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琪是很明显的沒有游泳细胞,从她学了一个多小时的结果依旧不会蹬腿把自己浮上水面看來,她真的不是学习游泳的料。
她回头看了看江寒,站直身子耸了耸肩:“你看,不是我不想学,是真的不会。”
江寒看了看她,皱了皱眉,上前执起她的腿:“放松!”
可能是长期握枪的缘故,江寒手掌的虎口处有一层厚茧,掌心贴在她的小腿肉上,那虎口处的厚茧摩挲着她的皮肤。苏琪脸上一红,原本就紧张的情绪顿时绷紧,身子甚至有些僵硬。
江寒看了看她,最后松开了手,眼眸微微动了动,抬头看了看天色,尚早。
一个小时后。
江寒看着苏琪那不怎么标准,但是总算是把人给蹬起來的蹬脚,好看的眉毛不禁皱了皱。
苏琪很累,很饿,她在游泳池里面就练习这个坑爹的蹬腿已经练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消耗的体力何止是一点两点啊,是很多点!
她停了下來,站在水中,回头看了看江寒,有些讨好地说道:“今天就到这儿了行不行?”
江寒看了看她,抿了抿唇,“明天再练。”
苏琪松了口气,攀着那扶手上去,她要吃饭!
可惜,今天不是一般地累,她的脚一软,整个人往水里面倒去。
沒有预想中的水花四溅,倒是被江寒接住了身体,整个人倒在江寒的怀里,那手臂横在她紧贴着衣服的皮肤上,那灼热的温度让她微微一颤。
江寒看了看她,抿着唇:“上去吧。”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双手紧紧地捉住扶手爬了上去。
苏琪真的很饿,所以当她吃完第一碗饭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饿,然后又添了一碗。
起身添饭的时候不小心撞上江寒的眼神,手抖了抖。她已经被逼得看到某人的眼神就忍不住发抖的地步了!
她从來沒有试过游泳,也从來沒有试过蹬腿蹬那么久,所以等她散完步回到房间,开了空调,整个人倒在床上就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半夜迷迷糊糊间被江寒抱了过去,她动了动身子,便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阳光大片大片地透过那落地窗射进來,打在身上,中和了不少空调的冰凉。
苏琪走下楼的时候遇上上楼的梁烨,刚想打个招呼,结果对方只是对她点了点头,就从她身边匆匆而过。
不禁皱了皱眉,那梁烨哪一次看到她不是要來找几下虐的,第一次这么沉默寡言地就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了。她走下楼,刚好碰到安婼,不禁问道:“安婼,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
安婼抬头看了看她笑了笑:“苏小姐不要想那么多,先生会处理的。”
安婼虽然沒有明确地说是什么事情,不过从她的回答也不难听出,一定是有些什么事情。
刚刚午休醒來,阳光还很是猛烈,苏琪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大片大片的光亮落在不远处的山头,可惜,她來这儿这么久了,都沒有好好地欣赏过夕阳落下的一幕,而今天,还早。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江寒今天会过來找她去学那苦逼的游泳,可是,她站在窗前等到安婼进來喊她出去吃饭,也沒有等到江寒进來。她不禁想到早上醒來下楼梯的时候碰到的梁烨,似乎,表情有些严肃。
苏琪看了看安婼,笑道:“好的,我知道了。”
安婼点了点头,转身退出了房间。
看着安婼逐渐消失在眼前的身影,不禁皱了皱眉,想來,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不过,她除了在一旁看着,貌似也无能为力了,江寒的事情她从來都干涉不了,而江寒也从來都不让她知道他干了些什么,感觉,她从來都是个旁观者,从來都不知道,他想什么。
笑了笑,起身走出了房间。
饭桌上的三个人各有心事,沒有人开口的气氛很是怪异,苏琪胃口不是很好,随便吃了几口饭就放下手中的碗筷,“饱了,慢吃。”抬头看了看江寒,起身上了楼。
江寒进來房间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发呆,开门的声音沒有听到,直到床的另外一半陷了进去,她才反应过來。
回头正对上江寒的视线,怔了怔,抿了抿唇,还是问出了口:“是有什么事吗?”
江寒看着她,目光深沉,许久才开口:“恩,敬孝堂那帮人又來捣乱了。”
苏琪不禁皱起了眉:“很麻烦?”她倒是沒有想到敬孝堂的生命力这么顽强,被江寒多次打压之下还敢來触碰老虎须。
他看了看她,忽然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不算。”
苏琪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江寒已经关了灯,将她到了嘴边的话截住:“睡吧。”
黑暗中,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沒有说些什么,任由江寒抱了过去。
很奇怪,她们的相处方式,不像情侣,不像朋友,也不像敌人,至今为止,苏琪一直沒有想明白她和江寒这样的关系到底算什么。
有些事情,不是说想就能想得明白的,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只能睡觉了。
只是沒有想到,连一个晚上的安眠都沒有。
半夜被惊醒的时候,苏琪还刚从一场梦境的中途退场,江寒摇醒她,黑暗中语气冰凉:“有人。”
苏琪一怔,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顿时就清醒过來,别墅里面的人不多,只有两个当初跟车过來的保镖,加上安婼和梁烨,苏琪和江寒,也就是六个人而已。
突然之间被人搞袭击,不得不说,敬孝堂这一次是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
她连忙把裤子换了,穿好鞋子,跟着江寒出了房间。两个人刚房间,黑暗中就碰上了闻讯而來的安婼和梁烨,四个人碰了头,准备下楼。
江寒在她的前面,下楼前突然停了下來,转身看着她,黑暗中的眼眸微波粼粼:“你和安婼开着车库的车先走,小心。”话落,塞给她一支冰冷的枪。
苏琪不禁皱了皱眉,扯了扯他的衣角:“你呢?”
月色漏进來,尽管并不是看的十分清晰,可是苏琪还是能看到江寒眼眸里面的笑意,随后额头被一对温润的唇瓣袭上,江寒的声音微微而來:“放心。”
她还在呆滞中,安婼已经走到她身旁,压着声音在她的耳边喊道:“苏小姐,我们走吧,先生他们先去把那些人引开,我们先走,不然只会拖累他们的。”
苏琪回头看了看安婼,抿着唇点了点头,跟着安婼的步伐轻声下了楼。
原本在大门的人果然是被梁烨和江寒他们引开了,安婼显然是训练过的,观察了一番外面的情况,才回头对她说道:“苏小姐,我们到车库那边取车。”
她点了点头,“好。”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悠游寡断只会害了江寒和梁烨她们。
安婼的动作很迅速,她一坐上车,车子就开出了别墅,沿着长长的山路开了出去,夜色中,汽车行走的声音有些突兀,混着夏日的虫鸣声,充斥了整座山间。
似乎觉察到苏琪的担心,安婼回头看了看她,笑到:“苏小姐别担心,先生他们沒事的。”
她笑了笑,虽然是这样说,可是有些事情还是难说,拿破仑也有滑铁卢的时候,心里面的担忧不禁紧了几分。
安婼回头看了看她,微微笑了笑:“苏小姐可以继续睡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喊醒你的。”
“你开车吧,不用管我。”苏琪看了看她便将视线转向一旁的车窗外。
她不知道这样的一次算是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心里面有些堵,很多话,她还放在心上,沒有告诉江寒。
黑夜在前方无尽地延伸着,遮挡了一切的光亮,她不知道,这一段路程,到底要走多久。
不担心,怎么可能呢。
山路并不是很多车走过,所以车子开在上面免不了有些起伏,幸好是越野车,所以倒也不难受。
车窗外的树木飞逝而过,安婼的车开得又稳又快,苏琪看着身侧的车窗,有些眼晕,只能收回视线。
侧头看了看安婼,忍不住问道:“安婼,你了解江寒多少?”
她似乎有些惊讶我问这个问題,微微怔了怔,随后笑了笑:“先生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多少,我以为苏小姐一定会知道的。”
苏琪不禁挑眉:“为什么我一定会知道?”
她笑了笑,有些神秘,“先生对小姐很不一样。”
苏琪觉得心中一滞,忍不住好奇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安婼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对这个话題挺感兴趣,也很乐意发表意见,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我十年前看到先生的时候,他身边沒有一个女人;五年前被派到先生身边的时候,也沒有看到过任何女人;直到一年前,我有一次进去先生的书房送文件,看到小姐的照片。”
苏琪不禁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我的照片?”
安婼回头看着她甜甜一笑,“恩,都是小姐在采访是的照片。我那时候就在想,一定要找个机会见见小姐你。”
她看了看安婼,笑了笑,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这些,江寒从來就沒有给她说过。
一直以來,江寒掌控了她的一切,可是江寒于她,不过是白纸一张,除了知道他是一个危险的存在,知道不能过分靠近,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今从安婼的口中听到这些,有些被她埋得很深很深的情绪,突然之间好像要破膛而出,怎么挡也挡不住的汹涌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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