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花家有田之种籽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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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华倒是很满意,时不时给花解元夹夹菜,说教几句,直到花解元眼皮都要翻过去了,才把最后一口咽下去。

    扯了碗筷,花解元觉得肚子涨到已经无法直立行走了,于是镜华也难得顺从地靠过去陪他说话。

    “你想问崇荆的事,对吧?”镜华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花解元一个饱嗝没打出来就被迫吞回去,脸色紫了三分问:“你愿意告诉我了?”

    “当然,我只是怕你没做好准备。”镜华耸肩,一脸无辜。他的猪崽喂饱了,其余的事他可以一一委实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一生一世

    “当年的事,太多人都想得太简单了,”花解元摇着头回忆,“我们把善恶分得太绝对,总以为魍魉是妖魔,所以除掉他就可以永绝后患,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谁也没想到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天帝,这个仙界的领头人才是酿成这一场巨大悲剧的罪魁祸首。”

    “崇荆想到了?”镜华问。

    “他比所有人都预料的早,可也就是这样,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花解元苦笑,眼中有种说不清的迷离,“他一直都太细心了。”

    “别太难过了,崇荆现在在锁妖塔过得……挺好,连魍魉都惧他三分。”镜华拍拍花解元的肩膀安慰。

    花解元的内心承载满了花子墨的感情,眼眶瞬间潮湿,低声默默道:“不,你想错了,以崇荆的性格,他原本是宁死也绝不肯一这般摸样苟活的,一定有原因。”

    和崇荆说得一样,镜华压下心底那一抹不安,握紧了花解元的手,他现在后悔告诉花解元也早就来不及了。

    接触到手心里的滚烫,花解元突然愧疚地看了镜华一眼:“其实害你变成这副摸样,我也有错。”

    皇甫洛被父亲丢下,唯一一次花子墨答应用千纸鹤给他传讯的时候,寄回来的消息却是他的母亲被奸人害死,他父亲却把害死他母亲的贱人册立为后,试问一个孩子如何不受打击?

    他早该知道,皇甫洛最怕的就是被抛下,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可是为了整个仙界,花子墨又不得不去赴战。

    “上官锦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当时偷偷派人传递给了花子墨,崇荆的死另有他因,花子墨为人虽然冷淡,但以他当年的赫赫威名,也不是没有人脉的,事情藏得再深,天帝也终归露出了马脚。”

    “那他为何不自己去做?”他,说的是上官锦,镜华一时还不能接受锦帝那样的人也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

    花解元眼神空旷,像是望见了很远的地方:“上官锦大概当时已经被他父亲控制住了,他不是没想过救小妖,只是一则他做不到亲手弑父,二则他不想看见天帝再犯下罪孽了,他能把所有事情告诉花子墨,就说明天帝做的恐怕还不知这些,连宽以待人的上官锦都看不下去,那天帝背地里还干下了什么勾当就不清楚了。”

    “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私心太大了,一心只想蛇吞象,自己培养的继承人不愿意再做一个安静的木偶的时候,他甚至想过毁掉上官锦自己继续当他的天帝。上官锦派来的人还告诉我他发现他父亲当时已经掌握了一份文件,是和魔族的协议,天帝贪心太过已经走火入魔了,那种情况发展下去,恐怕整个仙界都会毁在他手里。而有能力和他一战的,只有曾经的战神。”花解元已经完全陷入了回忆,不知不觉好像回到了还是花子墨的那时候。

    “疯的不光是天帝,恐怕还有那个叫小妖的。”镜华慢慢回忆起那个自称魍魉的家伙一时清醒一时疯言疯语的样子。

    “他的确疯了,当时他甚至以为自己就是魍魉,屡次出言不逊地激我,想让我错手杀了他,他的世界因为天帝的自私而一夕之间黑白颠倒,想求死来解脱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因为魍魉还没有完全消灭的缘故,我们所有人都必须得让他活着。”

    镜华点头,小妖的确是其中最无辜的了,只是因为喜欢错了一个人,白白遭了千年的罪,而且这罪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他其实是在等吧,等上官锦来看他一眼,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心愿,上官锦却到现在都还在犹豫。

    “而他的行为,也让当时的我以为事情就真的只有那么单纯。”

    “这话怎么说呢,当局者迷吧。其实你们心里都存了对彼此的恨意,所以才会蒙了双眼。就算知道他是无辜的被魍魉附体了,可是也的确看到是他杀了那个‘崇荆’,而他被作为棋子用来陷害你,又怎么可能甘心便宜了你,估计在他心里你也是害了他的人之一。”

    花解元不吭声,算是默认了。作为花子墨,他杀了天帝,为所有人报了仇,也消了心里因为仇恨产生的业障,也许从某方面,花子墨的一生也算是圆满了,可他这么做虽然维持了大局,却辜负了最不想辜负的人。

    “花子墨,大概喜欢过皇甫洛吧。”轻轻的一声,像是在叹气。

    镜华却像是半途被噎住了,脸色僵硬。

    “他从没说过,可是既然心里有了正常人的恨,又怎么可能没有爱呢?”

    花解元却继续说:“皇甫洛什么也没有了,不能再回到过去,他爱花子墨,他只有花子墨,所以再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开始了穷追猛打。可花子墨却刚刚动心,就在顾盼迟疑的时候知道了自己的使命,他不能够接受皇甫洛,起码要给他一个美好的未来吧,所以他把一生的心血本领想赶在自己终极之前尽数交给他,虽然没做到最好,但是能算是尽到他能做的最大努力了,从没有凡人能这么短时间就修炼成仙。”

    “这是他对皇甫洛最深沉的爱。”花解元终于敢直视镜华的眼睛了,没有丝毫内疚,没有丝毫介意这些前世的过往,因为花解元下一句对他说:“但是我爱你,镜华,我的爱很直接,我想这一生一世都和你一直走下去。”

    镜华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劲撞了一下,不疼,但是连灵魂都好像颤抖了一下,唇角翻上去的弧度间接地回应了花解元,他成功地取悦了他。

    大手揽过花解元,猛力在他额头上打了个啵儿,看着那个圆圆的红印,镜华笑得合不拢嘴:“想什么呢?你这辈子当然会陪我一起走下去,敢跑的话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再不介意花解元的前世今生,镜华把崇荆告诉他的话说给花解元听:“你之前是不是给过他一块玉佩,崇荆的意思是那块玉佩里面的灵力帮了他,虽然救不了他的命,但能逃出几缕残魄已经实属不易。”

    花解元立刻明白了,为什么看见他的尸骨之时嘴里叼着玉佩的姿势会如此古怪。虽然崇荆的灵力被封住了,可那块玉佩里面的并没有啊,因此崇荆才会用里面的灵力给自己施了如此狠毒的诅咒,方才有一线生机,这是一场赌博,只是就算赌赢了也没见得有多少好处。

    “嗯。”所有的秘密都被揭开了,剩下的就只有的去面对了。镜华牵着花解元的手从头到尾都没有松开过,花解元此刻盯着看,心里升腾起一种感觉,还好有他一直在身边。

    花解元不知道上辈子的感情会不会影响这辈子,但是没有记忆之前,他一点也不喜欢夜残的强迫,知道了以后更多的却是歉疚、后悔,哪怕认真地去了解夜残一次,也许都不会弄成这个结局,但这也恰恰证明了,他是花解元,他真正爱上的是那个自恋臭屁又坏嘴巴的,被他自己从泥巴里种出来的叫镜华的家伙,跟他是不是也叫离洛无所谓,有没有皇甫洛的记忆更没有关系。掌心炙热的温度骗不了人,他一直,都在。

    但是夜残,我欠你的又该怎么还?

    “你有我,了以后无论面对什么,我都会挡在你前面。”笑话!做你身后那个人,他镜华才不要这么俗套,只要还有一口气,别人就休想越过界限去碰他的人。

    “我承认,那个什么夜残是对你很痴情,但也是因为那什么花子墨的缘故!他才不是爱你,这世上最最最爱你的只有我一个人!所以趁早死了你这份心吧。”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不能更早地保护好你就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嗯,好!”花解元爽快地答应,眉眼弯弯。

    镜华觉得他比所有人都幸运。夜残因为太过执念前世,所以得不到已经转生花解元;锦帝因为不敢面对,愧疚着小妖,更无法给箜篌一个答案。所有人都在迷茫的时候,他的爱情已经开花,剩下的只要好好守护住就好。

    “镜华?”花解元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神有些不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该谢谢某些人。”不过,这事还得等他从畜生道轮回以后再说吧。

    “谁啊?”能让镜华感谢的,连花解元都觉得惊讶。

    “你不需要知道,只消到时候备上一份厚礼就行。”这个小迷糊蛋恐怕早就忘记了他有恩于箜篌这种小事了,不过帮归帮、谢归谢,嘲笑他变成畜生这种事镜华绝对要参一脚。

    镜华已经可以想象当时他派人四处追杀箜篌他委屈怒骂的表情了,他的报恩的方式真的是……太出人意料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面见锦帝

    “仙君!主、主子……”廉苏还不知道花解元的真正身份,原以为只是个漂亮的男宠,现在看镜华的态度,他虽然觉得仙君疯了,但也只有从命的份。

    花解元摆手笑笑,他被喊的也有几分尴尬,被镜华两眼一瞪,拒绝的话又收回肚子里了。

    看着镜华接过廉苏递来的衣服,花解元伸头问:“这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去找夜残。”

    “当然是去找锦帝!”

    主仆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前者很明显地横了后者一眼:“你是主子,我是主子啊!”

    “当然是仙君您。”廉苏连忙点头哈腰。

    “不过锦帝之前就已经差人通传了,虽然拖了这么久,属下还是觉得您最好先去一趟仙宫。”

    虽然听着有些道理,但是镜华还是不情愿的哼了一声,扔给花解元另一套衣服:“把这个换上。”

    知道他答应了,廉苏这才松了口气。他家主子就是有时候任性了点,他还真怕他连锦帝都不买账。捏了一把汗,他做属下的,可真不容易啊。

    花解元接过衣服,抖开看了看,是件绣着金丝边的锦服,摸样挺好看材质更是他以前那些比不得的,于是有些为难地问道:“我也要一起去?”

    他还寻思着怎么开口,没想到镜华已经为他打算好去找夜残了,心里头觉得很暖。

    只是见锦帝的话,花解元还是有些犹豫,他究竟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那人,这实在让他不安。

    “别逃避了,锦帝的能力,要找到你不是难事,见或不见都是迟早的事。”除了一头雾水的廉苏,花解元迟疑了一下,最终点了头。

    换好衣服,花解元直觉着全身变扭,正抬了抬胳膊想着是否合身,发现镜华早已整理好一切靠在边上打量着他,眼神说不出有多暧昧。

    花解元老脸一红,咳嗽两声掩饰,举着手中多出来的一条白色纱巾问:“这是什么?”

    镜华接过纱巾,随手敲了一下花解元的脑袋,花解元分明听出了他在骂他笨蛋,刚要掐着腰反驳,就见镜华递过来一面镜子,然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里面的人很美,青丝如墨衬得腮若桃红肤若凝脂,然而入鬓的剑眉却平添了一抹英色,美则美矣却不足以动魄惊心,真正让花解元害怕的是里面的人和花子墨居然有八分想象,剩下的两分还是性情神态不同造成的。

    花子墨冷漠成熟一些,更有男儿风范,而花解元虽有同样相似的脸,却温和柔顺许多,笑起来的时候几乎花容失色。

    “我……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花解元一手捂着脸,差点打翻了镜子。

    “哟,那是谁之前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梳头来着?”镜华故意拿他之前的表现来挤兑他。

    花解元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承认:“我那时候怕你不相信一直偷偷瞄你来着,谁注意镜子里面什么样啊,那么简单的发饰我闭着眼都能梳好。”再说那面镜子看上去也是旧款,镜面昏黄黯淡,没注意瞧得出什么啊。

    “真会给人添麻烦!”镜华嘴上骂着,手却伸过去,替他系上纱巾,“你现在的身份还不适宜让别人知道,不然天界会出现什么样的乱子也说不准。”

    花解元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说实在的他自己只想过简简单单的日子,如果有人非要把他和花子墨扯上关系才叫人头疼。

    花解元看着他手法熟练地打了个结,继续对着镜子左右乱看:“我变成这样你居然也能认得出来?”他哪里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己的样子自然也不是一下子就改了的,从他之前失明的时候就已经一点点变化了,只是吸收了玉佩里的灵力之后变化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