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花家有田之种籽得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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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刚刚从宫里回来的秦向安也得了消息,定了定神细问:“你是说,国师叫那人花花?”

    “千真万确。”

    秦向安脸色骤变:“下去吧。”

    原来那个人真的是花解元,居然敢骗我!

    一只手猛地击向桌面,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但是这并不能宣泄秦向安丝毫的怒意。

    怪不得夜残被迷得团团转,他就说除了花解元没人有这本事,可他竟然在自己面前还装的下去,说了不要回来,偏偏回来,他也许本来就是故意的!

    花解元,你这般狠心,就不要怪我不顾念昔日的故友之情,那鱼怪杀不死你算是侥幸,下次你若回来,我秦向安必定为你候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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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应该不会追来了吧。”花解元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镜华将他放下,地上杂草丛生,坐起来倒不会太硬。他施法之后带着花解元跑了这么久,却丝毫不显得累,一派轻松的样子:“嗯,我查看过了,没人跟过来。”

    花解元不经咂舌,这可不是夜残的作风啊,不过没人跟过来当然更好:“那现在怎么办?”

    镜华蹲在花解元面前,想触碰他那只一直发着抖的腿:“让我看看你的伤。”

    花解元本能性地往后一缩,却被镜华强硬的抬起,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叫唤:“慢点、慢点。”

    不知是不是错觉,向来笨手笨脚的镜华手好像真的放轻了许多,连解开绷带的动作都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品。

    相较之下花解元却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伤口一眼,只好专注地看着镜华的脸,低头一根一根地数着他的睫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长大后的镜华,虽然没有小时候来的可爱,但确实没长歪。褪去了圆圆的脸蛋,变得成熟、俊逸,仿佛被圣水洗涤过的面庞清澈透亮,加上专心的表情,真的有了上仙的感觉。

    原本亚麻色还打着卷儿的发,和以前比更长了,直直地垂在耳侧,连颜色也变成了漂亮的深棕,不染杂尘。

    发现花解元在看自己,镜华丝毫没有羞涩的感觉,反而得意洋洋,黑眸如星辰般朗朗:“怎么样,终于知道本仙是何等俊雅飘逸,不凡之姿了吧。”

    “是啊,堂堂上仙的风采,小的今日才算有幸得见,真是三世之福啊。”花解元忍不住笑了,这仙人的神态恐怕也就只有镜华不动不说不做才能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啊。

    这开怀一笑显然扯到了脸上的伤,嘴角上扬的弧度直线下拉,变成了撇嘴呼叫,真真成了自作自受。

    镜华只当做没听见,绕开最后一圈,解开染血的布条,里面的伤口周边已经发黑,呈溃烂之势,肉空了一大块,里面也透着隐隐白色,看来这一口咬得不轻,也亏得花解元忍得住,随便换成一个人也只会满地打滚哭叫,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还笑得出来。

    “会……废掉吗?”花解元试探性地问,并没有表现太大情绪。他其实自己也知道伤得有多么严重,从之前一段时间开始其实已经没有知觉了,更是动弹不了,但是能保住一条命,他真的已经很庆幸了。

    “胡说什么,我一个上仙在此,还能让你的腿废了?”

    花解元乖乖点头,却也知道没那么容易。

    镜华说的是实话,可就算真如他说的,仙却也不是万能的,即不是药师更不懂医理,他可以一招杀掉千千万万个凡人,却不随便能救活一个普通人。

    给花解元的腿上放了一个仙术,可以起到迟缓伤势恶化的效果,从侧面看上去,就像附了一层水膜,看不清里面。

    “走吧。”镜华这会直接抱起花解元,他的黑金古刀竟然自行出窍,在他们面前变换出比之前大上数倍的模样。

    “我们这是去哪?”花解元一边问着一边好奇地望着这柄刀,看它在地面上平稳地漂浮。

    镜华带着他直接跳了上去:“南海。”

    作者有话要说:

    ☆、南海之行

    御剑飞行在花解元看来是一件很神奇却很危险的事情,但是身边有了一个上仙保护的话,那感觉绝对是不一样的。

    耳边吹得是风,身边飞的是鸟,不时还有一朵白云从你身上穿过,花解元彻底体会了一把翻手为云的乐趣,在这云霄之上,朵朵云雾半遮半掩之间,地上的一切都小的像蚂蚁,山川河流如同一张白纸上的沟沟壑壑画出一道道靓丽的色彩,原来做神仙还有这等好处。

    虽然魂祭殿里弟子也有学习御剑之术的,但能飞行的却是少之又少,寥寥几个也不是很在行,而夜残根本就更不需要了,他连腿都不用,去趟宫里都要人抬着。

    南海,听起来是个很美的地方,真的能治好自己的腿吗?

    辽阔的南海,蔚蓝的海平面,几只白色的飞鸟挥舞着长翼,漂亮的翅膀连同波光粼粼的海面,一起在阳光下闪出金色的光芒,海波翻腾跳跃,浪花此起彼伏,温柔地碎成点点白沫,卷起千堆白雪。

    而在这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座仙岛在云雾升腾缭绕中若隐若现,秀木曼枝清脆欲滴,如诗如画如梦,令人流连。

    而当镜华的黑金古刀最终缓缓停在了这座仙岛的某处时,花解元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这种美,无论是鸟语虫鸣还是花草树木,当一切原生态的事物跟你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你才能真正感受到什么是大自然的魅力。

    镜华扭过花解元一路都在乱转的脑袋:“等你腿好了,再慢慢看,现在给我老实点。”

    花解元脑袋虽然不乱动了,眼睛却四处乱瞄,这个地方真的很漂亮,甚至让他有一种想要在此终老的冲动。

    踩着古木的巨大树根和碎石小道,镜华抱着花解元来到一栋木屋前,漂亮的二层小屋,宁静温馨 。

    屋子外面围了一圈栅栏,不高,只及腰间,但防一些小动物之类的也足够了。

    还没进门,镜华就在外面高喊:“纪研,你给我出来!”

    木门一声轻响,掀开一条缝,然后从里面咕噜噜地滚出一个人来,翘着个屁股四仰八叉的。

    那人翻了个个,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脂粉未施,带着几分稚气。

    镜华看到她那张脸,略显不耐烦:“纪研你个老姑婆,成天都在整些什么,弄得跟十五六岁的姑娘似得,也不害臊。”

    闻言那姑娘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直指镜华鼻梁,毫不客气:“你叫谁老姑婆,姑娘我如花似玉哪碍着你了,受不了你自个把眼珠子挖了爱看不看!”

    这姑娘好霸气!这是花解元第一眼看到纪研的印象。

    这小受好可爱!这是纪研第一眼看到花解元的印象。

    纪研瞬间移到花解元面前,两眼放光,忍住口水,只矜持地伸出一只手:“你好啊,小受受,我是纪研,叫我纪小研就好了。”

    好萌的小受,虽然脸上受了点伤,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美,而柔柔弱弱地躺在镜华怀里,白着一张小脸更加我见犹怜,纯粹一只叼在大灰狼嘴里的小白兔啊。

    花解元被她的热情吓到,他性子淡然,对纪研这种还不太适应,尴尬地伸出一只手,却突然被对方两手握实,面对突然放大的毫无瑕疵的脸蛋,堪堪道:“你、你好,我叫花解元,不叫什么小受受。”

    本来纪研还不想松手,一听花解元这么说,连忙摆手:“不不不,你一定是小受受,你不用担心,我是绝对站在支持你的这一块。”说着,做了一个鼓舞的姿势。

    “你不用理他。”镜华低头对花解元说了一句,径直绕过纪研,大步进了屋里,把花解元放在里面的小床上,解开了仙术,鲜血淋漓的腿伤立刻现了出来。

    而紧随其后追来的纪研立刻眼尖地看到了那一幕,惊讶了一下,立刻冷静下来,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兴奋。

    镜华看向她,话语干脆利落,没有多出一个字:“怎么样,能治好吗?”

    纪研朝他翻了个白眼:“治不好你会千里迢迢跑过来?去去去,一边去,少在这碍事。”

    镜华一听这话,终于算是安心了,面上却没显出来,朝纪研冷哼了一下,大摇大摆地转身出去,顺道把门也带上了。

    纪研朝门外做了个鬼脸,一扭头,发现花解元目光如炬地看着她,立马有些不好意思了。

    摊开手放在花解元眼睛上方,五指伸直,留下了一小片阴影,她的声音变得温柔且温暖:“小受受,快睡吧,起来就会好了。”

    听着她的声音,花解元突然觉得好困好困,阴影笼罩下,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到了一个和南海一样美的地方。

    “花花,你说我还要在这种地方待多久?”

    那高耸的悬崖下是郁郁葱葱望不到边的绿林,藤蔓纠纠缠缠爬满了石壁,一个少年背对他坐在悬崖边上,风将他的发吹散,自由自在的飘扬。

    那白衣男子闷声笑笑,无奈道:“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花花。”

    听声音,这人也很年轻:“这里不好吗?不被世俗庸扰,难得清净。”

    “不好不好不好!”少年抓起地上的石子就扔下山崖,好半晌听不见坠地声,少年立刻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软躺在地上,连连叹气。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这种生活。”少年撅着嘴,突然一个起身,提高嗓门大声说:“我要修炼成仙,我要让父皇以我为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最后一句话弱了下来,带着点点不开心。

    “成仙,真的好吗?”白衣男子望着天空兀自地小声呢喃道。

    “说什么呢?”少年突然凑过去问。

    白衣男子推开他面前放大的脸,满脸笑意:“你呀,既然这么想成仙,有空在这怨天尤人,还不赶紧打坐修习!”

    少年连忙打了个哈哈,嚷道:“狠心的花花,你够了,还打坐?小心我去官府告你虐待皇嗣!”

    白衣男子难得陪他闹:“我可是有御令在身的,要不你跑跑看方圆百里有没有官府,这也是一种修习。”

    “花花,你太无趣了!”

    “说了多少遍,什么花花,叫师父。”

    “切~花花、花花、花花……”

    ……

    木门吱呀一声,纪研出来以后小心地关好,门外是伫立良久的镜华。

    见纪研出来,忙问:“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