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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相交的声音铿锵作响
右谷蠡王挥起手中的剑朝着莫顿冲了过來 莫顿立即闪身避开
右谷蠡王并未用尽全力 见莫顿躲闪 立即收势转身 又是一剑砍向莫顿 莫顿好像后脑长了眼睛一般 立即抽出腰间的弯刀格住
“当”的一声 好像敲在我的心上一样
我紧张地看着莫顿和右谷蠡王互相搏杀的身影 每一次右谷蠡王的剑都被莫顿恰好躲过 看得我心惊肉跳
“殿下 小心他剑上有毒 ”我大声对莫顿喊出來
莫顿一怔 右谷蠡王的剑又是堪堪从他胸口斜斜划过
“当”地又是一声 莫顿的刀用力地砍向右谷蠡王的剑 长剑一下子从中间“咔嚓”一声折断
众人立即发出一声惊呼 塔罕阏氏尖声叫道:“大殿下 够了 刀下留人 ”
莫顿充耳未闻 刀把顺手照着右谷蠡王胸口重重一擂 右谷蠡王一下子就吐出一口鲜血
胜败已经分出 莫顿收刀后退一步站稳了脚跟
右谷蠡王捂着胸口被手下扶住要走
“站住 ”我大声喝住 上前一步 小心地用衣角包着手指 拾起扔在地上的那半截剑尖
塔罕阏氏尖刻的声音此时又响起來:“你捡起那剑尖干什么 ”
我对她的话避而不答 反而对一旁的阿哲说:“给我牵一只羊过來 ”
“是 ”
阿哲以最快的速度给我牵了一头羊 我举起剑尖 朗声对周围的众人说:“大家看清楚了 ”
我手持剑尖刺入羊腿 这并不是要害位置 小羊咩咩地叫着 过了一会儿 竟然抽搐起來
小羊的叫声渐渐柔弱无力 最后终于停止了呼吸
大声对众人说:“大家都看到了 我只是刺中了羊腿 为什么小羊会死去 很明显 右谷蠡王的剑上抹了毒药 这只羊不是受伤死去 而是中毒死去的 ”
我话音一落 众人立即议论纷纷起來 都谴责右谷蠡王的不义之举
就连塔罕阏氏的话风也立即转变:“右谷蠡王 您太让我失望了 怎么能在剑上用毒呢 ”
我冷笑一声 并不揭穿她的做戏
呼衍族长首先就大声嚷道:“右谷蠡王 光明正大的比试 你却偏偏要抹上毒药 你安的是什么心 ”
“各位 既然右谷蠡王已经输了 那么 对于大殿下的罪名是不是就可以看做是有人陷害呢 ”
我高声对众人说道:“大单于昏迷不醒 我想也许是有人下毒 我略懂一点医术 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话 我想去看一看大单于 ”
说这话时 我密切注意着塔罕阏氏和那答脱 发现他们听了后都有点慌乱
我的话立即得到一部分人的赞同 在匈奴 只有强者才能得到尊重 莫顿在众人面前光彩的赢了右谷蠡王 为自己也赢得了不少赞誉
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之后 我立即和莫顿一起前往头曼单于养病的地方
路上 莫顿偷偷问我:“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医术 ”
我小声地对他说:“其实我也不会看病 ”
他愕然:“那你还敢说大话 ”
“先见了单于再说 总要弄清楚单于是中了什么样的毒吧 ”
其实 见到头曼单于对于我们來说也沒有什么大的帮助 因为大单于依然身处昏迷当中
他的脸色差多了 双颊也消瘦了下去 一向魁梧的汉子此时就是一个消瘦的老人
须发已经花白 皱纹已经丛生 大单于老了
“怎么样 大单于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你看得出來吗 ”呼衍族长紧张的看着我
“我已经知道大单于中的是什么毒了 ”
“你知道 那能治好吗 ”
呼衍族长大喜 立即充满希望地看着我 跟随在后面的兰部族长则不相信的说道:“骗人的吧 她会解毒 ”
“我会 我当然会 ”我肯定地点点头 就算我不会 我也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
又加了一句:“不过 这段时间我必须一直呆在大单于身边 ”
“不行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加害父王 ”那答脱立刻出言反对
我举起双手在众人周围转了一个圈 然后说道:“每天的饭菜由你们准备 每天的草药由你们來看着我熬 还不够吗 我身上你也可以让阏氏來检查 看我有沒有藏着利器或者毒药 ”
我的话让他们无法再反对 于是 我留在了大单于身边 旁边还有塔罕阏氏留下的两名侍女监视我
莫顿临走时曾经不放心地问我有把握治好大单于的病吗
其实我哪里有半点把握 不过他问我的时候 还有其他人也都在偷偷注意我们 所以我也只有装作胸有成竹的点点头
其实 跟随阿恕学汉字的过程中 阿恕也曾经给我讲解了一些草药的种类
我写下了许多安神益气 安全而又简单的草药 交给那答脱的人 让他们去买來
其实 我自己心里都沒谱 对照他们买來的草药 只有几种常用的我才认识 大部分我都不敢辨认
不过我这招装神弄鬼倒似乎让众人都十分相信 和我说话的语气都是恭恭敬敬的
我胡乱地搭配了一些自己有把握的药 熬好后让大单于喝了下去
虽然他闭着眼睛昏迷 有人喂他喝药时他也知道喝进去
我几乎都是日夜守在大单于的身边 我的饭菜也都是夏克娜每日亲自送來 我们和塔罕阏氏互相防备 也互相监督
这样过了三天以后 一天早晨 大单于居然睁开了眼睛
大单于睁开眼睛的时候 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当时 我正背对着他在地上摊开那些草药
我听到后面有轻微的声响 回头一看 却看到大单于睁开了眼睛
我想要张口 却马上按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意识到不能惊动旁人 立即挪到大单于身边 小声地询问他
大单于虽然睁开了眼睛却不能清楚的说话
我急切地告诉他:“大单于 您能说话吗 现在有人诬陷莫顿对您下毒 只有您才能证明他的清白啊 ”
大单于听了我的讲述 慢慢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事实上 我已经肯定了大单于中的药只是一种能让人长期昏睡的药 这种药需要反复喂 而这几天 由于我一直在旁边盯着 塔罕阏氏无从下手 大单于的神智自然也就慢慢清醒了
这天中午 夏克娜又來给我送饭
想起已经好几天都沒看到莫顿的人影了 我问夏克娜:“大殿下在忙什么啊 ”
夏克娜犹犹豫豫 吞吞吐吐 最后在我的催促下 才说:“殿下去了丘林部了 ”
去了丘林部 我愕然 心口只觉得阵阵疼痛 莫顿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去了丘林部 难道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我和大单于吗
夏克娜担心地又对我说:“你也不要难过 总会有这一天的 听说……”
她看了看左右无人 凑到我耳边小声地说道:“你也不要怪莫顿殿下 听说那答脱殿下经常和各部族的长老來往……”
那么 真的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吗
接下來的几天 周围笼罩了一种紧张的气氛 塔罕阏氏几乎整天都呆在这里监视我 而那答脱和莫顿则根本看不到人
入夜了 我依然守在大单于身边
月亮又大又圆地挂在夜空 我仰头从窗口望着它
即使月亮知道我的心事 那又能怎样 天底下有那么多不如意的事情 谁又能保证谁 谁也不能指望谁
心痛 我只觉得心痛的说不出一个字 匈奴这个地方 匈奴这个地方……
我捶着自己的胸膛 只觉得痛的都要呼吸不过來 可是我的眼眶干干的 一滴眼泪也沒有
怎么能前一刻誓死为我的荣誉而战 后一刻却去迎娶别的女人呢
他的心究竟要分作几份呢
也许还是我太奢望了吧
一向热闹的王庭在这个夜晚冷清极了
大单于这时睁开了眼睛 低低地和我说:“扶我起來 ”
我上前 一边扶起他一边说:“单于 您要快点好起來啊 莫顿还需要您为他澄清冤情了 ”
他微微摇头说:“不用 他不需要……”
“不、大单于……”
“让我看看月亮吧 ……我记得 也是这么美丽的一个夜晚……我遇到了他的母亲……”
大单于望着窗外的月亮 它明亮极了 挂在深紫色的夜空里 他看向广庑地夜空 好像在怀念从前 又好像真的在看着月亮
“那个时候 她多么美丽……后來 有了孩子……心里就只有孩子了 ……”
“单于 您累了 ”
“不 我从沒有如此的清醒过 我真是傻啊 那也是我的孩子啊 为什么要生这种气呢 ……”
“后來 來了塔罕 ……她很会讨我欢心 从不惹我生气……我想 我才是匈奴之王 所有的女人都只能以我为天 ……”
“沒想到 女人有了孩子 ……到头來孩子都是她们的天……”
一声尖锐的哨音划破了这个夜晚 王庭的寂静被打破 就好像夜枭的嚎叫声 那么的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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