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看看手表上的日期,“18号了。”
银池听到以后,举起杯子一口又喝完了剩下的半杯啤酒。“哦讨厌死了!”
第一次觉得银池这么傲娇,我拍拍这样可爱的她的脑袋说:“小朋友,别喝得这么快,你醉了我可不背你回去。”
“你会抱我回去的。”
“……”
银池吃了晚饭后坐在客厅看电视,我收拾好厨房后回到客厅,她蜷在一团睡着了。我轻轻地摸摸她的脸,回房间拿来毯子搭在她的身上,转身关掉电视机的时候,银池哼了一声。“嗯?怎么了?”我蹲下身望着慢慢睁开眼睛的她。“要不要回房间睡?”
她不说话,伸长手臂向我索要拥抱,我笑着前倾到她的怀抱里,“你看我,都快成了你的煮饭婆了。”
她笑,一边挪出位置让我上来,一边收紧环抱着我的手臂。“那你和我在一起过日子开心吗?”
“怎么会不开心呢?你于我这么特别……”我抬眼望着她,“如果不和你在一起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她愣愣地盯着我,放在我腰上的手也没有了动弹。我有点难过,我毫不掩饰的认真表白是不是已经给她造成了无形压力?但是我那么清楚自己唯有对银池才有这样的私心。我示弱般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闷闷说了声“抱歉”。
银池连笑几声后说:“子诗,你有没有觉得慢慢的我们俩从活泼学妹追随气质学姐,到如今你反而越来越小孩子了。”她温暖的手附上我的后脑,继续说着,“我们之间没有抱歉,何况没有什么要抱歉啊!当初是我要你和我在一起,除非你不要我了,我才会走开。现在我们这样生活你开心吗?会不会慢慢觉得日子过得平淡了?”
“开心,我觉得这样安宁的日子是满足的。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开始有些患得患失,对你的私心越来越多。”我和银池紧靠着,感受着她每一下心脏跳动,仿佛击打着我的那些惴惴不安。
“我可是把做你女朋友当作很荣幸的事呢!所以,不要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了。以后的每一天都会很好的……”
这是我心里很踏实的一个夜晚,安稳舒服的抱着给予我爆棚安全感的银池入眠,连梦都没有出现。
在我认识银池整整一年,她过22岁生日的那个夜晚,我的生命出现了一次妙不可言的变化。那一天,我正式荣为银池的女朋友。
在乍寒的十一月,小蝎子即将22岁。她的生日Party还是那么热闹。在大家都在狂欢的时候银池牵着我到这家酒吧的天台上。十一月的夜晚已经比较冷了,我刚刚爬上天台就被风吹得一哆嗦。银池把我拉到身前笑着说:“刚刚还喝了酒现在很冷吗?冷就给我抱抱!”
银池把我抱在怀里,我有些微醺,因为在下面喝了红酒又喝了香槟,但更多是因为银池怀里又温暖又清香,我一时舍不得离开。
“子诗,恐怕你还不知道……不过你真的不知道吗?”她拉开一点距离疑惑看着我,“我是Sorpio……”
在某天和西禾聊天中,西禾不经意告诉我了银池就是Sorpio,只是一直以来银池没有亲口给我介绍我也就没有在她面前提起。但心里一直对银池是骄傲的,她这么优秀呢。突然起了坏心,我故作疑惑问:“Sorpio是?”
“呃……好吧,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会写书的人。”看着银池脸上有点扭曲的表情,我噗哧笑起来。
“好了啦大作家,我不久前知道你是Sorpio……”我又安心埋在她的怀里,“不过,Sorpio是大家的,银池才是我认识的小蝎子。”
沉默了许久,银池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子诗,找到对的人是不容易又最幸福的事情,和我一起过吧!”我一直遗憾自己当时没有看到银池说这句话的表情,当我从她怀里出来的时候眼前也是被泪水模糊的。这一年从初遇到如今有缘在此刻的天台相拥,我觉得很快乐很满足也很幸福。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对眼前这个可爱又聪明的女孩产生了别样的喜欢的感觉。太希望和她在一起待着,即使什么都不干也会感到满意。“一起过吧!”实在太动听了……
研二的我还住在学校里,银池一直要我搬到她的房子里去住。她有一套复式楼的房子,是现在在国外定居的父母留给她的。银池整日在我的耳边磨:“你看我一个人住着多孤单啊,我还不会照顾自己呢,子诗你忍心吗?”
我害羞和银池开始同居,同时也有点顾及学校的课程。最后只好和银池达成共识,学校有事情或者课程是一大早上的时候我还是在学校住宿舍,其他时间就和她一起住。
这样的决定不可避免的让西禾怀疑起来,她看着我收拾着衣服和一些必用的生活用品后说:“小子诗,你这样很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情况了呀!”
我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不太好开口,最后还是坦白看着她说:“是,我有了一个,lover……而且你认识。”
“嘿!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啊!背着瞒着我,还和身边的一熟人好上了。怎么不叫我事前参考一下啊?万一单纯的子诗你遇人不淑怎么办?”我知道告诉西禾她一定会喋喋不休起来,要是再告诉她是谁,岂不是……
“因为我觉得她已经够好了,不用西禾大人您再把关了”我偷笑着。
西禾一听连忙挽住我凑近问是谁。我也没有和她再绕弯子,“是你的小学妹,银池。”
可是出乎意料的,西禾并没有表露一些震惊,反而让我觉得有什么情绪直接掩盖了她的震惊。我推推她问她怎么了,她看着我摇摇头。过了许久西禾也没有吱声,我只好关好箱子立起来对她说:“那我先走了哦,银池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了哦!”冲她挥挥手再见,刚要走出门就听见她恢复常态“嫌弃”说着:“快走吧快走吧,消失消失!”我咯咯笑着离开了。
转眼和银池在一起有三年了,每一年银池的生日都是属于我们尤为特别的纪念日,小蝎子的生日再也不聚众狂欢,而是我们在一起的浪漫晚宴。银池一直从事着她的创作而我硕士毕业后在学校留校做老师,一切都那么顺遂人意和满足。
☆、第五章(子诗述)
自从上次和银池一起去和她的朋友们见面,我挺喜欢她们的。银池发觉我还挺能和她们合得来,便经常带着我一块和她们见面。来往之间我发现她们和以往大众面前呈现的她们相同又不同。
诗歌好像很喜欢音乐,经常去听音乐会,去看演唱会……只不过她不去音乐节,原因是:“人老了挤不动跳不动。”当时诗歌这样解释的时候大家都笑作一团。后来燕青喝了一口香槟说:“别说诗歌你没有躁动的心好吗,去看那谁的演唱会我做你旁边真该把你的表情照下来。难得一见的诗歌心花怒放表情啊。”诗歌瞪了燕青一眼,燕青也不怕瞪了回来。
银池给我说诗歌唱歌很好听,在KTV的时候一开始大家都热闹抢麦,到了后来诗歌开始唱歌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坐着听她唱。有机会我也很想听到大人物诗歌唱歌。诗歌说总有一天她要把尚文精彩的拍成电影,到时候请喜欢的歌手来唱电影的歌,如果可以自己也唱个小插曲什么的。燕青问她:“那我能干嘛?”诗歌把手搭在燕青肩上说:“你可以给演员拍电影写真。”燕青瘪瘪嘴……
诗歌依旧坚持邀请我去尚文,我还是有些犹豫,主要的犹豫还是在于银池。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觉得如果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也和银池在一起,会不会起副作用。生活我们可以感性相融,但工作必定理性占大部分。何况我没有过给文学作品做插画的经验,怕自己需要的磨合期久了耽误事情。
“你知道吗?为什么我坚持这么多次邀请你呢?”诗歌看看坐在远处和燕青打闹的银池,“因为银池和她的作品都需要一个爱她爱她作品的懂她的人。”诗歌闪亮的眼睛坚定看着我说:“子诗,这个人只有可能是你。”
我迟疑着,诗歌继续说:“我当年签下银池不是偶然的,我觉得银池应该很感谢那个人。客观来说银池的作品如果不经发掘很难被推广到大众面前。银池写的故事个人色彩浓厚,那些天马行空只有银池才能写得那么精彩。但是从我开始签下她打造她到她遇到你之前,我始终觉得她的故事里带着一股她自己并不想要的孤独。可银池和你在一起后写的东西这种孤独感慢慢淡化了。我自己是写书的,我看得出来她写的文字里面更多的内容。银池需要你,你一定会让她的作品实现更大的价值。”
我微笑着点点头,心里也感激着诗歌。“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我也希望银池更好,如果我能帮助到她,那何乐而不为呢?”
诗歌一笑,举起手上的香槟和我碰杯,“银池找到你,应该是找到对的人了。”
六月底这个城市天已经热得不行,学生的教室里没有空调,几个大吊扇咿咿呀呀地慢悠悠转着,学生心里躁动,我也有些熬心。终于上完了本学期最后一节课,下面就是学生们的考试周了。
回到办公室吹到空调实在很舒服,办公室里只有郑主任在,他看着我进来招手要我过去。“来来,子诗……我在这里清理自己的东西啊找到了好几届学生的毕业照。还找到你那一届的!”
我站在主任旁边看着他翻到的毕业照,看到我那一届的毕业照时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哎呀,你看你一直没变嘛,还是一个清纯好看的女孩样。”
和主任一直谈笑着,我想起那天到学校来找老师的那个惊艳的女人,“郑老师,那上次来看您的那个您的学生有没有她的毕业照啊?”
“哦,你说诗谣啊,有点遗憾毕业照上没有她,她也就比你低一届。但是她是提前发了学士证离校的,当时急着出国吧所以就提前办好了毕业手续。不过她是个蛮优秀的孩子,当时学习好长得也好,学校文艺节目经常参加。现在回国了好像在一家文化公司吧,具体也不太知道……”
“这样啊,那蛮好的。”我想了想那她是和银池一届呢,想想银池毕业那年就是她经常跑到我们学校来还蹭了我代课的时候呢。一下又想远了,世界很大也很小,银池会不会和这个诗谣认识呢?
和主任谈笑了一阵,主任想起什么,对我说:“对了子诗,要放暑假了,有几个专业的学生今年有写生夏令营。学校要安排你和其他几个老师带队一起去。待会教职工会应该会提这些的……”
“哦,好的。”
又到一年暑假,作为老师最幸福的莫过于一年还有这么久的一个假期。不过这点特权对于银池来说实在微不足道,因为她一年三个月工作其他的日子都是悠闲的。使得我这特权的假期变成了勉强填补银池大特权的一点。暑假我们都会去国外旅游,除非特殊情况,银池的书在六七月面市暑假她就要各地和读者见面会,或者学校要我带一队学生去外地写生夏令营。
“银池……七月上旬学生考完期末我就要带队去写生了。好像要去江苏那边……”银池饭后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她怎么长的,能吃能睡天天宅没有小肚子有“小马甲”,她得意给我说过她趁我不在的时候去健身房锻炼了。
“为什么你们学校老要你去‘导游’啊?还带队呢……又要去多久啊?这次又坐绿皮火车?这么大的大学敢不敢给教师一点福利啊!绿皮慢吞吞跑十几个小时高铁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我捂着嘴笑着等她说完,她睁大眼睛瞪着我。哎呀,这样“喋喋不休”的银池太可爱了!我捏捏她的脸蛋,她哼了一声。
“没多久啦,不超过半个月我就回来陪你这个大孩子过暑假!你自己在家得乖……”
“哼让我起来,我要去洗澡了!”傲娇鬼。
想到自己要出去十天左右别的事情没什么操心的,倒是操心家里这个大孩子,得让她自己洗衣做饭十几天郁闷的不是她反倒是我。做饭银池应该不会做什么麻烦的东西,大不了给她一些外卖的电话。但是洗衣服嘛,不知道银池读大学的时候怎么过的。脏衣服等到实在很多了就倒一桶在洗衣机里,什么衣服都一起用洗衣机洗了,晒起来挂满了阳台……得好好教教她。
睡前躺在银池怀里的时候,我说:“银池,前几天我在办公室看到一个美女。和你一届的毕业生,是我们主任的得意门生,算是我的学妹吧。”
“嗯,怎么了?你还有喜欢看美女的癖好啊?”银池一边说一边捏着我的耳垂,痒痒的让我受不了。
“喜欢看美女明明是你的癖好好吗?”我笑着瞪着银池。
“是,我身边那么多美女就小子诗丑丑的!”银池笑得一脸坏,还提前抓住我的双手以防我听完她的话后强烈行动反击。不过我才不会上她这样的当,她的好朋友燕青可对我说过:“银池金屋藏娇就算了还经常在我们耳边叨叨她的娇人儿多美。”我在银池心里就是美的。
我故作委屈往她手臂上的“小老鼠”上轻撞,“长的丑你还收了我,好委屈你呀。”银池知道我也在开玩笑,咯咯笑着抱着我翻滚了半圈把我搁在她的身上。
“这样把你压着不重吗?”我把耳朵贴着银池的心脏,她的心跳声好听得可爱。“你身上都没多少肉重什么呀!”
“我还没和你说完呢!”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再继续安分趴着,“我讲到哪呢?”
“美女……”
“呃,一个美女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刚从国外回来……”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银池手不老实地在我腰上捏捏。
“是没什么关系,只是觉得她的名字……和诗歌的好搭配啊,哈哈会不会是诗歌的妹妹啊?”
银池没说话,我晃晃她她才问:“叫什么?”
“诗谣……”
☆、第六章(银池述)
当子诗对我说“诗谣”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一定不是什么作祟的虚心,我只是有点感叹世界之小。诗谣回来了,前几天她发了三年来唯一一条短信:银池,我回来了。
看到这条短信后我心里复杂,突然地很想子诗,和子诗通了话才心安些许。脑袋里充满了混杂的疑问,但最终只让我想到三年前她执意要出国的情景。可今昔非彼昔,人在变心在变日子也在变。
子诗直觉得很正确,诗谣和诗歌是亲姐妹,诗歌诗谣诗情歌谣。诗歌比诗谣大四岁,我们读初一的时候我就知道诗谣有一个高二的亲姐姐。不过那个时候谁想得到诗歌会成为我人生的贵人。
我和诗谣是小学校友、初中同学、高中校友,我的童年成长都和诗谣同在。小学我们只是打过照面,进初中第一天她坐我前座时我们都觉得彼此好眼熟。如此就成了初中第一个朋友。那个时候觉得诗谣是个好可爱的女孩,开朗大方却也小女生。但我似乎是她的欢喜冤家,喜欢埋汰她逗她。对她说自己喜欢看美女,她欢喜凑过来挽着我说:“我就知道小池儿喜欢我!”我挑着眉嘲笑说着:“我说的是那种有气质安静的小美女。你这么相反……”
初一的时候我家和她奶奶家住得近,平日里我骑车上下学她便非要我载她。放学那段路有一段长长的下坡,我骑得很快耳边都是诗谣的笑声和尖叫声。后来我家搬到学校附近和原来的路反方向,便没有了和风一起灌进我耳朵里的笑声。
我们同桌的时候成了班上很热闹的一块范围,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明明都是老师眼中的乖孩子却凑在一起那么闹腾。最后被一起请到办公室被分到相隔甚远的两个位置。
初中的诗谣在全班女生中象征着胆大,她在大家齐刷刷的马尾中剪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