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墨开怀大笑,他今天特别高兴!他接过了画却没有立刻展开。而是笑看着凤舞子:“我猜,这幅画应该是你的作品中,最平实的一幅。但却倾注了你的情感,我会珍藏的。”
凤舞子扬起眉梢,冷哼道:“百里墨,你是最不浪漫的人。”
他们定情了。
没有任何花俏的礼物,他们彼此却心意相通。凤舞子赠了他一幅画,他给凤舞子泡了一杯药茶,具有强身健体,巩固气力的功效。如此简单,如此平凡,却又如此的情真意切。
在第二天正午之时,百里墨如期邀约,准时到达西郊皇陵。
看着冷风里的男人,他背着自己,挺拔的身躯,华贵的服饰。
百里墨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想知道。因为这些东西对此战,没有任何意义。
弗元清面带微笑地转过身,却在百里墨身后,看到了凤舞子的身影。
百里墨没想到凤舞子会来观战。可是她,并不是来观战的。
凤舞子与百里墨并肩,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对弗元清说:“这场交锋,已经失去了意义。我心已有归属,元清,罢手吧。”
弗元清不可置信,才短短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在一起了?这一刻,他控制不住情绪:“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情感,牢不可破。可未曾料到,你一直都没有把我放心上。究竟是何时,你变了?”
凤舞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没有必要。她是与弗元清有些交情,但也没那么深厚。是弗元清自作多情,将她当做知己。她不愿解释,却并非默认。今日,她就要当着夫君的面,把话说清楚。“君子之交淡如水,说的是我们之间。而百里墨,却是我身侧的人。”
弗元清大受打击,不管不顾地击出一掌。就在接近百里墨之际,百里墨黑袍飘飞,双指静静地点在弗元清的手掌上。瞬间化了掌气!
弗元清后退两步,一双修罗眼,伤情地盯着他们。如此夫唱妇随,简直气的他吐血!“好,我在此立下誓言,十年之后,我会再回来。百里墨,你夺走我心爱的女人,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十年之约,这个誓言太过沉重,一直沉重地压着她的心。
十年之后,百里山庄依然清素。他一直在等他,她也在等。
她了解弗元清,他说到做到。她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是今日,夫君却没有回来。他去哪了?无人知。
凤舞子很担忧,她已为人妇十年之久,曾经骄傲的性情早已改变,经岁月打磨变得沉稳内敛。
“母亲。您是在等父亲吗?”晴迁问她。
她唇上的微笑有点苦涩,为何会是苦涩?她自己也没发觉。只是觉得这十年来,她过的很幸福,她再也不舍离开夫君,离开女儿。
她宠溺地看着晴迁,晴迁的眉眼特别像她父亲,小小年纪,轮廓便已透出倾国倾城的味道。只是一接近女儿,便闻到一股酒味。她皱眉:“你又偷喝酒!”
晴迁眨眼伸舌头,对母亲做了个鬼脸。然后捂着腰后的酒囊跑开了,还不忘大喊:“我去找云海玩了……”
凤舞子气的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望着女儿的背影,直至消失。
晚间,晴迁回来了。却看到母亲和父亲在院子里,父亲面无表情的样子吓到她了。她在想,是不是母亲和父亲吵架了?因为她偷喝酒吗?
可是,酒的味道真的好好啊!母亲能喝,她为什么不能喝?她正要靠近他们,凤舞子忽然转头,满脸的泪!
晴迁连忙躲起来,心忽然疼了。母亲哭了……
父亲的脸孔依旧面无表情,走的不留一丝痕迹。晴迁只依稀听到凤舞子失神地呢喃:“你终究是来了,终究来了!”
“晴迁,对不起。父亲母亲不能陪你了,你要自力更生,做一个坚强的孩子!”
晴迁恍然一惊,连忙跑出来想要抓住母亲。母亲却越飞越远。她痛哭着大喊:“母亲!你上哪去啊?你不要晴迁了吗?别离开我,别!”
“我再也不偷喝酒了!你们快回来吧!”
“求求你们……”
☆、第 25 章
十年前的往事仿佛历历在目,每当暗夜来临时,她都会陷入思念的痛苦中,不可自拔。这就是为什么,她夜晚的酒瘾会比白昼要剧厉。
此刻在长歌的怀里,她什么也不愿想。但那些悲伤的情感,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缠绕而来。见到母亲之前,她还可以坚强。可见到母亲后,她的心慌乱了。
百里晴迁怔愣地望着窗外的月光,长歌就在身边,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那双眼睛里不仅有温柔,还有怜惜。她问:“母亲都跟你说了什么?”
柳长歌淡笑道:“是你小时候的事。”她将晴迁拥得更紧。
百里晴迁转头看着长歌,看着她的容颜,她的眼睛。“她有说我小时候很调皮吗?”
柳长歌哭笑不得地伸手在晴迁的鼻子上捏了一下,“你是很调皮,不过我嫉妒了。”
“嫉妒什么?”晴迁不明所以。
长歌笑道:“我嫉妒司马云海,他和你青梅竹马!”
百里晴迁笑出了声,“什么青梅竹马啊,你可真是的。难道这也吃醋吗?”
“吃醋啊,干嘛不吃。你不但和司马云海十年前就在一起玩耍,就连今夕,你们也没有分开过。你说我能不吃醋吗?我都酸死了!”柳长歌轻声嗔道,眼神却越来越宠溺。
百里晴迁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好嘛,那我跟他断绝来往。这回你放不放心呀?”
柳长歌连忙道:“你可别,好像我很不近人情似的。我只想你跟他在一起时,能够保持点距离。这样对你对他,都有好处。”
百里晴迁当然会和司马云海保持距离,再不保持距离,那孟知书,估计会立刻杀过来。她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只是此刻夜半三更的,却隐隐传出一阵蝉声。
长歌“咦”了一声,“这蝉声好特别啊。”
百里晴迁面无表情,深邃的眸透过月光,盯着窗外的某处。半晌,蝉声不见了。
柳长歌不知为何,反而松了口气。愈发将晴迁抱紧在怀,这柔软的身躯令她浮想联翩。但是今晚,她却不想折腾了。因为,“晴迁,我打算明天回中原。你跟我一起回去。”
百里晴迁伸出手,拇指轻点指节:“我给你算算。”
柳长歌挑眉憋笑,轻捶了她一下。“你能不能正经点!还真当自己是半仙啊!”
百里晴迁唇上一笑,只掩了苦涩,留下漫不经心。拇指忽然停在中指二节,眉头皱的死紧。呢喃道:“的确该回去了。否则的话……”
柳长歌紧张地问:“否则怎样?”
百里晴迁眉头舒展,淡笑两声:“否则,你父皇康复不了,你还不捶死我呀。”
“好哇你!”柳长歌掐住晴迁的脖子,却不忍用力,而是抬起她的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惩罚你!总是耍弄我!
百里晴迁忽然翻身,将其压在身下。喘息地盯着长歌因动情而满色潮红的脸颊,这具柔滑细嫩的身躯,是青春的资本。她眯着略带邪气的眼,柔声问:“长歌,今晚……”
“今晚睡觉吧。好吗?”柳长歌害羞地说。不确定晴迁会不会听她的。
也许会吧,晴迁一向都待她温柔。也许不会,晴迁在这方面,有时候很霸道。到底会不会呢?长歌暗想。
其实心里,还是挺想的。可话已出口,再无挽回余地。她……
百里晴迁怎会看不出长歌的心思,真是个单纯的丫头!她将长歌整个人都捞进怀里,彼此贴近的软滑肌肤令她心生叹息,真是爱不释手。
长歌靠着晴迁的胸口,乌发披散,风情缭绕。脸颊羞红,朱唇轻咬,好似娇艳欲滴的花蕊,在暗夜里,绽放着诱惑的幻光。
百里晴迁被她这副娇媚样迷得神魂颠倒,长歌应该是清丽的,可每每动情时,她就会化成摄魂的妖精。忍不住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扬起头。将那喘息不已的声韵彻底吞入腹中。
红绡帐暖,晃月窥探。锦被之下,透着两具婀娜的线条。一声轻柔的尖叫声划破了暗夜的沉寂……
一只雪白如藕的手臂从被里伸出,紧紧地抓住了纱帐。黑暗里,她似乎要窒息了。可她慵懒的眼神,却仍然柔光满目。“晴迁……啊!”
百里晴迁探出头来,朱唇上的液体在月光下盈盈发亮。看的柳长歌羞愧无比,泪水漾出。“你……”
“嘘。”晴迁吻住她的唇,托起长歌两条长腿,彼此温柔相抵。
长歌最受不了这种姿势了,扭动身躯想要逃离,却被晴迁拉回来。“别走。”
“嗯……别……”柳长歌拗不过晴迁,只得在她身下娇喘求饶。
百里晴迁一向都很温柔,在□□上,也不会太过放肆。只是爱之深,就想给长歌所有。包括她的心,她的身,她的思维……
月的银光遍布在她雪白的脊背上,纤瘦的身躯透出清晰的骨骼,在律动之中,浮起一片美丽的粉红。柔软与柔软相撞,是最让人受不了的事儿。
柳长歌神态嫣然,潮红着脸孔忽然睁开眼,弓起身躯叫喊一声:“不!”
绚丽的烟花终于在她的天空里爆发,那如千万萤火般璀璨的炙光,彻底袭卷了思绪。长歌目无聚焦,早已没了力气。只是晴迁还仍旧托着她的臀,执意要她在巅峰上停留。
泪无声的滑落。她无助地抱着晴迁,浑身颤抖。她竟如此眷恋这种感觉,怕是,怕是这辈子也无法再与晴迁分离。她含泪哽咽:“和我一起走。别丢下我……”
可是南疆之事,还没有完结。百里晴迁心系父亲,无法与长歌一同回中原。今晚,将是她们在南疆,最后一次缠绵。
她抱着长歌,将吻轻轻地印在长歌的额头上。“你父皇的病耽误不得,而南疆之事,我也不能放弃。我们各自都有相同的牵挂,注定暂时不能在一起。你先回去救你父皇,在月底之前,我会回去找你。”
之所以晚间赶回,是因为在修罗山耽误了时间。她和弗瑾月有过一次交手,那时她功力因药物原因而增长一倍,弗瑾月不是她的对手,无奈之下只得放了燕绍和陈明哲。
燕绍虽是武将出身,但也无法与弗瑾月的幻音蛊对抗。陈明哲柔弱身躯半点内功都不会,自然只能束手就擒。幸好她和云海赶来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事关晴迁父母之事,柳长歌无法任性,只得叹道:“若非中原那边飞鸽传书,说父亲病重加剧,皇朝有可能变天。我是绝不会离开你的。晴迁,月底之前,你回来找我。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