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叶道：“如果你现在想跟我混还来得及，交拜师费就行。”
十二道：“学画就免了，其实我对被画更感兴趣。不如有机会你给我画一次？”他说这话时眼神戏谑，就差直接说“我脱给你看”了。
原叶：“行啊，看在朋友的份上给你打九折，你什么时候办事？”
“办什么事？”十二疑惑道。
原叶扫了他两眼，道：“你很适合做春宫的主角，我需要观赏一下你的现场版。”
十二：“……”
十二调戏不成反遭打击，楚留香对此表示很满意。
竹息房间内，老鸨告诉了竹息叶十三要为他画画的好消息，正等着他受宠若惊地感谢，却听他道：“我不画。”
老鸨一愣，当他在耍脾气，笑道：“我的小祖宗哎，叶十三的画多少人想求还求不到呢，你说的什么胡话。”
“我不想画。”竹息淡淡道。
老鸨劝道：“虽说你三日后就离楼了，可这画还是有顶大的用处的。且不说能让你最后扬一次名，就算到了杨府，也会更得杨公子的欢心哪，快听阿爹的画，跟阿爹去见叶先生。”
谁知竹息道：“我不需要。”
“你！”老鸨气得一拍桌子，“你怎么回事，是不是觉得要离楼了便可以随心所欲了！”
竹息不语，面色平淡。
老鸨这时还真不敢拿他怎么样，气冲冲地摔门而出，叫上楼里的花魁，对原叶歉意道：“竹息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恐怕没有荣幸请先生作画了。”
不是说要离楼了，怎么可能身体不适？原叶心下疑惑，也不戳破，道：“无妨。”
老鸨推出身边的小倌，笑道：“这是千羽，我们楼中的花魁，先生可入得眼？”
这男子眉目秀美，温柔娇弱的感觉，的确是个花魁级别的美人，可原叶对他没什么特别的灵感。只是点点头，“千羽公子风姿绝代。”
老鸨喜道：“多谢先生赞誉。”又对千羽道：“快为先生抚琴助兴。”
“是。”千羽柔媚一笑，走到琴桌旁坐下，清脆悦耳的琴音从指尖流泻而出。
悠悠琴声似乎真能助酒兴，楚留香和十二两个人便你来我往一杯接一杯，非要把对方灌醉似的。
十二喝下一杯酒，突然道：“楚留香，我不爽你很久了。”
楚留香：“哦？”
十二一拍桌子，“你下手太快了！”
“……？”原叶本来以为十二要挑战楚留香呢，正兴奋着，便听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疑惑地看楚留香，他正把玩着杯子，勾唇而笑。
十二道：“想当初我本来想下手的，结果竟然被你抢先了一步，害得原叶所托非人啊！”
原叶：“……”
被调戏了
十二叹着气走了，还一步三回头地嘱咐原叶，“要是楚留香不安分就来找我啊！”
原叶黑线，“你快走吧，不送了。”
十二今天本想给原叶设宴践行，结果原叶要留下来开拓业务，十二走后，楚留香只好陪着原叶在南风楼住上几天。这对楚留香来说还真是个突破，他虽然去过不少青楼，却没尝试在青楼住过，尼玛还是个小倌馆。
都是托了原叶的福，楚留香表示廉耻度已破表→_→。
不管是青楼还是小倌馆，白天都比晚上清冷得多，大部分人都在补眠，不过听说叶十三来了之后，都爬起来梳妆打扮围观，外加自我推销。
比如现在——
“啊——”
原叶接住第N个“不小心”跌倒在他怀里的人，一股幽香顿时钻入鼻子。他扶着这弱柳扶风的男人，苦笑道：“公子小心。”
男子扶着原叶的站直，柔声道：“多谢先生。”
原叶退后两步，点点头就要离开，袖子却被男子急忙拽住，“先生请留步！”
原叶：“怎么了？”
男子咬咬唇，道：“奴家仰慕先生已久……”
他娇羞地低下头，领间露出一段天鹅般修长优美的脖颈，肌肤细腻宛若白玉。从狭长的眼角抛出个眼神瞟了原叶一眼，那叫一个含娇带俏顾盼生辉含情脉脉千回百转欲语还休。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不过原叶注定只是个2B青年，因为他只是在琢磨这人是怎么做到以一种低头含胸的姿势抛媚眼的，要是他，估计能直接把眼珠子飞出来。
男子保持这个姿势到脖子都僵了，媚眼抛久了差点流眼泪，也没等到原叶的回应。
他不得不换了一个展现自身美感的姿势，继续道：“先生佳作引人入胜，奴家向往已久，日思夜想，今日真是天可怜见，让奴家能够遇到您……”他好一顿天花乱坠猛夸原叶，最后提出目的：“不知先生可否为奴家画一幅画？”
恭维的话谁都爱听，可原叶听得耳朵都要磨起茧来了，好不容易挨到他说完，立即拒绝道：“我最近在为千羽画像，你若想让我画像，还需要跟你们阿爹商量，我是不能随意安排的。”
男子怎肯轻易放弃这次机会，仍紧紧拉着原叶的袖子，“只要您愿意，阿爹绝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奴家一心仰慕先生，只求一画，甘愿为奴为婢。”说着，他又向原叶倒去。
这种“艳福”真是消受不起。原叶只得再后退，身后的门忽然打开，门内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就跟没看见原叶这奇葩姿势似的，径直往外走。
这人眉目如画，幽静清雅，正是原叶心心念念想画的竹息！
原叶惊喜叫道：“竹息公子！”
竹息回头淡淡打量他一眼，道：“何事？”
原叶还有点小激动，“那个……在下叶十三。”
竹息：“哦。”
“……”原叶：“在下可有幸为公子作画？”
“抱歉，我马上要离楼了。”竹息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原叶头一次面对这种冰山美人，不知道怎么下手，也不好拦他，只能跟在他身后，“公子留步！”
竹息皱眉道：“先生不必再说。”
这回原叶从被追的变成了追人的，竹息径自向楼下走，倒是之前那男子看不过眼了，上前道：“哎，叶先生叫你呢，你怎么装没听到！”
竹息脚步都没顿一下。
那男子本就看他不顺眼，此时顿时恼怒道：“假清高个什么劲儿！杨淮公子把你当个宝，你就真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年纪都一大把了，还成天板着个脸，就算进了杨府，早晚也要失宠！”
原叶无语，二十岁还不到年纪就一大把了？那他岂不是都老了……
小倌十四五岁是最吃香的年纪，等到二十左右，价值的确是没那么大了，不过竹息凭着出尘的外貌和气质一直压众人一头，这男子自然是心有不忿之意。
男子讽道：“当初也不知是谁死活不肯进杨府，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你呀，还是乖乖等着杨公子来接你吧！”
竹息冷冷看他，道：“你说完了？”
男子冷哼一声，“难道我说错了？”
竹息转头就走。
男子白白自说自话一顿，却没得到任何回复，就好像一拳打进棉花似的，反倒他才像是那个被骂的，气的脸都涨红了，一跺脚，也扭头走了。
原叶留在原地迎风流泪。“这尼玛是个什么事！”
太阳洒落最后一丝余晖，夜色降临，烟花之地喧闹起来，人来人往笑语不断，远远看去灯火明亮，恍如白昼。
“呦，杨公子您来啦！”
一个锦衣玉带的男人刚一跨入南风楼，老鸨便殷勤地迎了上去。
“竹息这几天怎么样？”男人问。
老鸨笑道：“很好，就期盼着后天您来接他呢！您现在要去看他吗？”
“不着急，两天还是等得起的。今儿个爷是来找乐子的，叫千羽陪爷喝两杯。”他使个眼色，身边的跟班塞给老鸨一张银票。
老鸨想想原叶这时候已经画完了，便欣然收下银票，“这边请，千羽正等您呢！”
香炉上缓缓升起缕缕香气，室内寂静无声，千羽香肩半露，斜坐在床上，姿态魅惑诱人。
原叶站在桌前提笔勾勒，笔端撩人心神的美人渐渐成型。
本来半个时辰前就该收工的，原叶正画到入迷之处，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天色昏暗起来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