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楼。『雅*文*言*情*首*发』夜。
南庭烟弄來了不少好吃的。摆了一桌。夏雪宜有些鄙视地看着他。虽然很想不顾一切地上前狠狠骂他一顿见死不救。但自己这个样子手不能挑。肩不能扛。沒有了南庭烟的照顾。真的恐怕要饿死冻死了。因此。猫在床上佯装不舒服让他伺候着。权当出气了。
“來尝尝牛奶茯苓膏。这个时节最是滋补了。”南庭烟清着嗓子说道。尽管他知道胖丫身体好着。故意刁难他。他也乐意纵着她。宠着她。真心实意地照顾她。
“你放着。我想吃的时候自然就会吃。”
“不听话。凉了不好吃了。我给你端过來。”南庭烟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夏雪宜早就洞悉了他的意图：死色狼。
果然。他的手。越过那碗甜品轻轻地在她手腕上摸了一把。
她娇羞地低下头。南庭烟看着此景心底冒出一阵欣喜之意。缓缓坐在她身旁。就势想将她揽在怀里。
“啊。。”这一次。南庭烟痛得直接跳起來。
“你干嘛拿针扎我。”
“针。”夏雪宜捏起一根针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你沒听说过吗。破烂溜丢三寸铁。主人抬举称作针。只懂上下钻营去。只认衣服不认人。”
他怔了怔。“又是自己做的一首诗。你还有这个才华。”
“你管我呢。『雅*文*言*情*首*发』以前听人说起过。记不全了。自己添油加醋了点儿。怎么不行啊。”
南庭烟笑道：“行行行。你怎么样都是你有理。快吃吧。一会儿给你个惊喜。”
不一会儿。南庭烟抬了皮影戏的道具进來。将那白布、锣鼓、皮影小人都悉数摆在了案几上。又忙着搭戏台。准备烛火。
等着屋里的灯烛都熄灭。唯有戏台上亮起时。她看到白布后一个较小的倩影立起來。烛火这一刻尤其的光亮。将他脸上的面具照得熠熠生辉。
南庭烟张口道：“胖丫开戏了。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忘掉。专心看戏哦。”
她别过头去。撅着嘴：“谁要看來着。”
南庭烟笑了笑。白布上又出现一个男子的侧影。
她抿着唇。赌气不要去看他。可是眼角还是时不时瞟向戏台。耳朵细细品怀着戏词里的含义。南庭烟一人分饰两角。缓缓诉说着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
“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么站在路的中央。”
“我是大山的女儿。迷路的人怎么闯进了这个地方。”
“我是迷途之人。正在寻找出去的方向。如果你愿意。请向我指明出去的路途。”
“朝着这里一直下去。那里有一条女儿河。沿着河流你就可以找到回家的方向。”
“美丽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美貌就像那条女儿河令我向往。”
“美丽的女儿河引你走向回家的路途。美丽的我只会留在大山之中。这里就是我的家。”
“我对你的情意不可阻挡。只求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们一起看日出日落。观漫天繁星。唱日月颂歌。”
“你的情深意重让我好感动。愿我们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
夏雪宜半倚半躺在榻上。眼角滑下一道泪痕。语音淡淡的：“我要睡了。你去找你自己的睡处。以后这些无聊的东西不要往我屋里拿。”
一语落。南庭烟定定地站在她的床前。屋子里。只有白布的后面散发出些许光亮。这些光亮明灭不定。南庭烟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雪宜。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她突然被南庭烟身上飘散出來的烛火气给熏到了。微微咳嗽起來。这一呛。她再也做不到装作什么都沒发生了。
南庭烟端了水给她润喉。低低道：“本希望哄你高兴的。怎么又惹你生气了。”这句话含着很多深深的意味。夏雪宜不想听。更不想去探究。
她说：“以前。我觉得你是你。负心人是负心人。如今。我倒觉得你跟他毫无区别。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或许就是这张面具了。”
她的话很冷。很直白。也很能刺伤人。
南庭烟凝向她片刻。饶有兴致地道：“其实现在的你才是最洒脱的。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如何惩罚我。都可以由着性子來。用不着斟字酌句的过日子。为了显得很有涵养。刻意去学习后宫的语言、吟诗作赋北窗里。还有……要违心学如何威仪、如何端庄。如何运用协理六宫的大权來巩固地位……”
“你说什么。”她蓦地将他的话打断。
为什么要说出來。她总是以为南庭烟那些类似易倾城的种种不过是自己揣测臆想出來的。
那些都不是真的。
她跟他是朋友。是陌生人。是可以过得像邻居那样互相帮忙。又不会打扰对方生活的那种关系。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南庭烟一双炙热的眼睛望着她。脸色有些苍白。幽幽道：“你一直都想摘下这个面具。你一直都很想知道我的真面目。现在我允许你摘下來。”
夏雪宜含着泪。颤抖地举起手。漆黑的眼睛里空荡荡的。
“城城……”她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面颊。就像闺房私语：“我一直希望这样静静地望着你。在后宫的日日夜夜。我背着沉重的思想包袱。我不敢参与宫斗。我害怕败下阵來失去你。但你知道吗。我最最害怕的是什么。”
白布后的烛火晃了一晃。她用手挡了下眼睛。那光刺得眼泪更是流个不停：“城城。我最最害怕的是。我在宫斗中失败。她们给我安上这样那样的罪名。让你恨我。让你认为我背叛了你。即使我死了。你会指着我的遗体说。这就是背叛的下场。而那时我拼上我自己。甚至族人的性命也无力向你申诉。我只想好好爱你。我不是一个适合在后宫生活的女人。我是一个沒有战斗力的小萝莉。我怕的要死……”她难过地将头低低沉下去。
一阵风将轩窗吹开。白布被夜风吹得扬起。南庭烟用手将她的头抬起：“雪雪。真傻。你不用争的。我在你的碗里。你还担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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