴——”

    “我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加菜子摊了摊手。“我只知道你每次办大案都要依靠小女孩而已——五年前是七七,现在是我,就这么简单——”

    “你在胡说些什么?”八木沼又放声大笑起来。“哈哈——你难道想说这里是你找到的?别说梦话了,哈哈——”

    “这还真不是梦话。”我冷冷地开口道:“没有她,你们可能要等到猴年马月才会怀疑到葛城心的头上来。”

    “混饭吃的侦探给我闭嘴。”八木沼冷冷地瞪着我。“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这里就没你的事情了,到一边去——”他指着加菜子和冬子。“还有你们两个,以后给我乖乖待在家里,死了就是给我添麻烦,懂吗?”

    “真遗憾啊——”加菜子摇了摇头。“你以为你姐姐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吗?”

    “你说什么——”八木沼突然发起飙来;他冲到加菜子的面前,想要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却扑了空。

    “好险好险——”躲到一旁的加菜子轻松地拂了拂袖子。“如果你姐姐醒来,看到她最喜欢的弟弟,为了她如今竟然变得跟父亲一样飞横跋扈,她该有多难过啊——”

    “闭上你的嘴!少罗嗦!”八木沼怒吼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被激怒的样子。

    “你懂些什么!你懂我的痛苦吗!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他一边追逐着加菜子,一边拼命地吼叫着。

    “如果不想这么痛苦的话,那就收手吧——”加菜子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样下去,你只是在伤害自己,还有你姐姐罢了!”

    她不再躲闪,而是在八木沼面前站定;八木沼伸出的手,就要将她一把抓住——

    手离她仅仅只有咫尺的时候,却突然停住了——

    然后,放下,收回。

    “小丫头懂些什么——”丢下一句话,八木沼头也不回地走了。

    “葛城心即间宫心尔,现在被列为案件的头号嫌疑对象;立刻对他出入过的地方进行里里外外的彻查——”他向鱼住等人发号施令道。

    真是好险——我不禁为加菜子捏了一把汗;可她也真是有胆,居然敢戏弄不可一世的八木沼。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八木沼姐姐的事情的?

    我疑惑地向她望去,她却一脸狡黠地朝我笑了笑。

    “老师,冬子,咱们走吧——”她拉起了一直愣在一旁的冬子。“现在是解开谜题的时候了——”

    在朽木家的客厅里,我,冬子,文弥,千鹤——四个人围住了坐在中间的加菜子,准备倾听她的解答。

    “好了——”加菜子望向冬子。“冬子,告诉我,你首先想知道什么?”

    “首先——”冬子歪起了脑袋。“对了,我的药哪里去了?”

    “你觉得呢?是你忘记带了吗?不对吧?”

    冬子点了点头。“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自己确实把药放进了书包里——两次遗失的时候都是。”

    “没错,既然两次都是这样,那么就不大可能是你自己弄丢的了;真实的情况是——四月九日那一天,有个人趁你在保健室睡觉的时候偷了你书包里的药,然后把它扔到了垃圾桶里——不过最后还是被我在焚烧炉里找回来了。”加菜子自豪地说道。

    “是谁干的?”我对这一点很好奇——冬子不可能有恨她的人啊?

    “嘛——时坂老师,我不是委托你去鉴定了吗?结果应该出了吧?”

    对,差点忘了——我刚要从口袋里掏出鉴定结果的时候,加菜子却按住了我的手。“别急——让我先来预测一下上面的结果吧——”

    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有把握:“冬子的药瓶和注射器上应该有三个人的指纹——第一个是制药者朽木先生的指纹;第二个是服药者冬子的指纹;第三个是盗窃者的指纹,她的身份是——”说到这里,加菜子突然停住,把我们的胃口吊了起来。

    “你快说啊,别卖关子了——”我不由得抱怨道。“你再不说的话我可要看报告了。”

    “哈哈,老师真是性急——”加菜子揶揄道:“那我就说了啊——在四月九日那一天偷了冬子的药,害她贫血发作昏倒在马路上,差点遭遇交通事故的罪魁祸首就是——水原透子。”

    “不可能——!”冬子第一个喊了出来。

    我立刻掏出报告,只见上面“指纹身份”的一栏写着三个人的名字——

    朽木文弥;

    朽木冬子;

    水原透子——!

    “为什么是她?!”我大为惊讶。“她和冬子不是好朋友么?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加菜子无奈地耸了耸肩:“没办法——这个世上没有不可思议的事,只存在可能存在之物,只发生可能发生之事。”

    “为什么……是透子……”冬子用双手捂着脸。“我明明……把她当作是朋友……”

    “问题就在这里——冬子,你说你把她当作是自己的朋友,可是你了解她吗?”

    “这个……”冬子抬起头,一脸茫然。

    “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吗?你知道——或者你揣摩过她在想些什么吗?你知道,她是怎么看待你的吗?”

    接二连三的追问面前,冬子只能沉重地摇了摇头。

    “抱歉——”加菜子向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接下来,我要讲出一些自己的主观意见,各位把这个作为参考就好,无需放在心上,听完就忘了也没关系——因为它们可能与事实完全不符,还可能会得罪很多人,毕竟这是我一个外人的推测,在这里先向各位道歉了。”

    “加菜子……我可能,真的一点都不了解透子……”冬子开口承认了。

    “这并不奇怪——冬子,这与你自身的问题是息息相关的,不过我们还是先讲回透子吧——大家一开始都认为,透子和冬子是好朋友,所以她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对吧?”

    “难道不是吗?你那天不是也说过,透子整天都和冬子在一起吗?两个人难道不是好朋友吗?就算不是朋友,透子也总不可能恨着冬子吧!”我反问道。“她这么有什么理由吗?”

    “老师,你总是想要找出犯罪动机呢——”加菜子叹了口气。“不光是你,很多人都是这样,大家都认为犯罪肯定是有着某种动机的。没办法,因为人们无论如何都希望犯人只会在某种特殊的环境下,某种异常的精神状况下采取违反伦常的行为——他们希望把犯罪从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剔除出去,赶到非日常的世界里,离他们越远越好——这样,他们看上去就更正常,与犯罪更加无缘了;

    “可是——深究起来,很多犯罪行为却找不到明显的,可以让人理解的动机或者原因,对吧?”加菜子望向我:“老师,你还记得日下吧?当时我为了方便就采取了他为妹妹西园唯这个复仇这个说法,可是如果是复仇的话,针对织姬一个人就够了,其他的Shisma成员基本上和西园唯都是受害者,为什么要向她们复仇呢?

    “这个,可能是想一举捣毁这个迫害她妹妹的组织吧。”

    “从尸体的处理上也说不过去;你说过前面几具尸体的处理具有相同的特征——其中一点是没有多余的伤痕;可是我看过织姬的尸体,这个完全违背了——身上全是伤痕,可以说体无完肤——真可怜,织姬生前肯定是遭到了一番虐待……”说到这里,加菜子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没错,这体现出了日下的复仇动机——可是其他的尸体,给人的感觉却是依照神曲和《Neanis之卵》的某种仪式化行为——日下当时是怎么想的,我不得而知,不过我觉得应该是陷入了一番狂热之中——最后,他的刀锋就指向了偶然遇到的,之前与他毫无交集的和菜了。”

    “那照你这么说,葛城心的杀人行为,还有透子的行为,也都无法追究他们的动机了?这算什么事情?!”我有些抬高了声调。

    “的确可以这么说——冬子,我那天跟你说过吧,杀人其实就像是一瞬间的过路魔上身——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躺了一具尸体了,甚至更多。日下不是还没恢复正常吗?即使他恢复了,恐怕也不会说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因为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旁观者,只不过在事后竭力地回想当时所发生的一切罢了。至于葛城心,我以后还会提到,在这里先说明一下——他根本就不存在常理上所谓的动机。”

    “你这不就是直接忽略了犯罪的原因和过程,直接跳到结果了吗?”我还是不服气。“这不就直接把过失和故意混为一谈了吗?犯罪之所以被称之为犯罪,并非只是其行为本身不被社会所认同吧?犯罪背后的道德、伦理因素也需要考虑吧?不然的话,酌情量刑的空间不就没有了吗?不,连社会秩序也无法维持了!” “过失是事故,但也有所谓的间接故意,不过这两者很难区分就是了——总之都跟直接故意不同,我们以后也会遇到。”加菜子罢了罢手,示意我别激动。

    “另一方面,可以说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过犯罪的念头,甚至都策划过杀人行为,只不过在大部分情况下没办法实施罢了——一旦碰上了合适的时机,比如说冬子睡着了的时候;合适的地点,比如说旁人不在的保健室;而冬子的书包又刚好摆在了自己面前,于是过路魔上身了——透子把她的手伸了进去。

    “这种情况下,难道要用法律去约束思想吗?那就跟《1984》的极权统治没什么两样了——每一扇通往天国的大门,最终都不过是通往奴役的道路罢了。从思想上看,几乎人人都有罪,我们几乎都是罪人。道德,信仰和思想这些东西,本身就应该独立于法律之外,法律可以约束的只有行为。”

    听了加菜子的话,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没错——有多少次,我巴不得自己能够一枪抵在六识命的脑袋上,送他上西天;

    不,那样太便宜他了——更残忍的死法,我都不止一次地幻想过;

    假如真的像她说的那样——

    六识命就在我的面前,我的手上又有一把上了膛的枪;房间的门被锁上了,时间是深夜;不可能被人看到,不可能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