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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果然是阿恕 见到他 我实在高兴极了
碍于额吉和沃达木在旁边 我也不好多说
阿恕一见到我 神色也轻松不少 他什么都沒说 直接就给我把脉 眉头皱得越來越紧
好在额吉和沃达木很体贴 主动提出出去 才留下我和阿恕两人
阿恕恼怒极了 开口就骂拓跋云:“瞎了眼 竟然教出这种东西 我真是后悔 ”
我安慰阿恕:“我也有错 当初救下他的是我 沒有想到他是这种人 ”
想起自己的身子 又问他:“我的孩子不要紧吧 ”
阿恕重重地叹了口气 说道:“我之前就已经警告过你了 不能再奔波了 这次你可是危险了 ”
又安慰我:“好好吃我给你开的药吧 下次出了事 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
听了阿恕的话 我的心沉甸甸的 说实话 我也不愿意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万一 可是拓跋云的事情 是谁也不曾料到的啊
我想问阿恕 我走了之后 莫顿知道了是怎么一个反应 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只有默默地瞅着窗外
窗外 额吉坐在小凳子上 和一旁的沃达木话着家常:“这次养好伤了 就成个家 不要急着再上山了 我总要看着你娶妻生子才放心啊 ”
沃达木盘膝坐着 垂着头不说话
屋里 我和阿恕一时也陷入沉默
阿恕沒有告诉我莫顿的反应 可是我大概能猜出來
以莫顿的性格 得知我和拓跋云一起失踪 之前又当众打了我一掌 恐怕他也会误会的吧
那么我现在是要立即回到王庭吗
如果继续拖延下去 莫顿就会继续误会我 而我 不希望这误会加深
想到这 我扬起头看着阿恕:“阿恕 我能立即赶回王庭吗 ”
阿恕脸上露出为难:“不行 你的身体之前劳损过度 这段时间都不能再轻易移动了 否则不但影响这个孩子 对你以后也有很大的影响 ”
我沮丧地叹了口气 从心里感到发愁:“这可怎么好呢 如果一直不回去 莫顿会误会我的 ”
阿恕踌躇了一会儿 毅然的对我说:“玛奇朵 要是你相信我的话 这件事就交给我來吧 我去跑一趟 帮你向莫顿解释 ”
我连忙点头说道:“我当然相信你 只是辛苦你了 ”
阿恕点头说:“就这样决定吧 我为你开几付药 我走的这段时间你坚持喝 等我回來 你也喝得差不多了 到时候也可以起身回去了 ”
我也点头 还能说什么呢 事实上 也只有阿恕现在可以帮到我 我是匈奴莫顿妻子的事情 是不可以给这个小部落里的人知道的
接下來的两天 阿恕忙着为我采药 又帮部落里其他的牧民看病 空下來的时候 他又细心的帮我给小花马涂上一种有颜色的药汁 让人看不出小花马本來的颜色
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 已经是第三天了
一大早 阿恕就來和我告别
额吉坐在一旁对他笑着说:“您放心 你妹妹在我这里 我一定会帮您照顾得好好的 您救了我的沃达木 我还不知道怎么感谢您呢 ”
阿恕笑道 很礼貌的回答说:“这样说來 您也救了我的妹妹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
额吉不安地说道:“那怎么能一样呢 玛雅姑娘是小花马带來的 是神明为她指明了一条路 而我的沃达木 可是您冒着生命危险从老虎口里夺回來的啊 ”
我拦住额吉笑道:“好了好了 不要再说了 再说下去 你谢我我谢你沒玩沒了了 额吉 以后我们是一家人 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 ”
阿恕转而又看向我 对我说道:“玛雅 那我走了 ”
我点头:“路上保重 ”
阿恕不以为意的笑道:“沒事 这么多年我哪一次不是一个人孤身上路 已经习惯了 不会有事的 我会尽快的 ”
额吉扶着我慢慢走出屋外 目送阿恕离去
天色阴沉沉的 额吉担心的对阿恕说道:“要不 您留一天再走吧 看这天气 好像要变天的样子 ”
阿恕看看天色 不以为意地说道:“沒事 我找个地方避避就行了 ”
我也挽留阿恕说:“要不 就再留一天吧 万一路上遇到下雨 多不方便啊 ”
阿恕摇头说道:“出门在外 哪里那么多讲究 ”说完翻身上马离去
阿恕走后不久 当晚 果然就刮起了狂风
风卷着沙子呼啸而來 外面几乎不能站人 额吉和我坐在屋子里 担心地对我说道:“这么大的风 可是很容易迷失路的啊 万一把韩先生吹到沙窝子里 可就不好了 ”
一向沉默寡言的沃达木也有点担心 不过他并沒有说什么
我担心的问额吉:“沙窝子是个什么地方啊 ”
额吉叹息着说道:“荒无人烟 草都不长的 到处都是沙子的一片大荒地 走不到边 有时候出现 有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它在哪里 只有起风的时候才能碰到 平时它都是无影踪的 ”
她说的不就是魔鬼沙漠嘛 不过每个地方的人叫法也不一样的
我的心不由为阿恕感到担心 虽然知道阿恕的本事很大 可是万一真的碰到魔鬼沙漠 那也是很糟糕的事情
到了半夜 风声更大了 在屋里就可以听到外面狂风的呼啸声
狂风刮了一天一夜 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停了下來
额吉打开门 立刻就涌进來无数的灰尘洒落在地上
沃达木的腿虽然沒有完全好 但是不妨碍日常的走路
他走出去检查羊圈 看看半夜里有沒有丢失羊只
我坐在屋子里 听到一大片马蹄声奔腾而來 听声音 就知道人数一定很多
会是莫顿派人來找我吗 抑或是东胡人
我沒有贸然出去 只是走到门口 从帘缝里偷偷打量
果然 大概数百人的马队停在了山坡下 其中一个跑腿样的人骑着马 跑到沃达木的身边 趾高气扬的命令:“喂 我们是乌桓部图那大人手下的 你们的族长呢 快点去领路 让他们赶紧來招待我们 ”
我的心顿时抽紧了 图那的人 是为什么而來
再仔细望那群人 却吃惊地发现 拓跋云竟然在里面
他已经是一身东胡人的装束 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 显然关系极为和睦 只是说话时偶尔远眺 似乎在找寻什么
沃达木听说是乌桓部的人 连忙丢下手里的活 对着我们叫了一声:“阿妈 我带他们去族长那里了 你们在家不要等我了 自己先吃吧 ”
额吉答应了一声 正要回话 我拼命地对额吉摆着手 示意不要提到我
额吉于是高声说道:“你去吧 早点回來啊 要是今晚又刮起昨晚那样的大风 我一个人在家可是害怕啊 ”
沃达木答应了一声 显然并沒有在意额吉话里的含义 带着那群马队走了
他一走 我就对额吉解释:“阿妈 他们都是男人 我一个女人 实在是害怕 ”
额吉点头 了解的叹息道:“我明白 的确啊 这些乌桓部的人 说是拿我们当兄弟姐妹 可是哪一次來 不是把我们搜刮得干干净净 吃了还要拿 还糟蹋我们部族里的好姑娘 ”
我唯有叹息不语 弱小的部族就是这样 不得不仰着强大部落的鼻息而生存 草原上的规则就是这么残酷
我的心里倒是感到不安 拓跋云为什么会在乌桓部的队伍里 他和乌桓部的人來这里是干什么 是为了找我吗
我是不是该先离去呢 可是阿恕昂贵走 而且我的身体还沒完全复原
沃达木带着那群人走后不久 外面又响起了匆匆的马蹄声 这次的马蹄声清晰多了 好像只有一匹马
接着 阿恕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玛雅 快开门 ”
额吉惊讶地看着我 然后立即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阿恕一身灰尘 脸上也灰扑扑的
他一见我 就马上说道:“快走 拓跋云是來找你的 我一直跟在他的后面 ”
额吉被这突如其來的变故弄得非常慌张 可是听说我们要走 还是急忙替我们收拾行李和干粮
阿恕疲惫的走到角落的瓦缸边 用木勺舀了一勺水 咕噜咕噜地喝了进去 抹了一下嘴巴 就对我解释道:“我走到半路上 就起了大风 于是就向一个背风的山丘走去 还沒走到那里 我就看到乌桓部的那群人 他们也在那里避风 我在旁边听到拓跋云和他们的说话 好像拓跋云现在投靠了图那 说要帮图那捉到你 來威胁莫顿 拓跋云在这个地方找了你有好多天了 他分析你还沒走远 我担心被他们看见 急忙拉着马又重新找了一处地方 风停了以后 我就赶着回來了 我们赶快走吧 被他们发现可就跑不了了 ”
听了阿恕的话 让我惊讶极了 无论如何也沒有想到 拓跋云会投靠图那 难道他忘记了 图那是他的仇人
來不及多想这些 我匆匆收拾了和额吉告别
额吉舍不得我 可是刚才听了阿恕的话 也知道我们现在很危险
推开门 远远地就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往外面这边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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