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恭喜将军,公主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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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满脑子想到的就是楼月兰的安危,虽然现在刚刚认主,现在提出来有些不适时宜,但是她还是提了出来,“公主会怎么样?”

    裴齐瑞轻轻的笑出了声音,毫不在意道:“她会成为孤的妃,而你想要她安全,最好听孤的话。”

    未婆娑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这也是皇上说出来的话,尽管这样已经让月兰成为了棋子,可是她有办法能让太子殿下不碰她,这样就够了,只要她好好的,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裴齐瑞深深的看着未婆娑一眼,最终道:“这个楼月兰将是悬在你头上的一把刀,稍有不慎,你就会因为她丧命。”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乌鸦从大燕国皇宫慢慢的飞上天空,漫天黑漆漆的乌鸦,那样的乌鸦叫声,在这样荒凉的皇宫门前尽显凋零。

    未婆娑抬眼看着乌鸦,飞向了南方,而她茫然的站在这里,只是感觉好累,好累,就像是一片黑夜慢慢的袭来,大脑一阵眩晕,栽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裴齐瑞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道:“彻底搜查大燕国皇宫遗址,不得放过任何可疑地方。”

    想象中的痛疼感没有袭来,好像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那样的怀抱就像是冬日里,寒冷的风习习吹来,只有这仅存的温暖给予自己最后的支撑。

    连续了好久,她只是缓缓的回想起自己以前的记忆,杂七杂八的,也许上一刻还在皇宫,下一刻就已经到达了未家,早些年的纷纷咋咋都是这样的,如同潮水一样袭来,很奇怪的是,她时常能感觉到自己的马车在晃动,耳朵边总是有人在细细的说些什么,可是她却听不真切,心里面总是很烦躁。

    可是自己的手掌又总是偶尔接触到一个很凉的东西,她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觉得全身都热极了,只想紧紧的握住这样的冰凉,可是这样的感觉总是会消失,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抓不到。

    再后来,她就想起了当年在月兰沐浴时候的事情,那件事情是多年来自己都不敢去回想的,因为那一天是自己向月兰表白的时候,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明白自己对待公主是什么样子的感情,尽管她不知道月兰是怎么想的,但是那时候的她们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她问过她的哥哥,究竟怎么才能追到喜欢的人?

    她的哥哥满脸自得的站在桃花树下,好不经意的说:“当然是直接表白了,要不然对方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意?妹妹,你喜欢上谁了?哥哥将他绑来可好?”

    她不语,因为她喜欢的人,她的哥哥是不敢绑来的,只是直接表白这四个字却印入心底,所以她兴致冲冲的跑到了公主的寝殿。

    因为公主受宠,在大燕国的宫殿当中有浴池的也不过是三个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一个就是她的,因为两个人十分要好,所以她经常也在这里和公主一起享受。

    只记得那天自己兴致冲冲的去表达自己感情,毫不在意的看着公主裸着身体浸泡在池水当中,说道:“公主,我喜欢你。”

    那一刻,她分明看见了公主变得僵硬的脸色,和紧接着就是离奇的愤怒,在以后她就不能靠近公主了,因为公主已经下达命令,不得靠近她十步。

    作者有话要说:  诶,这两章写的我心情这个不好,不过读者君看完之后应该不会很伤感吧!我家婆娑好可怜的说,楼月兰也是好可怜啊。

    ☆、直到你死,本宫都会好好的活着

    “月兰?”

    这一声带着焦急和心碎的呼唤在这个晃动的马车当中显得突兀,可是却让马车当中的另外三个人神色各异,未婆娑更是因为这一声呼唤,闭着眼睛突然的坐了起来,但是因为多日积压的疲惫,终于榨干了未婆娑身体里最后的体力,只是将自己的上半身抬了一抬就狠狠的砸到了榻上,这样的疼痛感,让她终于有点清醒过来,微微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干哑道:“水。”

    小六此时看到自家小姐已经醒了,早已经是喜极而泣,甚至因为激动而颤抖的端着水杯递到了未婆娑面前,哽咽道:“小姐,你已经高烧昏迷三天了,如今你可算是从鬼门关回来了。”

    未婆娑伸出手掌紧紧的握住小六的手道:“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小六用力的点点头,这才准备看看马车里面汤罐里面是否还有药水,而这一转身就让做起来的未婆娑看到了端坐在小六身后的楼月兰,此时的楼月兰早就已经不见了常年的红润气色,一张脸惨白惨白,未施粉黛,一身纯白色的白衣,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腰间的绯月挂在腰间,随着马车的晃动发出轻微的响声,如天蚕丝一样的长发用一个白色的发带束在了脑后,而那双如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带着滔天恨意,化成一柄利剑直直的戳进了未婆娑的心底,溅出一片血色的浪花。

    未婆娑苦涩的呼唤道:“月兰。”

    楼月兰手里面捧着的一个白色小瓶子,此时更是因为未婆娑一声呼唤,紧紧的握紧,那样苍白的唇色一开一合道:“未婆娑,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没烧死在这场大雨里?”

    未婆娑的眼睛狠狠地一缩,想起了之前的种种,面对这样的质问,她甚至不敢说出一个字,因为她好害怕自己将真相说出来,告诉她事实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可是她怎么敢?就算是现在说了,那么自己和她真的就会万劫不负,所以她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低着头什么都不肯说。

    楼月兰看到未婆娑低下头,掩饰去了面部表情,但是觉得她一定是在忏悔,冷笑道:“哼,原来你也知道羞耻啊,为了活命可以将整个大燕国毁灭掉,甚至是可以杀死看着你长的,你口中的楼伯伯。”

    是啊,她虽然不是真凶,但是自己和真凶又有什么区别?是她的失误让存活千年的大燕国基业轰然倒塌,她是大燕国的罪人,永远都赎不清的罪人。而她更是对不起月兰,更是让她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她的心里应该是恨极了我吧!

    “对不起。”

    楼月兰不屑于顾的看着小六端着的冒着热气的汤药,一个扬手就给打翻了,狠声道:“未婆娑,本宫恨你,所以本宫会好好的活着,本宫要成为你的梦魇,让你的一生都活在愧疚之中,直到你死,本宫都要好好的活着,看着你这样沾满大燕国鲜血的人究竟是怎么样死去的。”

    未婆娑紧紧的咬住牙齿,一股腥甜的味道涌现在口腔中,缓缓的沿着嘴角流了下来,未婆娑猩红了眼睛,想要紧紧的抓住楼月兰的衣角,说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月兰,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啊。”

    这样病弱的身躯却被小六一把抱住,小六心疼的说道:“小姐,别这样,别这样,地上还有碎片。”

    楼月兰微微低下头,用食指轻轻的拂去未婆娑眼角的泪珠,放在嘴边偿了又偿,忽地满脸笑容,微眯起眼睛,像吃到了最美味的食物一样道:“你的泪水放在我的嘴里是这么的让我恶心,可是确实让我这么的开心啊,你的泪水好像能缓解本宫心中的痛苦呢!”

    小六却猛然之间跪在马车上,对着楼月兰跪拜三次,哭着说:“公主,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对小姐好不好,你这样,小姐会死的,真的会死的,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求公主看在以往与小姐的情谊,不要这样好不好?”

    碎裂的碎片就是这样,用最尖锐的地方狠狠没入了小六的膝盖中,血水缓缓的晕染开在马车上,配合着充满药香的气息在马车里面翻滚,泪水却是肆意飞扬,仿佛这一场人间悲剧就发生在这一个小小的马车当中。

    冰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够了。”

    未婆娑这一次才看到马车当中的另一个人,一个被她忽略的人,裴齐瑞,除去了一身黑亮的盔甲,换上的是一个藏蓝色的衣服,衣服上也是没有图案,但是却能看出这通身的华贵和该有的气场,只见他摇着手中的折扇,眉眼如画,可惜眉宇之间皱成了川字型道:“月兰公主,你的话实在是太多了,孤叫你来不是让你再一次气晕玉面将军的,而是要你唤醒她,如今她已经醒了,你还是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吧!”

    楼月兰抬眼瞧了一眼裴齐瑞,收掉了所有的犀利目光后才说:“刘云刘将军因为卖信于你,被你斩杀在大燕国皇宫门前,殿下说你讨厌不忠诚的人,那么她呢?她可是比刘将军还不忠诚的人啊。”说完将手指指向了未婆娑,然后再未婆娑愧疚的眼神中下了马车。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是没有说话,小六则是转过身道:“奴才的小姐既然已经说出了要效忠与您,想必是绝对不会背叛您的,希望殿下不要怀疑小姐。”

    裴齐瑞对于小六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将那样沉沉的目光投向了有些呆滞的未婆娑身上,冷冷道:“孤知道了,你下去包扎去吧!”

    小六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碍于裴齐瑞的气场,最终咬咬牙齿下了马车,一时之间马车之上只有未婆娑和裴齐瑞两个人。

    “怎么?你还没有缓过神来吗?”

    未婆娑这才惊醒道:“什么?”

    裴齐瑞叹了一口气,伸手触及到未婆娑的额头上缠着的绷带说:“烧差不多退了,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怎么经此一役,你却像是傻了不成?看来孤要考虑你的利用价值了。”

    未婆娑却怔住,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伸出手缓缓的握住裴齐瑞的手掌,抚摸着,这双手掌里面有厚厚茧子,有常年写字和练剑的茧子,可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双手都是这样的冰凉,如同睡梦中那一份最后的浮萍。

    裴齐瑞却觉得手掌实在是太痒了,还从没有人将他的手掌反复抚摸过,可是他却觉得这样的感觉很不错,就像是一个小刷子一样轻轻的,轻轻的扫在了心尖上,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好笑道:“你这算是在色诱孤吗?”

    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猛然之间缩回了自己的手掌,脸色也是泛起了红晕,明亮的眼睛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红红的,落在裴齐瑞的眼里,竟然有一种身心愉悦的感觉,轻轻的抚摸着未婆娑的头说:“真是可爱,可惜你爱的是楼月兰,不是孤。”

    “其实婆娑和月兰之所以能活着,其实都是有利用价值的,你利用月兰钳制我,可殊不知你的父皇将用月兰来钳制你?所以对于婆娑来说,喜欢月兰才是对殿下最大的助理才是。”

    下颚被捏了起来,被迫的抬起头对上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睛,那样的眼神里面只有她的身影,她曾经看见过这样的眼神,当初月兰也是如此这样看着她,然后她的心跳就会如同打鼓一样,急促,带着不可察觉的快乐。而如今她也被这样看着,她却听到了眼前这个男人心跳如鼓的声音,他,在做什么?

    对视良久,未婆娑别开脸说:“殿下,婆娑累了。”

    裴齐瑞微怔,眼神当中有片刻的失神,才缓缓的做回原来的位置说:“婆娑,这个名字很适合你,是谁给你取的?”

    “末将的母亲,末将的母亲在生产末将的时候,难产而亡,临终之际留下遗言说过,没有生母的照料,便取名为婆娑吧,意思是忍耐,只有忍耐才能活下去。”

    裴齐瑞恍然,颇有兴趣的问道:“然后呢?”

    未婆娑抬眼瞧了一下地上的残渣道:“后来父亲就将末将的名字取名为婆娑了,母亲生前与父亲极为相爱,死后本以为父亲会续弦,但是因为这个名字终其一生只有母亲一个妻子,再未娶妻。”

    裴齐瑞却是敬佩道:“其实这也许跟你的名字没有关系,只是你的父亲痴情所以才没有娶妻才是。”

    未婆娑紧紧的抿着嘴唇,最终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点头赞同裴齐瑞的话,因为她的父亲尽管没有续弦,但是府中却也有一两名姬妾的,所以那个时候她便想,不管生前与母亲极其相爱,但是母亲死后也是不可能不娶妻的,这便是男人,永远不可能断掉的品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明天因为一些事情,所以将明天的更新放在今天下午,表怪我哟。

    ☆、雪城

    原本十万大军可以很快的抵达雪城,也就是雪国的都城,可是因为带着两个不能骑马的未婆娑和楼月兰也只能放缓速度,这一走就是一个半月的时间,尽管裴齐瑞放缓了速度,但是也是很快速的到达了雪城,这个传说中美丽的城市。

    期间未婆娑曾经去寻找过楼月兰,可惜每一次都是面对的冷嘲热讽,再不就是根本都懒得看见她,她是知道的,月兰会恨她,她是知道的,尽管每一次靠近楼月兰换来的都是伤害,可是她依然每天都会到楼月兰的马车外停住说:“月兰吃一些东西吧,你再不吃一些东西,身体会吃不消的。”

    “本宫还死不了,用不着玉面将军费心。”冷冷的声音从马车外面传了进来,刺痛了未婆娑的耳朵,寒风轻轻的扫过了未婆娑,不自然的打了哆嗦,可是她却觉得这样的寒冷都没有心冷,那样冷,冷到让她绝望,最终将准备好的素服和食物放在了马车门口道:“月兰,你说过你恨我,所以直到我死,你都要好好的活着,那么你要看着我死掉呀,怎么可以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马车的小推门轻轻的推到一边,楼月兰露出愤怒面容看着一脸恳切的说:“未婆娑,你听不懂本宫在说什么吗?本宫不想吃,不想吃。”说着将那样白净的素服扔到了未婆娑的脸上,甚至将食盒砸到了地上。

    应声而碎的也许还有未婆娑的心脏一样,未婆娑没有辩解,只是小心翼翼的拿着白色的衣服,放在楼月兰手上,勉强笑着说:“月兰,你看,这一次我洗手了,不会脏这衣物的,你还是换洗一下吧!”

    一声轻笑,楼月兰偏过头看着未婆娑说:“是吗?真的不脏吗?你的手上血迹累累,沾满了大燕国将士的血,沾满了大燕国皇室的鲜血,你觉得你对得起你未家列祖列宗,苟且活在现在,还告诉本宫你这双手不脏?”

    楼月兰伸手一把抓住未婆娑的双手,仔仔细细的摆放在未婆娑眼前道:“你的双手就算是洗刷了千遍万遍,都洗不干净你双手上的血迹。”

    未婆娑一个踉跄后退一步,苦笑道:“月兰,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成为这个样子呢?国仇?家恨?情谊?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是吗?”

    她还记得这里是大燕国的边境之地,因为两国之间常年征战,这里的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那一年自己还小,曾经偷偷溜出来,跟随着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走到了这个战场上,当时的她便被这里的景色迷住了眼,她还记得当初这里是黄昏的时候,整片整片红色的彼岸花绽放在阴暗地方,美丽到了极致,趁着夕阳的余晖,仿佛一边是灿烂的金色,一边是昏暗的妖冶,花香是那样带着刺激感官一样争先恐后的闯进了自己的鼻子,那一刻她便爱极了这个地方,直到听说这里因为连年征战,这里除了彼岸花这个植物,其它的什么植物都没有生长出来,只有这种花,因为它是踏着战士的鲜血盛开在这个地方的。

    未婆娑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马车前,虽然没有中断跑到楼月兰的马车前,但是不会像是往常一样的说话了,只是沉默的放在马车前,再跑到不远处看着楼月兰是否会拿进去,如果不拿进去或者放着时间久了,就会立马换成新的食物。

    未婆娑身上的病已经好了,可是心上的那一块病,只有靠解铃人还须系玲人了,因为她的马车是裴齐瑞找来让她一路歇息的,但是她的心里面就像是充满了愧疚,无论怎么样都不肯让自己在这么一个好的环境享受,她宁愿骑着马匹,在外面疯餐露宿,也只有这样,她才会好受一些。

    雪城是雪国的都城,更是整个雪国当中最寒冷的地方,现在已经到了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