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鬼畜眼镜同人)鬼畜眼镜之猫咪的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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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弄完毕,秋纪捂着嘴,笑得像偷吃了秋刀鱼的小猫咪,坏得可爱。佐伯静静注视着秋纪,没有镜子,所以他没有看到自己的眼神有多么温柔。

    世界上最打动人的,不是一句我爱你,而是在你筋疲力尽的时候,他还留在你身边,笑着说:“哭什么,一切有我。”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佐伯的思绪被扯得七零八碎,失去了一贯的从容。可是现在,他觉得一种温暖的力量在心底流动,瞬间想到很多,春天看到樱花绽放的那个下午,被这种拼尽一切绽放的力量打动,泪流满面;和本多一起在赛场上挥洒汗水,输了一起痛哭,赢了去烧烤店大吃一顿;曾经彻夜苦读,最终录取的时候,拿着自己的考号喜极而泣。

    人生确实有很多痛苦,那些黑色的情绪可以将人的过去撕碎,陷入一片黑暗中,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未来可言。

    可是,只要静下来,慢下来,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就会发现无论发生了什么,自己的人生也绝不是毫无希望可言。那来自记忆中蒙尘的光点,虽然虚弱,却也确实存在着。

    没有人是一无是处,那些人只是无人陪伴。

    他对着秋纪说:“谢谢你。”

    不管秋纪的反应,他把那少年揽入怀中,就像抱着水晶制作的工艺品,小心翼翼地收紧怀抱。

    他抱着秋纪说:“谢谢你,我决定了,我要去做一件事情,赌上我的一切。我知道,可能失败,但是。。。我绝对绝对不要妥协。”

    佐伯在心里默默说,因为我希望,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保有着灵魂的纯洁,做人的尊严。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这只小猫面前,不肯妥协分毫。

    ☆、18

    18

    洗漱完毕,佐伯站在镜子前。

    胸前的数字已经洗去,心里却沉淀着一种微妙的感觉。就像把一块冰扔入池水,同一种物质,呈现出两种完全相反的质地。佐伯摸着自己的胸口,似乎能感觉到那冰冷坚硬的硬块在心底漂浮,把所有接触到的东西都冻结。那是他所不熟悉的感觉,属于佐伯克哉的感觉。

    他正视镜中的自己,想起上一次和佐伯克哉面对面对话,就是依靠镜子。西洋传说,镜子有着神奇的魔力,沟通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日本本地也有不少关于镜子的怪谈,也许。。。着镜子确实能让他见到内心深处另一个自己。

    佐伯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镜面,看得眼睛都酸了,也没等到佐伯克哉出现。他叹了口气,正视镜中的自己,那个脸色犹豫,透着几分懦弱的男子。

    佐伯发现,假设这身体是一台高达,他和佐伯克哉,就是两个完全独立的驾驶员。两个人以戴上眼镜为契机,交换身体的控制权,而被换下来的那个人,虽然无权控制身体,却也能坐在副驾驶座上,用第一视角旁观发生的一切。所以,现在他面对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是自己想看,而是要让自己身体里的佐伯克哉看到。

    佐伯说:“我不知道你是谁。”

    当然没人回答。

    佐伯顿了一秒,又说:“但是,我和你完全不同。”大概是这话太生硬,佐伯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又精明又厉害,而我。。。” 他垂下眼,自贱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佐伯又道:“今天的事情,我想你已经看到了。御堂部长把预期的营业额提到了一个绝对不可能完成的数字,虽然本多以此为机遇,提升了整个课室的斗志,但是。。。那完全不够。很多事情,并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做到。”说到这里,佐伯低垂着眼,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多么冰冷。虽然在人前他总是吞吞吐吐,心中纵有万般想法,也吐不出一个字,但是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面对一个不会说话,不会质疑的镜子,他却发挥了惊人的口才。

    佐伯说:“这世界上的事情,绝对不是靠着‘我想做,所以我尽力去做’就一定能做到的。御堂先生提出的数字,如果没有特殊的渠道,根本无法完成。不过话又说回来,随着经济发展,日本大型的超市也委实少了些,听说最近有几个财团有意在超市这块蛋糕上分一块,不仅如此,到现在为止,所有人的目光只停留在超市零售店等典型销售点,但是却忽略了一个事实,消费的场所可不止那么多,不管是现在流行的K歌房,饭店,酒吧,夜总会,都有着惊人的饮料消费,如果能开辟这一块市场,必然收获良多。再加上。。。”

    洋洋洒洒地说了七八种方案,粗略计算下来,御堂提出的目标也并非不能达到。

    但是。。。

    佐伯抬头正视镜子中的自己,说:“我做不到。”

    绝对不想承认,但是佐伯却不得不承认,佐伯说:“我不可能像你一样,轻而易举地获得别人的好感,就连。。。就连。。。”他想起那只金发小猫,苦笑,心想,就连那一心爱慕自己的秋纪,和“佐伯”说话的时候,都看不出多少迷恋,这还算好的

    ,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把自己忽略了。

    这话佐伯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只说:“总之,拜托你了!一开始就是我说服御堂先生把工作交给我,如果不能完成的话,整个八课都要和我一起倒霉!我自己做错的事,绝对不可以让他人承担后果!求求你!带上我的那份,努力工作,完成御堂先生的要求!”

    说着,佐伯对着镜子鞠躬,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镜子当然不会回答,佐伯却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松口气的同时,又想起那每一夜在酒吧苦苦等待佐伯克哉的少年,对着镜子又说:“还有一件事拜托你,请你有时间的时候,去酒吧看看秋纪。。。他。。。毕竟喜欢你。”语气说不出的酸涩。

    佐伯直视镜子中的自己,缓缓说:“如果你真的能做到这两件事,我。。。我不知道等两个月后,将眼镜交给MR.R时会发生什么,想来,我们之间,必定只能留存一个吧。如果你真的能完成我的心愿,我便是从此消失,也没有关系。”

    说着,佐伯笑了,那笑容看起来像哭。

    佐伯觉得,如果他和佐伯克哉之间只能留下一个,比起给别人添麻烦的自己,佐伯克哉才能给别人带来幸福。

    只要,只要能给大家带来幸福的话,这样没用的自己,消失也没有关系。

    想到这,佐伯心底却有些气闷,不知为什么。

    “虚伪。”忽然听到什么人说。

    佐伯脸色一白,刚想辩解,却发现那声音出自自己的嘴巴。

    “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一副被害者的模样,与其说是为别人考虑,倒不如说是满足自己的颜面。比起成功来说,更渴望别人的认同,觉得‘如果能夺得一个好人的名声,受别人喜爱,便是失败受伤也没有关系’,心里念叨着这样的想法,强自按捺内心的欲望,像你这样,连自己内心都不敢正视的人,活着有什么意义?我和你恰恰相反,佐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强迫我的,只有我内心的欲望。”

    佐伯脸色煞白,想辩解,可是不仅嘴巴,连手也渐渐不听使唤。

    他的左手自发扬起,拿起洗漱台上的眼镜,准备架上鼻梁。嘴里又说着冷酷的话,他听见自己说:“你弄错了一件事情,你以为戴上眼镜,我才能掌控身体,呵。。。你的灵魂软弱无力,你的精神脆弱不堪,你的内心空虚无比,你。。。又怎么能和我为敌?”

    说完,竟然强行剥夺了佐伯的控制权。

    眼镜架上鼻梁,透过薄薄的镜片,佐伯看见镜中,自己的表情急速变化,冷峻而嘲讽,那是属于佐伯克哉的表情。

    佐伯觉得佐伯克哉说的不对,自己绝对不是为了别人的赞扬才委曲求全,自己也有欲望。如果自己真的那么纯净无暇,当初又为什么会接受眼镜?为什么会在发现眼镜的用处后,一次次地使用。

    佐伯藏在内心深处,才注意到,原来不管自己善良与否,内心深处一直是一片漆黑。

    佐伯克哉掌握了身体,他瞧着镜子中的自己,食指抚上胸口。

    佐伯克哉忽然想到什么,冷笑道:“须原秋纪?佐伯你是傻叉吗?居然为了一个那么容易搞上床的家伙求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命令我?就算是求,也拜托你脱光衣服,像狗一样舔的我鞋,或许我会看你可怜,赐下恩典。你用现在这种傲慢的口气,要我去找须原秋纪,我就偏偏不去,我要我珍惜秋纪,我偏要把他当成一个下贱的玩具,玩够了,玩坏了,毁掉他的一切,再毫不留情地扔掉。你看,佐伯,我现在做的事情,没有一件顺着你,可是你不照样,没有丝毫办法。”

    佐伯克哉当然感觉不到内心深处佐伯的想法,也不在意。想来佐伯大概在内心深处哭泣吧,看到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失声痛哭,会有种倒错的快感。

    “哭吧,哭吧,如果在这就哭干眼泪,也太没乐趣了。”

    说到乐趣,也许他确实对那只金发小猫有些兴趣,但那是在被佐伯拜托前,他绝对不要按照佐伯的意志行事。更何况,比起秋纪,现在他更喜欢另一个人。

    骄傲的,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强者,立于万人之上,宝石般华丽而坚硬的男子——御堂孝典。

    佐伯克哉从柜子底下取出一个录影机,确定功能运转正常后,佐伯克哉照出一张32G的内存卡,插进录影机,自言自语道:“御堂孝典,这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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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堂孝典的右眼皮跳了整整一天。

    他在读大学的时候,曾经作为交流生,到英国的大学研读了一年。这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让他沾染上不少欧洲人的习性。英国号称大腐国,有些人以为这是戏称,却很少有人知道,“在英国,每一个上过大学的男生都上过男生”,这句话绝对不是玩笑。

    意图融入英国社会,扩展人际关系的御堂孝典,当然不会介意区区皮肉。很快和几个贵族后裔打好关系,进了他们的俱乐部。英国人的严谨仅限于穿着衣服的时候,一个两百年前就精通SM,几乎所有贵族都迷恋被鞭打的国家,可以想象他们不穿衣服时候是什么样子。

    御堂参加了不少轰趴,里面大都是英国赫赫有名的人物,正是在这里,一向严谨的御堂,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成功的人,越会玩。

    以那位分界点,御堂孝典分割成了两个部分,对外,他是禁欲严谨,行事果决的御堂部长,对内,他却是各种高档俱乐部的常客。和上一个男朋友分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还记得那孩子是怎么哭着离开自己的。心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绝对不是后悔,也不是挽留,而是如果能抓到一个怎么虐待都无法离开的对象就好了。介于日本算是法治社会,他想,在不违反法律的前提下,这个愿望恐怕难以实现。

    前几天也许是佐伯的表情太过可怜,勾起他内心深处的虐待欲,对佐伯提出那样的要求,不过仔细想想,只要那男人有些微自尊心,就绝对不会答应。而只要那男人答应,像这样低劣的人品,不管被怎么样对待,也都只能算是咎由自取。

    这么一想,也就坦然了。

    办公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他接起电话,语气公式化地说:“我是御堂孝典。”

    对面那人说:“御堂部长好,我是佐伯克哉。”

    御堂挑起眉毛,哦了一声,示意佐伯接着说。

    佐伯克哉语气谄媚地说:“关于御堂先生提出的要求,我回去想了很久,觉得还是答应来得好,恰好今天是周五,不知御堂部长周末有没有空?”

    居然毫无廉耻地想爬上自己的床,御堂内心鄙夷,说:“有时间自然会联系你。”

    佐伯克哉也不再纠缠,扯了几句不相干的话,随口提到:“御堂先生哭过吗?”

    御堂冷哼一声,说:“我不会哭。”

    佐伯克哉说:“真的是御堂先生会说的话,期待那一天。”

    说着,却在御堂允许前,擅自挂断电话,那无言的傲慢让御堂心头火起,心想,果然是人品低下,不懂尊重的混蛋,自己一定让他吃到苦头。却不知为什么,右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19

    19

    御堂孝典的公寓位于东京繁华地带,是远近闻名的黄金区。他内敛低调地在黄金区买了一套复式楼房,内部按照喜好装修成简洁的后现代居所。被金属和纯白色分割的房间,宛若御堂孝典这个人,骄傲而冰冷。

    虽然在东京有居所,但是御堂孝典大部分的时间还是留在公司。熟悉他的人,有一个共同的认知,就连御堂孝典的头发都渴望着更大的成功。

    或许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人吧?

    公司里也流传着御堂孝典为了登上高位,陷害他人的流言,但是终究没有证据。人们所能看到的,是努力工作,精明能干,又有几分可恶傲慢的御堂孝典。

    佐伯克哉现在正站在御堂公寓的楼下,左手提着纸袋,右手食指轻轻敲击额头,他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推演御堂孝典的性格,不时勾起嘴角。他已经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等到了深夜,期待的那个人迟迟未归,他所期待的享乐也被无限延迟,但是佐伯克哉嘴角的笑意有增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